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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枝胁白彻

    早晨,南荣骊枝起身穿衣,卿霓推门而进,手中端着洗漱用的水,南荣骊枝洗过脸后,坐在境前,卿霓为她整理妆发,南荣骊枝无意间问道:“昨晚干什么去了”

    卿霓的手一顿,心虚而言:“没干什么呀小姐”

    南荣骊枝未再言语,只不过是提醒卿霓一声。

    若是彩汀在南荣骊歌面前说些什么,按照南荣骊歌的性格,指不定要给她安个什么罪名,随后处理了去,她胆大妄为,对自己都敢下毒手,更何况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女。

    卿霓自然知道南荣骊枝之意,只是现如今,侯府内战一触即发,已经不需要再怕前怕后了,之前的十几年,在他们眼下忍辱负重,多少次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哪怕是有危险,自己也要替小姐出一口气。

    卿霓回府的事情,无人得知,第二日这件事闹到南荣正面前时,什么波澜也没有掀起,阴诣反而被其他几人说了一通。

    至此后,阴诣便因此事盯上了南荣骊枝。

    昨天听卿霓说起尉迟湛的事情,南荣骊枝便想起上次与雾笙分开时,她将化魂香的解药要了去,如今想来,定是去救尉迟湛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两人约在一间酒馆见面,为了见南荣骊枝,雾笙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没想到南荣骊枝一见面就问化魂香解药之事,雾笙心知瞒不下去,便直接坦白:“姐姐,尉迟将军救过我的性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一年前,雾笙因寻人得罪了江湖中人,遭到他们追杀,一路逃到了仲羽都,身无分文只能乞讨为生,尉迟湛见她凄惨,于心不忍,于是告诉她,可去他府中,此后,便留她在府中干活儿,不至于流落街头,落得个冻死街头的下场。

    南荣骊枝听后没有生气,反而心疼,为什么自己的亲人,要沦落至此,为什么行恶之人却能心安理得的活着。

    雾笙望她神情,知她没有生气,于是抓着她的手:“姐姐,今日是万宵节,非常热闹,你陪我去转转吧,长这么大,我们还没有一起玩儿过,我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呢”

    自回府后,除了先生交代的任务,便是无所事事,待在府中时,除了自己院中侍女,无人问南荣骊枝行踪,即使在外面惹了事,回去只不过受一顿罚,根本不值得他们开口提起,陪雾笙倒是没什么,只是如今这般,戴着面纱,去街上定会被官兵盯上。

    “等等我”

    南荣骊枝拍了拍雾笙的手,随后转身离开,半个时辰后再出现时,已是另一副装扮,一身红衣,发丝垂落,发间几支玉簪,漂亮夺目,面容上那丑陋的伤疤完全消失不见,眉眼带笑,红唇诱人,身姿挺立,羡煞他人,惹得酒馆中他人纷纷多看几眼,当真是朱唇粉面,窈窕淑女。

    雾笙一阵驻神,被人拉起而不知,行至人海中时,只觉得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从小到大,她从来是孤身一人,小时候看着别人姊妹欢乐,总想着自己也有一个姐姐就好了,如果真的有,她一定很爱自己,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愿望成真。

    “想什么呢”

    南荣骊枝拿着一支玉簪,戴在雾笙头上,又挑了另一支簪上,随后拿下来问她:“喜欢哪一支”

    雾笙看也不看发簪,只盯着南荣骊枝傻笑,随便敷衍:“都很好看”

    南荣骊枝宠溺一笑,两支都买了下来,随后又拉着雾笙去了别处,给她买了糖葫芦,胭脂水粉,还有女子的一些用物,两人穿梭在人海中,忘了忧愁,忘了时间。

    “好……好厉害……”

    两人驻足在前,望着那些卖艺人的表演,拍手叫绝,南荣骊枝转头看雾笙时,只见她喜笑颜开,像个孩子一般,可就在那瞬间,白彻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南荣骊枝的笑僵在脸上,紧紧盯着白彻,两人四目相对,面如止水,她的心却跌落深谷。

    雾笙看她这般神情,疑惑问道:“姐姐,怎么了?”

