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雏田…你,到底在哪里?“

    雨夜和樱花一起破灭,地道时而有流水通过,春野樱奔走在每一个可能会有的房间、出口,额角的发梢沾上了汗水,粘腻湿重,顺着肩膀又落到锁骨,自第四次忍界大战以后她又开始蓄起了头发,喘息加重,头脑的不安几乎无法克制的存在怀疑,可现在又觉得无比碍事。

    “难道?”

    针管和呼吸器都被人扒掉,床单上的血迹还有些湿润,为什么雏田房间没有人?她现在不可能醒过来,更不可能自己离开。

    血…出门了。

    到底是谁?

    火之国?

    白眼?

    太糟糕了……

    春野樱蹲下身,深呼吸之后保持冷静,看着指尖最后的血迹,脚步消失了,这片树林是黎明将至和暴雨消失的墓地,风声微动,梭梭树声,她听见正前方的脚步声不断靠近,抬起头翠绿色的瞳孔因恐惧逐渐放大。

    黑色的斗袍…和血……

    也许是漫不经心没有抱稳,也许是旅途太长过于劳累,也许是佐助的那击雷切过于凌厉,头脑晕晕,鬼灯水月的脚下一抖,被黑袍包裹的不知名身躯就被丢在空中,卡扣松开。

    那具…苍白、毫无血色的肌肤,眼角的血,闭上的眼睛,不可能…是她,

    【百豪】

    身上的查克拉被精准的控制,瞬间的产生的爆发力让木叶樱花借助惯性达到了一种瞬移的程度,怪力、蛮横,却轻轻伸手接住了木叶的同伴。

    “雏田?”

    没有人回答,听不心跳声,樱能感受到自己指尖的湿润粘稠,还有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阳光穿过绿色的林木洒在身上,樱花是粉色的,树叶是绿色的,雏田的是苍白的,只有死亡是无比沉重的黑色与红,第四次忍界大战死了太多人,而那些人在死以后都变得纯白,死亡可以化解仇怨,也只有死亡会让一个人的存在彻底空白。

    此刻她的大脑也陷入了空白……

    村外的飞鹰落在火影办公室的窗上,深夜的屋内是卡卡西老师和纲手师傅的密谈,春野樱躲在门口,缝隙之中是光与声的泄露,她知道自己不该偷听村里的机密,但是那时候真的很在意村外的佐助君到底去了哪里?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羞涩的娇红在光线中若隐若现,下一次一定……

    “啾啾……”

    飞鹰传信,那肯定是佐助君的鹰。

    而现在,这件衣服也是他的……

    “佐助君在哪里?”低头的愤怒和满脸的怒火几乎不可抑制…

    佐助君…怎么可以…真的这样做了……

    “他,应该走了!你不会也要去找他?”晕晕乎乎的水月满满狼狈地想要站起来。

    春野樱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找他?要问他是不是他杀了雏田,要问他是不是就这样永远一意孤行,还是要问他…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说不出口,樱太害怕见到佐助之后会发生什么……

    宇智波佐助不是以前的他,从他离开村子开始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他会杀了所有人,就像雏田,就像自己,一次又一次,难道要坐以待毙等着鸣人出现救自己?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

    “你不会真要去吧?”

    不能去找他,会死的,毕竟她现在根本救不了雏田,好像还有一点点呼吸,好像一直都特别安静,雏田以前也是这样吗?脸上还有那么多血,一定很痛苦吧……

    “别去了,我好不容易带她回来,真的会死的……”

    果然会这样做的只有他。

    “我们…该回家了,雏田。”

    春野樱走到某棵树下,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将抱在怀里的雏田放在树边,苍白的肌肤,蓝紫色的长发,狼狈的模样和血,她闭着眼睛就像一个可爱的娃娃。

    无力动弹的水月以为她们要离开,努力呼救,“喂!作为战场上的医疗忍者,你难道不忘记了急救法则吗?我为了救她都快死了……”

    无声无息地血从娃娃的嘴角留下,生和死的界限再次模糊了春野樱的视线,咬紧牙关,怒火上头,单手擦掉脸上的眼泪,再次睁眼是毅然的决心。

    是啊!雏田…不可能自己离开,佐助也不可能回头,还有他,这家伙一定脱不了干系…他一定也是帮凶。

    “到底是你,还是佐助!为什么一定要她死?”咬牙切齿,愤怒和冲动冲破理智的界限,大步大步的往前走,轰的一拳砸碎了,水月面前的地面,愤怒,眼泪,根本无法理解。“她是无辜的!”

