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云幽山的雪可真冷啊,长晴坐在子童给他打造的秋千上,庭院四处铺满了白雪,脚踩上去还能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长晴正在悠哉悠哉的欣赏着冬日的美景时,被一双手蒙上了双眼。

    “大师兄你真幼稚。”她一把拍开子芩的手。子芩呵呵笑了俩声也没责怪之意思。

    “明明你才是大师兄,为什么二师兄确比你稳重成熟的多。”

    在长晴的印象里她很少见子童有过情绪过失的行为,在她看来他永远都是一个样子,也是一个表情,那就是呆板。

    “成熟稳重?他那叫呆。整日就会板着一张脸。上次他有别的情绪的时候是…”他支着脖子佯装着思考,可思考许久也没了下文。

    长晴又问:“大师兄,师父什么时候出关,自我醒来到现在还没见过师父。”

    子芩不答反问道:“怎么?大师兄陪你,你不开心?”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

    这是子晴醒来的第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没个人都对她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可唯独少了师父。

    “算了。”长晴起身在手里团了一大块雪团子,“师父这人整日懒散,还不容易愿意下山游历了,我这做徒弟的支持还来不及,怎么还去扯他后腿。”

    说这就将那团雪团子准备超子芩扔去,子芩见状立马闪躲,当长晴把雪团子扔出去的时候直接奔向了路过的子童。

    子童冷不丁被雪团子砸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又一个迎面飞来,直接砸在脸上。

    长晴见子童这般模样极为少见,一时间乐开了花。

    “二师兄,你这是准过去哪里?”长晴见子童背着竹筐拿着铁铲超山外走去。

    子童擦净了脸上的雪:“前几日下山瞧见山下有一株龙涎参,想着今日天气还不错就想去看看还在不在了。”

    听到下山二字,长晴的眼都是直了。她追上了子童:“二师兄我同你一起去。”

    临走前还不忘将团好的雪团子扔在子芩身上。

    子芩被措不及防的雪团子砸了一脸,瞧见一大一小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嘴上嘟囔道:“还真是个喂不熟的小白眼狼,这就抛弃我了。”

    长晴跟在子童身后,子童走一步,她就踩着他的雪印子走一步,

    这是她第二次下山,不对,更准确的来说是第一次,因为上一次,是几百年前,还是她偷偷溜下山,然后被师父抓了回来后,狠狠的罚跪了一天,自此她便再也没下过山。

    今日下山光明正大,别提她心里多高兴了。一路上哼着小曲,高兴了还逗逗山林间乱窜的野狐。

    “也不知道有苏族的那小丫头怎么样了。”

    “好久没消息了。”

    长晴:“多久了,我记得几个月前我还见过她,那小模样越长越水灵了,看多了还真想狠狠的顺顺她的毛软软的狐狸尾巴。”

    子童停下脚步,心中不免有些对自己说话不过脑子的懊悔。他忘记了他的小师妹生了一场重病,失忆了。也忘记了小狐狸的消息也丢失了好久。

    可长晴不知道的是,当她还在逗麻雀的长晴不知道前边的人已经驻足,她直径撞了上去,回想起那感觉就像是装在石头上一样。

    就那一下她的鼻子就疼的不行,眼睛里就泛起了眼泪,她蹲在地上缓了好久。

    “抱歉,阿晴,是我一时间想了别的事情,走了神。”

    子童看着那红肿的鼻子,竟觉得有些好笑。

    长晴抬头便看到子童在笑,自己先生气了,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可还是想埋怨在别人身上:“二师兄,下次你停下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先给身后的我打一声招呼。”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山下,一棵百年老雪松的旁边确实有一株草亭亭玉立,与这满山覆盖的山雪和这冷飕飕的冬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长晴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这这株草:“明明已经冬季,百花凋零的季节,为何偏偏它长得如此繁盛,倒是显得这冷冬迟迟不愿离去一般。”

    “起先我也觉得奇怪。”子童拿着药铲就开始刨雪,“后来,你猜怎么着。”他卖着关子说道。

    长晴:“怎么着?难不成成精了,若是真的成精了,今日也轮不到你我两个小仙来采。”

    “答对了一半。”子童停下 手中的动作,指了指他们面前的雪松,“成精的是它。”

    长晴看了一圈眼前的雪松,她怎么看这也就是将近百年的时间而已,连自己的年龄的零头都不够,怎可能成精。

    她撇了撇嘴,明显觉得这是自己的师兄故意哄她,随意找的说词。

    子童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继续说道:“你可记得百年之前的月荷仙子?”

