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

    悬梁顶上,弓躺而卧,手做靠枕,法秋水吊儿郎当看着,没意思的紧,互诉情长有什么好看的,况且她也没有爱偷窥人的癖好,可没办法,这梦是外头人的回忆,这人也真是的,爱听墙角。

    不由的鄙夷了一声,倏尔看见明月正盯着这个地方,令人毛骨悚然,不由得叱骂一声:“居然能看见我?莫非是游魂。”

    死去之人,身死,魂不飞,只因有所执念,留在这世间,化为游魂,可执念不消,必成厉鬼,刚才并未注意,这才瞧见,虽身着绿衣罗裙,脸若薇稚嫩,却与刚才那位柔情似水的美人长的一模一样。

    这厉鬼能入人梦境,窥探虚实,看样子不愿离开。窥探入梦是大忌,不是修道之人很难压天命,这鬼宁愿魂飞魄散,也要缠着他,到底与那殿下有过节,情债?人命?还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真难为这鬼了,不过看样子,这鬼撑不了多久咯!

    法秋水打定主意,只要这鬼不乱出幺蛾子,就随她去,左右不过让外头人吃吃苦头。

    明月剥离出去,看着札易水与“明月”继续回忆,对上方道:“下来吧!”

    法秋水秀眉轻挑,敢情是来寻她事了,是以如此,便开门见山道:“你个小小游魂,不去投胎便罢了,躲着吓人,算怎么个事。”

    “我叫明月,生前是个无父的半妖,外头是负我的爱人,我造梦境,就是为了引你入局。”

    法秋水不解道:“入局?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要的东西。”

    明月并未回答,忘却时间,看向窗外,美景映入眼帘,落日孤霞,云碧连天。明月走置梨花木秀香的窗台,呼出浊气,对着天,淡淡道:“我不要你什么东西,我要你出去帮我伸冤,杀我的凶手就是那宦官主管德福。”

    法秋水听的一头雾水,负你之人是外头躺着的那个人,不应该恨他吗?况且引我入局,怎么识的我,虽然我确实名声在外,但没人知晓我能与鬼魂对话,连师兄都不曾知晓。

    “他的梦境就是答案,跟着走吧!”

    说罢,便又进入“明月”的身体,法秋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此时喝的酩酊大醉、相互拥抱的两人。

    天将降被吞噬,身影被拉长,明月被抱了起来,法秋水无奈只能跟上,看清此人,还能是谁,当然是这梦境的主人。只是此时的谢共秋不像刚开始看到时,那么削弱,现在更健硕、冷冽些。

    明月被放置软塌,浑然不觉,直觉自己脸好痒,也伸手去挠了,但却并未舍得抬起沉重的眼皮。法秋水看着此人,动作轻柔地抚摸她的五官,隐忍的情感,最后也不过是轻贴额头,亲了上去。

    倒是副郎情妾意的好画面,可终究被打破,“殿下,已准备妥当……”还未说完,便被抬手制止,谢共秋只轻轻说道:“出去说,别打扰到她休息。”便随着张坚而去。

    法秋水此行目的是唤醒这位殿下的,自是跟着殿下走,现在是幽魂状态,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听人墙角咯!

    “景……不孟诩拿着琉璃珠以此作为要挟,说不给条活路,就捏爆她,让公主殿下消亡再这个世上,还说……”

    “还说,要以明月尚义为交换,与琉璃珠交换。”张坚不敢看上方之人,也知晓这两个人对殿下来说有多重要。

    张坚已经明显感觉气场低压,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殿下以前待人温润如玉的气质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样隐忍、狠戾。

    “备军,我亲自去。”

    “属下遵命。”

    法秋水看着那一缕白衣,被月光衬得朦胧,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春雨连绵,大雾弥漫,像绣针无孔不入渗透心肺,清凉却又使人不适。军队末尾,明月浑身沾满泥泞,奋力地追赶着。

    明月自是不知,身后飘着幽魂,只是担心他,宫中不是没有传过,景王就是引起宦官之战的罪魁祸首,谢共秋的妹妹就是被他算计死。

    茅屋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景王精于算计,心更是狠,连他的亲妹妹都被算计到最后一刻还在念叨他。

