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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风雪无声》在没人买水军的情况下登上了微博热搜,还有一个好消息,这个小成本剧也拥有了上星播出的机会。

    叶绾色的名气水涨船高,特别是电影《雪夜雾都》的主演阵容官宣后,公司商务部每天的电话邮件应接不暇。

    杨苑沉得住气,替叶绾色层层把关,最终安排叶绾色去参加一档纪实综艺以维持热度,九月底才开拍,不会占用电影的拍摄时间。

    叶绾色坐在片场的房车里,深感功成名就好似刹那昙花。

    她现在拍戏也有了专属休息的地方,杨苑说这是合同里写的,她的待遇比从前优渥了不止三倍。

    叶绾色自行翻译了一下,江淤往她身上砸大钱了。

    自去年十二月那晚的宴会后,叶绾色和江淤已经有小年半没见了。

    她原以为按照江淤的性格,在她拍戏的途中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来找茬,毕竟她不能还没完饭就把吃饭的锅砸了。

    但他没有,一次面都没露过,拍摄正常顺利。

    对他而言,她仿佛真的只是一个随手捧着玩儿的小演员,逗弄一阵就没兴趣了。

    杨苑拎了奶茶来片场探班,里外的工作人员加起来有二百多人,她照顾得滴水不漏,没有一杯点了可怕的全糖。

    工作人员都对叶绾色的印象很好,她拍夜戏从来不叫苦,遇到郑导翻来覆去地拍同一条重头戏的情况,她也毫无怨言,次次投入饱满的情绪,次次吼得撕心裂肺。

    大家时常会被她带到戏里,忽略了她本人有多美。

    叶绾色的态度很正:拍摄条件艰苦太正常了,演员的一部分工作就是适应各种恶劣条件,这不是值得发微博向粉丝诉苦的事。给钱,闭麦,演戏,是她的风格。

    杨苑越来越喜欢叶绾色,比起初见时的那点儿惋惜,现在差不多把她当亲闺女疼,赚钱的金钵钵谁不爱。

    她叫小芊分完奶茶,春风得意地进了房车,拿出一沓合作方案,“绾,从今以后公司的资源无条件地朝你倾斜,不止兰诗,只要想找你合作的品牌方,我们都有话语权。”

    叶绾色在剧本上唰唰地做笔记,她跟郑柏颂起了争执,关于对姜黎这个人物的认知,不同的理解,演员和导演各自的呈现会出现偏差,她在重新做阅读理解,和原著作者暮兮在微信里聊得火热,试图一起说服郑柏颂。

    暮兮也有意见,男主这个角色本就是信念感较强的表达,且承载的人性复杂,没必要刻意加一段戏强调他是不是处。很无聊,也很幼稚。这段戏跟角色本身不符,建议删掉。

    所以对于商务资源,叶绾色佛心佛眼,没有挂在心上,还是最初的那句:“我是演员,只想拍戏。”

    杨苑到底比叶绾色大十多岁,看惯很多沉浮,“绾绾,好运不会只光顾你,风水轮流转,现在能够挑的时候要多把资源抓在手里,不要等到没有选择权那天又迫于无奈去选不喜欢的。”

    叶绾色:“苑姐,我知道,但我们也不能本末倒置对不对?”

    她比任何人都尊重每次的机会。从谷底走来,走过那么多希望渺茫的时刻,她清晰地认识到自己需要作品,扎实的代表作,而非随时可以被更换的商务代言。

    杨苑无可奈何,只强调:“其他的我不管,那档综艺你必须去,商婉可是特邀嘉宾,你要是想在电影圈继续发展,就绕不开她,她手里握着V家大代言多少年了,V家那掌门人爱死她了,她带着去出席晚宴的小明星,哪个的时尚资源不是上了一个台阶。而且你这部电影要是拿了奖,我得去给你借好一点的品牌走红毯,必须艳压群芳,大杀四方,不能丢份儿。”

    叶绾色捧着剧本,眨巴眨巴眼,“姐,那您先让我专心把戏拍完?”

