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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的孩子有糖吃

    “终于见到他了!如果可以,希望他永远留下来。”

    夜深了,左夏儿拎着明天的早饭火急火燎地冲进家门。

    左脚踩右脚配合着脱下鞋,把一袋包子甩到餐桌上。“啪嗒”一下开了灯,然后赤着脚跳到沙发上,一脸激动地打开了手机刚要拨通虞语的电话,手上的动作却慢慢停顿了下来。

    那么晚了,虞语应该睡觉了吧。

    算了,还是明天早上再和她说。

    于是,左夏儿悻悻地放下手机,一边哼着歌,一边洗漱。临睡前,还破天荒地定了一个明早五点半的闹钟。

    虞语生活作息很规律,十年如一日地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左夏儿要在虞语一起床,就把这件天大的喜事分享给她。

    第二天早上,闹钟一响,左夏儿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昨夜一整晚左夏儿压根没怎么睡,沉浸在与林尧重逢的喜悦中,就算睡了,也只是浅度睡眠。

    左夏儿关掉闹钟,火速打开通讯录,拨通通讯录第一行“a鱼鱼”的电话。

    “喂?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咳咳,我平时一直都是早睡早起的呀。”

    “说吧,事出反常必有妖。”

    “啊啊啊啊啊虞语!!!鱼鱼!我和你讲,我见到他了啊啊啊啊!我终于等到他了!”

    左夏儿激动到左摇右晃,脸也涨的通红。电话那头的人却很冷静。

    “谁?”

    “还能是谁?林尧啊!啊啊啊!”

    “哦。知道了。”

    “啊啊啊!好欣慰!我觉得,我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苦尽甘来?怎么说?”

    “我,左夏儿。两年前对他一见钟情。因为一场梦,决定和他考同一所高中,将梦变为现实。终于,时隔两年,再次重逢。啊啊啊!小说都不带那么写的吧!”

    “这位女士,友情提醒一下。成绩和录取还没出来。”

    “鱼鱼,你别泼我冷水嘛!就算裸考分不够,名额分配也妥妥能进海大附高,相信我!”

    “嗯,相信你。”

    确实不假,左夏儿从小就是放养的状态,没有被家里人逼着上各种补习班,也没有任何学习压力。

    按照左母方芸的话来说,“我们家讲究一个快乐教育,成绩这个东西嘛,马马虎虎过得去就行。”

    而左夏儿却在初三上学期的某一天开始,突然拼了命地学,甚至和她桌上那张“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励志字条很吻合。

    字条上还有一句话:努力走进他的未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左夏儿的成绩也从年级中上游直奔年级前列。甚至追上了稳居年级第二的虞语。

    虞语分数可以裸考稳进海大附高,剩下两个校名额分配,自然其中一个就轮到左夏儿了。

    左夏儿的班主任是个女老师,任课数学。平日里属于对男生青睐有加而对女生的态度却一直平平淡淡。

    只因左夏儿的成绩突飞猛进,凭一己之力一下子拉高了班级二模和三模平均分,给了班主任升职加薪的机会。

    毕业典礼那天,左夏儿受宠若惊地被班主任抱了又抱,还和了好多张照,拍到最后左夏儿苹果肌都笑僵了。还白白挨了虞语和周之南的一顿嘲笑。

    至于她为什么突然如此奋发图强,只有三个人知晓。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就是虞语,剩下一个就是周之南。

    虞语和周之南是左夏儿的发小。由于三家人家长辈是旧识,三个人也从小一起长大。

    由于左父左母工作特殊,家里一般都只有左夏儿一个人。所以三个经常今天去虞家吃饭,明天去周家吃饭。有的时候大包小包地搬到虞语家住个十天半个月。

    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左夏儿成长的人生轨迹中都有他们的参与。亦朋友,更亦亲人。

    “但是讲真的,如果没有他,我的目标可能真的就是一所普通市重。”

    “那我也要谢谢他,咱三以后还在一个学校。”

    “当然,更得谢谢我自己,感谢自己最后一年的拼死拼活,打怪升级成为隐藏的学霸......”

    “你知道吗,我看到班主任对你态度的反差之后,巨爽。你暑假要不要住过来?海大附高开学前有个分班考试,难度和中考没法比,你过来的话我带你练练前几年的真题卷。开学之后根据这次考试分为重点班和普通班。你......”