    嗙——

    “听说是日向一族和佐助产生了矛盾。”

    “日向日足怎么说?”

    “日向族长说他的女儿是无辜的,希望我们能救她回来,就算是…尸体也好,一定要带她回家,纲手大人…我知道他当时是代表日向一族跪下来求村子的。”

    “我知道了,但这件事……”

    “但佐助是个好孩子,请您相信他。”卡卡西同样鞠躬,以一个师傅的身份请求。

    “六代目,村子交给你了,接下来的事情……”

    佐助?日向?到底是怎么了?

    “纲手师傅,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打开门,她鼓起勇气以为终于有机会可以去看看佐助,下一次要等多久,还是自己主动一点比较好。

    【樱花冲】

    但没想到…居然是用雏田的死。

    百豪的图纹瞬间覆盖整张脸,击落的碎石像樱花一样散落攻击,拳拳暴击,不曾犹豫,即便水流湍急再次落空,眼中的愤怒也不曾停止。

    “你们都疯了吗?”斩首大刀的正面硬生生扛下愤怒的一击,气血翻涌,是根本无法停止的愚蠢战斗。“是她自己跑出去的。”

    “你觉得她这样能站起来吗?你知道她的情况有多糟吗?”眼角凌厉,帅气握拳,粉色毫不犹豫地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一直都这样,那个人一直都这样任性,要所有人跟着他,为他的人生付出代价,“你和佐助一样,都不想她活着吧!”

    鸣人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右手,一个吊车尾好不容易成为英雄,又变得什么都不是,必须要从头开始。

    “我承认我跟着她是想杀掉她,可是,是她自己跳下悬崖的。”

    雏田她在手术室奔溃腐烂,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根本没有药可以救她,她好不容易活下来,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了。

    格挡战斗,无法进行斩击的斩首大刀被当成盾牌使用。

    “是她自己发疯要去找佐助,如果没有我,他们现在都已经死了!真是受不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樱花的查克拉重新灌注到腿上,手中的苦无盘旋进入突然出现的小小瀑布。

    “她为什么要去找他!她怎么可能会去找一个要杀掉自己的人。”

    水流之后是水月的幻影,樱再次转身,单手握拳就将背后真正的水月一拳轰到树上。

    “不可理喻,我只是叫她不要背叛佐助,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可以去问她啊!”

    大步大步地往前走,大脑继续控制体内查克拉的流动,春野樱从来不是弱者,也不是看不清眼前现实的蠢货,很早以前他们三人就往不一样的路走。

    佐助离开村子是背叛!

    鸣人离开村子是拯救!

    只有她选择留在村子,止步不前不是失败,木叶是她的家,亲人、朋友、喜欢的人都在这里…她不想再跟着那两个任性的家伙到处乱跑,这一次春野樱有自己选择……

    “背叛!从始至终背叛村子的只有……”

    呼呼……

    有一阵风穿过火之国的边境吹到了音之国,吹乱了樱的刘海,从天而降,拨开云雾见青天。

    小樱……

    啪哒——

    夏天的风吹动纯白之人的睫毛,睁开眼睛依旧是白色的世界,黎明初启,世界的幻影从未来回到现在,树下的尸体重新喘息,伸出手已经毫无血色。

    “小樱……是我自己跑出去的。”

    “她又没死。”

    “雏田…你还活着!”樱花流泪的时候也很好看。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去追佐助,你会死的,他要杀了你啊!”