    南荣骊枝慌张掩饰,那句‘没什么’还未说出口时,雾笙便向后看去,谁知她看后竟不自觉抓紧了南荣骊枝的胳膊。

    “她认识白彻?”

    一个念头在南荣骊枝脑海闪过。

    雾笙拉着南荣骊枝挤出人群,急忙向前走去,待停下来回望几眼,才放松下来,南荣骊枝静静看着雾笙,听她解释:“我刚刚看到尉迟将军了,你跟他不是交过手吗,我害怕他对你起疑”

    南荣骊枝轻轻一笑,才知原来如此,她轻弹了一下雾笙,告诉她说:“你放心,就算他真的怀疑什么,也奈何不了我”

    雾笙自然清楚她的实力,可还是希望她不要遇到一丝一毫的危险。

    两人又转了半个时辰,将整条街来来回回转了个透,才收了心,准备回去,南荣骊枝将雾笙送到将军府不远处停步,交给她一支剑簪,嘱咐她道:“我要去办一件事,这段时间可能不会来见你了,日后你若有急事,便将这剑簪送到临风当铺,到时我就会来见你”

    南荣骊枝言尽,便让她进去,雾笙却拉着不让她走,不放心的追问:“你要去干什么”

    南荣骊枝不肯道出,可是雾笙却将内心猜想道出:“姐姐,你要去报仇对不对”

    南荣骊枝不想骗她,并未言语,雾笙看着她的眼睛,泪水在眼中打转,她一把抱住南荣骊枝,在她耳边低语:“我等你”

    雾笙并不想给她添麻烦,既然她已经安排,自己何必又去多言呢。

    看着她的背影,南荣骊枝退后两步,转身离开。

    回到街上,还是方才那般热闹,南荣骊枝却没有丝毫心情去关注,而是直奔白彻而去,白彻一杯酒入口,好不快哉,南荣骊枝在他面前坐下,欲言时却被白彻堵了口:“来,尝尝,这可是上好的美酒”

    南荣骊枝想也不想一口饮下,拉起白彻向他处而去,到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才放开白彻,一脸慌张,转身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呢,你一直在跟踪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彻转动手中笛子,直勾勾盯着南荣骊枝,眼中多了一丝戏谑,两人僵持一会儿,白彻才起身行至南荣骊枝面前,笑着言道:“离枝,莫要如此紧张,你这样容易让我误以为你做了什么背叛先生的事情”

    南荣骊枝嗤笑,心中还怀疑他贼喊抓贼呢。

    她抬眸,注视着白彻,哪里还有一年前刚见到他时的怯懦躲闪,南荣骊枝魅而一笑,柔声蜜语:“白彻,自从你出现在仲羽都,我就麻烦事不断,就算有对不起先生之事,那也是你做出来的”

    白彻轻轻挑眉,退后两步,提起雾笙之事:“方才那女子模样,与你相差无几,整个千离崖都不知,你居然有这么一个……亲人?”

    白彻刚说完,就被南荣骊枝掐住脖子,撞在身后厚墙之上,他虽然难受,却一点不作反抗,反而更加挑衅,南荣骊枝将令牌拿出来交给了他,并且说道:“这令牌你拿去向先生交代吧,至于她的事,你若敢说一个字,我就是拼了一切,也会要了你的命”

    白彻嘴角上扬,突然出手,反制住南荣骊枝,眼眸不断逼近,两人间只一指之隔。

    “离枝啊,你这是……威胁我?嗯?”

    白彻言道。

    南荣骊枝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拿出豁出一切的气势,正面回应:“是”

    白彻看她这疯魔的样子,没有说话,两人剑拔弩张,互不退让,最终还是白彻先泄了气:“哼,你真是先生手里锋利的一把好刀啊!”

