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间走到一栋教学楼旁边,膝盖就疼的不行,像是有人刀反复划着他的骨头。
突然一股力量扯着他,他一整人跪在地上。他的左手在不停抖动,他试图用右手压制的抖动的左手,但毫无作用。
旁边路过的几个女生,走过来担忧地看着他,
“您好,您需要帮忙吗?”
剧痛之下,他还是挤出一个笑脸,温和地说:
“谢谢同学,但我没事。”
女生们将信将疑,表情十分担忧但还是犹豫着走掉了。
看着几个女生远去的背影,姜柏间才将视线转向教学楼的楼顶,那里站着一个人穿着粉丝衣服。
是幸星莱,她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姜柏间。
姜柏间跪着的方向正好是她站着的位置,这个场景就好像是他在向她臣服。
姜柏间低头自嘲一笑,然后抬头看着楼顶上的人灿烂一笑。姜柏间明显看到楼顶上的幸星星明显一愣,然后转身离开。
姜柏间膝盖的剧痛也在她离开的瞬间消失,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正要吐槽一下大人。就看到在教学楼树下站着两个女生。
她们的视线也在楼顶,但她们好像被什么两个女生吓到了。左边的那个女生,裤子在不明显地抖动。
姜柏间看了一眼,明白了。被大人吓到了,但为什么会被吓到了?
女生好像注意到了他探究的目光,但在看到姜柏间的瞬间三个人都愣了一下。
是曾蝶和杨娜,她们朝姜柏间一笑,姜柏间点头。两个人就快速离开。
姜柏间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她们知不知道她们笑比哭还难看。
……
幸星莱回到宿舍,胡迪和齐思思就等在门口。表情怯怯的,幸星莱远远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手机一震,幸星莱站定,打开钉钉。
是曾蝶发过来的消息。
【到十栋七楼来一下。】
还在最后加了一个惺惺作态的笑脸,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扔回包里。
“是不是曾蝶?”
她没有回答,胡迪和齐思思安静下来。
“她们刚才下来找你了,你不在。”
“我知道了,我去找她们。”
胡迪拉住幸星莱,说:“还是不要去,那个她约的地方以前有人自杀然后就不让人住了。阴森森的,怪害怕的。”
“该害怕的人不是我。”
幸星莱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宿舍大楼。此时夕阳被黑色惨云吞噬,黑夜散下暗黑种子。让它在大地疯狂生根发芽直至笼罩,遮盖整个世界的光。
霸凌者永远不会忏悔,因为她们只会觉得自己在开玩笑。一句玩笑而已,轻飘飘地揭过她们带着别人的伤害。
言语和肢体霸凌同罪!
如果她们不会忏悔,如果她们不会自责,那就让她成为刽子手,洗清她们的罪恶。
七楼死寂,别个楼层的喧哗,打闹声和七楼的死寂格格不入。
幸星莱站在楼梯口,看着黑暗的七楼过往记忆像厚重翻滚的乌云般涌来。
她闭上眼睛,试图阻隔那些悲惨的记忆,可她明白无法阻隔。愤怒之火从心脏滚滚燃烧,她的五脏肺腑都在叫嚣着让她们坠入地狱,让她们成为无根之草。
她睁开眼睛,眼睛里是无法抹去的恨意。
“即使她们跪在我的脚边忏悔,我也不会原谅。去荒野上忏悔吧!”
曾蝶和杨娜就站在走廊的另一侧,旁边还站着两个男生。一盏灯打在他们身上,在他们周身泛起光晕。但幸星莱明白她光晕里全是细小的灰尘。
幸星莱站在黑暗里笑着 ,她会让照在她们身上的每一束光都成为灼烧她们的火焰。
她走过去,走廊里的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曾蝶和杨娜被突然亮起的灯吓到了,旁边宿舍紧闭的门突然打开,里面的灯也亮了起来。
靠在墙上漫不经心的两个男生被吓到,站直看着眼前的人。
杨娜故作镇定,看着幸星莱,
“你知道我是谁吗?”
幸星莱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都是认识的人,才不紧不慢地回答:
“知道。”
曾蝶没有想到眼前的人没有一丝害怕,还如此镇定。心里便有一股火在燃烧,她走过去扇了幸星莱一巴掌。
“知道,还这样跟我这样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幸星莱嘴角的伤原本还没有愈合,现在一打嘴角又渗出血。她摸了一下嘴角,冲着眼前的人阴森一笑,凑近用四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回来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四个人肉眼可见的僵住,身边的人呼吸都停滞了。幸星莱站起身,笑着看着眼前的人。明明笑着,但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这个笑是虚伪的。
“什么意思?”杨娜被那一句话搞得毛骨悚然,恰好这个时候以前宿舍的灯像坏了一样,闪个不停。
她一把把幸星莱推在地上,结果幸星莱像死了一般躺在地上。
她想走过去踢她两脚叫她不要装死,但却被顾栖三的叫声吓住。她正打算骂他神经病,却看到顾栖三的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三个人都是看着一个方向,表情恐慌,
杨娜也被吓到了。她缓缓转身在看到室内的人那一刻她的手机就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菜百辛穿着黑色长袍站在宿舍里,看着她们。突然走廊里的灯全部熄灭,只留下了他们头顶上的灯和宿舍里的灯。
她想离开但腿像地上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无法动弹。她去看周围的朋友,也发现了异样。
她抬头,菜百辛走近了几步手里还出现一把长长的发着黑色光的镰刀。
“地狱会陪着你们的。”
她清晰看见菜百辛脚下没有影子,一团黑影慢慢从她的黑色长袍上移动到地上,然后爬在上她们的腿上。
“我就是地狱。”
……
再次醒来,杨娜和曾蝶都躺在医院病床上。辅导员和他们的爸妈都在床边。
杨娜头昏脑涨,刚敲了一下头就想起了七楼的事。她立马一把抱住妈妈,一边环视周围。而后她看到自己的手上有一团黑影,怎么擦也擦不掉,整个病房又乱成一锅粥。
幸星莱醒来时,姜柏间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书。看到她醒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递了一杯水。
幸星莱接过水,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抿了两口水,幸星莱就发现姜柏间盯着她看。
“怎么了?”幸星莱问。
“没有什么。”姜柏间移开眼睛,将书合上,
“只是怕大人躺了这么久,以为大人走了。”
幸星莱手一顿,然后轻轻一笑,
“怎么会呢?我的使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