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

    来的人正是何萍,她依稀看见一人做在地上,何萍快速上前,当她看见瘫坐在地的那个人是“叶申”时,眼神也瞬间从冷漠变成假意的怜悯。

    何萍走进坐在她身旁,假意紧张道:“叶申,你脸怎么了,疼不疼。”说着就要伸手帮她擦去脸上的鲜血,她嫌弃的转过头去,要不是她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也早信了何萍这一副关爱他人的皮囊。

    借着冰冷的月光,她看见何萍身边拖着一把斧头,白刃反着月光,一闪一闪的,离十一点五十五分还有段时间,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她留在这,直到舞蹈家的到来。

    “何萍,你可会跳舞?”她试探性的问道,何萍点点头:“我跳舞跳的可好了,等咱们出去,我可以教给叶申的。”

    她继续试探何萍:“咱们从哪里出去。”

    何萍委屈道:“离开这里就好了,叶申一定要相信我的。”

    看着何萍所答非所问的样子,她心里更笃定了何萍的嫌疑:“我原先还在纳闷,你是从什么人那里知道意识房间的事情的,我想那个人一定没有告诉你这个意识房间外到底是什么对吧,因为你根本没有见过,也根本没有离开过。”

    听了这话,何萍脸上的假意瞬间被撕得粉碎碎,起身冷言:“都是同类,你还在这儿试探什么,不是已经有结果了吗。”

    她一看何萍这副架势,缓缓道:“告诉你这些的是苑黎吧,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有问题了,正合我意,省得我装来装去麻烦,你是楼下那女人的学生吧。”何萍笑笑一声不吭,抡起斧头就朝她砍去。

    她赶忙闪身躲开:“你爱慕庄园主,可听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儿。”斧头砍在她刚刚跳开的地面上,斧头砍在地板上深深嵌入其中,何萍将斧头拔出再次抡起斧头。

    “你弄瞎夫人的事情被舞蹈家知道了,你就砍了她的腿来折磨她,真是残忍。”她躲开一击稳稳在了表盘前:“可是你根本没有想到,舞蹈家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外人,没有你的所作所为,她也不会让你露出马脚。”

    “编的真不错,现在多你一个也无所谓。”她朝后躲开斧头,斧刃突然侧转向她劈来,她慌忙避开,斧头正好擦着她的肩膀砍过。

    系统提示:意识值下降,下降至百分之五十。

    她快速闪身离开墙面:“你有没有想过庄园主为什么对夫人不离不弃,不惜为了夫人变卖家产。”她愣了一下但没停下手上的动作:“总有一天他会离开没用的夫人,而我就会替代她。”

    还有三分钟。

    系统提示:意识值下降……

    “你把舞蹈家的发卡扔在案发现场,以及第一天找到我,带我进那间公寓,是想最一开始就利用我,找我帮你除掉舞蹈家。”她体力还是有的,又轻松躲开何萍的攻击。

    何萍眼里充满了愤怒,疯狂的扑向她,而她再一次闪开了:“而且,夫人和你老师是至交,你真觉得舞蹈家会放过你吗。”她瞟一眼楼梯口又道:“如果我在失败了,是不是会和树林里躺着的人一样。你太过信任管家了,被他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

    “你很快就会变成如你说的那样。不着急,先杀了你再处理管家。”何萍收起了愤怒,挥挥手,鸽群腾空而起,蜂拥而上。

    她一惊,受伤的左眼还在疼,一群鸽子的攻击她完全想象不到,只好下意识捂住了双眼,缩成一团。

    这时一只手将她拉离鸽群,她一个踉跄,栽进那人的怀里,待她站稳后努力睁开右眼,拉她之人正是苑黎,他背着黑色的双肩包。

    她脱离危险的第一件事情竟是问苑黎的黑包:“你的包从哪拿的。”

    “管家给的,放心,他在帮我们。”

    她扫了一眼苑黎手腕上的金属表:“快,把包给我!”

