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

    “或者说,这个桌子里面还藏着什么东西……”

    张思渊行动最快,立刻抬手在红木桌上按动起来。不过一会儿,便碰到了桌子中间的暗格。

    随着“吱呀”一声,暗格打开,张思渊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子。盒子上印着一个名字——裴暮霭,底部则是一把银色小锁,上面正好是四位数字的密码。

    红枣和花生的间隙较大,后面三碟果仁的数量正好组成一组等差数列。而暗格正好在两者之间,那其中一个坐标就是18,暗格在纵向上和书本平齐……

    “密码应该是1818。”

    说完,我调好密码,银锁应声而开。

    首饰盒子里的东西很简单,一支生锈的簪子以及一封泛黄的信。

    “这应该就和主线剧情有关了。”

    虞逸说完,我打开信,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众人一下失了头绪。

    冥思苦想许久,一旁沉默许久的段璞瑜突然开口道:“明明已经开了灯,为什么这些蜡烛还在燃烧呢?”

    话音刚落,边柏远立刻了然地把信件放到了蜡烛下面,黑色字迹逐渐显现。

    《Tu n'es pas dans mon coeur, tu es mon coeur. ”

    Mon Chérie, Je t'aime.》

    (你不是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心。

    亲爱的,我爱你。)

    随着字迹的不断显现,我将它们逐个读了出来。虽然目前我们只处于语音阶段,但一些基本的单词我还算认识。

    Chérie在这里作为阴性名词,一般情况下指代一位女性,但奇怪的是,前面又用了阳性的主有形容词Mon。这就说明这个人的法语水平一般,连最基本的阴阳性配合都有问题。

    “这应该是一位男士写给一位女士的情书,但还有一些问题……”

    话音刚落,一旁的衣柜突然发生了一声巨响,接着慧慧和谢竹架着路晨闪亮登场。

    三人讶异于突然的齐聚,张思渊则是开口道:“刚才广播让新郎新娘就位,又让傧相在指定位置站好,高堂是突然出现的虞逸和璞瑜,那你们三个应该也有身份。”

    路晨站定之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答道:“我们是这次婚礼的宾客。不过我的身份有点特殊,我好一个留法归来的革命党,同时也是新娘的挚友。”

    听罢,我恍然大悟。

    “那就说得通了!首饰盒子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新娘,也就是裴暮霭。她可能并不是自愿嫁给新郎的,她真正喜欢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挚友,所以她才会把心上人送的情书和簪子一直留着。”

    众人的目光于是又重新移回了簪子上,虞逸注视这支银簪良久,突然开口道:“等会儿,这好像不只是个簪子。”

    说着,她拿过簪子,将簪头和簪尾朝相反方向扭动,不一会儿,簪尾剥落,露出渗着红色水珠的笔尖。

    有了笔,却还缺纸。

    众人立刻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着匹配的纸张,忙活一阵之后,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一筹莫展之际,视线却被墙上贴着的大红喜字给吸引住了。我不自觉地伸手去按,却发现这层喜字要比我想象得厚实许多。

    我用目光将“喜”字的书写笔画一遍遍地临摹,终于在第三遍的时候发现了端倪。

    喜字的右下角的墨迹要比其它地方显得淡了许多,甚至还有几圈密密麻麻的针孔,里面透出一点不协调的白,好像等待着被浸色。

    “虞逸!来试试这个喜字。”

    听见我的呼唤后,虞逸走过来,用簪子顺着针孔的痕迹浸色。直到喜字的右下角全部被蓝色浸满,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

    “撕开,我们得把喜字撕开。”

    张思渊伸手去撕墙上的喜字,其他人立刻过来帮忙。

    随着“哗啦”一声巨响,喜字被彻底撕开,露出一幅挂在墙上的亚麻布水墨画,画上是一对璧人。

    女人穿着时兴的红色小洋装,浅笑嫣然,似春来十里海棠,比夏里正艳芙蓉,一颦一笑里都是饱含了生命力的恣意骄扬。

    男人坐在红木椅上,眉眼缱绻,只留一人情长。厚实的外套,瘦削的面颊,泛白的唇色,似乎都在暗示着他即将命不久矣。

    虞逸刚才浸色的地方正是这副画的印章处,此时这处由于浸入墨水的饱和,已经凸现了出来。

    我伸手去按印章,面前的这副画随之上移,露出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

    张思渊和我在前面打头阵,边柏远和慧慧紧随其后,接着就是抓着虞逸不放的段璞瑜和垫尾的谢竹,路晨。

    甬道比我们想象得要长。

    行至中途,广播突然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是一段对话。

    “少爷,您前几天请的画师到了。这外头都兴起拍相片儿了,您怎么还惦记着那几幅水墨画啊……”

    “我看这西洋货拍出来的东西非黑即白,哪儿能显出暮暮的美?起码得要七种颜色,才能堪堪描得出她的美一分。”

    “你少在这儿哄我……”

    “少爷,还有一件事……那个姓边的□□要见夫人,说是,请她翻译几本书。”

    “哼,他自己就是法国留学回来的。有这功夫跑来请我的夫人帮忙翻译,怎么不自己在家琢磨琢磨。从广州跑到这儿的时间,都够他翻译完《社会契约论》了。”

