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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我,我就告诉你。”康平得意的说。

    “……”看着两三丈高的假山,他真的很好奇康平是怎么上去的,她的脑子里总有奇奇怪怪的法子。

    “原来这丫头躲树上了。”懿太子的声音,打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司曜转身看向懿太子,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听到了多少?

    皇兄将挂在他腰间的香囊摘下来递给他:“突然想起这里蚊虫多,拿着吧。”

    说完,懿太子对着假山上的康平:“你是自己乖乖自己下来,还是我让人把你丢下来?”

    “假山太高了,我好害怕,我不敢啊。”康平一改刚刚的彪悍,可怜楚楚的说:“除非皇兄在下面接我。”

    “好,那你跳下来吧,皇兄在下面接着你。”说着懿太子在下面张来了手臂。

    “我跳了。”

    “……”

    从高树跳下来的冲击力,让太子跌倒在地,但是太子还是第一时间接住了康平,还护住了她的脑袋。

    起身后,也是第一时间关注康平有没有伤到,丝毫没有顾忌到自己褶皱的衣角。

    “你真是太胡来了,这次就算了,以后要是再这样,我可饶不了你。”

    康平只是呵呵的傻笑,保证道:“下次不敢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香囊,他有点羡慕康平了,虽然他一点也不想承认。

    那天皇兄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再找到康平后,将他们两个一同送回上书房,还给司曜找了借口,说康平肚子不舒服,在路上遇到他,请先生不要责罚他。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司曜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香囊,他忽然发现,他看到的太子和他母妃口中的太子完全是两个人。

    康平是宫女所生的公主,但太子对她温柔,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对待他也是,即使他的母妃不断的伤害皇兄,皇兄也会把香囊让给他,避免蚊虫叮咬,虽然他一点也不想承认。

    好像也是从那以后,司曜成了东宫第二位常客,第一位常客就是康平。

    当然,司曜是打着来找康平玩的理由,对此,康平嗤之以鼻,但她也知道,司曜的母妃同太子敌对的立场关系,却并没有拒绝。

    那似乎是司曜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太子会成为天下之主,康平会嫁给自己最爱的少年郎,司曜封王,去往自己的封地逍遥自在一生。

    但这一切都被那场大火毁了,毁的彻彻底底,自此所有的事情,偏离了所有的轨道。

    司曜猛的睁开眼,梦中熊熊的大火,褪去了颜色,常宽听到屋内有声响,赶忙推门而入,立在围帐外,悄声说:“陛下?”

    “无事。”

    司曜无力的将手放在眼睛上,喃喃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常宽赶紧回道:“辰时刚过,离早朝还有些时辰,陛下在休息会?”

    “嗯。”里面传来司曜疲惫的声音。

    常宽立刻悄无声息的退下。

    司曜却再也毫无睡意,每次梦到过去的场景,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巨石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一觉醒来,恍如隔世。

    常宽进来更衣的时候:“皇上是做了什么美梦吗?第一次清晨,看到皇上这么开心。”

    “没有。”

    “皇上每次早上起来脾气都不好。”

    “有么?”

    “陛下不要怪奴婢多嘴......”

    “既然都知道多嘴了,就不用再说了。”

    “请陛下饶命。”

    “行了,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你唠叨走了。”

    “是是是是。”

    一个时辰后,司曜穿着青绿色的长衫,摇着扇子,带着常宽出宫了。

    那是先去刑部,还是大理寺呢?

    “少爷,我们要去哪里啊?”

    “大理寺。”

    大理寺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个小公子,嘀嘀咕咕和守卫聊天。

    “大哥们,你们放我进去吧。”

    “郑公子,大人吩咐过千万不能放你进来。”

    “别啊,等到开春,本公子金榜题名,迟早也会到大理寺,早晚我们都会认识,本公子迟早和你家大人同朝为官,赏个脸,通融通融。”

    “那先祝郑公子金榜题名,等到那时,大理寺的大门公子随便进。”

    “我是有重要发现,事关命案的关键证据,你让我进去再确认一下。”

    “......”

    不管那位郑公子说什么,那些守卫都不再说话。

    “这位公子,你要参加春闱?”

    “对啊,莫非阁下也是?”

    司曜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郑公子是要进大理寺吗?”

    郑荣绵两眼瞬间睁大:“难道阁下也是?”