    “小樱,你不要生气…其实我…咳咳,背叛。”

    背叛?怎么会是你呢?要是鸣人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答案,约定就是一把锁,过去锁住了鸣人,现在锁住了雏田。

    “别说了,我们该回家了。”

    小樱背起雏田,木叶同伴的身躯靠在自己的身上,好轻又好沉重,眼泪的担忧转化成了其他的情绪,然后重新微笑。

    “小樱,我会不会很重,咳咳。”

    “没关系的,雏田一点也不重…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隐隐的哭腔几乎被遮掩。

    雏田安心地靠在春野樱的身上,睁开眼睛凝视着眼前的美丽,香香的,软软的,让人无比安心又难过的粉色美丽,最好最好的木叶女忍——春野樱。

    “好的,但是我还是不想让小樱误会,是我自己跑出去的,他没有想杀我,佐助君真的特别特别好,和小樱一样好。”沙哑的声音带着无限疲惫和绝望。

    两个人的重量,一个人的脚步,天上是太阳公公高挂着打哈欠,浓荫中是两位十几岁木叶少女勤勉又疲惫的脚步,回家的旅程还在继续……

    “活下来就好,接下来什么都不要想了,之后的一切交给我,雏田!”有些东西在这个美丽的木叶樱花心里萌了芽,绿色的眼眸在阳光下闪烁发光,宽大的额头是百豪的菱形标记,彰显魅力。

    “小樱,你真好。”有些哽咽和胆怯却在暖暖的光影中昏昏欲睡。

    父亲的鬓角长出白发,尚小的妹妹每天看着窗外等待姐姐,墓地里的哥哥盼着妹妹回家,那些一无所有的任性家伙不会明白有家可归的人又背负了多少期待和爱,执着于仇恨,执着于复仇,执着于那些该死的羁绊,只会让自己的人生破败不堪,木叶的花一直都在盛开。

    这一次木叶的人,一个都不可以少。

    离开音之国,这次没有捷径,少年的旅程依旧在继续,忍者的足迹烙印在每一个应该停留的痕迹,像野草一样野蛮生长的宇智波一路疾驰开出自己的美丽,精致漂亮的眉眼是凌厉的,柔软稠密的黑发是高扬,十八岁的少年,满分的意气风发。

    有人认识他,有人憎恶他,有人追随他,可是到最后他还是孤独一人的往前走。

    宇智波一族的荣耀是怎么样的?

    如果走上哥哥的脚步是不是就能得到答案?

    鼬是个天才,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和哥哥一样?

    原野的风吹乱少年的衣角,没有干净的黑袍只有一件脏兮兮的破烂外套,胸口上是一点红色若影若现,有些破旧的身影在一片绿色中走过唯一突兀的树。

    有人藏在这片地下想要杀他,突然出现的敌国忍者像烦人的跳蚤窜乱窜去,让人厌烦,突然冒出的土坑,突然钻入地下,这就是写轮眼的短缺。

    “宇智波佐助,这次就让你死在火之国。”

    草稚剑在空中挥动,松松垮垮的黑色长袖下是长年累月锻炼留下的结实肌肉,白皙,结实,充满爆发力的勤勉果实,黑发飘荡在轮回眼前,紫色闪过,惊雷呼啸。

    【雷切】

    所有躲在角落下不见天日的老鼠重建天日,少年的右手修长,指骨分明,散落的绷带下藏着符咒,失去左手并不算最糟糕的事情,只是这一次他只能自己灰溜溜地用嘴缠绕,破旧的外袍随着脚步荡漾,紧贴肌肤的运动裤依稀能看出肌肉构成又牵动的效果,跟腱,小腿,关节,大腿,匀称有力,线条流畅,少年的腿很长,一步都是比某些人走两步还要大的距离,所以总是来去匆匆,风风火火。

    一个人挺好的,不用压抑自己,不用担心别人,不用总是为谁回头,不用总是战战兢兢地……

    害怕,怕那个人会消失不见。

    草稚剑上没有沾血,少年的衣袍依旧是原先的样子,而他又重新回到了从前,不屑于那些亡命之徒的性命更讨厌别人染脏宇智波的骄傲,不杀的准则一直都在,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他什么人,只是因为很讨厌生命的重量,只是因为不想再和别的什么人有牵扯……

    “这位哥哥是院长大人的师弟。”

    “那哥哥一定也会讲故事喽!”

    “我要听!”

    吵吵闹闹的孤儿,无奈摆手的药师兜院长,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家人。

    “抱歉,佐助,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这样,请原谅他们吧!”

    火之国的边境是药师兜的孤儿院,宇智波佐助行走在青天白日的走廊里,身边却是一群疯跑的孩子围着他转圈,小孩子真是麻烦,弱小无力又自由任性,从小到大就没有安静的时候。

    “我上次给你的东西都处理好了吗?”

