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现代

    贝克曼一睁眼,发现自己不在雷德佛斯号上了,周围是高大的建筑,街道人来人往,比他去过任何一个地方地方还要繁华

    他观察了四周一会儿,忽然发现不对,不,应该是太不对了。

    ——他看着一个径直穿过他的身体,向他后方走去的人,这样想。

    抬手看看自己的手……等等,他的手呢?

    贝克曼少有的陷入了懵逼。

    所以,他这是变成幽灵了吗?

    贝克曼思索着,忽然感到一股吸力,要扯着他飘着飞速前往什么地方。

    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他停下来了,又是一个人穿过他前往他的后方。

    等等,刚刚那个人有点眼熟。

    他停在原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当对方与他的距离超过了十米时,那个吸力又来了。

    他又来到了那人的身前,眼看对方又要穿过自己,贝克曼这次选择主动跟上,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跟着对方来到一个地方,贝克曼看了看大门旁的字:xx高中

    学校?

    贝克曼跟着那人进去,直到对方走到打卡机器前,摘下兜帽又取了兜帽里的鸭舌帽,这才看清对方原来是个女生。

    下午四点半,学校放学了,贝克曼听见周围的学生在感叹“终于熬到周六下午放周假了”“终于可以去拿手机了”。

    学生们三两个结伴离开教室,他则跟在女生身后进了办公室。

    她挤进人群,从桌上拿走手机,贝克曼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摆弄那东西。

    走了一段路后,她在一家面包店前停下了脚步。

    她把视线从手机里的游戏上移开,朝店内望望。

    从店里出来时,等在门外等候的贝克曼看见她胳膊弯上多了个袋子。

    跟着她走进小区,此时已快六点了,夕阳斜斜地撒着余晖,她抬头看了眼橙红的圆日,忽然开口轻轻哼了两句歌。

    “谁来陪我……注视太阳落山——”

    “手挽着手……蔑视所有不堪——”

    跟了她大半天,这还是贝克曼第一次听她开口说话。

    说是哼歌似乎不太准确,她像是在叹息,又确实有音调变化。

    走上楼梯,她又安静了,但贝克曼听见那安静中有着孤寂的声音。

    贝克曼对着阳光看看自己的手——与早上的透明大相经庭,再过几个小时,应该就能凝实了。

    大概是距离又超过了十米,他被快速扯进了女生的家。

    贝克曼对这莫名奇妙的距离限制感到头疼。

    他站在客厅里,简单打量一下环境。

    整洁有序,只是,如果只有一个人住的活,这房子就显得有些空大了。贝克曼想着,有些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他走进厨房,看她生疏地煮了碗面,等到面快熟了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放调料。

    当她打开柜子拿碗时,他瞥见了数量不少的碗和碟子,旁的筷简里也有好几双筷子。

    吃了饭,洗了碗,时间临近七点,她来到客厅将手机横着靠在抽纸上,点了点屏幕,屏幕上出现一个人。

    约一小时后,她把切断连线的手机揣回兜里,瘫在椅子上盯了一会儿天花板,良久,才如释重负般地呼出口气,起身拿上钥匙出门。

    贝克曼看了眼完全黑下来的天。

    这儿的治安应该不错。他想。

    回家时已近十点半了,他觉得这儿的治安应该说是相当不错。

    她把买回来的菜和水果放好,进了卧室,贝克曼目测一下距高,还是闭着眼跟了进去。

    浴室传出水声,隔了半个多小时停下,然后是吹风机的声音,穿衣服的声音,最后是开门的声音。

    贝克曼这才睁眼。

    她收拾了一会儿房间,把许多东西收进了柜子和抽屉里,房间显得更空了。

    回到客厅桌前,她拿出先前在面包店买的小蛋糕,拆了包装,放上蜡烛,点燃烛火,她盯着那颗火看,安静,不发一言。

    忽然,她的目光往上方移动,接着笑了一声。

    要不是知道没人看得见自己——等等。

    贝克曼伸手摸了摸桌面,手掌传来实实在在的触感,他有些惊讶,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见自己不再虚幻的身体。

    她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聊天页面,笑着对手机说:“我感觉——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快死了?”

    贝克曼疑感地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

    过了几秒,她又说:“我在给自己补生日,点了蜡烛,透过那个火焰,我居然看见了贝克曼。"

    “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临死前,划燃火柴后看见了幻觉啊。”

    她哈哈笑了几声,贝克曼却眯了眯眼,不觉得好笑。

    突兀的,没有生日歌,没有许愿,她倾身吹熄灭蜡烛,摸黑打开了灯。

    转过身,她一下子怔在原地,手缓缓举起手机,道:“……不开玩笑,我可能真要死了。”

    她深吸一口气,使劲眨眨眼,走到贝克曼面前,新奇地绕着他转,一边上下打量他,一边继续对手机说话。

    “蜡烛被我吹灭了,灯也打开了,但是幻觉还没消失,不是更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了吗?”

