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镜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现在正在东陵吧。”先皇先后死被葬在东陵,邺城王与王妃在先皇先后死后被新帝召回长安,囚于东陵,美其名曰为先皇先后尽孝。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顾念一用余光飘这聂浮生,用左手摸着下巴,迷起眼睛看着聂浮生。

    “我不该知道吗?不管怎么说也是祭拜过天地祖宗,当了三个月大许皇后的人。”她嘴上说的骄傲,可心理实知道她的皇后当的实在有些憋屈。

    新帝谢成安是个疯子,三月前作为质子的谢成安从卫国回到长安。

    他回来之后先皇后与先皇先后染疾,暴毙。

    在先皇去世前立下遗诏,将皇位交于二子谢成安。

    谢成安才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就将与他同甘共苦的宁安王妃发陪镜花阁,后用先秦赵高指鹿为马的手段,铲除了一群不臣服于他的朝臣。

    即使娶她过去,让她越过宁安王妃成为皇后,也没过上一国之母应该享受的待遇,

    在聂浮生被册封的当晚,新帝穿着一身喜袍来到朝华殿,他一把将聂浮生的盖头掀起。

    “原来这就仙人替本王选的新后?”新帝眯着双眼从嘴角扯出一丝笑,不知为何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臣妾,参见皇上。”聂浮生可不敢招惹这杀伐果断的君王,连忙跪下行了个君臣之礼。

    谢成安笑得更甚了,他伸出手轻轻搀扶着聂浮生的胳膊:“既然我们都是夫妻了,就不要多礼了。”

    聂浮生谈起头用乌黑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新帝,那清澈的双眼和宛如灿阳的笑容。很难让她想到这是会让大许血流成河的魔头。

    “我的皇后,新婚之夜。是不是该做些新婚之夜该做的事儿。”谢成安脸上挂着他公式般的笑。

    听完这句话,聂浮生的脸刷一下变的通红,纵然她知道谢成安暴虐成性,但是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看到如此俊美的男子离他这么近,心不由自主的提到嗓子眼里。

    可没等到她害羞完,就听谢成安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大许向来有皇后为国运祈福的旧习,请皇后移驾寿安殿,抄三百遍《南华安平经》。不抄录完不得出。”

    谢成安拿着合卺酒的鎏金龙凤杯戏谑地看着聂浮生。

    自那日起聂浮生就在寿安殿呆了整整五日,出来后整个人都消瘦了。后来那几个月也没让她好过,一国之君就像话本子里的后母一般,命宫人准备一筐红豆,一筐绿豆,一筐黑豆混在一起,让她在逐筐分好,直到分完才可用膳就寝。

    在她魂断奉仙台前足足过了三月这样的日子,就连在聂府她都没受过这翻虐待,因此她才感觉她这皇后做的憋屈。

    当然,作为一个疯子,一个登上皇位的疯子,当然也不会放过先皇的子嗣,先皇的子嗣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唯独留下了邺城王谢成澜。

    不知晓内情的人都道是新帝是顾念邺城王同他一母同胞的情谊。

    可聂浮生却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在她做皇后的这几个月里不止一次的看见新帝召唤邺城王入宫。唤邺城王入宫当然也不是向百姓口中所说的叙说兄弟情谊,而是为了羞辱他。

    不是让邺城王让宠爱的宦官当马骑,就是“赏赐”新帝宠爱的荣妃的洗脚水让邺城王喝下。看到邺城王的遭遇,聂浮生立马感觉自己遭受那些算不了什么。

    当然,面对新帝谢成安这个疯子,还是有有一支“魔军”护佑的疯子,任何人都能躲则躲,能忍就忍。

    因此当圣旨搬下来,只有她那仕途无望的父亲和没见过市面的姨娘认为这是件好事。

    但现在看来她的父亲确实是用了她的命,换来了聂家的荣耀,对他来说确实也不失一件好事,只可惜了她的姨娘本以为亲生女儿当了当朝皇后,她再聂家的日子能过的好些。

    可惜没想到她的女儿是个短命的,现在的姨娘应该知道她这短命女儿的死讯了吧,不知她会哭成什么样子,或许没了最后的念想,已经随她短命的女儿而去了。

    想到这里聂浮生心里一酸,心想一定要回家见姨娘最后一面,她要告诉姨娘她还活着,只不过用了别人的身子,让她安心。

    哪怕说完这句话就就找办法将这具肉身再物归原主,自己再付黄泉。

    为此聂浮生必须帮顾念一救下邺城王,好求她能开开恩,借用她的肉身去看看姨娘。

    “看来,谢成安也没容得下你。”顾念一抱着膀子,继续打量着聂浮生。

    “他这个人又能容得下谁呢?”聂浮生平静地反问道。

    谢成安这个人虚伪又多疑。是反对他坐稳这皇位有威胁的人都灭了干净,包括她为大许守国的女战神,顾念一思忖了片刻继续问道:“你又为何会附在我的身上?”

