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伏妖[穿书] > 朱蕉叶·六

朱蕉叶·六

    被编排一番的花妖怒极,鲜红的指甲刷地一下长长了许多。

    “我阿妹就是你们抓的?”朱蕉叶首当其冲对着穆九歌进攻。

    穆九歌抽出了腰间的峦雪。长剑出窍,锋利的剑刃泛起道道流光,如北居山上扑簌簌撒下的丰雪,是一种独特且惊心的美。

    朱蕉叶一双锋利的长指甲掐向她。穆九歌横着剑径直挡住了朱蕉叶的攻势。

    秦岱渊从旁拔剑攻来,于穆九歌侧方位解除了花妖钳制住她的局势。

    他们布置下的阵法已经削弱了朱蕉叶的妖力。穆九歌知道不能恋战,且有秦岱渊在前抗着妖怪攻势,她趁机收回峦雪,双手结阵,大喝一声,“阴阳分,两仪成。”

    金色的符印呈不同透明度圆环层层垒叠将花妖包裹住,其产生巨大的冲力直接将朱蕉叶击倒在地,砸出了个坑出来。

    她不甘地坐起来,双手凝出个妖紫的光球。光球顷刻间分为了三个,化成飒飒作响的风刃朝着穆九歌三人袭去。

    三人配合着迅速移位,加强法阵。浅金的光芒大盛。可饶是如此,面对花妖近乎自爆式的攻击招式,穆九歌和秦岱渊两人还是被风刃在脸上割开了道细小的口子。

    两滴血珠落入法阵,被金色光芒笼罩,法阵像是受到了祭拜一般,法力直线增强。

    谢楚辞抽出用来固定马尾的玉簪,手将簪子直接一展,玉簪被分为了十二根扇骨,扇子朝着花妖而去,直打得她现出了原型。

    穆九歌定睛一看,扇子已经回到了谢楚辞的手中。她这才看到扇子半透明的扇面。扇面的纹路似是镶金丝、染银粉一样,细碎的光流转,呈现出低调的奢华。

    收集碧眼雪珠的涎液保存下来,在特定的温度下进行凝固、锻造、碾磨等工艺,拉成极微细的丝线。再用这丝线经过工艺复杂的几十步才能得到这般尺寸大小且极薄极韧的扇面。

    如果说宁绥镇上虞美人花妖给刘翠翠、苏娆打标记的那枚肉眼都不可见的耳骨钉贵重,那么谢楚辞这把扇子只能用壕来形容。修仙界的壕跟凡间的壕,那概念可不一样。

    踏月归兮这把十二骨扇,书中虽有形容,到底是文字描述。如今亲眼所见,穆九歌内心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不谈其价值,能直接把妖怪给打回成原型,这武器可真真是好用。

    谢楚辞瞥了一眼眼底浮现出些许愕然的穆九歌,收回踏月归兮作玉簪,胡乱地插入了自己用来绑马尾的发带间。

    同样看到的秦岱渊自然也是知晓谢楚辞这把“簪子”的大有来历。

    无论是鬼爪戒、垒魂塔、踏月归兮,还是被驯服了的朱厌,谢楚辞的配置都是顶顶的男主标配。不过一山不容二虎,一书没有二主,在同样的顶级配置情况下,女主倾心的那自然才是当男主的人物,可惜了。

    穆九歌掏了张帕子,擦拭伤口下面的血迹。她轻嘶了一口,伤口看起来微浅,牵扯到了还是有点疼。

    秦岱渊将朱蕉叶收进了另一个乾坤袋。

    “你怎么不把妖怪给收着?”穆九歌看像谢楚辞,虽然知道他干的都不是什么好的勾当,但毕竟看书少看了大半剧情,具体内容不得而知。现下这情况,正常人还是需要保持该有的好奇心。

    每一次伏妖历练的过程对于弟子们来说都是一场挑战和机遇,伏妖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士兵身上所挣得的功勋。

    谢楚辞右手点了点头上的玉簪,看向穆九歌时眼帘微垂,“你说呢?”言下之意了然,老子壕得很,又不是打着靠伏妖的目的来挣点什么。

    算了,穆九歌无话可说。人家秦岱渊想伏妖是真想增进功力,这孩子二话不说,开打就直接把金贵的法器给砸了出来。不过谢楚辞的修为比她高,她探测不出来。

    待回到客栈,阮霜序给了穆九歌和秦岱渊一人一小盒凝胶状的药,此药对于不太大的伤口以及伤痕有很好的治疗功效。

    穆九歌揭开木质小盖,食指抹了一点敷上右脸的伤口处。伤口霎时间凝结恢复,完全消失了。穆九歌不由地感叹,不愧是无双谷谷主亲传弟子。

    秦岱渊将脸上来不及剥离的□□摘下,原本无盐平常的样貌脱离,露出了那张温文出尘的俊脸来。照着穆九歌的样子,给自己左脸的伤口上药。

    穆九歌现在有些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为了容颜昳丽、青春永驻的目的愿意同妖物进行交易。

    可终究,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李氏被找到了,白发苍颜,比之前精神烁砾的模样要苍老了好多,人也疯了个彻底。