    苑黎疑惑的将黑包从肩上取下递给她。

    在拿到书包的瞬间,她拽起苑黎向钟表奔去,鸽子在身后猛追。

    时间正好,她抡起黑包朝钟表砸去,星子碎了一地,表盘裂成了一个大缺口。

    苑黎也意识到她要干什么,快跑了几步,抢先到达钟楼边缘,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仰面从楼顶跳了下去,白鸽跟着从破洞里飞出,月光在白鸽身上显得分外纯洁,它们绕着钟楼盘旋着,嬉笑着,叽叽喳喳的样子,仿佛从最一开始它们便不愿意被囚禁在此。

    待白鸽飞尽,她缓缓睁眼,何萍站在顶楼,站在缺口处木木的看着两人,舞蹈家也如约而至,她挥起砍断她双腿的铁斧砍向何萍,了结了禁锢她的一且。

    何萍身着白裙,跌下钟楼,风吹过她单薄的身子,洁白的像只鸽子,和平鸽自由了。

    系统提示:成功通关

    两人身后的意识通道也随之打开,苑黎就这样搂着她离开了这个意识房间——囚禁庄园。

    一阵眩晕后,她出现在一个房间门口,她走出房间,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四周都是灰突突的墙,分不清方位和光线来源,面前是一扇扇没有玻璃的窗户,空空的只有一个窗框,她探出身子打量着这白茫茫的世界,向上望不到头,向下望不到底,所有看到的都是这样子灰突突的高楼。

    四分之三区则是意识与真实的交界处,何萍说的没错,活人生活在四分之一区和四分之二区,人死去后会到达四分之四区,因此四分之三区又可以称作半死不活。

    这是一个形如大到无法想象的高楼,每个人的意识都会形成一个房间,通常情况下房间是出于封闭状态的,只有在死后才可以开放,以往也会有活人进入四分之三区的案例,也就是熟知的出现幻觉、撞见鬼。

    管理员的作用之一也是防止活人进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这空无的高楼外,她心中有些烦躁,和以往一样,她跃出无玻璃的“窗户”,径直跳了下去。

    不知道掉了多久,她稳稳落在楼外的白色空地里,在意识空间外四分之三区里,任何人都不会受伤。

    她走到高楼门口,拉开了大门,穿过门里发着光的屏障,穿过后,身后的门也随即关闭,自己来到了自家仓库间的门口。

    “姐,你终于出来了!”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孩儿听到了响声:“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有多可怕,一直有个管理员说什么他知道咱们要干什么,还奉劝我们小心点,我哪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看就是来警告咱们的,我一股脑就全赶走了,姐,你看咱怎么办,他不会真的找上来吧,上次是他没动手,下次找上咱怎么办啊姐……”

    “贾奕,方块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她坐在沙发上问还在碎碎念的男孩儿:“依她的性子,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怎么会如此这么平静。”少年边摇着脑袋边嘟囔着:“不知道,说来也怪,段鸿不会放着我们这么瞎闹,等等,那个来警告咱的人是不是就是段鸿的人啊。可是警告仇人不想是段鸿能做出来的。”

    段鸿是方块的真名。

    “唉,你眼睛怎么了,被什么东西打?”他发现她猩红的左眼又大惊小怪起来。

    “没事儿,被房间里的鸽子咬了”贾奕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赶紧来到她身边紧张起来:“啊,疼不疼,还能看见吗?”看着他快哭了的样子,她属实有点无语,在四分之三区里受伤会对现实产生较小的影响,也就是只要不死,其他都无所谓。

    她摇摇头安慰道:“放心吧,只要我活着,就什么事也没有的。”现在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哄人的却还是自己。

    贾奕刚想说什么,一阵门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你看你看,他又来了,烦死了。”

    贾奕说着就要推开房门,她抬手就拦住了正准备冲出去的贾奕。不等少年发话,先行夺门而出,门外是荒芜的小院子,墙角堆着废弃的建材,她穿过这个破破烂烂的小院,拉开沉重的生锈大门,大门年久失修,拉起来吱吱呀呀的。

    已经入夜,她穿梭在黝黑狭窄的小巷里,凭着记忆拐过几个弯,她来到小巷的入口处。

    借着微弱的路灯,她看清站在入口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身形修长,手腕上戴着熟悉金属表。

    很快他察觉身后有人,缓缓转过身来。那是个养眼的男子,清瘦的面庞不失棱角,偏白的脸上生的一双圆圆的眼睛透露着温柔和城府。

    来者正是苑黎。

    “你来干什么。”她没好气的说道。他却轻轻一笑:“怎么,丫头不欢迎我。”苑黎比她高出不少,仿佛只需轻轻抬头,就能把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头盖骨上。她不想废话转身就打算离开。