    “我怎么知道?”聂浮生看出了顾念一眼底的怀疑,解释说:“日前,我被新帝以庇佑大许江山涉及为由,赐死在奉仙台之上,之后我也不知为会何重生在你的肉身之上。”

    “或许我知道一些内情。”顾念一心中仍有三分疑惑:“只是那日那个道人,那个道人究竟为何会找到阿澜,他和新帝到底有没有关系?”

    顾念一好像在同聂浮生说,也好像在自言自语。

    “王妃,你到底还想不想救邺城王了?”聂浮生瞪大眼睛焦急地说到:“王妃,你应该知道新帝的手段,我们要在邺城王到皇城之前让钦天监看见‘神迹’才能救下邺城王。”

    顾念一眼里疑虑还没消失,她蹲坐在聂浮生的面前:“我该相信你吗?你为什么会帮我们?”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就等着给邺城王收尸吧。”聂浮生为了继续同顾念一讲话,咽了口口水:“至于我为何帮你们,我自然也不是白帮的。”

    “我需要借用邺王妃你的肉身去见一个人。”

    “谁?”

    “我的生身母亲。”聂浮生停顿片刻:“我要同她告个别。等同她告别后,我便会将这肉身还给你,到时候你你想烧便烧,想掐就掐,想要再活一世,也可以让邺城王再招一次魂,都可以。”

    “你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聂浮生点头:“就这么简单,不过要等我同生母告别之后,再那之前也请你不要伤害我了。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顾念一思索片刻,觉得聂浮生说的甚有道理,:“好,我答应你”

    之后又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对聂浮生说“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要怎么创造‘神迹呢’?”

    东陵之所以叫东陵,原因很简单,它处于长安城东面,许国的开国皇帝曾找方士看过这里藏着龙脉,将皇陵选在这里可保大许国运,在东陵正中央有一座留仙台,台上供奉一尊铜镜,此镜名为轮回往生。

    “《洪荒古籍》中记载过此镜只能用鬼神之力驱动,此镜前尘,当世和未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用你的鬼力开启当世之镜。”

    “《洪荒古籍》?那可是许国的禁书,你是在哪里看到的?”顾念一满是不解。

    “寿安殿,我是在寿安殿抄经书时看到的。”聂浮生打着绸伞边走边心不在焉的同顾念一说着。

    “这种上古秘籍为何会出现在寿安殿?看来这事有蹊跷。”顾念一躲在绸伞之下。

    “你是说,是新帝故意让我看到这本书的?”

    “谢成安阴险狡诈,不知心中又藏着什么幺蛾子!”

    “即使是新帝用的计谋又能怎么样?”聂浮生淡淡地看了看一旁的顾念一:“反正你也死了,也不能再死一次了,不论是不是陷阱,我们都要试一试。”

    顾念一沉默了,聂浮生说的对,管她是不是陷阱,她都要试一试,现在的她已经死了,也再不是大许的女战神,她不用再考虑敌人的阴谋与阳谋,只有孤注一掷罢了。

    自打邺王夫妇来到皇陵后,新帝就屏退了所有看守可侍从,独留夫妇二人和自带仆从二三人留守。

    因此,聂浮生二人很轻易的就来到留仙台之上,留仙台上用汉白玉十架子上,供奉着传说中的轮回往生镜,镜长七尺宽七尺,周身都是由黄铜打造。

    聂浮生站在镜下,看着镜映出的那张奇形怪状的脸,这轮回往生镜要不说是神器,就连一个普通的琉璃镜都不如。

    “我要如何才能驱动它。”顾念一看看铜镜又看看聂浮生,。

    “《洪荒古籍》说,要开启当世之境,需要将铜镜置于乾位,正午十分引用纯阳之力,驱动之神鬼将双手附于镜身之上。”

    顾念一透过绸伞看着正午的阳光:“现在的时辰刚刚好。”

    “稍等片刻。”聂浮生将绸伞连带顾念一一同放在地上,从袖中抽出纸和笔,蹲在地上写起谶言。

    “黑为豆,白为萁。

    黑白具在,天下具安。

    黑存白亡,众生归孽。 ”

    写谶言不需要什么文采,只要把放过谢成澜的主旨写出来就好了。

    她将绸伞和谶纬一同抛到空中。

    顾念一从绸伞中一跃而出,写着谶言的纸张也随着她的风落在轮回往生镜上。

    纤指轻复,仙镜转动,顾念一连同聂浮生写的谶言,一同吸入镜中。

    看到此番情景,聂浮生愣在原处,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和她再《洪荒古籍》中说所的并不是这样阿!

    “浮生,我们终于又相见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再她耳边想起。

    她回头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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