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种子

    将杏寿郎和不死川送出蝶屋,我又在这里待了半个月,主要是帮忙照顾伤员,有时也会当一下医师。

    在这半个月里,我治服了蝶屋各式各样的不听话伤员,但我的药膳大法没有再使用,一是最近医生有些紧缺,我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二是大多数队员都没有杏寿郎和不死川头铁,当我拉开包露出里面的东西时,他们就会立刻回到床上,不再乱跑。

    我满意的看着这一幕,于是,在请假的医师回来后,我也要再次踏上路途,去做隐的本职工作。

    我收拾好东西,提上我这次立下大功的手提包,准备离开蝶屋,返回自己的住处,然后前往任务地点,在我离开的前一晚上,忍小姐来找我,向我表示感谢,我挥了挥手,道:“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忍小姐身材娇小,面容美丽,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剑士,也是一位很好的医者,当然香奈惠也一样,只能说,不愧是姐妹,但两人的性格却相差很大,香奈惠是那种无时无刻都很温柔的人,即使遇到不听话的伤员,也大多都是以劝告为主,但大多数人看到香奈惠的笑容,就都不自觉的会乖乖听话。

    而忍小姐性格比香奈惠活泼,性子好胜易怒,情绪也更加外露,要是惹火了她,她能立马把你骂的找不着北。

    “你的医术很好,为什么不留在蝶屋呢?”我听见忍小姐这么问我,“而且在蝶屋当医师比隐的工作还要安全吧!”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当然,不过蝶屋已经有很优秀的医师了。”

    “而且,时间就是生命不是吗?”我看向忍小姐那双紫色的眼睛,道:“伤员送往蝶屋也需要时间,如果我在场的话,就能早点救治他们不是吗?虽然只提前了一会儿,但说不定就能拯救一条生命呢。”

    忍小姐笑了起来,道:“你说的没错,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的性格了。”

    “我也是哦,”这回我没穿隐部队的队服,露出了我的面容,“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忍吧。”

    “好哦,阿朝,”我们两个互相看着彼此,然后笑了起来。

    我看着眼前未来的虫柱,想起了她在最美好的十八岁结束的生命,我的心有一瞬间的颤抖,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要破土而出,但我却没有抓住。

    我看着小忍远去的背影,握住了一直垂在胸口的紫藤花吊坠,“明日香,现在的生活其实也不错,对吧?”

    吊坠亮了亮,像是在回应我,“我就知道,明日香也很喜欢。”

    吊坠更加亮了,我笑了起来,不过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我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紫水晶吊坠,然后又皱着眉说道:“可我总觉得,是不是还要再做些什么呢。”

    吊坠开始震动,我仔细感受了一下,眉毛展开,笑得更加灿烂,“你说的对,明日香,总会知道答案的,那就顺其自然吧。”

    我关上窗,躺在床上,对胸前的吊坠道了声晚安,闭上了眼睛。

    吊坠也亮了一下,然后又暗了下去,吊坠里的是我妹妹,我的双胞胎妹妹,也是我那在小小年纪还未绽放,就早早夭折的半身,是……我的明日香啊。

    第二天,在小护士们崇拜和感激的眼光中,和小忍认同与赞赏的目光下,我挥别蝶屋的众人,踏上了全国到处奔波的任务日常。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任务地点——蝶屋——任务地方——藤之家——任务地点。

    我在各地到处跑,也会带些当地特产,以及我感兴趣的东西当做礼物,送给蝶屋的小姑娘们,在蝶屋的时候我还遇到过香奈惠,她听到我和小忍成为了朋友,显得格外高兴。

    离开前,我看见了蝶屋的那棵樱花树底下,坐着一个面容可爱,但却有些呆呆的小女孩,那是蝴蝶姐妹一年前收养的小孩子——栗花落香奈乎。

    我听小忍说过她以前的事情,所以也没有特意去向她搭话,只是每次回蝶屋遇到她的时候,会将礼物放在她手里,然后揉揉她的脑袋,向她笑一笑,然后离开,久而久之,她也会给我一些回应,比如一声谢谢,以及一个笑容。

