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到了尾声,银杏渐黄。
“邵医生~”荀安仍是喜欢开门先探个脑袋,人未至声先到。
邵易冷觉得,这个少女的到来,让只有白色的咨询室忽然明媚了起来。
他的心情也跟着一扬。
“呐,送你!”少女弯着眼眸,从背后抽出一小棒用银杏叶做成的花,一支支被精心地包在英文报里,外面用卡其色字母丝带扎了个蝴蝶结。“我做的,好看吧。”
“嗯。”邵易冷接过,眼里流出笑意,平日不言苟笑的人少见地露出了笑容,“好看啊,很好看,我很喜欢。”
邵易冷的笑就这么措不及防地闯入荀安的眼中,早间的阳光从咨询室的窗户射进来,打在邵易冷的侧脸上,白皙的脸被光打得近乎透明,偏黄色的眼睛灼着光,发丝被烫成了金色,五官的轮廓被分别地幻勒了出来。因为咨询室里温度比较高。他的白大卦被脱掉挂在了一边,衬衫随意地被解掉了第一颗扣子,平时穿黑风衣的阴沉感少了很多,竟然显出一丝温柔。
“狗狗
“嗯?”
“你好好看啊。”荀安觉得自己此刻一定是星星眼。
“啊……邵易冷忽然有些无措,他还不习惯接受人的赞美。“是吗?”
“是啊,没人夸过你吗?”
“没有。”邵易冷顿了下,“除了你。”
“没关系,现在就有人夸你啦。你自信点嘛,你很好看的,我很喜欢。”
“……谢谢你。”邵易冷轻声道。
“怎么又是谢谢,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荀安笑道。
“……”邵易冷又想说谢谢,但硬生生憋回去了,“好。”
“或许下次你可以把谢谢’换成其他的话?”
“嗯……”邵易冷愣了下,点了点头。
随着点头的动作,邵易冷的发丝晃了晃,荀安才注意到,阳光撒在了他的卷发上,看着摸起来会很舒服。
于是下一秒,邵易凉的头上多出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
邵易冷抬眼,本就下垂的狗狗眼因为这个小动作显得更加无辜。
像小狗…荀安想。
于是手上更加放肆地揉了几下才不舍地抽回手。
邵易冷看她收回了手,眸中闪过一丝眷恋的神色,但被他掩藏得很好,转瞬即逝。
他定了定神,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丝绒蛋糕,推到了荀安面前。
“谢谢!你也喜欢吃巧克力吗?”荀安接过撕好包装的叉子,叉了一块递到邵易冷嘴边。
邵易冷托住荀安递过来的手,垂眸轻含住蛋糕,唇齿轻略过叉子。
“一般,只是看你喜欢吃。”
“诶?”荀安一边叉了口蛋糕,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
未等蛋糕递到自己嘴边,手就被对面的即易冷轻轻捞了过去。
邵易冷捏着她的手把上面的蛋糕吃掉了…
荀安还没反应过来,邵易冷已经麻利地用纸巾轻拭掉了蹭到她手上的蛋糕,然后剥了新的叉子换到她手上。
“那个叉子我用过了。”
“哦哦。”荀安听完解释,没管太多继续吃蛋糕。
其实并不是邵易冷有精神洁癖,而是,他不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趁人之危,他更想,能
有天确定了关系,光明正大地占有她的吻——不能让叉子抢了先!
荀安要是知道他连叉子的醋都吃,多半得笑死他。
蛋糕比较大,味道很好,是纯巧克力制作,最上面还淋了一层巧克力酱。一般人吃几口就嫌腻了,但荀安是巧克力忠实粉!
一个蛋糕,一个小时的疗程,她从头吃到尾,边吃边和邵易冷交流。
最后还不忘补问:“所以,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了吗?”