    “我快一个星期没吃药了。”

    “他的眼睛还会跟着我转……”

    贝克曼收回视线,抬手,轻轻叩了两下桌面。

    听见声音,她的话音戛然而止,随后僵硬地一点点扭过头,看向他。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贝克曼开口,道,“我不是幻觉。”

    啪嗒一声,她的手机掉了。

    ————

    她正襟危坐地看着桌子对面的贝克曼,活像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的小学生。

    贝克曼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大致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情况。

    不过,和掌握了谈话主导权的贝克曼一比,她显得过于紧张。

    “别那么紧张。”他有些无奈。

    “……好吧。”她松了松挺直的背。

    “我有个问题。”她小心地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呢?为什么跟着我,而不是别人?”

    看来那个奇怪的限制不是她设下的。贝克曼想着,将自己的经历进了出来。

    她沉默半晌,说:“那你……挺倒霉的。”

    贝克曼不置可否。

    没有回音,她不再敢去看他,一点点低下了头,桌下的手指绞在一起。

    她对他的存在感到不安。看着她的模样,贝克曼意识到这点,心里不知为何涌上烦躁。

    他无声地砸了下嘴,想抽烟了。

    “你似乎认识我?”眼看她的手指就要缠成死结,他打破了愈发变僵的气氛。

    “……啊,嗯…… ”她看了他一眼,迅速将手机从桌上推至他面前,“……你看看这个。”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他的信息。

    他拿过手机划看,又放轻了声音,道:“想说什么可以放心说,你了解的或许比我多,不必顾忌。”

    她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贝克曼,见他脸色未变,便悄悄松口气,趁他的视线还落在手机上,她向他说起《海贼王》和一些关于穿越的事。

    “按照你早上的状态来看,应该只是灵魂穿越了……在到达某个时间或事件节点后,大概率会回去。”

    “嗯,关于距离限制呢?有什么看法吗?”

    “那个……有可能不会变,也有可能要达成某种条件后才会放宽限制……直接消失也说不定。”

    贝克曼点点头,把手机还给她,她接回手机,却见页面仍停在最开始的位置。

    她抿唇,微微笑了笑,问:“你从早就跟着我,一整天没吃东西吧?要不要吃点什么?”

    老实说,贝克曼并不觉得饿,也不觉得困和累,这或许和他的灵魂状态有关,但他仍旧点头。

    一方面是不想拂了她的好意——他们的关系才刚有一点进展;另一方面,虽然进食和休息已经不必要了,但要他即刻放弃它们,他还是会感到极大的不习惯。

    她显然有考虑到这些——可能还考虑到了自己的厨艺,所以没去霍霍买回来的菜,而是从蛋糕盒子里翻出两个纸盘、两把塑料勺子和一把塑料小刀。

    她正要伸手抽掉蜡烛,贝克曼忽然按住她的手,她一惊,肉眼可见的慌乱了一瞬。

    越是与她相处,他灵魂深处长久以来的空乏就越是得到填朴,但——

    还远远不够。

    直到他真切地碰到了她,被填补的感觉更深了一点,可与越发强烈的空乏感相比,这无异于杯水车薪。

    她迅速把手缩了回去,犹豫着看向他。

    而他神色不改,平静地问:“你还没许愿吧?”

    “……嗯。”她眨了眨眼睛,非常意外,“没有。”

    他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点燃蜡烛。

    “许愿吧。”

    不安刚冒出头就被掐灭,她关了灯,坐回桌前,烛火在两双眼眸中跃动,她朝贝克曼笑笑,然后理了理衣服,闭眼,十指虔诚交叠。

    片刻后,烛火被吹熄,同时还有低低的男音响起。

    “生日快乐。”

    “谢谢。”

    ————

    经过简单讨论,最后确定,在限制放宽之前,贝克曼可以在她卧室的书桌前坐着休息,在不吵醒她的前提下可以自由活动。

    进到卧室,她习惯性将门反锁,见贝克曼已经坐到书桌前,打算熬夜的她为了避免可能会到来的说教,于是从抽屉里翻出了一部手机递给他。

    “这个手机我没用多久,还挺新的……我教你用吧?”

