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赵清夜读书不多,谢士俊吟诵的诗歌,她虽然听不太懂,但是诗中豪迈的诗情,她确是在此时此景中感受到。

    谢士俊还有再来一首的气魄,但是高存邺却只是静静的看着,这轮冉冉升起的红日。

    “高阿兄,你不来一首吗?”

    高存邺摇摇头,“不必吟诵,情景亦留在心中。”

    他们观完日出,他们按原路返回。

    等在坐上马车,谢士俊提议道:“我们这就回去了?反正今日我们已经出来了,那不如在城中再逛逛,”

    谢士俊笑嘻嘻的催促:“快决定啊.......”没说完就听到“啊”的一声惨痛,“高存邺,你干什么?”

    高存邺道:“你不累吗?平时让你走去学堂,你走两步就嚷着要坐马车。”

    “这能一样吗?”谢士俊不满道:“不是说好出去玩的吗?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和你有什么好逛的?”

    “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候赵清夜插嘴道:“我们就在城中转一圈,谢阿兄你不要叫了。”

    “你去我就不叫了。”

    进城后,他们下了马车,谢士俊对车夫说:“你先回客栈,我们稍后回去。”

    “是,公子。”

    高存邺递过来围笠,“你戴上吧。”

    接过围笠,赵清夜道谢道:“阿兄想的仔细,我都没有想到。”

    迎面传来一阵阵热闹的吆喝声,最先出声的就是谢士俊,“谢小爷我今天高兴,今天的花销我包了,赵姑娘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你想买啥就买啥。”

    “不用你的银子,”高存邺直接开口拒绝,“你是看不起我吗?”

    “......”

    赵清夜这几天一直在接触这两位少爷,门当户对,旗鼓相当。

    谢家少爷自诩风流,嘻嘻哈哈,好似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

    而高家少爷沉稳可靠,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就像现在,高存邺说自己付,谢家少爷也没在反驳,也只是咧了咧嘴。

    “发什么呆?”高存邺拿手在她眼前扫了扫。

    “没,没什么。”

    “那我们走吧。”

    高存邺走到卖糖葫芦的小贩前,问:“多少钱?”

    之前见过很多同窗都给自家妹妹买,赵姑娘应该也喜欢吧?

    “一文钱一串。”

    “给我三串。”

    “好嘞。”说着小贩递给他三串。

    高存邺将两串糖葫芦递给赵清夜,剩下的一串糖葫芦递给谢士俊。

    “阿兄,你不吃吗?”

    赵清夜看着手中的两串糖葫芦,想把一串递给他。

    “我不能吃酸的,吃完就会胃疼,赵姑娘你吃就行。”

    “可是有些多,我担心吃不了。”

    “没事,吃不了的包起来,在路上继续吃。”

    “吃不了啊......”谢士俊咬了最上面的那颗,插嘴道:“那给我呗。”

    “......”

    高存邺又掏出十文钱,对卖糖葫芦的小贩道:“再来十串。”

    谢士俊:“.......”听我说,谢谢你咧。

    赵清夜跟着高存邺,高存邺跟着谢士俊,他们沿着街市而行.

    走过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商铺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还有坐堂大夫、看相算命。

    剑门关是西去重要关卡,东西往来的商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之前他们登九莲山消耗了大半的体力,在街市转了小半圈,发现饥肠辘辘.

    谢士俊虽然没喊累喊饿,但每路过一家酒店,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朝里面看。

    高存邺决定先去酒楼:道:“我有些饿了,我们找家酒楼,怎么样?”

    谢士俊立即附议,赵清夜也不会反对,三人一拍即合,决定先去吃点东西。

    刚进酒楼,小伙计就迎上来,“客官几位?之前可有预定?”

    “三位,给我们安排个酒楼里最好的位子,最好,”看着临街的酒楼,谢士俊道:“最好能看到这条街。”

    小伙计眼见,立马就从着装看出这些人非富即贵,贵不可言,连连说道:“三位客官,请跟我这边来,小店的服务,绝对包君满意,请请请。”

    小伙计将他们三个人引进临街的包间:“这里就是小店最豪华的包间,各位公子可还满意?”

    “还算行吧,”谢士俊推开窗户,底下临街声音传来,“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

    “剑门关最美味的就是,我们酒楼的醉仙鸡,最醉人的酒,是醉西施酿的桂花酿,要是将两美味一起吃,那真的是天上的美味。客官来一份?”

    “成啊,那桂花桂花酿是吧,给小爷来两壶!”

