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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轮草

    庞丘突然探了脑袋说道,“大小姐,我们可以去松月寺,这路我走着走着有些熟悉,再往南走两个时辰,就能到了”

    厉昭昭和桃溪听了眼中都露出惊喜,“好,好,庞丘,我们去松月寺。”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但是他们不敢点灯,只能摸着黑赶马车,林子里只有幽幽鸟声和他们作伴。

    突然,庞丘感觉有一个人坐在他旁边,同时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人说了一句“停车”

    庞丘拉停了马绳。

    那人说了句“下车”,庞丘下了马车,那人也下了马车,但剑还在庞丘脖子上

    厉昭昭觉得马车怎么突然停了,本就在这黑黢黢林子里,她害怕,她担心的说到“庞丘,怎么回事,为什么停车?”

    拿剑的人听到声音一愣,怎么是她。

    厉昭昭开了马车车门,在月光下,看到眼前一幕。

    持剑的人把剑收了回去,“公主殿下,在下是归云,刚刚不知是公主殿下的马车,所以冒犯了殿下的侍卫。”

    厉昭昭看不清说话人的脸,但这声音她认得,是归云,厉昭昭好奇的问到“公公怎么在这儿,陛下呢?”

    “回公主殿下,当时混乱,刺客太多,锦衣卫护送着陛下逃出来,可陛下受了剑伤,奴才背着陛下来到这山林,结果迷了路。”

    在猎场的时候,他们身边有百余士兵保护文正帝,但是刺杀的人像是不要命一般,把他们的人杀的越来越少,归云跟着文正帝和几名锦衣卫的人骑在马上,往南撤,刺客紧追不舍,锦衣卫筑成了围墙,挡着刺客的进攻,让归云带着文正帝撤退。

    他们跑了很久,马匹体力不支,他们抛下马匹靠腿赶路,文正帝右肩和大腿受了剑伤,慢慢昏了过去,归云背着文正帝在林子里面艰难的走着,就看到这辆马车。

    他本想杀了马车上的人,好让文正帝进马车休息,但是这马车的规制他熟悉,是皇家用车。

    当他听到厉昭昭的声音时,突然心中燃起了希望。

    厉昭昭让庞丘和归云一起,去抬昏迷的文正帝到马车车厢,她拿出今年生日刚得到的乌夏麻蒲丸给文正帝吃下,又借着月光取了金疮药涂在他的伤口上,给他包扎。

    厉昭昭问了句“公公可有受伤的地方?这里还有金疮药。”

    “谢公主殿下,奴才的伤不碍事。”

    厉昭昭没理归云的话,拉着他的胳膊,摸了摸,没受伤,她又去摸别的地方,归云没想过公主直接上手,赶忙说到,“奴才伤到了背部。”

    “那请公公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归云瞬间脸红起来,桃溪在旁边也没想到公主说话如此直白。

    厉昭昭看归云没动,她上手就要扯开归云的衣服。

    “公公,伤口不处理会感染的,我家侍卫在赶马车,这里只有我能给你上药”

    说着,她已经把归云的衣服扯了下来,示意他背过身去,厉昭昭借着月光用布条沾着白酒擦了归云后背的伤口,然后给他上了金疮药。归云疼的差点昏过去,头上脸上全是汗水。

    在这背上她看到了一块胎记,一朵淡红色的梅花在归云的肩胛骨之处。

    她上完药等归云穿好衣服后开口说“公公,我们本打算去松月寺,你们打算去哪儿?”

    归云忍者疼说“陛下和我本打算去北大营找赵将军,可陛下现在受伤,奴才先跟公主殿下到松月寺,我从松月寺再借马去北大营,陛下还需公主殿下照看。”

    厉昭昭应下来。

    庞丘敲开松月寺的门,清元师太开门,看到厉昭昭还有受伤的文正帝,知道事情严重,他们进了宸太嫔清修的院子里,厉昭昭让庞丘和归云骑两匹马一起去北大营,她怕归云体力不支坠马。

    她自己和桃溪两人在房间内照顾文正帝。

    大概四更的时候,文正帝睁开眼睛,他是被疼醒的。他轻轻抬头看到厉昭昭正在用那双杏眼幽怨的看着他。他只记得自己和归云两人入了森林,然后自己昏迷。

    厉昭昭看到文正帝终于醒来,递了水,说了一路上的事情。“陛下既然醒了,我实在困得厉害,要去睡了,你自己一人在这里暂时没事吧?”