    游坤比叶绾色先杀青,这几天着重拍他的戏份。

    郑柏颂导戏从来都是另辟蹊径,近期交代给叶绾色的任务是酝酿情绪,在拍结尾前不跟男主接触,演出一种萧瑟的感觉。这要求太抽象,叶绾色每晚都对着自己的相机一遍一遍地走戏。

    叶绾色这段时间下班早,掏空了精力,回家几乎倒头就睡。

    睡醒看手机,凌晨两点,她发现不对劲,把干涸的面膜撕了,坐起来。

    监控里显示,门外有陌生人,戴着鸭舌帽,在她门前徘徊了好几次,左右看了看,又趴在门上听门内的动静。

    她突然想起上个月发生在同社区的入室抢劫案,老居民楼的楼栋入口没有保安值班,所有人来去自如。

    叶绾色在门外装摄像头就是为了震慑心怀不轨的人,那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她思维活泛,越想越害怕,立刻给助理小芊拨电话。

    “喂。”

    江淤看见叶绾色打电话找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这几个月让她安心拍戏,而他自己本本分分地搞事业,投了一个新赛道,首轮流水过亿。他听说她快杀青了,晚上刚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但人没接。他准备杀青宴那天送花给她。

    叶绾色的声音发颤,没把耳朵放在听筒那儿,直接说:“你。你能不能来一下。我家外面有人,一直来来回回地看。不行不行,你别来,你也是女孩子,要不我报警吧,但...”

    她手一抖,点到了扩音器。

    江淤变了脸色,边穿衣服穿往外走:“你把门锁好,听到没有?”

    叶绾色听到江淤的声音,有点儿愣。

    怎么会是他?

    然后又有些想哭。

    江淤到得快,飙车过来的,只花了二十分钟,同时叫来了特助弥政。

    弥政找叶绾色要了监控,着手去处理了。

    那人已经走了,但谁知道还会不会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门关上,叶绾色和江淤相看两无语。

    江淤熟门熟路,换拖鞋进屋,见叶绾色吞吞吐吐的样子,“你那什么表情,又想赶我走?要是再有人过来蹲点,我不会接你的电话。”

    叶绾色心里发虚,往屋子里走,被江淤拉住了手腕,“怎么给我打电话,嗯?”

    叶绾色:“打错了。”

    江淤以退为进,“行,那我走了。”

    叶绾色盯着他的背,宽阔结实,很有安全感,她攥着他左手的尾指,绕在自己手心。

    她在害怕,四肢都是冰凉的。

    江淤比叶绾色高许多,他回头,在她耳边轻问:“留我?”

    叶绾色抬眼,睫毛刚好刷过他的下颚线。

    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除了那张嘴,混身上下都在说别走。

    俩人呼吸相闻,快要吻上前,江淤偏过头,反锁了大门。

    这尊佛既然来了,要想送走可不容易。

    江淤:“你这密码锁牢固吗,改天我给你换一个。”

    反正睡意全无,叶绾色去厨房准备明天的减脂餐。

    郑柏颂下的命令,女主姜黎在故事最后得呈现出一种瘦削的破碎感,让她迅速减掉之前激增的体重。

    叶绾色:“谢了,不用。”

    江淤:“那密码是多少?”

    叶绾色忍了忍江淤的得寸进尺,端着假笑:“哥哥。你知道得太多了。”

    江淤倚在厨房门口,原本只有几平米的空间开始逼仄。

    叶绾色正侧头看他,穿得单薄,束了一把高马尾,巴掌宽的腰,裙下是晃眼的大长腿。

    俩人数月不见,半尴不尬地对视。

    江淤:“多吃点儿肉,你看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叶绾色:“我胖了五斤,看不出来?”

    江淤在她胸前扫了一圈,“上次来医院看我的是你,对不对?”

    叶绾色没承认,她在做隔夜燕麦,随口说:“排骨是喂狗的。”

    江淤低笑一声。

    从厨房出来,快凌晨四点了,叶绾色去洗了澡,进卧室看见床上多长了一个人,直接无视,自己掀开被子睡下。

    江淤把人搂过来,压在身下。

    叶绾色埋在枕头里,倒也没有拒绝。

    她今晚不想一个人。

    春光早已被夜晚干翻了。

    没开灯的房间有怪诞的光影。

    江淤低头含叶绾色的嘴唇。

    她偏过头躲开。

    他单手捏着她的手腕,一手扯她睡衣,从她的嘴角吻到脖子。

    叶绾色没反应,江淤顿了顿,取过她的眼罩,蒙住她的眼。

    视线全黑了,逗弄声暧昧。叶绾色被迫跟江淤十指紧扣,浑身发颤,只能用脚后跟磨他的背。这样的场景撕开了她的记忆,江淤向来玩得浪,他们有过太多肮脏的□□。

    江淤回到叶绾色耳边,“你他妈比长江水还会流。”

    叶绾色想打他巴掌,可惜没力气。他刚刚往她脑子里扔了一把烟花。她的身体在怀念他。

    江淤揭开叶绾色的眼罩,贪婪地吻她,不知在为哪件事道歉,低声下气:“老婆,我错了。”

    叶绾色的回应是,用指甲狠狠地抓他的背,没心软。

    这处老房子有他们太多的记忆,江淤今晚不想被轰出门,“叶子,我们真的过去了吗?”

