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九幽仙山之处,落霞孤鹜,绿水常青,万鸟齐鸣。

    本该是一个四季游玩,赏景钓鱼的好时节,而在九幽山的山居中,一个白衣道人正在鼓捣这一些残败不堪的草药,一旁的火炉中的茶水咕咕的冒泡,炉下的炭火旺盛,若是再往里填上一把柴火,那火星子定然能从火槽中跃出,烧到一旁正在打瞌睡的男子。

    一声山鸡啼鸣声,惊醒了男子,男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身穿道袍道人一眼,正想问出平日里常问的小师妹何时新的问题时,正巧看到一缕游魂朝着十步开外的玄冰床上的人靠近。他发出了一声惊呼,

    “师傅,小师妹又聚一魂。”

    这一声惊呼,吓得那道人差点撒了手中还不容易研磨好的聚魂草。

    “这可是为师我研磨了二十多个时辰,耗了我五百年的修为又有数棵稀世药材这才打磨好的,你个混小子一声,差点让为师提前仙去。”

    刚心疼完他的聚魂草,就看到炉火上沸腾的紫云砂壶,顿时间感觉堵在胸口的那口老血马上喷涌而出。

    “你这孽徒,今日非要为师老命不可。”

    他急忙赶去将那炉子里的火柴往外挑出几根。

    “为师的紫云砂壶,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又让打磨了七天七夜,还有这金乌云柚,可是为师还不容易从花神哪里求来的。”

    子芩咂巴了一下嘴巴,他才不信他师傅所说,就这一个破砂壶哪里需要琩诃上仙亲自动手。倒是这云柚他可能不止一次看到师父用他那张老脸献媚讨来的。

    啪的一声子芩头上就硬生生的挨上了一巴掌,子芩吃痛,他心想刚刚的想法他可没说出来,怎么还挨上打了。

    再低头看时,就瞧见他那师父抱着剩下的金乌云柚苦着脸,嘴里还嘟囔这怎么少了这么些。

    这他那敢接话,若是让他师父知道是他和子童二人偷偷喝,那不得罚他俩去后山种草种一辈子去。

    他急忙转了话题。

    “师父,小师妹的三魂七魄如今只差二魂,是不是等那两缕魂归位,小师妹就回醒来?”

    岱宗看了看玄冰床上的女子,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早知她会受这苦楚,当初我就不该应了他,为她解了那道封印。”

    日落斜阳,红色的晚霞也只剩下一角,岱宗将最后一棵聚魂丹放入瓶中后,他用衣袖擦拭了额间的密汗。

    一旁等待已久的子芩急忙端上一盏沸腾了几个时辰的云柚。岱宗抿了一口,云柚的清香立马扫清了心中的疲惫。

    他将那一小瓶聚魂丹递给子芩手中:“每日一粒,七日后小阿晴便可在聚一魂,这七日为师要出去一趟,切记,为师不在的这些日子中除了你和子童外,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小阿晴。”

    子芩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师父的神情突然变得这般严肃,但是他知道没次师父出去超过三日的那六界定然是有事发生,不然依他那懒散的性子,他恨不得整日吃完就睡。

    “知道了,师父。”

    他又问:“师傅,小师妹什么的魂魄归位后那小师妹就会醒来吗?”

    岱宗摇头:“看天机。”

    “那天机何时来?”

    “该来的时候就来了。”

    “师傅能不能算一算?”

    “天机不可泄露。”

    “师傅你好歹也是天上地界无所不能的道法第一的天师岱宗大仙,怎么还有你不能透露的天机。”

    岱宗一巴掌拍向了他的脑袋上:“你这小泼皮,整日满口胡言,天机怎会是你我能随意透露的,天自有天道,人自有天命,我们这些修仙问道的就算参破了天机,也不能言谈,你可明白?”

    他揉了揉脑袋,心想这次下手还真狠:“知道了师傅。”

    次日一早,云幽山便没有看到岱宗的影子,子芩抬脚便往药房的方向走,刚到门口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子童,俩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一前一后的朝屋内走去。这是他们的小师妹出事后师兄弟二人心照不宣的养成的习惯。

    子童摆弄着药台上放乱的瓶瓶罐罐,子芩谨遵师命,将还魂丹放到长晴之嘴中用灵力让她含化吸收,子童渡她灵力让她体内深处的灵海不会因为没有灵力的加持而枯竭,二人如此熟练又安静的动作已经持续整整两个月有余,两个月前的药房是他们避而不及的地方,而这两个月是他们二人最长待的地方,他们都害怕自己的小师妹一个人孤孤零零呆在药房太孤独。

    子芩:“师父临走前让我们守好小师妹。”

    子童:“他又来了。”

