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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伞草

    田阚的人发现不对连夜逃出兰陵,厉昭昭被绑着和司茯同骑一匹马,他们一直赶路,走了五天五夜,终于到了玄岳宗在琅琊的分部。厉昭昭眼睛上的布被拿下,她看到了一座在深林里的大宅。

    厉昭昭想田阚崑等人如此赶路,必是有什么不对,难道葳筠他们查到了什么。可三司的人查到什么才能让田阚崑如此?真相吗?

    厉昭昭看着司茯问到“我们这是在哪?这么赶路来这里做什么?咱们还回兰陵吗?”

    司茯整理着马背上的行囊,不耐烦的说“你哪里那么多话,这些事情我也不知,你不如问问田宗主。”

    厉昭昭手上的绳子绑着有些手麻,她走向司茯说到“帮我解开,这深山老林的地方,我跑不了,绑我没什么用。”

    司茯瞪着厉昭昭,她这一路和厉昭昭同骑一马,眼前女子果然是富贵人家出来,一会说腰疼,一会说累了,在旁边叽叽喳喳的问个没完,最后司茯实在烦了,堵上她的嘴。

    司茯没理厉昭昭,拿着行囊,拽着厉昭昭往房里面走着说到,“等到了屋里面,给你换个链子,你自己选是绑在脚上还是手上。”

    厉昭昭一听还要再绑自己,嚷着说“我跑不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要是跑了,万一被狼被熊吃了怎么办,你们这武宗的人连我一个弱女子都看不住,竟要一直绑着我。”

    司茯在屋中放下行囊,把厉昭昭留在屋里,出屋后把门上锁。

    厉昭昭看着司茯离开,她站在屋里想着自己不会真的要一直等着田阚崑去找她哥哥吧。可她哥哥在皇宫,那老头是找不到他的,那她就一直要待在这里,这是一盘死棋。

    除非她让田阚崑找到她哥哥归云,但归云现在效忠文正帝,而田阚崑万一真的是行刺文正帝的刺客,这……厉昭昭越想越觉得,这两人最好还是一辈子不见面的好。

    她想着想着看到门开了,司茯背对着她,双手拽着一个铁链,那链子的另一端是一个如碗大小的铁球在地上滚动,她一看就知这个是为她准备的。

    司茯进了屋,指着铁球链子说说 “田宗主说,姑娘要是带着这个才可把你手上的绳子解开,宗主让姑娘自己选。”

    厉昭昭知道自己怎样反抗都无用,她怒瞪着司茯,不情愿的用下巴指了指铁球,至少这球可以滚着走,她的手还可以自在的活动。

    田阚崑等一众人在正厅议着事情,事后,玄岳宗的琅琊分堂主丁海说

    “宗主,当年杀害我玄武宗的厉景帝手下,咱们已经处理的三十多人,只因为暗中行事,这些人都是隐晦的杀死的,还剩的只有五六人,咱们要不要一次把他们都解决了,我担心咱们要是真的被抓,就再没机会下手。

    丁海和田阚崑不同,当时厉景帝的人假扮岳山宗之人屠杀玄武宗,他当时在场。看着自己昔日的武门师兄弟一个个被杀,他只能奋力反击,可渐渐他没了力气,一名黑衣人剑指他的心脏,那时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没命,却被他的师兄挡下那一剑。他还记得他师兄说,“快走,快逃,莫要停留。”说着那黑一人又一剑刺向他师兄。

    丁海听着他师兄的话,看着倒在眼前的人,心中苍凉,他知道那日若不逃,就对不起师兄为他挡的剑。所以,他逃了。

    可时至今日,他仍然忘不掉过去,忘不掉那一夜,他要为玄武宗人之死报仇。这些年他的手下已经陆陆续续把当年屠杀玄武宗的厉景帝手下一一找到,有些已经致仕,有些还是暗卫,有些已经转明。

    因为对方本就为皇权办事,又武艺高超,所以杀他们破费力气,从景厉十四年到文德十五年,二十一年他们也只杀了三十余人。

    厉景帝已死,他们的仇恨本是当年参与屠杀宗门之人,可最近田阚崑的儿子田凛被文正帝杀死在大理寺牢狱之中,让他们的仇人又多了一些,那场秋猎刺杀,文正帝的亲眷死伤多人,这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尝到了痛失亲人之伤。

