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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姐姐的过往

    我把她丢在地下室便上楼去买晚饭吃。因为租用这间带地下室的屋子已经耗光了我所有的存款。我原先只买自己的饭还要饿几顿。现在添了姐姐,能买的东西便愈发的少了。于是我只给她买了个馒头。反正以前我们俩饿的不行也没少去垃圾堆里翻能吃的东西。

    我在外面游荡了好一会,直到天色完全变黑才往家的方向赶。等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钟了。我吃完饭后才不慌不忙的收拾好自己去找她,我想看看她为了脱困还能编出什么好玩的谎话来。

    当我打开地下室的灯的时候,我才看见她瑟瑟发抖着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因为手脚都被铁链绑着没法动弹,只能绝望的嘶鸣哀嚎着。此时我才想起来,她似乎是有幽闭恐惧症的。我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起得了这个病,好像突然某一天她再被父亲扯着头发扔到衣柜里的时候,她就开始这样了。我帮她解开了绑住她的铁链,她的衣服被汗水和泪水染尽,她没法再分辨我是谁。

    这个已然走向末路的赌徒,好像从来便没有逃离过儿时的噩梦里,好像她又回到了那段绝望窒息的年岁里。她还是那个瘦削寡言的小姑娘,还是会被父亲扯着头发拽进衣柜里。她不是父亲亲生的女儿,似乎是母亲出轨的非婚生子。后来母亲被酗酒的父亲打跑了,便把她留在了这里。

    父亲很讨厌她,好像常常乐意于把她忽略掉。父亲曾经打过她几次,但信奉血缘论的他坚信身体里流着陌生人血液的姐姐,打起来像在打一个散架的沙包。所以他经常的把她当空气一般视若无睹。经年里被迫蜷缩在衣柜里旁观悲剧的她,好像也有着弥足的阴影与恐惧。我在心里暗骂着自己,既然知道她有这什么恐惧症,又为什么要给她关灯给我自己找事做呢?

    她崩溃的尖叫着嘶吼着直到嗓音彻底的沙哑。直到她张开嘴只能发出气音她依旧没有消退半分的惊慌。我只能握紧她瘦弱又白皙的手想让她冷静下来。她或许近些年一直在靠着什么心理药物稳定自己的精神状态,但我这里不会有适合她的药。我想,再等一会如果她还是这个死样子,那我就把她扔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去。

    这赌鬼的病或许得靠她生吃支票才能好,只要能让她摸到筹码赌成钱。黑不黑白不白的对她来说都无所谓,我本决意不想管她让她自己去死,但她或许还有些求生的意识,知道她欠下来了好些钱,万不能轻易的死去。她挣扎着伸出尚未被束缚的双手想抱住我,这时候我又想给她像刚才那样捆起来了。

    她突然间开始流泪,这时她的眼泪好像才有些情真意切,好像她这么些年确实过的困苦确实值得她流泪。这个赌徒怎么会觉得痛苦呢!数百万如流水般掠过她的视野,她只把它们都当成给她快感的筹码。输掉上千万或是赢个上百万都不足挂齿。希望!希望,一夜暴富的希望,赌博时的快感裹挟着她彻底的走向了堕落。我决定如果她还是这个死样子,那我就杀了她。

    我解开困住她的最后一根铁链,我扯着她的头发把她往楼上的卧室里带。如果再把她关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再刺激的她发了病,我怕我会先受不了给她掐死了丢出去。她仰着头用迷惘的目光审视我,她痛苦难耐的喘息着,冷汗如雨下。她跌在冰冷僵硬的地板上,她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从喉咙的深处发出最脆弱的悲鸣,她在求我别走。

    再久远一点的时候我们确实相爱,那时我万万想不到有一天我会漠然于她的死去。那时她要比现在明媚鲜活上许多,纵使处境已如此艰难,但她总能给自己的生活找来些乐子,我们曾经的家居住在最破旧肮脏的小巷子里,夜里躺在硬纸壳床上一翻身,便能听见屋外妓女揽客的娇嗔顺着漏水的声音一起流进来。姐姐和她们混的很熟,好些时候上着高中的姐姐就翘课去她们的房里打电动或是说小话。