    药师兜依旧是一脸慈爱地领着自己的同门师弟走到办公室的门口,紧紧贴着兜行走的白发红眸小孩却突然自己拽住少年的衣角,满脸好奇地看着那只不变的轮回眼。。

    “哥哥,哥哥,我可以讲鹰少年的故事,是我自己的写的故事哦!”

    “好了,老师要和哥哥说悄悄话了,你们先去找其他老师吧。”

    于是一群小小的吵闹鬼大笑着一哄而散,他们喜欢温柔的院长大人,所以也喜欢他所有说的话,乖巧任性,都是天性。

    地道的入口没有被打开,剩余的英雄之水都被药师兜做成了全新的药剂随意地放在桌面,他忙碌翻找,最后找到一个还算体面的盒子,整洁有序地将药剂放在里面。

    “你的生日也快到了,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佐助。”

    “谢谢!”

    “接下来要去哪儿?”

    “还没想好……”

    “那可以麻烦你今晚留在这里吗?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拜托你了佐助。”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晚上九点的布谷鸟准时出现,孩子们听着新的故事躺在床上开心的手舞足蹈,然后灯光熄灭,睡意袭来,宇智波少年先一步打开门出去,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少年身上,柔和、美丽、高挑。

    有些改变却依旧是那么美丽的宇智波佐助。

    药师兜悄悄地关上门,从阴影走到少年的身边,然后一起看着窗外的世界,生而有幸,这次月光也平等地关照了他。

    也只有这一刻才敢对着月光和少年说,现在的药师兜已经退下蛇皮,升华成龙,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变得比任何人都更像真正的药师兜。

    “你知道的我是个糟糕的人,连同这短暂的人生也糟糕透顶,所以我想给那些孩子讲一些新的故事。”

    “为什么是我?”

    “只能是你,现在有空可以给我讲讲这一路的故事吗?一些关于鹰少年的故事。”

    于是与故人短暂的重逢后,又是独自一人的旅程。

    鹰少年和哥哥的故事已经结束,下一次他得准备新的故事才能阻止那些孩子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什么鹰少年上天入地?

    什么鹰少年变成爱吃的猪?

    什么鹰少年拯救世界?

    真是太滑稽可笑,这个世界从没为他做过什么,他是人不是神,何必为难自己做那些明知不可为,做了也只会徒增痛苦的事情?

    人生很漫长,幸福到底会是什么?

    宇智波佐助该成为怎么样的人?

    真的好忙……

    草之国的密林是被山火燃烧过的痕迹,那个万恶之源化为乌有,夷为平地,世界永远有黑暗的角落,而宇智波走入黑暗绝对不能成为黑暗,少年站在废墟上闭上眼睛,呼吸着这一片曾经充满罪恶的空气,衣袍随着脚步翻动,他转身不再回头。

    那些作为实验品的流民会去哪里?

    是木叶的人带走他们了吗?

    仇恨是就此停止?还是继续延伸?

    那么多的白眼,是不是真的都该死?

    于是又是一路的走走停停,累了,然后坐在枯树下,伴着夕阳和孤独的乌鸦叫声,吃着冷掉的饭团,黄光照在少年身上显得有些落寞寂寥。

    一点也不好吃,甚至比当时犬冢牙给的还要糟糕,可是他还是大口大口、面无表情地咀嚼。

    现在是自由的,不用为了某些胃口极大的家伙勉强自己进入危险的商业街,不用吃不喜欢的甜品,不用看着她好像永远吃不饱饭,感觉自己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的…坏人。

    茶水冷了……

    米饭馊了……

    柴鱼饭团好像也不新鲜……

    “要不还是去店里吃点……”

    糟糕的晚饭被丢在地上,少年拍了拍衣角,起身走进繁华,却在看见自己的通缉令是又转身离开,深陷黑暗,全世界的繁华都在光芒下,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最后在角落找到一家混乱、破烂,愿意招待他的小小甜食店。

    呕……

    少年扶着墙呕吐,居然忘了不是所有的甜都能入口,恶心粘腻的泡沫口感是和之前吃到的清爽香甜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一点也不能接受,狭小的黑暗通道,宇智波佐助靠在墙上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真正的宇智波一族到底是什么?

