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决不知道应该再去说些什么，按照人类世界的法则，或许他应该懂得示弱，激发起沈清对他的同情心。

    “五号，你知道在仿生乐园生活的你们，终究是会失去了研究价值的，而在这之后，你们会无一例外被送去进行生理实验。”话说到这里，林决长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每一次当人类被带去那个毫无尊严的地方，我也会觉得心痛，但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去做出改变，你知道的，没有人可以反抗系统，真的对不起，对你们的痛苦我无能为力。”这些话也倒真的是林决的心里话。

    沈清看向林决，眼神柔和了许多，扯出一个微笑说道：“教授，我相信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因果，即使我们没有被带来仿生空间，在现在的地球我们又能活多久，你们现在对我们做的事情，和此前在地球上人类对低等生物做的事情几乎没什么分别。”

    话说到这里沈清几乎是要流泪了，又慢慢开口道：“你对你的同胞在做的事情无可奈何，我同样也无法理解当时人类的一些行为但却完全没有办法。”沈清此前从来没有想过高等生物会对人类有同理心，所以听到林决说这样的话，她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一股暖意。

    “五号，希望你能快乐，起码在这段时间内。”林决看着沈清，语气极其认真地说出这些话来。

    听着林决的话，沈清觉得眼前的男人变得和以往不一样，她第一次感受到林决身上超越设定的温情。沈清此刻不想把他当成遥不可及的教授，或许像朋友那样谈话会让两个人都觉得自在。

    “谢谢。”沈清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身边的林决，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五号，就这样吧。”林决起身示意这次的谈话结束，没再看沈清一眼就离开，回到研究室之后，他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林决打破了客观的研究准则，可是他像是控制不住一般，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是又控制不住去这样做，他几乎是要被矛盾折磨死了。

    沈清坐在原地，回想着林决说的话，也是无法言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