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你可以观察一个孩子的过去,从而推测出他的未来。

    而若在孩童时期,没能接受到正面的影响,那么只能在学习的阶段,尝试扭转自己人生。

    但没有人能那么幸运的遇见好的老师,优秀的朋友,指引向前的长者。

    这也是最残酷的,当这个孩子的童年经历残酷的对待,天真的孩子们在那时候却根本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含义。

    当他们长大后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们可能已经进入了悲惨的循环,一个逃脱不了的宿命,什么都无法弥补过去的伤害和扭曲的自己。

    无论他们是否愿意去遗忘,这些过去已经成为了他们人生道路摸不清的阴影,他们身体里一到雨夜就会钻心剜骨的伤疤。

    这丑恶的流脓的永不愈合的创伤将永远被埋在看似完好的皮肉中,一点点蚕食最后的理智,只留下无尽的剧痛。

    特蕾亚轻轻披上巫师长袍,冬日的晨光微弱的透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照在女巫身上,投射在那清澈的眼瞳中,像照在湖面一般微微荡漾。

    她昨晚看完了最后一本带来的心理学书籍,准备这个周末再去挑选几本。

    叫醒室友后,特蕾亚拿着书去上自己的炼金术课。

    炼金术是一种物质的转换过程,并且为完成这一过程提供了不胜枚举的研究方向。

    课堂中间的炼金术教授已经讲解的口干舌燥,演示了不下四次将银勺子炼制成占星用的星盘,却还是只得到台下小巫师们疑惑的神情。

    他最后只能扶着额头宣布下课。

    周五的下午,特蕾亚课表上空空如也,她只需要享受安静午休时光,然后去参加斯拉格俱乐部的集会就可以了。

    但在午餐过后,一个很少主动靠近他人的小巫师走到了她身边。

    斯内普在走廊的拐角喊出了特蕾亚的名字,但是当女巫回头,静静注视着他时,又一下没有了声音。

    仔细端详,特蕾亚发现,曾经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孩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但颧骨明显,握紧的指节过于突出,瘦的让人怀疑他好些天没进食。眼下那黑眼圈似曾相识,前些日子她就见过自己的朋友画这样深的烟熏妆。

    她含笑给了这个小巫师一个全身清洁的咒语,靠近了对方一些:“怎么了,西弗勒斯?”

    以前这时候都会有些羞涩的男巫此时却依然沉着脸,那双过去闪着光像黑曜石一样漂亮眸子此时却像泥潭。

    “我想申请,取消自己陪同参加魔药锦标赛的名额。”他没有看女巫,只是淡淡说。

    特蕾亚把食指轻轻放在唇边,做出思考状,好一会儿才说:“抱歉,我无法决定此事,你或许可以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申请。”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没找到。”斯内普皱眉。

    “教授应该和邓布利多先生一起去魔法部商讨行程安排。”特蕾亚解释,最近每次看见这位小学弟时,对方的眉心就没有平整过。

    斯内普抿着嘴,眼神在其他的地方乱转,最后才闷闷说自己知道了。

    看着这个过分纤细的男生,特蕾亚在对方离开前还是问:“为什么忽然不想去了,我们暑假时约好一起前往的,你有别的事情吗,还是什么困难,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女巫真心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面前孩子虽然不算天才,但有天赋也足够好学,他应该获得更多锻炼的机会。

    但不知道那句话冒犯了斯内普,小男巫忽然深呼一口气,瞪着特蕾亚:“我不是什么猫猫狗狗!也不要……”

    他没有说完,但最后还是把话语咽回肚子,转身跑开。

    回忆着刚刚斯内普有些发红的眼角,特蕾亚沉默的站在原地,青春期的孩子真的很难懂。

    老实说,她也不觉得对方像猫猫狗狗,毕竟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非常治愈身边人,而斯内普……嗯,那孩子性格上更像鹿,配上形象,倒是和獐非常契合。

    每半个月一次的斯拉格俱乐部聚会在空教室举办,但因为教授有事商讨,不在学校,这次活动的主办者则成了特蕾亚。

    她领着笑容自信,但手已经不自觉握成拳的雷古勒斯进来,其他人已经明白了其中含义,没等特蕾亚开口,都开始欢迎俱乐部新成员,把雷古勒斯围在中间。

    接下来就是各个领域的优秀学生上前,在大家的注视下,讲解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和发现,与成员们一同讨论。

    特蕾亚坐到了巴蒂身边,这是巴蒂第一次参与俱乐部的活动,眼睛亮亮的,目不转睛的盯着现在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学长,看上去很感兴趣。

    一直到自由讨论的环节,特蕾亚才开口问:“你的伤口还好吗?”