    “你也不要忘了,这锋利的刀可是你亲手磨出来的”

    南荣骊枝接言道,白彻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言尽便转身离开,决绝又无情,白彻眼中不舍,深情含眸,心中惆怅:“离枝,后会无期了”

    南荣骊枝走着走着,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身体开始越来越无力,她晃了晃脑袋,意识不清,自语道:“怎么回事?”

    又行几步之后,便有人突然现身,攻击南荣骊枝。

    这里四处无人,这些人早就知道自己会来这里,南荣骊枝心中暗想。

    她退后躲开,极力思考,眼前人影晃动,连人也看不清楚,意识越来越薄弱,几招之后,她身体无力,随后晕了过去,再醒时,却身在一处破落的草屋里。

    南荣骊枝起身出门,门外有一人,坐在一边不知嘀嘀咕咕些什么,身上的衣服破乱不堪,到处缝缝补补的,头发乱糟糟一片,跟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然而南荣骊枝看见人后,却喜出望外,一下子冲了过去,扑在那人身上,兴高采烈的叫着:“师父,你怎么在这儿,你是不是一直跟着保护我呢师父”

    眼前这位,是南荣骊枝的师父易阳子,时而疯癫,时而清醒,为人古怪得很,喜怒不定,最喜打抱不平之事,身怀绝技,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是江湖中几大高手之一。

    半年前,南荣骊枝在做先生交代的事情时,撞上了易阳子,看她所行之事后,便将她教训了一番,本以为此后不会再有交集,谁知却被南荣骊枝几番忽悠,收了她为徒。

    南荣骊枝天资聪颖,是个练武的奇才,易阳子观察了一段时间,心中还偷乐,阴差阳错下收了这么一位弟子,自己这一身武功,算是后继有人了。

    易阳子嫌弃的推开南荣骊枝,让她跪下,南荣骊枝不知做错何事,反问他道:“为什么要跪啊师父,我很听你的话,没有做什么错事啊!还是……”

    听她喋喋不休,易阳子想要说话,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南荣骊枝还在说:“我上次说要给您带烤鸡吃,可是您行踪不定,我就自己吃了,对了师父,我之前遇到过一个人,跟您一样古怪,您是不是和她认识啊师父,师父……”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易阳子蹲下捂住耳朵,好不委屈,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当初要不是她这碎碎念,他一个绝世高手怎么可能会收她为徒。

    当时,南荣骊枝将他灌醉,足足喝了三天三夜,当真是费尽了心思,随后便将他绑起来,在他耳边又念叨了三天三夜,最终耗的他只能答应收自己为徒。

    南荣骊枝见他这般,便立刻委屈的跪下来,哭诉起来:“师父,您是不是生气了,那您打我吧,我是不会难受的”

    说着便将手交了出去。

    易阳子起身,坐到一边木桌上,拿起酒葫芦喝酒,不理南荣骊枝,两人一坐一跪便是一分钟,易阳子喝足了酒,便开始在南荣骊枝耳边唠叨起来:“臭丫头,让你不要惹事,你一来仲羽都就惹出这么些乱子,死了人,失了物,说,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他说的是盗取令牌之事,南荣骊枝没有否认,只要他想查,便没有不知之事,至于其他,她没做自然不会认。

    易阳子低头,看她默认了的样子,便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伸手要道:“交出来”

    南荣骊枝虚心一笑,向后移去两步,低头小声说道:“给白彻了”

    易阳子似乎早就知道,没有说话,南荣骊枝看此立刻解释:“师父,您也知道千离崖的手段,我如果不这么做,先生是不会放我离开的,您又不会随便插手这等事,而且您也答应过,不会阻止我报仇的”

    “臭丫头,又想骗我不成?”

    易阳子一脸狐疑,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只留下一句:“行了,臭丫头,我要去办点事情,你你你……好自为之”

    南荣骊枝起身,目光追随易阳子离开的身影,叹了叹气,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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