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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三

    “何人?”宋长安问道。近期因为大妖猖狂的缘由,上官府哭闹的人不在少数,但有官差来向他禀报的情况却是不多见。

    “禀大人,是刘家大小姐刘芜翠,还是大着肚子从外地赶回来的,动静可不小。”官差回禀道。

    “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宋长安道了声歉便带着一行人匆匆走了。

    阮霜序还要煎药,因为她的照料,秦岱渊恢复得也快差不多了。

    “穆道友,去看出戏如何?”

    还未等到穆九歌回神,谢楚辞就已经溜到她面前。

    “我……”不去

    天杀的谢楚辞,居然对她操控傀儡术。原身的灵力恢复了还这么垃圾的吗?

    ……

    “呜呜呜,我可怜的爹啊~”一个大肚子少妇坐在门前的青石板上哭诉。

    宋长安来时就吩咐下去,让官差去找刘芜翠的相公前来。

    “严夫人,你大着肚子奔波也不容易,先起身来。”郑丙跨着脚步上前虚扶了一把刘芜翠。

    刘芜翠哭了有些时候了,鼻头都红了。头上唯一戴着的那支钗随着她抽噎的动作,尾部缀的银铃晃得清脆作响。

    在这种情绪失控的时候,她还不忘礼仪规整,朝宋长安和郑丙行了个问安的礼。

    “宋大人,民妇就想问问,这案子何时得以解决,我爹的死何时能真相大白?”

    刘芜翠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像一串断了线的珍珠,“逝者讲究下土为安,我爹摆这儿许多日了,我这做女儿的也是不孝……”

    再往下,她哽咽着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本官属实理解夫人的心情,官府在大力调查这件事,仙人们也纷纷下山相助,相信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宋长安顿了顿:“夫人长途奔波,且先回家候着音信,切记注意保护好自己。宁绥镇妖邪未除,虽已加大巡夜规模力度,可仍存隐患。”

    刘芜翠的相公隔着堵墙就在唤夫人。她听闻点点头道:“劳烦宋大人了,民妇先行告退 ”

    待走她到拱门前便被自己的夫君温声细语地哄着,给轻轻揽着出去了。

    没了人的院子瞬间空空荡荡,逝者家属将白藩挂得到处都是,死寂的氛围显得愈发明显了。

    半空中还有未烧完的明黄圆形钱纸随风飘荡,跟着打了几个转。

    无人发现,房内刘翠翠裙角的一丝桃红转瞬间消失殆尽。

    穆九歌从墙头下来时,被冷风吹得牙咯咯发响。她是不是前世杀了谢楚辞,今生才要受他这般连累。

    当她看到谢楚辞的模样,更是气得牙根痒痒。敢情他看戏,她作陪着赶上来吃苦来了。

    谢楚辞望着她,一半脸掩在夜色中,另一半则显现在拱门门口悬挂的灯火下。他问:“可否看出什么、听到什么、嗅着什么?”

    “什么?”穆九歌满脸疑惑。她试探着讲:“刘家可能家宅不和?”

    谢楚辞没搭理她,朝着他们住的方向踏上了小径。眼里的神色便也浸没在了黑暗里。

    穆九歌的神色也变换了起来,她在知道剧情的前提下,注意到了刘翠翠那边的情况。

    她故意落了半步才跟上去,跟谢楚辞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望着少年清隽挺拔的背影,穆九歌想起摇铃的那句话。

    她放了个赌,赌自己能够拿到谢楚辞的真心。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怎么办?

    谢楚辞留着她一条命可是发现了什么?现在还在一直试探她。貌似偏离剧情了。

    回到自己房间,穆九歌再度召出了一度沉寂的摇铃。

    “这个世界剧情如果崩塌会被放任不管吗?我的出现还会致使穆九歌这个角色被纠正回原来的结局?”

    “想必宿主也看到了,剧情线一直是被指引着往下走的,该出现的主要人物照旧出现。”

    “而宿主是破例开放的剧情中一道小小的豁口,世界的矫正系统可以忽略不计。主线任务强大,并非你我可以撼动得了的。”摇铃紧接着说道。

    “像我今日对阮霜序的暗中提醒会成为影响因素吗?”穆九歌白日里故意透露出珠钗的疑点,就是想看剧情线是否会受到波动。

    “不算,就算你提早透露了,捉大妖的计划仍然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阮霜序同样会注意到刘翠翠头上的珠宝,谢楚辞也会看到了刘翠翠身上妖的痕迹。少一个甲乙丙丁的死亡对世界并无大碍。”

    摇铃似乎笑了声,“你要是不隐晦提及而是直接想说出剧情,你可以试试你是否能发出声音。”

    世界剧情维持矫正功能不是盖着玩的。

    “当然,只要不是秦岱渊、谢楚辞或者阮霜序爱上了你。故事线的走向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他们的,所以崩塌发生的几率可以说是零。”

    摇铃还是爆了一点,它自己可能都觉得无所谓,那就是谢楚辞是女主的后宫团之一。

    不知道为什么,穆九歌觉得书中的谢楚辞,跟她所见的本人好像不符。

    翌日天不亮,衙门又横着进来一位。

    正是张阿珍家隔壁的寡妇,唤作苏娆,年二十七,是个年轻时五陵年少争缠头的歌伎,从京畿南下落脚宁绥镇不过两年多。

    张阿珍皱着张脸皮,提及苏娆,无论哪方面都让她觉得晦气。

    “这浪蹄子莫不是死男人手里了?”