    叶绾色抱着他的背,没说话。

    江淤把这种沉默当否认,用拇指擦干她额头的汗,捏住她的脖子,跟她深吻。

    床头猛震。

    叶绾色趴在枕头上,“轻点儿。”

    江淤咬着后槽牙,让动静更响,“有没有想我?”

    他们分手多久,他就素了多久。

    叶绾色很多年没被开疆拓土,也有些生涩,反抱着江淤的头,下意识咬他的喉结,“外面那么多男人,我为什么要想你。”

    江淤从她的反应就知道她在撒谎,额头抵着她,吻她的嘴唇,“乖,叫我名字。”

    叶绾色:“...混蛋。”

    江淤逆来顺受,“嗯。”

    室内的第三种味道,是鲜血的味道,猩红热血吸引食人鲨,叶绾色正在被馋食。

    来回好几遍,天快亮了,江淤按着叶绾色的腰发狠,失了控,动作却讨好。

    最后叶绾色趴在床上,蝴蝶骨缩了缩。

    江淤抽了一支叶绾色的烟,又把烟和打火机全给她扔了。

    等叶绾色睡着,江淤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对不起。”

    只有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失去过她。

    叶绾色颤了颤睫毛。

    -

    弥政很快调查清楚,在叶绾色门口徘徊的那人是经常偷偷跟踪艺人的私生饭,那人也是受人挑唆指使,想几头吃,最后被扭送到警局,一切都交代了。

    杨苑问叶绾色的意见。

    叶绾色说,媒体那儿先不要走漏风声,我们心里清楚周愿爱使贱招就行了,一切等电影上映再说。

    杨苑:“绾绾,有格局。”

    叶绾色又不是什么善茬,没点儿心机的人别混圈儿。留后路的同时也要留后招。

    自那晚他们睡过后,江淤再没有不请自来,有些不像他的风格。

    叶绾色专心拍戏,杀青时,他们在杀青宴上见了面。

    酒喝得太杂,叶绾色去洗手间吐了一次。

    俩人在走廊上碰到,江淤深深地盯着叶绾色,像那种古早的失智霸总,他将一大捧花塞进她怀里,不等宴会结束,让弥政送她回家。

    花香盖过了酒气,她心里舒服了很多,但她讨厌江淤插手她的事业,只能让杨苑替她圆场。

    江淤原来的手机号被叶绾色拉黑了,他大晚上换了另一个手机号给她发信息,半句铺垫没有,说自己喝多了。

    叶绾色领悟了一阵,杀青宴又不是庆功宴,投资人根本没必要露面,敢情他是特意来,替她喝了全场。

    她更生气,剧组会怎么看待他们的关系啊,嫌她走后门还不够明显吗?

    虽然她打心底厌恶圈内的风气,厌恶凡事都逃不过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但人总要学会接受恶心的人和事。拍戏追梦,又不爱名利场的浮夸,哪儿有这么多便宜事,好资源凭什么落到自己头上。

    以前她就是这样撑过来的,遇到酒局,做好催吐的准备,因为机会稍纵即逝,轮不到她摆架子。

    有同样跟她没资源的糊咖曾劝过她,磨练什么演技啊,练好女人的其他技能,再在酒桌上轮一圈,轻轻松松进组。她没有堕落。休息日看电影,不分昼夜地看,观摩国内国外的女星是怎么演的,哪怕不说一个字,情绪是怎样传递出来的。

    但处于社会中,很多交际无法避免,推不掉的应酬酒局,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倒是没人对她怎样,只是她格外注意不能落单,不能喝断片。