    那时候姐姐看我的眼神也不是惊慌和恐惧的,她那时最爱笑着唤我,扯着我去看她收藏的妓/女姐姐们给她的小玩意。在父亲喝的酩酊大醉彻夜不归的时候,她总爱拉着我一起躺在狭小的床里,贴着我的身体神采奕奕的和我讲她那些姐姐告诉她的事情。也有的时候会悄悄的给我摆弄姐姐们送给她的小玩具。她就像是个功勋累累的收藏家,兴致勃勃的和我展示她视若生命的宝藏。

    这个赌徒那时尚且还未走到如此不可救药的程度。而我真正的开始爱她始于某个阴雨绵绵的早晨,氤氲的雾霭浸没了她的眼泪与欢笑。那天早上我刚刚睁开眼睛,我的好姐姐正低着头亲吻我,我只能看见她红透的脸颊,我推开了她。

    但她仍旧微笑着看着我,说出来的话依旧真挚,她总改不了爱哭的毛病,所以那时十七岁的姐姐抿着嘴笑着看我,眼眶却是红红的。她说:“小桓,我好想让你快乐。”

    “小桓,小桓…”尖利悲惨的哀鸣声将我从勉强算的上温馨的回忆里拖拽出来,我这个姐姐恢复了些理智,正恐惧的直往后退想退到我无法触及的角落里。

    我看着她这幅惊慌又泪水涟涟的狼狈样,怎么也没法想象她曾经微笑着承诺让我幸福。我果然不能相信赌徒的承诺!她或许太早以前就将人生当成一场豪赌,和我的肉/体关系,她嘴上说说的漂亮情话,都不过是为了最后的结局而付出的筹码罢了!

    我把她锁在我自己的卧室里,我只把她的左脚用铁链拴在床头,她见我还要绑着她,很不自在的扭动着身体想挣脱掉我。她很可怜的抬头看我,眼神里有着哀求,她说:“小桓,姐姐好几天没吃饭了…”

    于是我顺口便承诺她说:“那你等着吧,我去给你买份饭。”说出口我才开始后悔,这个自私鬼,当初也是和我做了约定,她把我一个人扔在命案的现场自己一个人逃之夭夭。却在听到我绝望的嘶吼声后还敢回过身和我招手。她说:“小桓,你等等姐姐,姐姐会回来接你的!”

    然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徘徊在原地等了许久,甚至还穿着那件杀完人沾满血的衣服,几近日薄西山我还是没有看见她的身影,那时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姐姐或许真的抛弃我了。

    十六岁的我很瘦弱,更是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等了她许久,我早已没了什么逃跑的力气。我抬起如同灌铅似的双脚机械的向她离去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再一步。我甚至还没有走完这条公路便已经被警察抓了起来。

    我记不得那时发生的好多事情了。我面对审讯只会摇头什么都不会说。我甚至都不认识太多的字,父亲从小不让我去念书,我还没念完小学便被他强制的带回了家。姐姐倒是一直在读书,但她没什么教我识字的意愿。对他们给我递来的一系列材料,我始终是一副一知半解的态度。

    再后来似乎我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他们好像认定我是因为精神失常才会杀死家人。至于后面的那些治疗,我没法说究竟是为了帮我治病还是为了逼我认罪。我甚至也没法说我究竟有没有精神病。电击,关禁闭,那些年我都麻木的躺在病床上喃喃的重复着连我自己都不记得的疯言疯语。或许我就该是个疯子。

    死去了再活过来,失去了再得到它!得到,失去,横死,一无所有!此刻我站在街上竟从一个行将就木的赌徒身上见到了她的未来。我只是个伎子,而这个与我擦肩而过的落魄人也没有余钱去短暂的买下我的身体。他只在回头端详我的时候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作出赌钱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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