    巴蒂这两天都有点故意回避女巫,现在被提起这个不怎么美妙的问题,手不自觉搭上手臂的伤口。

    “很好,我想没什么大事。”他表面上却还是笑得轻松。

    但对面女巫没有出声,只是注视着巴蒂,让他的神经都紧绷了不少。

    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相信,特蕾亚只是说:“已经过去两天了,今晚要记得去换药。”

    巴蒂乖巧的点头,心情分成两半,一半羞愧的想起自己已经被扣渗血的伤口,觉得女巫真的管的太多了,一半又不自觉因为被关心感到心里一股暖流。

    聚会活动结束后,等其他人谈笑着离开,特蕾亚心里叹息,用魔法一点点让房间恢复原样。

    “特蕾亚学姐。”

    身后忽然传出一个弱弱的男声,如果不是心里素质强大,不允许自己失礼,特蕾亚保准也要被吓一哆嗦,她在学校就很少加强五感。

    她深呼吸,转回头就看见了刚刚离开的雷古勒斯又回到房间,抬头看特蕾亚绚丽的魔法。

    “怎么了,雷古勒斯。”特蕾亚和缓着声音问。

    小男巫有些不好意思,重新看向特蕾亚才说:“特蕾亚学姐,我没有写测试题,只填写了申请表就加入俱乐部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不是忘记了?”

    特蕾亚和雷古勒斯面对面站着,她清楚的看见小巫师眼中真实的茫然,对方是真情实感的疑惑着。

    或许雷古勒斯明白自己家族的容量,也骄傲的喜爱自己的姓氏,但他就像一个被包裹在狼群中心的小狼,即使之后如何强大,现在也没离开巢穴,独自见识世界。

    大人的社交圈哪里会像礼仪老师教导的课一般无二呢。

    特蕾亚斟酌了好一会,最后没有解释其中的原因,只是道:“等斯拉格霍恩教授回来,我会帮你去问问他的。”

    “谢谢!”得到回应的雷古勒斯连忙点头,雀跃地和女巫道别,离开了教室。

    被腐蚀的树干从外表看,依旧那样挺拔,但当它内里终有一天会被蛀空,无法屹立而终于倒地时,才能看见那空空如也的,可悲的,残破的内里。

    这就像现在黑魔王,也是那些极端纯血家族的现状。

    巴蒂在晚上回宿舍的路上,看见了站在楼梯口和他人交谈的特蕾亚,女巫看见她后,便与那人说了些什么就分开了,径直朝着自己走来。

    巴蒂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咽口水,只一动不动的站着,等特蕾亚走到面前。

    然后他果然听到女巫温和平静的声音,“走吧,该去换药了。”

    关于斯内普想要让出名额的事情,特蕾亚原本准备去打听最近这个小男巫身上发生的事情,但没等她行动,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就把那些事情当成八卦一样讲给她听。

    斯内普穿着唯二的内衬走进教室的瞬间,被那群调皮鬼泼洒了烂泥,尽管最后洗的非常干净,都无法消除那股腐烂的腥臭味。

    那件衣服再也没出现在斯内普身上,而他也只能每天晚上手洗唯一的衬衫。

    说者似乎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笑话,而休息室里围在一起的人确实都很给面子的一起嘲笑着。

    特蕾亚没继续呆在沙发沙发上,她礼貌道别,回宿舍开始写信。

    等第二天礼堂上,邓布利多起身笑呵呵的宣布,这次前往魔药锦标赛的费用由学校全权负责,包括衣食住行和各种额外学习费用,并且很快会下发新的全套校服。

    而斯内普的名字依然稳稳挂在出行名单上。

    接下来半个月,特蕾亚担心的便只有那个总让人头疼的二年级小巫师。

    每隔两天特蕾亚都会在楼梯口等待上楼的巴蒂,并且带着对方去校医室换药。

    可惜收效甚微,因为巴蒂是在无意识的伤害那些快要结痂的伤口。

    特蕾亚为此非常头疼,巴蒂也因为这些日子没有熬制魔药而感到分外焦虑,女巫每次与他一同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小巫师由内而外散发的忧虑和恐惧。

    一直到临近情人节,大部分人都开始为自己的爱恋做准备,在长桌和休息室中听着他人聊起近日信息时,特蕾亚都会被问到有没有心仪对象。

    甚至走在走廊,格兰芬多那几个小狮子都会凑过来问一句,实在让人……忍不住把他们关禁闭。

    “为什么啊!”被艾丽斯领去擦奖杯的詹姆和天狼星又哭又闹。

    特蕾亚看着两个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小朋友,笑意不达眼底:“像同学身上投掷爆炸污泥,悄悄把魔法炮筒丢到别人裤脚下,往别人的水杯里放喷火跳跳糖……还要我继续说吗?”