    失踪的这些时日,她被花妖安顿在郊区的庄子里,天天饮食动物的血液以乞求永葆青春。

    她提供自己贪念给妖怪,花妖则以妖术让她重返十七岁的模样。可她的声音和身体机能还处于六十岁年龄阶段的状态,她只能靠偏方来缓解。

    庄子里的人都以为她是一个身体羸弱的哑女。这些淳朴善良的种地人便接待她住进了庄子。直到朱蕉叶被伏,李氏一瞬间被打回了原型,才被发现异常。

    穆九歌偷看了眼谢楚辞,李氏执念的男人便是定远门中人,又是一桩情债。凡人恋上修仙术士,怎么都不可能有结果的。

    原来五十年前,妖患肆虐,青岚宗及定元门分别派遣弟子前来北乡除妖。

    当时正值妙龄的李氏对定远门弟子一见钟情,芳心暗许。

    哪怕除妖结束后,李氏也不愿嫁人,一直想去找那位男子。

    可她还是在日复一日中苍老衰弱。她不甘心,便于院内植槐树,想要跟妖怪做笔交易,以换自己容颜恢复如从前。于是她强烈的欲望吸引了朱蕉叶,便发生了后面的这么多事情。

    卞文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了,阮仙友出身无双谷,方便接诊一个人吗?”

    卞文君看着阮霜序询问的眼神,继续道:“是虔婆婆的孙女,也就是石主簿的未婚妻云襄贞。”

    “虔婆婆和石主簿都到在下这儿来说想请阮仙友去一趟。”

    为了个人隐私,卞文君便没有跟着一起去虔婆婆家。

    石主簿石闵在院中焦急地来回踱步,在看到阮霜序四人后,他顿时眼神都亮了起来。

    云襄贞惨白着脸、阖眼躺在床榻上。虔婆婆拿着手帕默默地擦着泪。“老婆子这才知道,襄儿这是食了妖丹。”她锤了锤床榻,“为何这么想不开,一张脸难道比性命还要来得重要!”

    阮霜序上前,将手搭在了云襄贞雪白的手腕间。片刻之后,从斜挎着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穆九歌上前帮着扶起云襄贞,阮霜序拿过桌上的茶盏将药倒进去以便于云襄贞服下。

    “婆婆请放心,云姑娘并未像沈府那位姑娘服用罪孽深重的佼人丹,她服用的是青丹,索性用量极小,只堪堪半丸。姑娘现在气血亏损,接下来好好养伤一段时间便可无碍。”

    云襄贞长相并不像北乡貌美的女子那般容颜浓稠,整个人是书香浸润的淡然,对于和石闵的这段感情让她倍加珍惜到有些过头的地步。幸而她未被自己的欲念牵制,一切都还未晚。

    没过多久,云襄贞幽幽转醒。得知了事情来龙去脉后,她再三谢过了阮霜序和穆九歌。

    “闵儿在外面一直等着,不见见他吗?”虔婆婆爱怜地擦了擦云襄贞额上的冷汗。

    云襄贞无力地摇了摇头,唇部干得泛白。“襄贞无颜见他,阿婆你叫他顾着些身子,先回去罢。”

    虔婆婆去而再返,石闵站在房外纹丝不动。“这孩子我看着长大。”她轻叹了口气,“他的心意你还不了解?”

    云襄贞转身面着墙躺下,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砸在枕巾上。

    虔婆婆压着嗓音似骂非骂:“真真两匹犟驴也!”

    穆九歌走之前来到云襄贞的面前,此时房内就剩她们二人。她温声道:“云姑娘,在下还有些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当吐为快。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并非建立在面皮之上,而在于内心。石主簿与你心意相通,我一旁观者尚可观其大概,难道你不知他的想法?”

    她看了一眼梳妆台上摆着的兔儿扇,忽然想到花朝节那夜石闵递给襄贞的就是眼前这把,“人总是不能好好正视自己的心中所想,不知为时尚晚其实却是为时未晚。”

    云襄贞豁然起身,只瞧见穆九歌离去的背影,她喃喃道,“谢谢仙子,我知晓了。”说罢便踉跄着走出了房门。

    石闵见到门口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急忙飞奔而去,抱住了他心爱的姑娘。云襄贞回抱住他,泪流不止。

    穆九歌远远看了一眼,转身追着谢楚辞他们去了。

    《折腰》这一单元中,云襄贞和石闵最后是没能走在一起的。二人孤零零到中年,石闵先行而襄贞随其后均含悔而终,二人到最后都未能解开心结。

    石闵和云襄贞也属于甲乙丙丁的角色,穆九歌知道书中世界对于二人的发展不会有过多监控,不如提点几句反观二人造化。

    北乡居齐梁中间靠北地带,谢楚辞要北上回师门,穆九歌则和秦岱渊及阮霜序均要南下。

    四人御剑路及沈府上空,只闻秋风猎猎,超渡吟哦,哭声阵阵;只见白幡飘摇,纸钱燃烧,白蜡垂泪。沈佳凝最终还是死了。如若不再服下佼人丹,她尚且有一线生机得以存活。

    先前初桃拿出来的那瓶,阮霜序及时销毁了。只是佼人丹打哪儿再拿出来的,他们也无需再多过问,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服用此等有违天理的东西,终究还是要还的。

    有些人能够不受欲望控制,得以拼出一条生路,回头是岸,譬如云襄贞;而有些人受自身欲念使然,轻则如年老的李氏尚且能够苟活人间数载,重则如沈佳凝,性命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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