    “人家说不定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呢?小李,你让他在偏厅等我。你这人也真是,都多大了,还这么记仇。我都说了,成亲那天,他只是过来贺喜,不想反倒结了个冤家。”

    “你看看你们家夫人,见着你们家少爷生气了,胳膊肘还在往外拐。非得把我的病给气发了不可……”

    “哎,远鹤,歇歇脚,别走这么急……身子不好还一天到晚跟个气葫芦似的……”

    对话戛然而止,而前方的张思渊却在此时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

    我探头去看前方的景象,只见泛着微光的甬道两侧,汩汩流出了一滩红色液体,顺着流入了甬道中央的镂空地漏。

    地漏的中央是半个小臂宽的矩形空洞,沾满红色液体的手臂从中探出,似乎是想爬进甬道中。

    “清袅,血……”他凑到我耳边嗫嚅着,我了然地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安慰道:“别看……”

    广播在这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嘈杂声,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枪声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宁可枉杀千人,不使一人漏网!”

    接着又是三声枪响,划革命意义的著名论断在此时振奋人心。

    “枪杆子里出政权!”

    广播在这时戛然而止,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接着地漏就被堵住了,前方也终于有了光亮。

    “终于结束了……再放下去我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我听见后面传来段璞瑜抱怨声,转身问着张思渊:“还有劲儿吗?”

    我把手掌从他的眼睛上移开,不可避免地感受到睫毛扫过掌心的轻微瘙痒,随后便在昏暗的光线中瞧见了一双蒙了雾的含情眼,还有轻微泛红的眼尾。

    “居然会痒……”

    大脑仿佛触电般地闪过这句话,怔神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回过神来。

    这次是个光线充足的房间,房间中央摆放着一架钢琴。

    “钢琴小王子,到你的part了……”

    路晨走过去替张思渊打开琴谱,却发现里面既不是五线谱也不是琴谱,而是一堆标有各类音乐符号的色块。

    “这是什么意思?”路晨继续翻阅着琴谱,却发现每一面都被不同颜色的色块给占据了。

    众人立刻围过来盯着琴谱深思,慧慧突然拍手道:“噢!我知道了。小晨子,看看它是不是一共有七种颜色。如果是的话,那就和彩虹的颜色相对应。”

    闻言,路晨重新翻阅着琴谱,仔细甄别了每一种颜色,答道:“确实,那这应该是个简谱。不过这里面有三首歌,我们怎么知道正确的谱子是哪一个?”

    “没办法,那只能先翻译成数字,再一首一首地试了……”虞逸说着,再次拿出了那只银簪,开始着手翻译起来。

    “我估计设置机关的人肯定不会故意难为我们,大家只要翻译前三句就可以了。”张思渊说完,大家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第一首才翻译了一句,原本枯燥的翻译工作突然变成了全体大合唱。

    接着,第二首《黄河大合唱》也很快被排除。

    出人意料的是,第三首的第一句刚刚翻译出来,边柏远,张思渊和我异口同声道:“就是这首,《国际歌》!”

    “不是,你们仨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啊?这会儿这么团结?”

    段璞瑜刚说完,虞逸就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也识趣地不再吱声。

    一曲完毕,广播响起。

    “暮霭,跟我走吧。《秦土协定》都能批准,他们国民政府置民族权益于不顾,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不出五年,日军就会打到江汉,到时候他张远鹤的航运公司还办的下去吗?”

    “仗没打我就替咱们中国人民搞航运,仗打了我也是替我们中国人民搞航运。只要我张远鹤还活着一天,暮远航运就办得下去。边先生,有这个机会过来劝我家夫人跟你走,还不如回去多读几遍你们的三大记录八大纪律。”

    “翊珏,你走吧。远鹤在这儿,我也在这儿。你们到时候在前方冲锋陷阵,我们就在后方进行舆论、物资支援。”

    广播再次戛然而止,谢竹也在此时发现了一块凸出来的地板。

    掀开地板之后,里面是三个数字密码,题眼很简单。

    “L'année de ces activités

    第一段对话 (  )

    第二段对话  (  )

    第三段对话(  )”

    我知道,这将会是文科生高光时刻。

    “家人们,l'anneé是年份的意思。大家开始秀吧。”话音刚落,在场的五个文科生都沸腾了。

    “我先来,”虞逸跃跃欲试,“张远鹤说边翊珏从广州赶过来,那肯定是共产党三大,或者国民党一大,1923或1924年。”

    “我也来,”慧慧也摩拳擦掌,“七一五□□政变,南昌起义和八七会议,1927年。”

    “唉,还有我,”张思渊本欲开口,却被谢竹一把推开了,“你的高光时刻已经够多了,该轮到我了吧。《秦土协定》,1935年。”

    密码输入完毕,密码箱应声而开,路晨抱怨道:“就没有理科生高光时刻吗?”

    他刚说完,三个全新的图案锁立刻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请移出断路元件。”

    这时,全体后退一步,把舞台留给路老师。

    路晨迎着头皮上阵,哀嚎道:“这电路图也有三个啊……”

    “别紧张,我们相信你能以一敌三。”边柏远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最后还是拗不过路晨的再三请求,三人各挑了一个电路图开始摆弄。

    不过一会儿,密码箱再次打开,里面是五个熟悉的字母卡片。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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