    长晴点点头,这种奇闻八卦怎么会少的了她的一耳朵:“当年月荷仙子本来就与天宫的众兵之长凌峰上仙两情相悦,可是就在突然百年前,月荷仙子不知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凌峰寻妻心切,找遍了六界怎么都没有找到,心灰意冷,就自暴自弃,将自己困在他们初遇的断桥之上。化身为桥柱等待月荷仙子归来。”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长晴不解:“那跟这棵雪松有何关系?”

    子童将那株龙涎参最后一点根拔出,抓了一把雪清洗了沾有泥土的双手:“这个雪松就是当年月荷仙子种下的。”

    “怎么可能,”长晴还是不信他“当年我在神天宫当差那时,也是见过月荷仙子,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但是也是大致知道的,月荷仙子大大咧咧,直肠子一个总是有什么说什么,根本就不是那种摆弄花草的性子。”

    “我只说是她种的,也没说是她亲手种的。”

    子童看着这个棵,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祈愿带,递给长晴:“要不要试一试,很灵的?”

    长晴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毕竟自己就是仙,再把希望寄托给仙,那自己这个仙做的得累死。

    “你之前可不信这个?”

    子童伸手便将祈愿带子挂在突出的分枝上:“之前不信,现在信了,无论是人还是修仙的,活在世上总是需要一个念想,你说是不是。”

    长晴侧目看了看子童,她发现自己的二师兄好像变了。

    子童收拾好后,就转身朝着山上走起:“你想不想听故事?”他问道。

    长晴不情愿的跟这他走向上山的路,本就一心想想这自己的师兄因何愿意变成如此之时,被这一句话问的愣住了。

    长晴一时间来了兴趣:“好啊,好啊。”

    子童将身上的背篓递给她:“刚刚用力过猛,胳膊抽筋了,你帮我一下吧。”

    不由长晴拒绝,他就直接将背篓给长晴背好。

    “这个故事其实是你刚刚说过的故事。”

    子童在前边行走,长晴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之中也能猜出几分,可能不会是个开心的故事。

    “百年前在人间有一个年仅十八的小神医,别看神医年龄小,可是他的医术却高超,在当时方圆数百里的人只要是不舒服,不管多远都会找小神医看病。久而久之小神医的名气越来越大了,心中也难免忘记了自己学医前发过毒誓的初心。

    有次他在出诊的途中遇见了一个昏倒在路边的女子,女子很漂亮,可是脸上却是有几道刀疤还在咕咕的往外冒血。

    作为医生的他,在他的眼里,只还是病人无论好坏,他都会尽力医治,即便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也就是那时小神医将她带回来医馆。

    女子在医馆中昏迷了三日,三日后醒来,当她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样貌时,整个人都是哭闹。终于在小神医的再三保证能治好她的脸的前提下,她这才安静了许多。

    一连几日,小神医都在尝试着用不同药去医治她脸上的伤,一开始伤势确实有好转,女子的心情也随之越发明朗起来。更爱说笑,小神医也在和她接触中,慢慢的爱上了她。

    可是事与愿违,那原本该愈合的创伤本该变好,可是伤口非但没有并没好转,反而还恶化。

    夜里痛的女子在床上打滚,那中瘙痒的感觉就如同上千只蚂蚁在你脸上奔走。”

    “后来呢?”

    “后来,女子望着那张满是红色血痕的脸逐渐绝望了终于有一天,她趁着众人熟睡之时,一个人悄悄溜走了。”

    “然后呢?”

    长晴继续追问。

    子童停了停,回头看向那雪中的雪松,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天不早了,我们要快点了,看天应该还有一场大雪要到。”

    他拿下长晴背上的竹篓,挎在自己肩上,长晴正听的津津有味,谁知道他竟然不讲了,心中自然有些不快。她继续追问道:“后来怎么样了,小神医去找她了吗?找到了吗?”

    子童不答,长晴不依,子童做罢只好回道:“后来的事情,后来再说,”

    “可你还是没告诉我雪松是怎么一回事?”

    “雪松是月荷托故人移栽,那位故人临走前给它用了一些灵力,有了灵力的加持就它自然就产生了灵性,而龙涎参又长在它根部,多多少少也受到了的灵力的滋养,自然不能比常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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