    因为最近级长和学生会都很忙,以为他们会没空管理这些,没想到还是全被女巫看见了。

    “知道了……”天狼星有些不服气,但看见特蕾亚不含感情的目光,还是恹恹的答应。

    特蕾亚点头,刚走不远还能听见詹姆对艾丽斯念叨:“能不能把我的那份给天狼星,他可是必须承包我这学期的禁闭……”

    艾丽斯咬牙切齿:“你想都不要想!”

    距离情人节只有一周,这是特蕾亚作为学生在霍格沃茨度过的最后一个情人节,不知为何,有人壮着胆子给特蕾亚写情书。

    在四年级那会儿,特蕾亚脱离了斯莱特林的刻板印象和莫名其妙的校园欺凌,样貌艳丽,体态优越的特蕾亚就收到过不少情书,但全部被她礼貌拒绝。

    这样的次数多后,就没有人主动和女巫告白,不是心灰意冷就是开始注定无疾而终的暗恋。

    所以现在,一位憋红脸的男巫在走廊上,双手捧起一封情书,托举到特蕾亚面前时,周围人都瞪大了眼。

    艾丽斯还非常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看好戏的喟叹。

    并没有理会好友,特蕾亚直视对方,接过信,轻轻放在胸口,勾唇展露一个像看待喜爱孩子一般温柔的笑容:“我会认真看完了,非常感谢你愿意为我写下的每一个词句。”

    她说着,在没有念咒的情况下,手腕翻转,指尖在空中划出魔法的光,最后一支黄玫瑰出现在女巫手中,似乎刚刚盛放,看上去娇艳欲滴。

    “你的心意一定比它更加耀眼,我有幸可以收到你的认可,”特蕾亚把黄玫瑰轻轻放入对方衬衫的胸侧口袋里,笑容就像春风一般,“祝你有美好的一天,我亲爱的朋友。”

    在男孩磕磕绊绊说完你也是后,特蕾亚点头,转身离开了长廊。

    在那个高挑的红发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后,收到花的男巫在不少人羡慕嫉妒的眼神里,仿佛早知结局一样,没有被拒绝的失落和哀伤,反而是别有收获的满足笑容,像孩子一样护着花,蹦蹦跳跳的到处炫耀。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告白者出现,都收到了女巫善意的黄玫瑰。

    就像一阵风潮,许多曾经暗恋,却不敢宣之于口的巫师都鼓起勇气站到特蕾亚身前,照他们的话就是:“特蕾亚马上就要毕业,现在不说就没机会了,而且被特蕾亚拒绝又不丢人,我自己知道配不上她,但能得到她的注视和花诶,我赚了!”

    同时,受到这些人的影响,更多的人都勇敢起来,准备给自己喜欢的人表白,整个学校就像提前过情人节一般热闹。

    特蕾亚每天收到的情书数量不断增多,其中还有一些女生所赠,有的信封上带着甜甜的香气。

    但这也给特蕾亚带来了一些不便,因为收到告白总会耽误一些时间,这让她的不少安排都会一起延后。

    从级长的角度思考,这个行为也会让走廊和楼梯造成人流聚集和堵塞。

    特蕾亚一边思考着,一边低头看着正在做题的巴蒂,他们今晚依然不能熬制魔药,只能继续学习和复习笔试内容。

    似乎心有所感,小男巫也抬起头,和女巫对视。

    “写完了吗?”特蕾亚问呆呆看着自己的巴蒂。

    这个总是看着乖巧,但生活上没一件事让人省心的小男巫摇头,又低头继续写起来。

    特蕾亚看见了对方发红的耳朵,视线下移,看向那个一直没完全养好的左胳膊。

    刚刚去检查时,几个反复被抓挠的地方依然属于需要敷药的状态,其他边缘地区都好得差不多了,看得出来,巴蒂还是有认真想要控制自己。

    但庞弗雷夫人依然非常生气,反复的要求他不许伤害自己的胳膊,尽管她每次这样发脾气,但巴蒂显然每次也没有成功执行。

    耳边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消失,特蕾亚看去,巴蒂的羽毛笔已经被放下,小男巫看着手边空掉的墨水瓶,皱着眉拿起书包,翻找着新的一瓶墨水。

