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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我们结婚吧

    原本在一楼翘首以盼的众人听到这个炸裂的消息,直接炸开了锅。

    “什么!潮信集团的老总亲自给女儿招婿!我的天啊!这可真是个大新闻!”

    “话说,这个二小姐长的也是真漂亮,和大小姐当年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嘛。”

    而站在晚宴中央的徐芷与江如画母女俩,在看见这一幕时也面露震惊。

    “妈妈!爸爸他发什么疯啊!怎么突然就给如蓝招婿了?他分明知道如蓝不想结婚的!”

    江如画焦急地拉着徐芷的手,但母亲的脸上却露出了格外凝重的表情。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什么?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徐芷无视了女儿的询问,看向二楼上的两人,面露担忧。

    暗处,任知白抬头,在一众纷扰中看向宴会的主角,眼中是化不开的疑惑。

    江如蓝深吸一口气,猛地将自己的手从江潮的掣肘中脱离,沸腾的怒火忍不住爆发。

    “江潮!你搞什么!我是不会结婚的!”

    她一路上都在忍耐,都在为了外婆的病想办法,但她从来没想过江潮居然开出了这种条件!

    她看着江潮冷漠的脸,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蔓延上了她的胃部。

    她用小臂压住肚皮,强装镇定。

    一楼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都安静下来,盯着二楼吵架的两人。

    “轰隆!”门外闪出惊雷,一场轰轰烈烈的夏雨倾盆而下,砸响沉默的大地,砸进所有人的心里。

    江如蓝强忍疼痛,直接无视了所有人,冲着楼下走去,而江潮摸了把脸,背对着对着江如蓝说。

    “我再加一个条件,你在结婚后就与我江家再无瓜葛,从此以后你都不用再面对我这张老脸,你爱搞科研搞科研,爱做什么做什么,我此后再不过问,更不会查你。”

    “你当年离家出走,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江如蓝的背影停了下来,她站在晚宴中央,所有灯光与视线都朝着她汇聚,气氛已经凝固,时间仿佛暂停,直到一声轻笑传出。

    “江潮,你真可怜。”

    “你当真以为我当年与你断绝关系,只是因为我想学天文?”

    她转过身来,对面前脸色难看的男人露出戏谑的微笑。

    “当年我妈去世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硬气呢?”

    她毫无留恋的回头,提起自己的裙摆,朝着门外大步流星地走去,仿佛挣脱了套在身上的束缚,越走越快,直到踹掉高跟鞋,冲着门外灿烂的夜空奔跑起来。

    “二小姐!你们还不去追!”有人激动地说。

    “别去!让她走!”江潮冷漠地回。

    门外飞溅的雨水阻挡不了自由的灵魂,她一路奔跑,无视落在身上的雨滴,无视脚边的泥泞,无视魑魅魍魉们的窃窃私语,她奔跑着,只愿跑出地平线,飞到只属于她的星空里。

    过去在身后飞逝,未来在彼岸招手,而现在的脚步早已无法停止。

    她一路奔跑着,不知停歇,直到跑出这个陈腐的庄园,在旁边的凉亭歇了歇脚。

    “哈—哈——”

    她的呼吸混乱,刚刚那一次狂奔几乎是她这一整年全部的运动量了,她有些承受不住,只好暂时歇息一下。

    运动的热度散去,她湿透的身体渐渐泛起凉意,凌乱的发丝一连串地落下雨水,狼狈不堪。

    腹部依旧一阵阵地疼痛,她按住腹部,背上浸出冷汗。

    江如蓝轻笑一声,她已经想到明天早上媒体会怎样大肆报道这个劲爆新闻了。

    “如画姐,我搞砸你的礼服了,真抱歉。”

    她低声呢喃。

    江如蓝望着被雨水打湿的天空,长长地吐了口气,那潮湿的带着青苔味的空气,浓郁而飘忽地游荡着,一如数年前的某个雨夜。

    她站在墓地前,静静地看着自己母亲所葬身的土壤,朴素的墓碑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却在此时让人感到无比陌生。

    一瞬间,面前活生生的人变成了沉默的墓碑。

    她想起七年前,羸弱的自己躺在病床上,命运将自己按在那里,她的病痛顽固如淤泥,而她的生命脆弱如蜉蝣。

    “阿蓝,你不要恨你的父亲。”

    她忍不住露出苦笑,妈妈,你让我如何不恨呢?

    她站起身,一步步朝着亭外走去,昏黄的路灯模糊了她的视线,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地,墓地,医院,还是陈腐的庄园?