    在任务路上,我也分别遇到过一次杏寿郎和不死川,他们现在一看见我,就想捂嘴,我看破不说破。

    我还是带着我的手提包到处跑,现在包里大部分装的都是药品了,至于那所谓的防身武器,也被缩减的只剩下那个巨大的锤子与斧头。

    当初,我对我的同伴们介绍说,这些武器用来打爆鬼的头是多么的方便,但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用他们打过任何一只鬼,它们的用途大多都用来震慑明明受伤,却只是好了一半,就要急匆匆的去杀鬼的队员了。

    不久后,我就听我的同伴和我讲,我在鬼杀队剑士们中留下的传说,说是如果受伤后,不好好听医生的话,到处乱跑,那么一个拿着巨斧和锤子的隐成员,就会半夜跑到你的床边,然后锤爆你。

    我有些无语凝噎的听着这离谱的传言,看着周围一圈哈哈大笑的人,然后撸起了袖子。

    我知道,这么无厘头的传言当然没人信,所有人都只是当一个故事来听,来活跃气氛,消除连日与鬼打交道的紧张与疲惫。

    打闹结束,我们又投入了新一轮的工作中。

    我没想到这flag会倒的这么快,我刚感慨完我的武器没有对鬼用上,没想到,这个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如果想要成为正式的鬼杀队剑士,那么就要通过鬼杀队每年一度的藤袭山考核,有一部分人在初考核就淘汰了,能通过的人寥寥无几,但大部分通过的人,能力也得到了初步的认可,遇到等级低的鬼,几乎都能顺利斩杀。

    但也有意外,比如在藤袭山上运气比较好,七天没有碰到过鬼,或者遇上了但也顺利逃脱的人,他们通过了考核,但运气却不会一直好。

    就比如今天晚上我遇到的这个剑士,他应该是今年刚通过考核的,第一次出任务,我看见他拿着刀的手都在抖。

    我们告诉他鬼如今就在林子里,有很大概率在东边,他颤颤巍巍说了一声好,然后进入了林子里。

    其实,任务派发都是由我们隐先探查,再让鎹鸦传递给剑士,一般在任务结束前,隐和剑士很少会碰见,这次是因为这个地方地处偏僻,我们要将一些货物送去林子对面,最近的藤之家也离这里有些远,所以探查结束后,我们决定在林子外面休息一晚上。

    然后就遇见了新入队的剑士,我看着他走走停停的背影,还有抱着刀越来越紧的手臂,有些疑惑的问道:“真的没问题吗?”

    一旁已经在隐里待了几年的同事说道:“放心吧,能通过考核的,实力还是有的,这应该是第一次出任务,有些紧张罢了,而且这林子里的鬼不棘手,它应该还没吃几个人,连血鬼术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有些将信将疑的收回目光,我们在外围站着,时刻准备去救援,毕竟说是这么说,但万一呢?

    然后,这个万一很快就来了,只听见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声音里满是恐慌,接着那名队员的鎹鸦飞里过来,边飞嘴里还边喊着,救援,救援。

    决定成为隐的,大多是没有战斗能力的,所以此时大家都有些慌乱,但还是很快就放出了鎹鸦,让它去向最近的剑士传达需要帮助的消息。

    要是等剑士赶来,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了,我拿出包里的武器,然后对天上的鎹鸦说:“带路。”

    周围的隐向我投来了不赞成的目光,我向他们点点头,还没等他们想要说些什么,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咻”的一下进入了林子里。

    虽然隐的成员大部分都不会战斗,但这个大部分里不包括我,我跟随着鎹鸦,很快就找到了刚才进入林子里的那名剑士,他此时浑身是伤,日轮刀已经被吓得掉在了一旁,现在正坐在地上,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

    而那恶鬼,笑得十分狰狞,正对着面前的人,举起了利爪,见此,我二话不说,悄无声息但又十分迅敏的来到恶鬼身后,它丝毫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然后举起手里的锤子,一锤下去,瞬间,它的脑袋就消失了一半。

