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不在焉的？”周滓阳出声提醒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的沈清。

    “没什么，好无聊这里的生活，每天只能聊聊天听听歌。”沈清很久没有用稍微俏皮点的声音和周滓阳抱怨了，不像平时那样总是笼罩着一层悲伤，或许是她想通了？

    “这里不就是这样，而且我们对他们来说就是编好号码的研究样品，再说了，快乐和悲伤，舒适和难受本来就应该都存在，现在你的悲伤基本靠的都是对以往不幸的回忆，所以即使现在在这里的生活不像在地球那样狼狈，也没办法开心成什么样子。”周滓阳倒是看得很开。

    确实，沈清对未来的忧虑越来越少，她像是被温水煮青蛙那样，慢慢失去了对现在的感知以及对注定要死亡的恐惧。

    太无趣的生活了，慢慢把人的热情，人的本性限制住，知道完全消失，就是失去研究价值的那一天。

    沈清和周滓阳远远看着周墨雨牵着许致远的手跑过来，沈清神情错愕，但又觉得是意料之中，而周滓阳，嘴角只是扯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不过一秒就消失。

    “我们决定在一起了。”周墨雨红着脸向两人说出这句话，她像是被爱情浸泡的少女，鲜活又充满了力量，而许致远，看着身边的女孩，眼底是诉说不尽的惊喜。

    而此时，林决和周执生被要求前往人类生理研究室观察人类在进行疼痛研究时的反应。他们离实验台上的那些人那样近，可以看到睫毛因为恐惧而无规则的跳动。

    实验进行的很慢，由于人们注射了噤声试液，所以实验室很安静，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可以听到源源不断的电流的声音。林决看着实验台上他曾经的研究样品，此时表情无比的痛苦，却连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

    “到什么程度会死？”周执生开口问，他这种冷漠的语气，让林决很不舒服。

    “按照以往的经验大概在三十分钟后，特制的电流像水银一样慢慢渗透到心脏部位，很快就会死。”机械音又是不知来处的提醒。整个研究室，除了躺在实验台上的人，还有此时站着的林决和周执生，这里像是没有别的生命。

    林决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实验室站了多久，他好像看到十个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他好像记得那些人死前的眼神，比鸽子公园的□□还让人觉得悲哀，他也记得，周执生照常看着最后的实验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