    一滴滴液体从发丝落下,脸上的雨水将泪水包裹,柔和地滴落地面。

    她感到有些眩晕,但是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只想走进雨里,逃避这繁重的一切。

    ——直到一把黑伞打破了平静。

    眼前忽然一黑,自己的身上并没有被雨滴侵染的感觉,她这才迟钝地抬头,看向面前打伞的人。

    他打着两把伞,大的递到江如蓝身边,小的自己打着,他的身形高大,那把小伞根本无法将身体挡全,肩膀上满是雨渍,仿佛在藏蓝色的衣服上打上了墨点。

    面前的人明明从着装到气质,都和曾经的那个人大相径庭。

    但在看见他那双桃花眼的一瞬间,熟悉的感觉扯动心跳的频率,记忆的河流却如洪水般滔滔袭来,仿佛闸门的钥匙从大雨倾盆的前一秒就已经挂在了他的身上。

    他出现的时候,精心修建的大坝会在一瞬间垮塌,都有的美好与破碎一齐撞在心上,而心溃不成军。

    是任知白。

    江如蓝缓慢地想。

    她的脑海中如电影胶片般迅速划过片段,是蓝白的校服,是泛黄的信件,是简陋的挂件,也是足以燃烧整个盛夏的犹如太阳般炽热的笑容。

    是高二二十班班任知白,是纨绔少爷任知白,是傻子任知白,是疯狂的任知白,也是——

    她的初恋男友,任知白。

    这个名字在她早已沉默的心里回荡,就像往漆黑的潭水里丢下一颗石子,激起久久不平的激荡。

    但与激荡一同出现的,还有抵在喉头的苦涩。

    是七年,是离别,是被命运游轮强行撞开的无法愈合的冰山。

    “滴答。”

    江如蓝感觉到有滚烫的东西掉到了脸上,像是要将她冷冰冰的脸烫伤,她下意识眨巴了下睫毛,忽然瞪大了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个哪怕在梦里,都开怀大笑的人影,此时却眼圈通红,一滴豆大的眼泪落下,直直地砸到江如蓝的脸上。

    他哭了。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侵袭江如蓝的大脑,眼前的人变的模糊不清,直到彻底融于黑暗。

    只不过这次的梦里,多了那滴滚烫的眼泪。

    ——————————————————

    “二床,江如蓝,昨天夜里突然发烧晕倒被送进来的……”

    江如蓝慢慢睁开眼睛,从混沌中清醒。

    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她的心里就已经明了,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整洁的单人vip病房里,面前的医生正在写着病例,身旁的短发女人面露惊喜。

    “医生!她醒了!”

    随即,江如画的脸上转成担忧。

    “江如蓝!你吓死我了!”

    江如蓝望着天花板,缓了一会儿,一把摸上了自己的额头。

    那里仿佛还有着一滴滚烫的眼泪。

    那滴眼泪……任知白……是幻觉吧?

    江如画看她呆呆的不回话,焦急地说到。

    “你怎么了?不会是傻了吧?医生!!快过来看看我妹妹的脑子!我妹妹原本可聪明了!!”

    “没事的,医生都说我只是发烧晕倒了而已。”

    江如蓝无奈地回话。

    “行,江如蓝是吧,你的身体指标都挺正常,就是贫血有点重,还有什么不适吗?”

    医生上前询问。

    “没有了。”

    医生又连着问了几个问题,江如蓝都熟练地回答了,还顺手将旁边的点滴推到最大。

    “经常生病啊?流程这么熟。”

    “嗯。”江如蓝淡淡地回应到,医生走后,她转过头去,正对上短发女人严肃的眼睛,江如画把她盯的毛毛的。

    “这……怎么了?”

    江如画沉默地拿出手机,点开围脖,递给她,连续几条带“爆”字的新闻顶上排行榜。

    〖惊!潮信集团宣布公开招婿!〗

    〖潮信二小姐当众逃离晚宴!〗

    〖求求了,谁能告诉我这个雨中美人是谁!〗

    江如蓝点开第三个搜索词条,翻看了会儿,翻到一张半模糊的照片。

    那张是她刚冲进雨里时,对面的路人拍的,门里的纸醉金迷与门外的瓢泼大雨形成鲜明对比,身穿华贵晚礼服的女人穿透雨幕,微微低着头,雨水顺着姣好的脸颊倾泻而下,周围的行人都忍不住投来目光,仿佛她正处于世界上最顶尖的秀场。