易冷沉默了下,“上次咨询,我放了一堆糖在你面前,你只挑出巧克力吃掉了。”
荀安想起来了。
说来也好玩,邵易冷平时看着那么阴冷一个人,190双开门黑风衣男士——是一个妥妥
的甜食党。
“吃甜的会让心情变好。”当时邵易冷是这么解释的。
“啊,时间到了。”荀安看了眼钟,吃掉了剩下一口的蛋糕。
“放那就好了,”邵易冷指了指面前的桌子。
“好。”荀安应了声,正欲起身,被邵易冷叫住了。
“先别走。”
荀安听话地坐好。
邵易冷走到荀安身侧,把椅子轻转了过来,让荀安面对着他。
荀安疑惑地抬头望着他,下一秒就因为邵易冷的动作微怔地睁大了眼睛。
邵易冷抽了张纸,俯下身,小心仔细地为她擦嘴。骨节分明的白皙的手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细长但很有力量感,淡青色的青筋近乎透明地蜿延在皮肤上,至手腕渐渐消失,能看出淡淡的颜色但没过度凸出来。看着像一件艺术品。
好看,想摸。
视线上移,滑过锁骨,脖颈,停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嘴唇不薄不厚,人口微微下陷,凹出一个清晰的“M”状,唇色微红,唇角
有些下陷,显出一丝“生人勿近”的意味。
好看,想亲。
邵易冷的手离开了。
荀安眨了眨眼,翘起了唇角。
“狗狗,马上十一了,要和我约会吗?”
这下轮到邵易冷怔住了。
约会吗?两个人的约会?
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嗯?”荀安揪了揪邵易冷的袖子。嗅到了熟悉的香味。
“要。”邵易冷的眼里是藏不住的开心,他眯了眯眼,轻轻地扬起了嘴角,然后蹲伏在葡安的面前微扬起头,像是在讨要主人摸头亲热的小狗。
荀安笑弯了眼眸,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抚摸着他的头发。
“狗狗,有人说过你像sub吗?”
“没有,但如果是你,我愿意做你的sub,只承认你一个dom。”
荀安的手下滑,摸了摸他的耳垂。
“你给我的感觉,很爹系,像daddy,但又更像puppy…”
“呼—”邵易冷轻笑了下,叹出声鼻息,语气染上了一些欲色,低低的嗓音有意压
着,分外勾人."Daddy puppy。"
荀安的眼中多了一丝控制欲,戏谑地把手往下滑,捏住邵易凉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我一个人的puppy,狗狗。”
“是。”
一个17岁的小姑娘,是一个阴郁德牧的支配者。很大一只的邵易冷,放下平日的清冷禁欲,乖顺听话地蹲伏在少女的身前,甘愿做她的臣服者。这样的场景让普通人难以想象。
绝对的控制总是会为内心深处脆弱天比的pippy带来极大的安全感。这是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荀安离开了咨询室。
邵易冷把她送到医院楼下,回到咨询室。
桌上是荀安吃完的蛋糕盒子和叉子。
邵易冷用纸巾把荀安和他用过的两个叉子擦干净,锁进了最底层的抽屉。
约会的前一晚,邵易冷发信息给荀安。
[狗狗:明晚想吃什么,我提前订]
[crush小姐:嗯…我想想
烧烤!]
[crush小姐:寻城人怎么能不吃炸货!(馋)]
[狗狗:好,等我一下。]
过了十多分钟,邵易冷发来了一个语音,把第二天的安排大致说了下。
[狗狗:电影是下午5:30的,7:30结束,然后,去吃烧烤,我预订了一家店铺,离商贸不远,看完可以步行过去。9:00我准时送你回家。嗯…然后就是,crush
小姐,可不可以提前出来两小时。]
[crush:可以啊,是想去哪玩吗?]
[狗狗:就是想早点见到你。到时候可以去猫咖玩?我3:30到你家楼下接你。]
[crush: ok]
[狗狗:(小狗把心都给你jpg.)]
[狗狗:语音18'
嗯…今天要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洗澡,把自己洗香香,喷点香水,然后香香地去见你了
邵易冷的声音依旧低沉,但染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加上一丝困倦,听着乖乖的.像粘人的狗狗。还是只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