    他们这些人本就是当年玄武宗和岳山宗留下的人,后陆陆续续他们又招了许多亡命之徒和被朝廷逼迫的穷苦百姓。冥冥之中,他们和朝廷之间再无旁路可走,最终都只能走到大仇必去之路。

    //另一边,葳筠在松山寺见到净原,净原想昨日他的人已经来报信说有人要抓他们,田阚崑等众人在昨日傍晚已逃出兰陵,没想到他今日竟然看到了田阚崑的画像。

    净原行了佛礼说到“此位施主是我寺中常客,前些日子是最后一次来,最近几日却没见过他。”

    葳筠又问了些关于田阚烜平日来松山寺的缘由和次数,并未发现异常。他出了松山寺的门,又觉田阚崑可能还会再来此寺庙,便派人暗中盯着寺中异常。

    没过几日,下面的人来报说查过净原,是在景厉十四年在松山寺出家,也是那年田阚崑常来松山寺拜佛祈福,两人关系只是普通香客和出家人。

    同时下面的人还说,净原法师理了行囊要出门,是往琅琊的方向去。

    葳筠想到琅琊,就想到了自己幼时的那些事情,他在四岁之时,和爹娘三人出门游玩,在回来的路上住在远郊客栈之中。夜晚,他本睡的迷迷糊糊,却因为尿床醒了,他发现爹娘皆不在屋中,便下床开门去找。

    他在黑暗之中看到一间屋子透出微弱光线便伸着眼睛从门缝里看,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背对着他,跟两名黑衣人说话,而地上躺着的正是他的爹娘。

    他心中大惊,那黑衣人在说怎样处理他爹娘的尸体,说他爹娘听了不该听到的秘密,那华服之人说,“莫要打草惊蛇,伪装成流寇打劫便可。”

    他知道自己的爹娘死在这三人之手,可他那时害怕极了,不知道要怎么办,当看到那两个黑衣人要抬着他爹娘出门之时,他悄悄的躲回房间,然后从窗缝之中看到那两人往丛林里走去,他一夜没睡,躲在床上发抖的哭着。

    那两个黑衣人的脸他到现在还记得,可是第二日他在客栈中寻的时候,发现他们三人皆已走了,而他爹娘的尸体在几公里外被人发现,说是流寇打劫把人杀了。

    他在客栈之中等着官差和祖父来。祖父见到他的时候哭的泣不成声,可葳筠害怕,不敢告诉任何人他那夜看到的事情。因为他害怕一旦他告诉祖父,告诉官差,那些黑衣人会像杀了他爹娘一样,把他和祖父也杀死。

    那之后的每一日每一年,葳筠便不再拥有童年的欢乐,祖父对他越加严格,常常鞭策与他,让他莫要忘了爹娘的死,莫要忘了仇恨。

    琅琊,一个他不愿回去,也不愿再想的地方。

    葳筠在入朝为官后,查过当时在琅琊一代的流寇,卷宗上说,当时的两大门派

    玄武宗和岳山宗曾一同对付过琅琊的流寇,在剿寇之中,玄武宗名声大噪,深受百姓爱戴,百姓只知玄武宗而不知朝廷为何物。岳山宗之人心生嫉妒竟和流寇一起设计屠戮真个玄武宗之人,当时朝廷得知此事,将岳山宗和流寇一一伏法。葳筠这些年也细细查过当年爹娘之案,可是处处都查不到线索,加之祖父去世,他在这世间已无亲人,每每想起过往,头疾之症变越发严重。

    他也曾想过,是不是自己这个左副都御史的位置还不够高,如果成为了左都御史或者皇亲国戚是不是自己爹娘之死便可水落石出。

    他对厉昭昭却有利用之心,可除此之外,他自幼便在规矩之中长大,受到颇多礼法教诲,在马车之中看到公主容貌,后又被她那桀骜不驯的性子所吸引,他本觉得人生就像一潭死水,自己的结局便是一名郁郁而终的清廉之官,可厉昭昭却像一道光,让他看到了些许希望,看到了人生中的另一种可能,那便是爹娘之死可以水落石出,自己也能和相爱之人白首到老。

    葳筠想道这些,无奈的笑了笑,笑自己的痴心妄想,笑自己竟然想找个依靠,也笑自己那寒窗苦读后的无力之感。

    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快些找到公主殿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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