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怒了

    姜挽云四处观察,庭院的草木都井然有序,窗户门栏都如之前古色古香的园林一般,这么看下来苏家还是有些实力的,想来也是,苏予正这人可能人不怎么样,但毕竟是符合古代的价值观,在后来也做到了二品官,是个有实力和才华的人。

    不过这些和我没什么干系,姜挽云吃下最后一口烙饼,心中恨恨地想。

    她低头打量自己的手,原主也是个大小姐出身,又瘦又白但不算高,也不知道自己现今多大了,苏婉婉是三姑娘,前面两个又是谁出的?

    她在脑海里搜索,多亏是前几天看的,不然再过几天剧情全都忘了,合着自己现在在演前传啊?

    书里倒是有介绍,苏婉婉有个哥哥,偶尔对她还是不错的,给她塞点吃的,送几件厚衣服,也不妨碍之后大庭广众侮辱苏婉婉恬不知耻,最后苏家满门抄斩时也没能逃过。

    翠云手脚利索,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堆册子来,担心大娘子还要看些什么,还把家里账册、娘家陪嫁的好几个铺子的账簿都拿来了,姜挽云很满意,挥挥手让人退下。

    她开始翻看,发现繁体字还是有点难认,但有些联系上下文还能了解一些。

    不过她还是大致摸清楚了,苏家目前有四个孩子,大公子苏秦宜,七岁,大娘子所出;二姑娘苏清清,四岁,春烟怡所出;三姑娘苏婉婉,三岁,大娘子所出;四公子苏秦栎,一岁,云若所出。

    这两男两女把苏予正给美的。

    姜挽云看账册登记的时间,宣武七年,不认识的朝代,再看自己的出生年是宣德二十三年,古代的年历就是有点麻烦,都不知道如何换算,儿子都七岁了,想必自己这具身体现在也得快三十了吧,保养得真好。

    保险起见,姜挽云冲翠云挥手,“翠云,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翠云顿时有些惶恐:“大娘子才二十一,怎么能说老了,主君纵有再多不对也不要气着自己。”

    姜挽云在心中赞叹,好翠云,给你点个赞!

    一想自己居然年纪轻轻,已经生了俩孩子,古代真是.....不对!苏秦宜七岁,七岁?!不是吧古代也太禽兽了,算过来我十四岁生的,天呐!虽然料到古代成亲早,但还是早得有些离谱了......

    她心中震惊,但面上又恹恹道:“你说我自嫁到苏家,已经过去......”

    她用鼓励又带着悲伤的表情示意翠云,翠云也很聪颖:“大娘子嫁到苏家已经四年了,主君也慢慢回心转意,大娘子可不要意气用事。”

    翠云是自小就跟着姜挽云的贴身女使,自家大娘子什么性子最明白,最怕又郁郁寡欢寻死觅活,惹得老太太和主君都厌烦。

    姜挽云瞬间又有些五雷轰顶,不是吧,话里话外都是苏予正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大娘子,还搞未婚先孕,在古代这个时代真的不会被打死吗?

    她忍不住咳了咳,心想这翠云毕竟是自己从小跟在身边的贴身女使,顾不上什么怪异:“翠云,我刚醒脑子有些乱,和你说的事半个字都不能外传,听到没有?”

    翠云立马颔首,姜挽云左右环顾一圈见没人才缓缓道:“那苏秦宜,他七岁,我生,不是,就是苏予正还,哎我天。”

    她觉得话有点烫嘴,说出个四不像来。

    翠云见状声音都有些委屈:“大娘子,我知道你还介怀这件事,主君不厚道,婚前一直隐瞒大公子的存在,嫁过来之后才强硬塞到大娘子这来,那是咬碎牙往心里吞啊!”

    姜挽云这时提着的心才放下来,好歹比自己十四岁生了个崽好接受,七岁,是个还能掰回来的年纪,未来要做的工作艰苦卓绝啊。

    翠云见她神色变化多端,也不言语,顿时有些着急:“不过好在大公子听话懂事,大娘子,就且放一放,先收拾云小娘那个贱人。”

    思路被打断,姜挽云微微皱眉:“翠云,以后别贱人贱人乱喊,传出多不好听。”

    瞬间翠云都感天动地,难得自家大娘也有关起门来骂人的意识,往常因为诉苦一通骂常常惹得主君不高兴。而姜挽云只是单纯不喜欢这样骂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都是受害者嘛。

    现下四月廿二,天气有些转热,日头晒得姜挽云有些困倦。

    孙嬷嬷正巧带着大夫进来前厅,“大娘子,李大夫来复诊了。”

    其实是孙嬷嬷担心她的状况,姜挽云叹息,说起来原身的仆役都对她忠心耿耿,却一朝不幸命丧黄泉。

    李大夫把脉后,边写药方边道:“苏夫人还是有些体虚,近日饮食清淡注意休息,按照这个药方再抓两日的药就可以了。”