    “stop,请虞老师放心,小的过几天就过来,一定一定努力备考。你先让我多玩几天嘛!到时候记得把周之南那小子叫过来,实在是看不惯他一天到晚泡在房间里打游戏。结果分班考试,毫不费力,直接进重点班。他!必须和我一起学!”

    “没问题。”

    “对了,鱼鱼,两年前见他,我只感觉林尧这个人很清冷。可是这次见他,却感觉他多了点阴郁和孤寂。而且,他瘦了好多啊!”

    “所以,老天让你和他相遇了。”

    虽然不知道三年里发生了什么,但左夏儿知道他的回来意味着什么。

    施连香和她说过,自己孙子的心思难以琢磨,每次林父林母吵架,他就自己心情不好,一个人过来,但是没过多久又屁颠屁颠地回去,劝都劝不听。

    左夏儿打开熄了屏的手机,快速解锁,手指飞快滑动着,打开了一个加了密的app,找到一个名字为“追月”的相册,点开第一张照片,一张张滑过去。

    有的是关于林尧文章的截图有的是他照片,还有的是贴吧论坛和微博超话的截图。

    都是这三年间左夏儿在林尧初中的公众号上以及各个竞赛公众号和网站上找到的。

    林尧上的初中是林海市排名前三的初中。在大家眼里林尧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成绩优异,体育出色,性格谦逊,话不多,时常参加竞赛,并次次取得佳绩。

    所以一些公众号和网站上常出现关于他的文章,微博和贴吧也总是出现一些迷妹的帖子。

    总的来说,在他所有优点里面,颜值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一点。不过网上都在传他人缘差了点,时常独来独往,也没个朋友。

    不知不觉,左夏儿已经滑到了最后一张,是林尧初中公众号上发布的一篇关于“优秀毕业生代表保送海大附高”的文章。

    [三年前冬]

    一个极为平常的冬日里,开启了一段注定不平凡的际遇。

    左夏儿穿着宽松的毛绒睡衣,悠哉悠哉地翘着腿,窝在家里的沙发上。暖气温度开的比较高,左夏儿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调着电视频道。

    “叮”茶几上的手机发出短信提示音。

    左夏儿懒得下沙发。于是俯下身,趴在沙发上,一只手用力撑着沙发,另一只手往茶几上够。

    沙发和茶几有着一米多的距离,左夏儿够起来实在很费劲。憋红了脸,感觉都快岔气了。最终没办法,还是委屈了尊贵的双脚,下了沙发拿到手机。

    左夏儿打开微信,是左母发来的十几张照片,和一句“我在巴黎,怎么样,巴黎的夜景是不是很美?喜不喜欢?喜欢暑假带你去。”

    左夏儿一张张查看着照片,照片中左母穿着卡其色风衣,紧身牛仔裤搭配长筒皮靴。一头蓬松的红发,红唇齿白,笑容自信灿烂。

    左夏儿弯了弯眉眼,按下了语音键:“不错不错,美若天仙,沉鱼落雁,不愧是方女士。”

    一句话发完,左夏儿意犹未尽,一脸谄媚地补充道:“感谢方女士如此出色的基因,让我也沾了沾仙光。”

    还没收到左母的回复,先接到了小卖部老板王枚的电话。

    “夏夏!快来快来,你王姨我在做冰糖葫芦,可好吃了,快来尝尝!”

    左夏儿听到冰糖葫芦,眼睛一下子亮起光:“来了!马上来!王姨等我!”

    左夏儿顾不上穿拖鞋,跑进房间,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条黑色加绒紧身裤和一件米白色毛衣。

    套完毛衣,又从书桌上的存钱罐里掏了一把硬币。火急火燎地跑到门口踩入一双黑色皮靴,一边拉上后脚跟的拉链一边打开家门。

    门刚开一条缝,外面的寒风便一股脑灌了进来。吹了一上午暖气的左夏儿打了个颤,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连忙关上门,拿起旁边衣架上挂着的羽绒服内胆。

    穿内胆会不会不保暖?算了,羽绒服在房间里,懒得去拿。反正买好糖葫芦就回来,就先这样吧。

    天空泛着鱼肚白。雪,纷纷洒洒。路面上的积雪不薄不厚,隐约可以看见错综的鞋印。

    左夏儿出了单元楼,两手冻不得不地揣在兜里,一路往小卖部的方向小跑。

    雪白的世界里,身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孩,仿佛一颗火种闪烁。在这个平淡的冬日,焕发着活力,热烈又跳脱。

