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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办法

    朝昭找到温时嘉时,正好看见他身着白衣、穿过甬道往屋内走去。

    “时嘉——”

    她一时也忘记刚刚的事了,也忘记那天将她冻在原地的眼神,只见他好好的能跑能跳了,便欢喜地、毫无防备地迎了上去。

    于是下一秒,少年郎转过身,看了她一眼。

    那陌生、又带着丝古怪打量的目光再次将她钉在了地上。

    “时嘉你……”朝昭注视着完全不同于往日的他,略显迟疑。

    温宴只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疏离道。

    “朝道友,以后唤我温宴就好。”

    “我想,我们之后没有关系了。”

    “不。”她抬头,抓住了他的手,直视着他,“我知你因为龙骨才会这般模样,我会想到办法的。”

    “你没听说吗?”他逼近她,“我的办法?”

    她沉默。

    看着少女那熟悉杏眸中带的不是柔婉娴静,不是朦胧下独属于女子的妩媚,而是明净透亮,还尚是女孩的眼。

    温宴倾身,将她逼退至墙上,这才低声道,“此番退婚,是为了你好。”

    “所以未来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相关,也不必联系。”

    他的眼眸似是个旋涡,压抑着,暴虐着,像是要将一切都给吸进去、连他自己也一同绞碎在这场将要来临的风暴中。

    温宴想走,却被她拉住。

    少女的手仍颤抖着,但双眸坚定地看着他。

    “可是——”

    “你就是我的温时嘉。”

    “在你的及冠礼上,你说人间百年,此后唯有我唤你时嘉;在斗牛山上,你说星河长明,却幸我与你如月伴星;在怀古大典上,在咱们那一封封的信鸟上,你都说过——”

    “你还说:尘清门乃中原大派,人言道,我从凡间来,到此觅长生,但你告诉我,你说你,在这儿寻到了我。”

    “所以、所以……”少女哽咽,“我们此生无不相关。”

    他挣扎、恍惚,眼里似是有曾经独属于温时嘉的温柔浮现,可最终仍被按下,只剩下墨色沉沉。

    “我说过,眼下退婚,是为了你好。”

    他轻轻叹息。

    “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他似是缠绵似是威胁在她耳畔亲昵道。

    少年的气息与话语,散发的诡谲让她心惊肉跳。

    她眼睫一颤,闭上眼,侧过头,将温暖印于他的唇畔。

    “只要是你。”

    她说,“只要是你。”

    他看着整个人明明害怕得发抖但却仍把自己塞进他怀里的姑娘,心中忽地只觉悲凉和空惘。

    难道,这一世,他就要和阿蛮这般痛苦不堪地纠缠下去?

    他的唇角有冰冷划过,他一怔,才发现少女正默默流泪。

    ……如果,既然真的要这样纠缠。

    他的拇指擦掉她的眼泪,又摩挲着她正眼眸紧闭泛红的眼尾,一遍又一遍。

    “这是你说的。”他冷酷地宣判。

    “朝昭。”他这样唤到,然后温宴俯下身来。

    “温宴!”旁边有一声音厉声喝道,带着怒气与警告,“她是阿蛮。”

    两人身形一顿。

    “清若?”听到熟悉的声音,朝昭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

    像是梦被打破,像是回到了现世,温宴轻嗤,收回了手,语气慵懒,“真扫兴。”

    “走吧,去宁殊那里。”他招呼着来人,后者只深深看了一眼在阴影下的她,便也跟着走了。

    她被留在了原地。

    雪又下起来了。

    可没有人会再会为她打一把伞了,也没有谁再会将她的手藏于袖中了。

    *

    “说罢,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

    “子萱为什么没有来。”

    “她不会来了。”裴清若述说着上一世只有他自己才知晓的真相,“当年子萱是孤魂,阿蛮死后,她便得到机遇,夺舍附身在她身上。”

    “从此,子萱是朝昭,朝昭便是子萱。”

    宁殊早已在阿蛮拜入师门时便听裴清若解释过。

    虽不知为何今世阿蛮并未早死,并顺利拜入师门,而非子萱拜入,但命数天机本就不可窥得、不可强夺,即使心痛叹惋,可也得接受。

    但,很明显,这种想法并不代表所有人。

    在一阵沉默后。

    “那我要是一朝杀了她,子萱会回来吗?”

    温宴眼眸抬起,里面像是粹有冷星,隐藏着不寒而栗的疯狂。

    宁殊惊骇。

    他这才想起这人,在上一世因他生母曾落入险境,以至于他出生时浑身死气,长大后以人皇后裔血脉修道,又在斩除西南恶兽时,因不敌对方,只身入魔。

    只是今世,因心悦朝昭,在怀古大典之前他便随着门派交流,留在了此地,便也没有西南平险的事。

    可即使这般,他也不该忘记,他曾是令天下胆寒的魔修。

    并非是简单的古轩阁弟子,云汐少城主。

    很显然,裴清若也已想起,厉声道,

    “不要冲动!她不会回来了!”

    “你又怎可知?”温宴冷笑。

    而宁殊虽骇然于温宴的话语,但他也将目光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裴清若沉默,良久,他仿若卸去了他所有的隐藏,卸去了他这些年的负担,痛苦而又艰涩道。

    “当初阿蛮本应溺水而亡。”

    “可那时她……在我面前,于是我、我救了她。”

    室内一阵压抑寂静。

    每个人都听懂了其言下之意,宁殊更是恍然愤怒,原来,他以为的天机命数竟是如此!

    “也就是说——”温宴嗓子干哑,缓缓转过头,浸着寒意一字一句道,

    “是你。”

    “是你害死了子萱。”

    温宴起身,带着十足的狠戾一拳打了上去,就在准备揍第二拳时,对方却也狠狠揍了过来!

    “我害死?”裴清若咬牙反问。

    一时间他浑身的温润清正彻底不见,只剩下满身的怒火。

    他怒极反笑,“那你让子萱回来做什么?”

    “再来一次以身饲魔,一朝猝死吗?”

    “你懂什么?!”温宴嗤道。

    不过这到底是所有人心中的痛。

    两人刚刚殊死搏斗、不死不休的氛围转瞬间散去,宁殊也负手望向窗外,神情怔怔。

    上辈子的怨恨发泄一通,许久,裴清若冷声道。

    “还记得吗,当初怀古大典,我私下问过你。”

    “你说你的确心悦阿蛮。”

    温宴骤然想起,那时和他并无私交的裴清若找来问他是否真的喜爱阿蛮,他满心疑惑和冒犯,但想着少时阿蛮与他一同长大,大抵是兄长般的情谊促使他这样询问,于是他也答了。

    而现在。

    温宴哼笑,“那不过是前世我对子萱的情感在作祟罢了。”

    他想到怀古大典的种种,

    “你们这些人便是冷眼看笑话而已。”

    “你们明明知晓,天下人也知晓,子萱是我妻。”

    “而现在听雪峰那个丫头,她又算得了什么?”

    裴清若面沉如水,“可在此世,天下人也知晓,她将是你的妻。”

    温宴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面色铁青,笑容古怪,“已经不是了。”

    裴清若还不知今日晨间发生的事,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

    他斩钉截铁道。

    .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明明之前还是相执一伞同淋雪喁喁私语有情鸟,而此刻,地覆天翻,一朝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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