    成为忍者?

    成为暗杀者?

    成为革命者?

    还是可以做一个自食其力的料理…美食饕餮,毕竟这种东西他能做得更好。

    留下脚步,他又得换个地方前进,春夏秋冬的季节变化,忍者世界的气候就是如此畸形,春不春,夏不夏,秋不秋,冬不冬,连明与暗的界限也是如此暧昧不清,少年身上的布料一点一点的加多,面容不断掩盖,留长头发,留起胡子,换掉宇智波一族的族纹,却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敌人认出了他,战斗、死亡永不停止。

    草薙剑划过木桩,断桥轰然落入深渊,巨大的沟壑将少年与敌人拉开距离,他走在月光下逐渐遁入黑暗……

    真是奇怪,为什么独自一人反而比两人遇到更多的敌人?

    明明一个人更好,一个人很自由,一个人很畅快,不用压抑自己战斗的本性,不用怕某个恐血的笨蛋会突然拖后腿晕倒,不用依靠白眼逃走。

    收剑入鞘,躲避战斗不是宇智波,少年的旅程依旧在继续,临水自照,身边、身后依旧空无一人,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找到他的敌人变多了。

    水面上倒映的落魄流浪者就是宇智波佐助,即将十八岁还依旧漫无目的行走在世界的失败者。

    也许在所有人眼里,宇智波佐助必须是独自一人才合理……

    雨之国的地下密道,依旧是那种千疮百孔的扭曲肮脏,那家伙留下的地图勉强好用,在黑暗的世界里走进深渊,虽然孤独但是没什么大不了,一只脚踩入那片汪洋,没有诡异也无波澜,这一次他学会了撑伞,却感觉天好像放晴了,一个人的脚步在水面上留下涟漪,少年的身影再次随着旅程模糊。

    要往前走……

    不能停下来…更不能回头……

    今天是木叶六九年七月的二十三日

    泷之国的瀑布和洞穴,少年记得那个地方然后往里走,看见白色的残存枝条,想起曾经躺下的地方,坐在曾经呕吐的石头上捂着脸,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洞穴外的水帘瀑布像缱绻的珠帘遮住了内外的视线,没有人会知道被全世界厌恶的宇智波佐助躲在这样一个角落一个人度过十八岁的生日。

    没有家人……

    没有敌人……

    没有朋友……

    更没有……

    “佐助,生日快乐……”小小的须佐穿着漂亮的衣服,扭捏撒娇地走到少年面前,满脸讨好和愧疚。

    “滚。”

    “不要生气了,佐助,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公主大人说……”

    泷之国的瀑布和藏在后面的吉原,繁华与堕落,数不清的游女依旧存在,她们在角落搭起帐篷,在树林调笑嬉戏,有些人追逐着年轻俊美的皮囊而来,有些人为健壮高挑的身型动摇,还有些人为冷漠又破碎的极致心动,人比花娇。

    毕竟宇智波佐助才是是举世瞩目的唯一。

    百花飘过,带不走一路跟随奇迹出现的热烈心跳。

    他好像走进了自己创造的幻影世界,分不清是谁的错,燃烧的黑色火焰早已消失,可是留下的创伤依旧不变,固执又单纯的往前走,美人白骨灯,连太阳也消失不见。

    樱花的飘落,最后独美。

    梨花的眷恋,不留痕迹。

    这些都不是真心,少年的脚步没有停止,那些魑魅魍魉根本不是真实。

    他想要找的花不在这里……

    然后一个人的旅途还在继续。

    往前走宇智波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他想要看见的东西还没找到,真相、真心,一定要找到最后的答案才行。

    纸醉金迷的五彩世界变成黄土高坡的潦草,土之国的边界,穿着黑袍的少年在风沙之中走进那家久违的餐厅。

    “哦!好久不见,少年,这次就一个人吗?另一位小姐呢?”依旧是那个诡异的欧美腔调,咬文嚼字,蹩脚方言。

    “我想在这里住几天,单间。”一张大数额的发票被拍在桌上。

    嘻哈少年旋转舞蹈,一个翻身跃到收银台,呼叫器透过电流和型号将消息传递给这栋建筑的每一个角落。

    奥维斯!奥维斯!奥维斯!

    快来!快来!快来!