    “王姨我来了!糖葫芦呢?”左夏儿跑进小卖部,拍了拍肩上的细雪,一脸迫不及待。

    “诺,刚刚做好的!又脆又甜,还是热烘烘的!”王枚把摆在盘子里的两串糖葫芦拿给左夏儿,脸上挂着笑。

    “哇!”左夏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硬币放到柜台上,小心地接过糖葫芦,“王姨,这天太冷了,我回去吹着暖气吃。”

    “王姨就是做着玩的,给什么钱啊真的是。”王枚抓起一把桌上的硬币新塞回左夏儿羽绒服的口袋里,“你这孩子,出门怎么就穿件内胆?冻坏了我怎么和小芸交代!快点回去吧,注意地滑,慢慢走。”

    “做的玩的还做的那么好,王姨你可真有天赋,不开个糖葫芦铺子可惜啦!”左夏儿的脸颊冻得微微泛着红晕。

    左边的嘴角笑起来有个可爱的小梨涡。一时不知是女孩手上的糖葫芦更甜还是人更甜。

    “行啦,就你嘴巴甜!快回去吧,要冻感冒啦!”王枚朝左夏儿甩了甩手,示意她快点回家。

    路上,左夏儿已经开始浮想联翩自己吹着暖气,看着新出的电视剧,窝在沙发里吃糖葫芦的美好场景。真是想想都幸福!于是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左夏儿的单元楼前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小亭子。小时候左父总是带着她坐在小亭子里看星星。

    后来,就算父亲不在身边,她也每次路过或者回家时都要习惯性地往那个方向瞥一眼。

    而今天,这一眼,她看到了一个少年。

    少年正安静地坐于这雪中之亭。那种清冷,孤寂在他身上渲染开来。少年仿佛置身于这个世界之外。

    这一眼,这一刻,将一切都定了格。漫天雪花也于这个冻结了的冬日里不再飘扬。

    左夏儿径直地朝少年走了过去,直勾勾地看着少年清秀的脸,一阵更深意的清冷感扑面而来。

    少年闭着眼,额前的碎发稍稍垂到睫毛。微垂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白皙的脸颊上也有两道未干的泪痕。

    少年听到脚步声渐渐接近,浅浅睁开了眼。他的眼神干净,眼眸狭长,微微上挑,左右眼角各有一颗痣,好像是刻意点上去的,极为对称。

    眼前的左夏儿正弯着腰,瞪着圆遛遛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实在是......有点冒昧了。

    少年清了清嗓子,就见左夏儿皱了皱眉头,启唇道:“那么帅的人,哭什么?”

    少年:“......”

    左夏儿把两串糖葫芦并到一只手里,空出来的那只手小心地伸向少年的脸,指腹轻轻抹了抹那道淡淡的泪痕,眉眼一弯,笑着道:“哦,肯定是刚刚落到雪了。”

    少年身体向后一缩,微微皱眉,盯着这个有点唐突的女孩,稍微有点不耐烦:“你做什么?”

    少年的声音清脆明亮,如风铃一般悦耳。

    “见不得帅哥哭泣罢了。”说罢,左夏儿无比自然地坐到少年身边。

    “你知道吗?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左夏儿侧过身,挑了挑眉。

    少年不解。

    “虽然,我没有糖。但是没关系,我有糖葫芦!”左夏儿举起糖葫芦于少年眼前晃了晃,“噔噔噔噔,幸苦你凑合一下咯。”

    原来是这个意思。

    少年笑了笑,意识到她是在安慰自己。看着左夏儿眼神中的快要溢出来的期待,不想扫她的兴,于是接过了一串。

    “你笑起来很好看嘛。”左夏儿持续输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不着调”,“不过,我觉得你哭起来也很好看。”

    哭起来也很好看?少年听着皱了皱眉,怎么都觉得这话奇奇怪怪的。

    “你叫什么名字?”

    “.......”

    “怎么不说话,你名字不好听吗?”

    “嗯,很难听。”

    “哦这样啊,我和你说,我的名字可好听了,是我爸爸给我取得。左夏儿,左边的左,夏天的夏。”

    “施连香是你外婆吧?”

    “你怎么知道?”

    “香香总提起自己孙子,说他这里好那里也好。更重要的是,长得非常好看!但她说,她孙子总要每大隔段时间才会回来一次。”

    “......”

    “我第一次见到你,说明你很少来这一块。而且你符合香香重点提出的那一条条件!”

    “哪条?”

    “长得,非常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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