    姜挽云笑道:“麻烦李大夫了。”

    说着翠云便送李大夫出门,孙嬷嬷有些急:“大娘子,听闻你拒了老太太,到时被拿住话柄说你怠慢婆母,说不准还要罚规矩,传出去多不好。”

    姜挽云冷哼,她这样体罚我难道传出就能好听,不过是看我好拿捏罢了,我被人害得昏迷好几日也不见她帮着处理,可见是个恶婆婆,她才不想那么早面对婚后鸡毛蒜皮的生活。

    “没事,我这才醒没多久身体有恙,万一传染给她说不准要给我什么罪名,我昏了也没见她帮着做什么,我上赶着讨好做什么?”姜挽云心想自古婆媳大战都是男人不会做人,更何况古代这种封建制度,万一真闹出去谁也不好看,先拖着吧。

    孙嬷嬷拍了拍大腿:“哎哟这老太太也是狠心,把云小娘禁闭个几日,又说这事尚无定论,等你醒了一并问清楚,这明白的事,大娘子人善被人欺,这也能被他们颠倒黑白。”说着脸皱起来,像是真真切切为她打抱不平。

    姜挽云摆摆手:“先歇两天,改日再战。”

    她抱着翠云刚刚那堆文书,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却被孙嬷嬷拿走,在后面追着说:“大娘子这次受了委屈,一定要闹,但别像之前那样闹,稍微可怜点柔情点,毕竟我们才是苦主,怎么也有理。”

    姜挽云踏进房门,接过孙嬷嬷手上的文书,转头对她笑道:“知道啦孙嬷嬷,你去喝点水,说这么多嗓子不干吗?”

    孙嬷嬷还要说,却被门砰的一关噎住了,心里忍不住叹气,大娘子醒来看着怪怪的,却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姜挽云懒得管这些弯弯绕绕,开开心心睡了个午觉。毕竟要打胜仗,就得养好精神。

    鱼露轩。

    牡丹一支独立在丛中,因着阳光有些烈开始发蔫,流水顺着地势往下走,流淌到最前处花园,檐角摆着一串石铃,青砖绿瓦有几分格调,一个女子穿着浅绿色青衫,浓密乌黑的头发挽着翡翠玉簪,额上的梅花花钿显得更加美艳,却不是温婉的类型,单眼皮显得人有些凶态,一脸焦急,一旁丫鬟端着茶水候着。

    七月踩着急匆匆的步伐,气喘吁吁道:“云姨娘,听说大夫人醒了之后也没闹,就是吃了顿饭哄了哄三姑娘,现下去午睡了。”

    云若登时从凳子上跳起来,语气有些焦灼,“怎么会呢?”

    当初晚饭后两人碰一块消食去了,那姜挽云大概是又受了主君的气,也没带着丫鬟女使,看到自己就一通乱骂,这才忍不住和她拌嘴,谁知姜挽云还能站不稳脚自己摔倒池子里去,池子里的水又不深,她装得好像要溺水一样大呼小叫,想跑也跑不掉,大家看到都说是她干的。

    对天发誓,这可是主母,杀人是要掉脑袋的,她怎么敢动手推她?真的是姜挽云自己不小心,一开始她还以为姜挽云故意陷害她的,可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都没醒,心里惴惴不安许久。

    姜挽云没醒,自己就是誓必要拿出去顶罪的,什么下场不必多说;姜挽云醒了,自己好歹不用死,可也麻烦,她虽然蠢拿捏不住主君,但毕竟是主母,若她一口赖在自己身上,再怎么样面子也是要做的。

    想着想着就有些头疼,可没想到她醒来竟然也不闹,就这么吃了顿饭?

    云若当然知道这事迟早要算清,就是有些拿捏不住姜挽云的态度,按照往日来说是怎么也不可能的,这落个水醒来怎么就转性了?

    怪哉怪哉。

    不过云若也算缓了一口气,只要姜挽云没死,那一切都好说,毕竟有这么蠢的主母在头上也不是坏事,这次先安分守己几个星期,总能哄回主君的呀,她这么想着心情都畅快不少。

    于是对着七月说:“去,再泡壶茶,我得先润润嗓子,随时准备。”

    而苏予正对此却没什么感觉,坐在书房练字,刚刚那一巴掌虽然令他震惊,但他不是计较的性子,刚醒来脑子不清醒也不是没可能。他有个优点就是不太计较,说不好听那就是嫌麻烦,左右打得不重,若是问起来又是哭哭啼啼地闹。

    他和姜挽云本就是父母之命没什么感情,四年前母亲给他择定的婚事,中规中矩。再加上她平日总是闹人,也不会伺候人,面上功夫做一做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这苏府大家各怀鬼胎,人心隔着肚皮,焉知下一秒能闹出什么来,而此次事件的正主,正在房里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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