    我又一脚踢过去,将那恶鬼踩在脚下,也许是迟迟未等来疼痛,以及脸上感觉到的温热,那名剑士终是颤抖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见了一名身穿隐部队队服的隐,踩在刚刚让他毫无还手之力的恶鬼身上,那恶鬼在他脚底下不停的挣扎谩骂着,但上面的人却丝毫没有理会,只是一下下的锤着那恶鬼不停生长的四肢。

    这个场景有些可怕,但这名剑士却不觉得,他感觉他眼眶都酸了起来,因为这就证明他能够活下来了,此时,眼前人的身影就像是神明一样伟大。

    我敲了一会儿脚下的恶鬼,看见他渐渐不再动弹,但我知道,他没有死,只是在休养生息,然后朝一旁的人说道:“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快砍脖子啊。”

    这会儿,那剑士才反应过来,提着日轮刀将那并不强的恶鬼斩于刀下,看着渐渐变为飞灰的恶鬼,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抱住我大声哭了起来。

    我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准备将他带到林子外面的营地,然后刚将他扶起来,远处又跑来一位剑士,我向他挥了挥手,喊道:“这里!”

    那人连忙跑过来,顺了一下气,说:“恶鬼在哪里?”

    我对他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道:“抱歉,让你白跑一趟了,恶鬼已经被解决了。”

    “哦,没关系的,”那人抓了抓头发,“解决了就好。”

    依然抱着我的人,还脸带泪花,一抽一抽的说道:“多亏了这位隐小姐。”

    然后,我和后赶来的那名剑士,一起将地上受伤的那位送了回去,在回去的路上我们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受伤的剑士叫池田,是今年刚加入鬼杀队的,后面赶来的叫村田,据说是和富冈一届的。

    来到营地,我被我的同事们狠狠斥责了一顿,我有些心虚的一一道歉,见我认错态度良好,他们放过了我,我带着池田来到空地上坐下,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还好,大多都是鬼爪的抓伤,是皮外伤,我很快就处理好,上了药,缠好绷带,等一切都结束,池田才小声问我:“朝雪小姐明明很厉害,为什么不当剑士呢?”

    他问完,才觉得说的话有些不妥,脸有些微红,连忙补充道:“当然,我不是在质问的意思,隐的工作也很重要,我只是好奇。”

    “虽然考核的时候,运气比较好,没遇到鬼,但我也是接受过两年呼吸法训练的,但面对鬼也被吓得毫无还手之力,”池田挠了挠脸,心情有些低落,“而朝雪小姐没有接受过训练,却能瞬间将恶鬼治服。”

    听到池田的问题,我沉默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遇见鬼之后,我一直都在以术式消失,咒力不如以前,实在是弱得不行来推脱成为鬼杀队剑士一事,说服着自己。

    可就算是这样,我那几乎二十多年都在战斗的本能以及意识,还有一次次在实战里总结出来的经验都是这些年轻的队员们不能相比,就算我没有学过呼吸法,也依然比一些低级队员的能力要强不少,况且我现在只是没有术式,但咒力还能运转。

    但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为什么要再次踏上战场,将性命放在风口浪尖上呢?

    而且我知道他们最后会成功,鬼王会被杀死,就在不远的未来,也许没有几年了,虽然很多人都会死去,但他们值得我放弃如今较为安逸的生活,而再次走上那条不停斩杀非人,可能随时都会丢掉性命的道路吗?

    本来,我觉得这个答案肯定为不,但我想起了香奈惠和小忍,想起来杏寿郎、富冈还有不死川,想起了我任务途中遇到的许多鬼杀队剑士,我发现我的答案居然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是否值得,但我也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去斩杀恶鬼,能让我觉得值得将自己放在刀尖上,所以我放弃了思考,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我怕死,很怕。”

    池田看出了我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于是转移了话题,开始询问我们这次的目的地,聊着聊着,周围的人也加入,气氛开始热闹了起来,但池田的问题却在我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就是不知道它会长成什么样的花。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穿过林子,将池田送到了藤之家养伤,随后又告别了村田,向我们原本的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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