    “郑公子要是不介意,可以一起?”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不介意不介意,求之不得呢。”

    司曜从袖中掏出一个令牌,侍卫们检查后递回去放行,看到紧紧跟在司曜身后的郑荣绵,虽然眉头紧皱,但还是让他进去了。

    “阁下,你是什么人啊?”郑荣绵停下脚步。

    “我就是普普通通的秀才,他们不是看在我面子上让我们进来的,是靠这个令牌,我一个亲戚给的。”

    “你亲戚是......。”

    “哦,他是刑部尚书,秦缙。”

    “据我所知,秦尚书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亲戚......”郑荣绵不由感叹道。

    “......”司曜的脚步一顿,常宽浑身一颤,悄悄的看司曜的脸色。

    “秦尚书是我榜样啊,榜样啊,榜样啊。”郑荣绵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在司曜的面前晃了晃。

    “他当年只是探花吧,状元郎才是我们读书人的榜样。”司曜面无表情的忽视郑荣绵。

    “什么读书人?我说的是他的探案能力,抽丝剥茧,特面无私,如果有朝一日,我能高中,我也要像秦尚书一样。”

    “秦缙这么有名气么?”司曜疑惑道。

    “当然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刑部,来了大理寺?”司曜看着郑荣绵问道。

    “刑部有秦尚书,即使我再怎么努力,也自知赶不上秦尚书现在的左膀右臂了......”

    说到这里,郑荣绵看了看四下无人,靠近司曜,低声道:“但是大理寺就不一样了,宋大人年纪轻轻,又刚调来帝都,自然需要我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啊。”

    “......”司曜看着这张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张俊脸,他叹了口气,问郑荣绵:“你口中的案子,可是高升酒楼的命案?”

    “对,就是这个案子。”郑荣绵好奇的打量着郑荣绵:“你知道这个案子?我还以为除了我,没人关注呢.....”

    “当然,那个老先生死的时候,我正在听他讲书,我算是证人吧。”司曜真假参半的说道。

    郑荣绵也不在意,便把自己掌握的消息说了出来:“他是摸了打赏盒子里面的钱币,然毒发身亡的......听说是在一块小银钿上......”

    司曜一时间没有说话:“......”他想竟然真的是自己的银子,怪不得宋允舟会起疑他。

    “是秦大人让你来的吧?”郑荣绵他得意的说,“是那边查出来了吗?”

    司曜看了一眼郑荣绵:“的确有些眉目,具体情况我也不知。”

    种种迹象都表明,司曜有着重大的嫌疑,在案发的前,曾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示过不满,然后在给他打赏的银钿上,发现了毒药,随后毒发身亡。

    怎么看司曜的嫌疑最大,可偏偏他是最没有动机的。

    这时司曜和郑荣绵遇到正要外出的宋允舟,三个人一时间都停住了脚步。

    宋允舟没有想到陛下竟然没有通报就来了大理寺,身边竟然还跟着郑荣绵,看这样子,两人似乎......相熟?

    司曜看着突然出现的宋允舟,担心他死心眼对他行礼,不过他现在不想让郑荣绵知道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郑荣绵来了多次,都不曾进入,更没有亲眼见到大理寺卿宋允舟,一时间也忘记了行礼。

    宋允舟轻咳嗽一声:“两位有何事?”

    司曜还没来得及开口,宋允舟上前一步,站在司曜的面前,行礼后立刻道:“在下与这位公子......”

    说到这里忽然挠挠头,转过脸问司曜:“阁下,你叫什么来着?”

    司曜:“......”

    宋允舟:“......”

    司曜瞪了宋允舟一眼,才笑着道:“在下姓谢,单......”

    郑荣绵还未等司曜说完,立刻转过脸对宋允舟道:“在下与谢公子为高升酒楼的命案而来。”

    郑荣绵滔滔不绝道:“这件案子疑点重重,那位消失的公子又不傻,怎能直接将有毒的银钿赏给死者......”

    宋允舟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司曜,开口打断道:“这个案子已经结了。”

    郑荣绵张着嘴,断断续续道:“结......结了?”

    司曜的脸色瞬间冷凝起来,不过一日,这个与自己有关的案子竟然结了,还真是......厉害!

    宋允舟显然不想多说,含糊的道:“这位说书人年纪大了,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赏银,一时激动,心塞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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