    从来只有灌她酒的,没有替她挡酒的人。

    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在乎她是不是受欺负了。

    江淤刚住过院,实在不该这样糟蹋自己的胃。

    叶绾色不知江淤怎么说的,郑伯颂和商婉却先后都发来信息,让她好好休息。

    过了一阵,临近午夜时,江淤又发来信息,说他胃不舒服,在医院输液。

    对话似曾相识,叶绾色想到他们刚认识那会儿。

    她在回忆里塌陷几秒,狠了狠心,没问下文。暗叹狗男人就是会卖惨。

    江淤的心理素质封神,哪怕是座冰山,他都能捂化喽,他又继续发信息:以后在外别喝酒,有我在。

    叶绾色盯着那句“有我在”想了很久,删光了所有信息,内心却荡起了秋千。

    她跟自己说,还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原谅他。

    叶绾色再见到江淤是在川西的石蹒村。

    她被乔唯皙邀请过去放风。

    冤家路窄,江淤也在。也许是她让他吃了太多闭门羹,又饿了他太久,他竟然开始发疯摆谱,脸色也不好。

    叶绾色不惯着他,该怼就怼。他不高兴就对了。

    江淤就是一作精,她怎么还想要原谅他的。

    她不知道自己住的那间房暗藏机关,后果就是深更半夜被江淤登门入室。

    他的硬件是真心不错,叶绾色拿他在自己丰富的阅片量里对比,就技术这方面,赶超欧美,碾压日韩。

    吃过肉,江淤又变成大金毛,眷恋地搂紧叶绾色,毫无底线地哄。

    “你以前说想有一处院落,在城市之外,每天什么也不干,就晒太阳。我当时看中这块地皮,修了这么一个民宿,就是为了有天你能来度假。”

    叶绾色累极,听到废话就要炸,抬手给他响亮的一巴掌,“洗澡。”

    江淤抱起叶绾色,哼着曲去浴室。

    然后,叶绾色后悔选了浴室这么一个地点。

    叶绾色很喜欢川西,早起拍照时发现一只受伤的小羊,找江淤送她去兽医院。

    回去的途中江淤猛踩油门,眼里聚集疯狂:“你猜这车撞山之前,我会朝哪边打方向盘?”

    往他那边,是保自己;往她那边,是爱她。

    叶绾色毫无波澜:“你撞,我就当玩儿一圈碰碰车,你的命比我贵多了。”

    牙尖嘴利的这个她最戳江淤的性癖,他往她那边打了方向盘,踩刹车,按着她在副驾驶深吻。

    叶绾色咬他的舌尖,回一巴掌。

    江淤说出酝酿许久的话:“每次都是你不要我的。我们和好行不行?”

    叶绾色冷笑:“我们就没有好过。”

    俩人在野外度过疯狂的一夜,天亮时,江淤低骂了一句,叶绾色又不见人影了。

    他的手脚被她用皮带五花大绑地捆住,太阳照进来,他像快蒸熟的大闸蟹。

    手机屏亮着,停在微信的聊天界面,几小时前,冬仇她去了汽车站。

    江淤沉着脸一个人把车开回川城。

    跑?

    他这回死也不放过她。

    -

    叶绾色家里的电子锁没换过密码,江淤把这当成一种默许,每晚都堂而皇之地住下。

    而叶绾色只是把他当免费的保镖。

    某晚,江淤进门见叶绾色在厨房拆吐司袋,他走过去,揽住她的腰,挺自然的姿势。

    茶几上堆了一些兰诗的眼影盒,叶绾色刚从直播间回来,卖了两小时的货,胃里空空,正想找点儿吃的垫肚。

    江淤的视线从茶几上收回,下巴抵在她颈窝那儿蹭了蹭,“翠绾群峰莫色匀。老婆,你就是很美的一句诗。”

    叶绾色面无表情地撕吐司。

    江淤:“喜欢这个礼物吗?”

    叶绾色:“很困扰。”

    “口是心非。”江淤咬了一口她的脖子,把人抱起来,“你就是还喜欢我,不然你这么难哄,我门都进不了。”

    叶绾色呵呵两声。

    江淤:“不要撒谎,外婆都听着呢。”

    叶绾色:“别瞎叫,那是我外婆。”

    俩人一起跌进沙发。

    叶绾色推他,“放开。”

    江淤不让人动,抱紧了她。

    “叶子,我是不是一直没有认真说过,对不起。”

    “是混蛋错了。”

    叶绾色不挣扎了。

    她等这句道歉等了太久。

    那年分手那会儿,她一直等他来哄。以为他会来。结果她等了又等,他没有。

    她对他来说,算什么呢,大概只是一种兴趣。不止于喜欢,但又谈不上爱。

    而一句承诺对她来说很重要,那是底线,是保证,也是信任,所以她也不去找他。

    江淤以前不是爱解释的人,现在趁胜追击:“这几年,我没有过别人,早上中午晚上、国内国外都是一个人睡,真的。”

    叶绾色垂眼:“你不用跟我解释啊。”

    小不忍以乱大谋,她在忍,等她的片酬到位,她就不必再伺候王八蛋了。

    她却又在心里琢磨,那她现在对他来说算什么呢?

    如果只是拿资源来换她的身体,他给的附加情绪价值也太多了。

    江淤去牵叶绾色的手,解了皮带,“你看这儿。”

    上次在石蹒村太昏暗,叶绾色没看清楚,江淤的胯骨处有一片妖冶的叶子文身,长于血脉之上。

    江淤轻轻吻叶绾色的耳垂,“这图案好看吗?”

    有些话难于说出口,他直接付诸行动。

    色授魂与,镌刻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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