    有客人!有客人!有客人!

    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

    拙劣的饶舌吵闹的回荡在每一个无人的空间,少年想要捂住耳朵,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从不远处传来,气势汹汹。

    一击必杀,将愚蠢的哥哥踹到墙上,落地,完美的礼仪。

    “莉莉,是莉莉,客人,时间好像过了。”

    “走吧!”

    穿过长长的走廊,一年四季的春夏秋冬随着推门出现又消失,外面的世界混乱无序,小小的地下却被有心人划分明确,只有冬还写着正在施工中的字样,他转头,阳光洒在少年身上,恢复原样的漂亮脸蛋随着光线一起忽隐忽现,皱着眉,心脏砰砰跳,嘴角微微颤抖。

    只有脚步不断往前,走廊的尽头是莉莉的房间,繁多的物品乱中有序的被摆放在各种奇怪的位置,写满阿凯比名字的礼物被堆成,然后还有…他的名字。

    方方正正的礼盒还有大包小包,一份、两份、三份……莉莉端庄地递交给礼物的主人。

    “虽然有些晚,祝你生日快乐,客人。”

    不多不少,刚好十年。

    夏天的木牌镌刻着向日葵的雏形,走进屋里人造太阳炙热地照在少年身上,刺眼灼目时而有风从远方带来凉爽,闭上眼然后睁开,春和秋好像远没有这里美丽。

    向日葵,太阳,生命。

    冬天,或许也让人期待。

    宇智波少年换上了宜居的和服,手里拿着种苗,蹲下身看着上个月种下的第一批来自风之国的优质种苗。

    “你觉得这里哪一朵最好看?”

    “都一样?”每一朵花都在肆意生长,莉莉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不一样,我要最好看的那朵。”赤红的真爱之石挂在少年胸前泛着红光,他背对着那位所谓的莉莉,悄悄用写轮眼观察每株植物的生长状况,“算了都不好看,我自己种。”

    一个小时、几个小时,一天、一周,学习耕种,播种养护,没有查克拉的过度催生,只是构筑一个适宜的环境就能让最美的花朵成型。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勤勉的园丁少年看着满地的向日葵,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以后做个花匠也不错。

    “接下来我要去找个地方种我自己的花。”

    向日葵的种子被放在心口,换下懦弱者的衣衫又重新变成了那个了不起的宇智波佐助。

    “哦,是去……”

    “为什么要叫莉莉?”先声夺人,用问题先一步堵住那张会说出让人感觉尴尬的嘴。

    “百合,圣洁,纯粹,白色的百合代表永恒不变的爱。”

    走上台阶的那一刻,宇智波少年转过头,笑意温柔,漂亮的异色眼睛弯成了月牙,这一次他的真心被一起摆在脸上,意气风发,不忘初心。

    “谢谢,下次再见。”还带走了百合花的种子

    夏天的故事还在继续,只是这一次要换一个主角继续讲述接下来的故事,向日葵的花田里,白色和黑色的玩偶通过傀儡丝的运转,开始手无足道的进行交流。

    “喜欢更重要!”

    “爱更重要!”

    “我才不是我哥哥那样的胆小鬼。”

    “要是有人不止一次亲近你,不止一次的靠近你,不止一次的为你付出生命,甚至…那是不是说明?是不是说明阿凯比也是一样喜欢……”

    “傲娇好?”

    “不,直球最好!”

    “哈哈哈哈,那个小鬼,真是太有趣了。 ”

    傀儡丝随着操纵者的笑声奔溃,两个可爱的玩偶同样倒地不起,最后是花海里的难以抑制的笑声,仰头看天,胸前的挂坠藏着心爱之人的照片,他藏身在缤纷的花海里看着手里唯一的黑白,依旧是不变的眷恋和爱慕。

    “真羡慕他们啊……”

    时间和生死会冲淡一切,但唯有爱意永恒不变。

    奥维斯是他……

    莉莉也是她……

    他就是这样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求而不得的怪物,躺在地上伸出手好像透过这个夏天拥抱了过去与她的回忆。

    黑色的裙摆是对爱人的哀悼……

    白色的百合是对爱人的告白……

    爱我所爱便是本心,这个世界并非黑白分明,总有东西能穿越生死带去思念。

    “阿凯比,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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