    “你知道方块的消息吗?”苑黎在身后喊她,她头也不回:“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他说:“我有东西要和你分享,你愿意听的话,就过来。”她只好僵硬的转过身朝他走去。

    自己是为线索来的,才不是听他的话。

    可苑黎说的话却与线索无关:“你愿意和我去吃个晚饭吗,你知道我饿了的,我也没吃上烤鸽子。”

    “啊?”她不耐烦了:“你饿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走啦走啦,我邀请你去。”苑黎说着就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推推搡搡的朝小巷外走去。“脏手拿开,我自己会走。”她用力甩开苑黎的手,可刚甩开,苑黎的臂膀又死皮赖脸的搭了上来,几次甩开失败后,她也万般无奈,只好任由苑黎这么搭着。

    她被苑黎这样搭着来到一辆黑车前:“来,上车。”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苑黎塞进了副驾驶座,随之他也坐在驾驶座上,开动了黑车。

    夜色笼罩着街道,橙黄色的路灯透过青葱的槐树叶片筛下点点光斑,风吹动,光斑在地上安静的摇摇摆摆,车驶过,打碎了光斑的安静。

    “你再这么强行带我走,小心下次我翻脸。”现在的她很是心烦,线索没有不说,人也被带走了。“好的,下次也是会有的,下次的时候看情况我会温柔点。”苑黎向她保证道。

    苑黎这么一说,她更不想理苑黎了。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一会儿去吃汉堡好不好,怎么不理我,你不理我万一我疲劳驾驶怎么办………”苑黎见她不说话又开始不依不饶的疯狂输出了。她很是心烦,心里翻着白眼忍不住吐槽起来: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真的没有人来管管他的嘴吗。

    “阿黎,让我安静一会儿,我累了。”她觉得自己再听他说下去马上就会忍不住怒火了。

    苑黎并没有打算安静一会:“和我说说话就不累了,分散一下注意力。”

    她生气了,连同在庄园里积压的怒火一起爆发:“再让我听见从你嘴里突出一个字,我把你嘴缝上!”

    苑黎也察觉到她生气了,马上乖乖闭嘴,安安静静的开着车,车里终于进入了久违的安静中。

    她也算得上情绪稳定,一般不发火,发火了也不打骂人,刚刚吼苑黎不光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最主要的是她知道苑黎是存心的,存心撩逗自己,有这两点,自己也能顺藤摸瓜的威慑一下这个往后的合作伙伴,只是不知道这个威慑对于苑黎来说起不起作用。

    她的小院子处在城市郊区,随着离市中心越来越近,周围的建筑满满多起来,高楼林立,高楼上零零星星的有几户人家的灯火,夜深人静,街上空荡荡的,几只麻雀在树枝上疲倦的蹦跳着。

    很快车停在一家快餐店门口,两人下车走了进去,谁也没和谁说话。

    “欢迎光临,二位要吃点什么呢”店员小姐姐热情的招呼着两人,毕竟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晚还有客人的时候不多。

    店员小姐姐询问着苑黎“先生,您看需要点什么。”依照苑黎的性子,肯定会不等店员询问就是先说一气,再顺带夸夸店面夸夸服务什么的,可现在他却反常的摇摇头,无论店员问什么,他都直摇头。“抱歉,一份双人套餐。”她接了店员的话。

    “好的好的,二位坐请稍等。”知道结果的店员小姐姐匆匆忙忙离开,近了后厨,同时她也清晰的听见了小姐姐的小声的自言自语,好端端的一个帅哥怎么就哑了呢。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声不敢吭的苑黎,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食物上桌后,苑黎也秉承着不被缝嘴的信念只吃不说话,从他狼吞虎咽的吃相看着出他是真的饿了。

    苑黎连吃饭也很安静,仿佛只要她不开口,苑黎可以永远不说话,只能她先开口了:“阿黎,和我说说方块的事儿吧,不缝你嘴了。”

    苑黎把嘴里的食物吞了下去,说出了更让她震惊的话:“你知道吗,段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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