    “好。”

    “长按短键开机,然后……”

    她站在他身侧,不必面对面交流让她自在了不少,话语也逐渐流畅。

    贝克曼时不时应和一声,在她介绍完一项功能后才会提问。

    她很高兴自己没有被随意打断,说话的声音变得轻快很多。

    “……基本功能和软件就这些了,其他的你可以自己探索一下,唔……有疑问可以随时问我,”

    “好。”

    贝克曼点头,注视着她欢快地跳到床上,快速把大一小两个抱枕立着叠在一起,往上一靠,高高兴兴地开始玩手游,他眯了眯眼。

    “还不睡觉吗?”

    她没注意到他的不悦,回到:“我打算熬夜。”

    话者落下,没有回应,她扭头,他正微笑着看着她。

    他的表情让她心里没底了,更摸不准他的态度,只得撇着嘴放了手机,然后向他扯出两声干笑。

    “我、我一周……就熬……这一天……”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闭上嘴,看着手机,满眼都是不舍和留恋,一副被贝克曼棒打的鸳鸯的样子。

    “你一周也就这一晚上能休息吧?”

    看见她睁大的眼睛,贝克曼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看了眼时间。

    “两点钟睡觉行吗?”

    她不说话,抿唇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两点半,不能能再多了。”

    “好!”

    以为还要再讨价还价几次的贝克曼:“…………”

    完全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快。

    两点半一到,她调出助眠音乐,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贝克曼也放下手机,听了几秒音乐,他不经意地问:“你睡觉习惯听歌吗?”

    “嗯……这样我比较容易睡着。”

    贝克曼点点头,没再追问。

    灯熄了,房间暗下来,他闭上眼,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撒在他身上,柔和了轮廓。

    音乐在房间内缓缓流淌。

    …………

    不知过了多久,贝克曼忽然闻到了一丝甜味,若有似无,像鹅毛抚过般,直撩拨得人心痒痒。

    他皱了皱眉,耳边又传来些不寻常的喘息声。

    他睁开眼,书桌上的电子钟告诉他,现在已经早上六点了。

    他起身,靠近睡在床上的她,站在她身侧,凭借极好的眼力,他看见了那大半都藏在被子里的潮红的脸,冷而淡的月光为她平添一分苍白的脆弱感。

    逆着光,贝克曼的眼里是一片不明的晦暗。

    Alpha的占有本能促使他伸手抚上她的脸,然后没有片刻停顿的,手探入被子,摸向她的后颈——

    他近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指尖的触感让他肯定那是腺体无疑。

    她轻哼一声,身体抖了抖,扭头避开了他的手。

    而贝克曼的左手手腕在此刻传来灼热感。

    收回手,在银白的月光下,手腕内侧的青色血管上,她黛色的名字是如此清晰。

    一个念头蛮横地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空间:

    他的灵魂伴侣在今天成年,并顺利分化成了一个Omega。

    ————

    她觉得自己在发冷,不管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多严实,热量依然在不断流失,她好像置身于一个无止境的噩梦,时而清醒着受折磨,时而昏迷着面对虚无,不安,又无可依靠。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热源 ,带着浅浅的烟味,离她如此近,近到她一伸手就能碰到他。

    一条手臂轻轻压上她的身体,烟味变浓了,但并不呛人,她耸着鼻子嗅了嗅,紧皱的眉头很快舒展开来。

    她翻过身,本能地追寻烟味更浓的地方,于是她钻进热源怀里,东嗅嗅,西闻闻,最后仰着头把脑袋放到对方的颈窝里,伸手抱住了对方。

    原本压在她身上的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从下方绕过,按上她的背,令她完全陷入一个暖烘烘的怀抱。

    可舒适不过几分钟,一个略有些尖的物体抵上了她的后颈,轻轻厮磨。

    突然,后颈一痛,她皱着眉抗议性地哼了几声,未果,手便拽住了他的衣服,口中的哼唧声渐渐变成了含糊的呜咽。

    疼痛持续,烟味环绕,后颈传来些许侵入感,她下意识挣扎,却被环在身上的手牢牢禁锢,严丝合缝,一丝逃离的空隙都未留下。

    “呜……呜嗯……”

    几分钟后,疼痛褪去,温软的舌头舔舐着她的后颈,缓解了余下的不适,她挣扎的力量慢慢变小,最后安静下来,又陷入沉睡。

    松了嘴,贝克曼舔了舔牙,垂眸注视着她后颈的腺体,眼里浮起满意的笑,调整一下抱着她的手臂,他将她抱得更紧了。

    甜丝丝的信息素与烟味纠缠在一起。

    舒缓的音乐仍在房间里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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