    没等文正帝反应,厉昭昭就拉着桃溪出了屋子。

    厉昭昭想文正帝在西北战场九年,什么伤没受过,再恶劣的环境他都呆过,这点风浪哪能难倒他,便放心的睡了。

    文正帝没想到厉昭昭就这么走了,他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这种疼痛感自己还能忍受,只是行动不很方便,他心中盘算着,是谁要刺杀他。

    第二日卯时,归云敲开松月寺的门,他带着赵将军和一千精兵来迎文正帝。

    厉昭昭被门外的声音吵醒,桃溪说,宸太嫔的园子里,文正帝和他的人在讨论怎么清绞刺客。

    厉昭昭太困,又睡了过去。

    大概巳时的时候,厉昭昭起了身,桃溪伺候厉昭昭梳洗吃饭后,厉昭昭出了屋子,想去文正帝那里看看。可看守的士兵说,文正帝吃了药再休息,厉昭昭正要回自己的院子,她看到归云在旁边的石凳上坐着吃饭。

    厉昭昭走过去问“公公的伤可是好多了?”

    归云看是公主殿下,起身行了礼“托公主殿下的福,咱家的伤好多了。”

    厉昭昭满意的笑了笑,她在两江入了药材铺子的股,江南名贵药材她带在身旁的不少。那金疮药是用上好的龙骨制作而成,皇家也需要她供着这药。归云这小公公识货,确是托了她的福。

    厉昭昭说“归云公公身上有伤,坐在这里吃饭小心受风寒,桃溪,把归云公公的饭菜端到我旁边的侧室里,让他在那里吃。”

    没等归云反应过来,桃溪就拿起食盒,把归云的饭菜都装进去。示意归云跟着他们去屋里。

    归云从未见过如此不按套路走的公主,赶忙上前两步,“奴才谢公主殿下抬爱,可陛下在歇息,随时需要奴才,要是奴才不在主子身边,怕主子怪罪。”

    厉昭昭有些生气“我那三哥哥可是在西北战场呆过,他身边那么多士兵,随便找一两个伺候就行,你不是还受了伤吗,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我三哥哥在休息,他暂时没事不会叫你。”

    归云无奈的在侧室吃了饭,这时厉昭昭自己一人提着篮子走进屋子,坐在木凳上,看着归云。

    归云不知小公主是何意,厉昭昭开口说“归云公公的伤,还要再上一次药。”

    归云没反应过来说“公主殿下,我让庞丘或士兵帮我上药就可。”

    厉昭昭说,“昨日是我替公公上的药,今日也该我来上这药,男子怎会有女子细心,劳烦公公把上衣脱了,再让我看看伤口。”

    归云想昨日自己受伤也是公主殿下强着自己上的金疮药,今日他这伤口好了许多,因为在背上他看不到,但没那么疼,只是有些痒。

    他想拒绝,因为男女有别,但又想到自己怎么算是男人呢,他面露尴尬和不解的看着厉昭昭。

    “公公快些,我三哥哥醒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你也可以去伺候。公公脱衣服吧。”

    归云觉得厉昭昭的话像是有什么法力一样,他不自觉的退了上衣,露出背上的伤口。

    厉昭昭细看那剑伤,不算深,但她看到了那些疹子,那些和她一样的疹子。

    她还记得,两年前,她那时去江宁郊外玩,腿上划了一个好大的伤口,药铺的东家送来这金疮药说是异常珍贵,可她涂完后,伤口周围起了一圈红疹子,东家说她可能对血竭过敏,所以她以后用的金疮药里面是没有这味药的。

    可以说他们杜家所有的人都对血竭过敏,昨晚她摸黑拿药的时候拿的是给桃溪和庞丘备着的金疮药,也就是有血竭的。

    厉昭昭的手有些颤抖,她取了白酒,轻轻的擦着归云的伤口,然后拿了那瓶没有血竭的金疮药给归云上药,再用布条给他包扎起来。

    “我记得公公曾说过,自己没有家人?”

    归云看着在给自己包扎的厉昭昭说“是的,奴才小时候是跟着奶娘长大,奶娘说奴才的家人都死了,后面奶娘疯疯癫癫,没几年也走了,我住的那个村子的人看我年纪小,就把奴才买了,奴才最后被牙人卖到了宫里面。”

    厉昭昭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她觉得眼前的人就是宸太嫔说的那个死去的男孩,她的哥哥,可她不知道他是宸太嫔和谁生的孩子。

    “若是公公的家人没死呢?为何公公如此信奶娘的话?”

    归云听着厉昭昭的话,眼中满是疑问,“奴才小时候只有奶娘一人抚养奴才,死了就是死了,怎么会没死呢?”

    厉昭昭想是啊死了就是死了,连宸太嫔都觉得那个男孩死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要把这个真相揭开,还是继续埋着才好。

    宸太嫔若是知道她生的孩子成了宫里的小宦官,她要如何面对。

    而归云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还在这世上,自己却在做着他们皇家的奴才,他又如何面对。

    厉昭昭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为什么宸太嫔有一个不属于厉景帝的孩子,为什么她要进这皇宫,而归云的家人又为什么死了。

    她觉得有一口巨大的黑色漩涡卷着这一切。她想要写信把发生的一切告诉她的母亲,她想要现在就跟归云说你有家人,可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这世上又怎会只有杜家的人对血竭过敏呢?若是归云不是那个男孩呢?不论真相是什么,没有人能承受其中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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