    “嗯,这张照片拍的不错,很美。”

    “嗯,对,很有品。”江如画下意识说到,随即反应过来,生气地推了江如蓝一把。

    “哈哈……咳咳……”江如蓝咳嗽了几下,把江如画吓了一跳,二人相视一笑,气氛也缓和过来。

    “如画姐,你的礼服……”少女有些忐忑地说。

    “没事,而且那不是我的礼服,那是你的礼服,我送给你的……而且,你昨天那一跑,反而达成了好效果。”

    江如蓝表情疑惑,嗯了一声。

    “你看这里,他们都在问这个美人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就这样查到是潮信旗下的品牌,反而给我们提高了知名度。”

    江如画轻笑一声,拿起一旁的温水。

    “你昨天那么一跑,我只有六个字能形容。”

    “美爆了,帅炸了。tmd,简直跟小说一样!”

    江如蓝无视了她的爆粗,细细地喝了口温水。

    “江潮干的事可比我干的有戏剧性多了,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半路开跑。”

    江如画叹了口气,骚骚脑袋。

    “其实我也不懂他为什么要给你招婿,我们都知道你有多恐婚的。”

    “但老爸做事至少留了点分寸,你看,到现在也没有流露出你的什么私人信息不是吗?除了那张模糊的照片?”

    “那我还得感谢他大人有大量了。”

    江如蓝继续慢条斯理地喝水,视线随意地四散,忽然看见桌面上她刚拿水的地方有个卡片。

    卡片上还有水杯的圆形水渍,上面写着“to blues”

    “嗯?蓝调?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音乐类型吗?如蓝?你怎么了?”江如画疑惑地说。

    江如蓝的呼吸逐渐变的急促,她迅速问到。

    “是你把我送医院来的吗?”

    “不是啊?我是看你给我发微信说你在医院,我才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江如蓝感受了下那杯水的温度,还是温的,心中明了,她连忙拉住一旁的小护士,焦急询问。

    “请问一下,昨天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是一个和你年龄相仿的男人,可帅了,他昨天晚上守了你一夜呢,今天清晨才走。”

    听见小护士的描述,江如画的表情充满了八卦,江如蓝无视她的反应,打开卡片,看清里面醒目的墨迹。

    “后天下午三点半出院后,潇绅咖啡馆二楼201包厢见。”

    ——————————————————

    申城中心医院附近,潇绅咖啡馆。

    当任知白第十次看手表时,门口终于有了响动。

    “零零——”风铃撞响,江如蓝依旧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提着黑色的手提包走来。

    “我来晚了?”

    “不是,是我来早了,请坐。”

    江如蓝坐好后,才注意到屋内的装横。

    左侧是巨大的落地窗,温暖的斜阳洒落欧式圆桌上,桌子上摆着薄荷绿植,以及两杯拉花拿铁,迷你加湿器放在桌子旁边,角落还放着一台古老的唱片机,此时正徐徐地放着舒缓的蓝调。

    而阳光打在男人的脸上,完美地勾勒出五官轮廓。

    今天的任知白对他这一身很下功夫。

    白色内衬,深棕色条纹马甲再配上纯黑外套,领口别着红棕色的木质钢笔,再配上一张英俊的帅脸,温柔而有格调。

    认真到都可以去约会了。

    但江如蓝只觉得他这一身看起来就很热。

    拜托,现在已经七月份了,他怎么还穿着秋冬款的西装三件套啊?

    他这一身,倒是与江如蓝万年不变的黑白套装很搭,但江如蓝明显要随意的多。

    “任先生,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江如蓝开门见山地说,但这个称呼却让任知白愣了愣。

    “没事,当时我也想走,顺便送的。”

    任知白笑笑,又顿了顿,江如蓝注视着他,静静等待,却不知自己究竟在等待什么。

    她不可避免地直视着他的双眼,却一时间无话可说。

    记忆中的人影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只留下一地沉默。

    七年太长,离别太快,只有沉默永远。

    “江小姐,你这是,一句谢谢就完了吗?”

    终于是任知白破开了尴尬,江如蓝松了口气,既然有求,她就有能解决的办法。

    “任先生,你想要我如何感谢你?”

    任知白愣了愣,扶着下巴思考几秒。

    “那我就单刀直入了——江小姐,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江如蓝挑了挑眉,拿起拿铁喝了一口。

    下一秒,她看见面前的男人露出了极其认真的表情,轻轻握住她的手,浅棕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她的面孔。

    “江如蓝,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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