    这个他,即便是不用点名道姓子芩也知道是谁,他又重复了一遍:“师父说除了你我,谁来都不可以。”

    云幽山外一白衣男子站在那玄门外,他看着离去子童的背影,他心中苦笑。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他被这个小仙童拒之门外,看来岱宗师徒这一次是真不会原谅他了。

    他也知道,被他们师徒捧在手心的小人,在他这里被伤的体无完肤,还因此丢了性命,正如子童说的,若不是因为帝君的身份摆在那里,恐怕他连踏进山的资格都没有。

    他又站在玄门外好久,脚上像是带了万斤铁索一般,不愿离去。他这一站便整整七日,七日后岱宗远远便瞧见那抹白影,他专程转到了后山,从后山回到了前山。

    急忙慌张的赶了回来,一到前山就顾不得歇息,先去看了长晴,如他所料三魂七魄还差最后一魂。

    他叫来子芩和子童二人,二人看着师父这身上破烂的衣服,眼神中充满着惊讶,要知道他们的师父可是衍祖的徒弟,这世间能伤他的人可以说是没有,除了她。

    子芩:“师父,您这是?”

    “遇见一些麻烦事,稍后再说,为师先去换身衣物,你们二人在阿晴周边设一个结节,等下我要给她亲自招魂。”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尖叫了起来:“好你个老不死的岱宗,竟然连我都阻拦。”

    岱宗听到这个声音,就如同掉进冰窟一般,全身寒意四起,他低声训斥着子芩二人,二人满脸委屈,这是他们不想拦吗?这分明是拦不得。

    整个天宫人都知道雪崖的青霄仙子与云幽山的岱宗上仙二人虽整日吵闹斗嘴,可是同样大家也心知肚明这青霄仙子可是岱宗心尖上的人,就连桑泽都要礼让三分。

    “你说他们二人做甚,衣衫不整的是你,给他俩下令的也是你。”说着便一把揪起岱宗的耳朵。

    岱宗见自己徒弟还在跟前,如此做派失了面子,一时心急大呵一声:“够了,你这泼妇,你在纠缠下去,小晴天的命还救不救了。”

    “你可有法子?”

    岱宗晃了晃从袖袋中拿出的小玉壶:“我可是豁出去我的老命,才从混沌兽身上取上这几滴血,再说下去血都干了。”

    “有用吗。”

    “她本就是混沌之灵的化身,当年师父为了压制她的魔灵,施了禁制,上次长乐山一事,让她禁制打破,却魂魄四散。如今想要她活命只有这个办法。”

    “那会不会。”青霄担心问道。

    “会。”她的担心,也正是岱宗的担心。

    “阿晴呢?阿晴会不会有危险?”

    这次岱宗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

    “就凭我们几个还有这个破结界能守住吗?”

    “不能。”岱宗斩钉截铁的回答。“当年师尊率领众仙神才将混沌之气压制,今日单凭我们四人怎可能抵挡的住。”

    说罢连衣服也不换了,直接画的为结界,将那小冰壶中血水灌入长晴口中。

    只见喝下混沌兽的血的长晴,瞬时间整个人的周边黑气缭绕,岱宗心中暗叫不好,即刻招呼子芩将门外的桑泽请进门。

    在门外呆了几日的桑泽,此时也感受到了山上的变化,他没等到来请他的子芩,便急忙赶上了山上。

    药房的门,是被一团黑气冲开,幸亏他躲的及时,不然那团黑气定会从他体内穿过。

    长晴凌在半空,眼见混沌的气体迅速膨胀,直到快看不清黑气中的人。

    桑泽:“怎么回事?”

    “来不及解释,借你血一用。”

    没等桑泽反应就感受到手指上的痛意,紧接着岱宗便将血洒入那团黑气之中,顷刻间那团黑气便逐渐缩小,直到消失。

    幸亏一旁的桑泽眼疾手快,将快要落地的长晴抱在怀里,这才没直接摔在地上。

    屋里

    子芩和子童两人被屋里的这种怪异的氛围吓得大气不敢出声,只好躲在一旁。

    终是桑泽憋不住气开了口,他的声音嘶哑无力,不想想就知道这几日的他定然滴水未进。

    子童念着他是六界之尊,身子要紧的份上给他端来一盏茶水,却被自己的师父狠狠的瞪了一眼。眼看一盏茶水已然是落肚,子童故意掠过他师父他那吃人的眼神,看向旁处问道。

    “可还有别的法子?”

    岱宗不答反问:“你可愿为她丢了性命?”

    此言一出,青霄坐不住了,大声呵道:“岱宗,你贵为长辈,又是上古之神,你应该明白六界之主的性命就是六界的命数,这等大事….”

    还没等青霄说完,就被桑泽打断了:“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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