    “抱歉,我还有两题就做完了。”巴蒂似乎因为自己还没有做完试题而有些焦虑。

    特蕾亚拿出怀表,默算了时间:“你只做了半个小时,却只剩下两道题目,非常迅速,而且我相信你的正确率。”

    巴蒂微不可察的嘴角上翘,似乎因为夸奖而开心。

    但就在他心情愉悦的拧开墨水瓶盖时,他的左手没能稳住,这个小瓶子从他手中滑出,黑色的墨水撒在羊皮纸上,墨水瓶滚出老远,掉落在地碎成玻璃渣前,被特蕾亚的魔法包裹着回到桌上,半空中的墨水也重新灌入。

    但已经被巴蒂手中试卷吸收的墨水无法回归,只能在羊皮纸上看见那难看的一大团墨痕。

    那不规则的黑色痕迹就像巴蒂瞬间糟糕的心情,他想把刚刚有些骄傲的自己狠狠踹在地上。

    写的试卷也一瞬间报废,巴蒂紧张的抬头,看见特蕾亚用打量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那团啥也看不见的黑色墨痕。

    他感受到自己加重的呼吸,右手也不自觉伸向左边胳膊,刚想开口承认错误,就听见特蕾亚开口笑道:“你看,这个墨的形状,像不像一只兔子?”

    巴蒂没能跟上女巫,他的所有动作都停住,努力去看试卷上那团黑色,特蕾亚还非常贴心的把试卷翻转过去。

    但很可惜,巴蒂什么也看不出来,除了无规则的黑色,他就只能闻到那股墨水的颜料味。

    特蕾亚笑着走到小巫师身边,拿着羽毛笔勾勒,最后巴蒂才能勉强看出一个正在跳跃的兔子轮廓。

    他看着那有些歪歪扭扭的线条,不由自主思考,或许特蕾亚很不擅长画画。

    但女巫似乎很喜欢自己的作品,还在上面继续补充。

    巴蒂沉默的看着,觉得刚刚还勉强像兔子的东西在女巫手里越来越四不像。

    “你喜欢兔子吗?”特蕾亚似乎想起什么,忽然问。

    巴蒂眨眨眼,思考了一下:“还可以。”

    “我很喜欢,我喜欢那些生命。”女巫笑着。

    巴蒂也笑起来:“所以学姐才会觉得它像兔子吗?”

    “你不觉得很像吗?”特蕾亚很真诚的问。

    巴蒂思考要不要说真话,最后还是点头:“有点像。”

    特蕾亚看出来对方这话有些违心,但这反而让她更开心:“我记得你最喜欢的动物就是鹰?”

    巴蒂这次没有思考:“是的。”

    “那你会伤害它吗?”特蕾亚问。

    巴蒂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他摇头:“不会。”

    于是,他就看见女巫的笑容扩大,是那种有目的的笑。

    特蕾亚拿着羽毛笔,在巴蒂疑惑目光里,轻轻把巴蒂左手的衣袖推上去,然后在那包裹的白纱布上画画。

    等女巫画完,巴蒂震惊的看向纱布,受伤的那侧被特蕾亚画满了简笔画的鹰,不是惟妙惟肖,但看得出来尖嘴与翅膀,那些丑丑的鹰有站立的,有飞翔的,各式各样的,在他的手臂上做着各种动作。

    巴蒂看向特蕾亚,他不明白。

    但女巫就像刚刚那不是即兴创作一样,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至少对特蕾亚来说,她觉得自己的画技进步了。

    她弯下腰,凑近了巴蒂迷茫的小脸:“亲爱的,你看这些鹰,它们健康的存活着,但如果你用手去抓挠它们,它们就会在你的手臂上受伤,会流出血液,染湿你的绷带。”

    特蕾亚几乎是贴着小巫师的耳朵在轻语,一手搭上对方肩膀,做出环抱的姿势,另一只手抬起,冰凉的手指移动到纱布上,在自己画的那些鹰上游走:“或许是心脏,或许是翅膀,或许是头部,或许是这只,又或许是那只。”

    顺着女巫的手指,巴蒂看着那些看久了也没那么丑,甚至还有些可爱的鹰。

    “……他们只是画的。”巴蒂很小声。

    “但它们已经存在了,在你的左手臂上,看上去很鲜活,”特蕾亚轻抚着,声音缱绻,就像哄着孩子入睡,“你不会让它们受伤的,对吗?”

    巴蒂感受到了女巫说话时喷洒在脸颊的气息,也闻到一股淡淡的很好闻的,他说不上来的香味。

    最后非常缓慢的,僵硬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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