    小伙计立刻退出去,美滋滋的想今天可真是撞大财了。

    谢士俊,自己号称酒仙,赵清夜开始以为他的酒量很好,三碗下肚面不改色,结果三杯桂花酿下肚后,砰的一声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赵清夜目瞪口呆,良久问高存邺:“你知不知道他酒量不好?”

    高存邺夹了一口菜,回:“知道。”

    “那高阿兄为何刚才不拦着他?”

    高存邺看了趴在桌子上的谢士俊一眼,道:“他酒品很好,喝了醉了,也不会闹。”

    “......”

    高存邺继续道:“我们和谢士俊不同。”

    赵清夜还没有明白他的不同指着什么,就听他说:“从小他的精力,就异于常人,少时他还不似现在这般纨绔。”

    “他也曾是充满昂扬斗志的少年,连续三天通宵读书,拔了书院头名。”

    “我们今早消耗了大半体力,明日还要继续赶路,若谢士俊清醒着,我们今天都不知道还要围着这剑门关城走几圈,你确定你还走的动?!”

    “就算走的动,那明天我们还要不要赶路?!”

    赵清夜看着一动不动的谢士俊,她忽然觉得高阿兄做了无比正确的选择。

    高存邺竟然最后笑着对赵清夜说:“更何况,明明知道自己的酒量差,还要了两壶,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赵清夜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他自己作的!

    赵清夜和高存邺吃完饭,结账回了客栈,谢士俊被酒楼的人用轿子抬回来的。

    跟在他们身后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云松,待他们离开后,走进街边一家不起眼的花灯店,将之前从河中捞出的骷髅花灯放在柜台上,道:“骷颅灯,骷颅卖,换个莲花灯。”

    柜台上的老伙计看了他一眼,回道:“这里没有莲花灯了。”

    “那我何处买?”

    “剑门关顺着前面的路口往右走,桂花酿就在街头口。”

    “多谢。”

    云松按照老伙计说的,顺着前面的路口往右走,街口就是西施的桂花酿,越走越荒凉,

    前面突然出现一位女子,道:“参见指挥使。”

    云松问道:“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连最神秘的联系方式都用上了。

    “陛下让我带句话,此去陆家除了试探他们是否有异心外,还需要随机应变,陛下之前探查到陆家有一女,可借陛下选秀之事,让此女进宫。”

    云松心头一怔,但随即拱手回道:“你回陛下,末将定会竭尽全力。”

    一顶黑色两人抬小轿,停在剑门关城东的一座四进宅院。

    高承亦坐在轿中,这是他道剑门关拜见的最后一个故友--沈堤,谢家曾经的门客。

    高承亦掀起帘子一角,并交给成松他一块玉佩,对他说:“你就说是从溪源来的高某,久仰沈先生的大名,特地拜会。”

    成松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就去询问。

    没过多长时间,从园中走出一仆从,回之一揖:“先生请。”

    仆从将高承亦引向花园。

    穿过假山,沿着溪流的小径,在小径的尽头,有座庭阁,沈堤早已在院中的凉亭,等待多时。

    沈堤,字严明,中年书生模样。

    高承亦走进凉亭,坐在桌子旁:“十年了,殿下终于决定回来了。”

    沈堤道:“高兄,你确定消息可靠?兹事体大啊。”

    “沈兄,她手中的信物,的确是茹姑的,当年是我亲手交给她的,她肯定是茹姑的人,”高承亦眯着眼:“这一行,我便是去确认。”

    沈堤垂着眼眸,“十年了,皇太孙应是长大了,拿回自己的任何人都无可指摘。”

    “若是朝廷不仁,民心涣散,殿下接下来的路,也是顺应天意,但这些年来,吕氏倒也有些才能,颇得民心......”

    “你说的事情我考虑过,”高承亦手指指了指脑门:“我们所担心的皇太孙应该也会想到,但他还是联系了我。”

    沈堤笑了一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老百姓又有几个人能够记得,当年仁义的懿太子呢。皇太孙的事你可以义无反顾的支持,我却不能。”

    “......”高承亦呵了一声:“懿太子对我有救命之情。”

    “当年东宫的惨案,高某这些年来不曾忘记分毫,若是皇太孙不曾联系在下,在下不会起丝毫违逆之心,但现在皇太孙出世,就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至于于沈兄,”高承亦顿了顿,“人各有志,在下也不勉强。”

    沈堤没有接话,高承亦转身告辞。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