    张阿珍看了眼郑丙,打住了笑。

    苏娆年轻时仗着自己颜色好,生活放荡,沉迷酒色,待到年纪稍大,免不了要开始为自己以后做打算,便屁颠颠儿地跟着自己以为的富商南下。

    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那老男人突然嗝了屁,估计是酒足饭饱、日日纵情的缘故。

    苏娆也没落得什么好,被赶出了偌大一个宅子。

    原来老男人的正室娘家历来从商,手把手教出的女儿那学的也是算计。

    生了三个儿子后渐渐不满于府中中馈要事,于是提携心腹,插手丈夫手里经营的事业。

    老男人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所有掌控权都落到了正室手里边,临死都不知道。

    待人一下葬,连带着苏娆一众只被提供平日里极大一笔吃穿用度的女人都被赶出了府宅,毛都没捞到一根。

    苏娆日子混不下去,就回到了老家宁绥镇生活。

    “这贱蹄子浪得很哩,你以为这两年她怎么一个人活下来的,那都是从男人……被男人养活起来的。”张阿珍看了看郑丙黑下来的脸,赶紧转了字眼。

    郑丙不想跟张阿珍废话下去,她说的这些不是什么难得打听的消息。“你昨晚可否听见什么异常?”

    “异常?”张阿珍转了转眼珠,眼底下是青黑的一层。

    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前倾的幅度很大。她激动地开口:“对了!昨晚听到那婆娘在笑,后半夜里还一直在唱曲子哩!俺以为她又在跟男人鬼混。见怪不怪了。”

    阮霜序听闻,连忙接着问道,“她这种举动经常发生吗?”

    张阿珍想了几秒,摇头,“并未,不然俺怎么一年半载之后才发现家里死鬼掏家里钱养着这浪蹄子。”

    苏娆这大半夜的举动确实够反常的,别人碰见妖怪的情绪是害怕,她倒好,还高兴地哼小曲儿。

    “仙姑,俺家死鬼说过她只有见着啥‘大贵客’才会哼曲儿,毕竟人年轻那会儿也曾是京中当红的歌伎不是。”

    贵客?

    待张阿珍走后,几个人围坐于一桌。

    “能让苏娆这么兴奋的估计也是些俗物了。这样就与刘翠翠那边的线索挂钩上了。”阮霜序开口道。

    “可苏娆身上并未搜查到什么。本官也派人去她家里搜寻过一番了。”宋长安为此还特地指定了府衙内唯一一名女仵作对苏娆搜身。

    阮霜序叹了口气,手心张开是一枚极微小的耳骨钉。

    “这是?”宋长安毕竟只是肉体凡胎,眼神移过去,只见着一道细碎的光亮。

    “这种耳骨钉打造得微细精致,扎在耳廓里边很难注意得到。”考虑到宋长安和郑丙肉眼凡胎的问题,阮霜序变出颗尺寸刚好能被手掌握住的琉璃珠。

    将琉璃珠往左手手心上方一照,耳骨钉在琉璃珠的放大下所有的细节都完全显示了出来。

    耳骨钉呈朝外舒展蜷曲的形态,像一盖小小的荷叶,上边或星星点点或长线短线地布着些纹路,很是精巧妍丽。

    阮霜序开口道:“这枚耳骨钉的材质比刘翠翠头上的那枚珍珠来历还要深。”

    她同秦岱渊对视了眼,继续说着:“这是成年碧眼雪蛛的涎液,只产于成年后的碧眼雪蛛存活的那三日,而且这一颗耳钉看其大小至少需要上百只专门以天山雪饲喂长大的碧眼雪蛛才能集成。”

    “碧眼雪蛛嗜血,他们喜欢捕捉吸食动物的血液,要培养它们在漫长成长期只喝雪水是很难的事情。而且碧眼雪蛛生存条件极为苛刻,稍不注意就会夭折在还未成年之前。”秦岱渊补充道。

    “在鬼市里,一小滴碧眼雪蛛的涎液只怕十盒金也买不下来。”谢楚辞饶有兴趣地盯着阮霜序手中的耳骨钉。

    “确实如此。不过以女性的角度来看,这枚耳骨钉有着极大的鉴赏意义。上边的纹路很像是镶了金丝、染了银粉似的,闪闪发光。”

    一行人再次来到停尸房,果然在刘翠翠耳朵上发现了同样的一枚耳骨钉。当耳骨钉被取下的一瞬,刘翠翠是尸体瞬间暗淡了许多,像是瓷器尚未入炉锻造前的感觉。

    阮霜序在脑海里抽丝剥茧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确定苏娆家里可是搜查遍了?”

    “搜了,箱奁内都是苏娆自己一些普通的首饰。”

    经阮霜序一点拨,郑丙果不其然从苏娆家挖出了藏得够深的各色珠宝金银。

    “刘翠翠和苏娆的特点都是漂亮。”阮霜序扫了眼苏娆的房间粉纱轻盈:“可能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虚荣贪婪。”

    “要想抓到此妖,只怕得放个饵了。”秦岱渊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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