    谁都先未开口,只听琴音娓娓道来,衬得景逸祥和,琴断,刹那明月便被个幻影带走。

    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未曾反应过来,只有一只手抓住了衣摆,却被生生拽断。

    他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渗出,却没有一丝痛觉能使他分心,他只想让里面的人付出所有的代价。

    待明月看清四周,却被剑抵着命门,但见此人衣着褴褛,脸部沧桑,大抵是被追杀时并未注意脸部的刀伤,看见明月,努力挺直脊梁,却略显沧桑。

    “我见过你,早就注意到你了,你与她当真是像,没想到这么快就走进那个窝囊废的心里面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他呢!”

    “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你拐我至此,不就想威胁他放你一条生路吗?你也不过是个命都未保住的丧家之犬。”明月不卑不亢地盯着他,孟诩被盯地心募得一颤。

    “你倒是真像我那个好妹妹,不过你一个替身,有何资格让他放了我,你还不配。”

    话罢,明月便被塞了一口的麻布,讲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

    其实他说的对,对于外人是永远比不过亲人的,可那又怎么样,人生在世,总会有遗憾的,我只要不后悔。

    “再像又如何,她生生世世都要下地狱。”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呵,我倒是真的好奇你们一个个牵挂她,却又害死她,如今却又恨的不行,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沦落到现在还记着。”

    “她就是该死,该下地狱。”

    “我母亲可是拥有神血脉的帝后,下嫁南王,只因他们有爱,本是流传千古的嘉传,可自郎君最多情,没想到竟爱上了卑贱的半妖,我母亲大度并未放在心上,还暗中使人给予帮助,没想到那半妖竟如此恶毒,与那征战一方的大将军勾搭上了,暗中毒害我父亲,挑拨离间我母亲与父亲的感情,生了间隙。”

    像是提到了伤心事,只是顿了顿,又道寻常。

    “我父亲是帝王的亲弟弟,若不是我父亲人淡如菊,这天下早就换主了,那时我从小住在帝宫里,与谢共秋和苌芷算是青梅竹马,也有过兄弟情谊,可惜终将已成过去。”

    “算了我与说这些做甚,你好好瞧吧,他不过也是个伪君子。”

    话罢,便提着明月挡在身前,而后对着谢共秋威胁道:“青丘长老我已祭奠,现在手有琉璃珠,还有你最爱的人,你还该放我一条生路。”

    “不若你选吧!是放走我,还是要她的命。”

    刀抵在脖子上,轻轻扫动,鲜活的生机就会断裂,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还是在听到那句“你走不了的。”心忍不住的抽疼,明月知晓这是失望,可大局不能不顾。

    “哈哈哈哈哈,你当真是薄命,也罢,我就送她一程。”

    明月在感受到刀剑触碰到脖颈时已经麻木,只能闭紧双眼,缓解自己的紧张,让自己死的不那么难看点,可想象中疼痛并没传来,一睁眼,便被拖着在林中走,便知晓怎么个事了。

    “你还真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呢!”

    对方并未搭话,明月才半觉被地摩擦的生疼,想让他停下来。

    “你跑不了的。”

    还未说完,冷冽的箭锋穿透了拉在前面走的胸膛,明月匍匐躺在地,并未受到半豪伤,孟诩到底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毫无疑问箭上有毒,却也只是紧盯着明月,朗声狂笑着。

    转身便见谢共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也不知何时站在明月的身后,解下大氅,覆盖着,明月被腾空抱起。

    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可话到嘴边还是并未出口,明月觉得很热,热的快要烧起来了,眸子起雾,眼神逐渐迷离起来,明月觉得被谢共秋现在怀抱着的地方都分外热的发慌。

    可谢共秋本身又是凉的,让人更显逐进一些,就这样矛盾的靠近,不知不觉已来到唇边,谢共秋早已察觉到,也只是任由着,轻轻说了句:“你烧迷糊了。”

    谢共秋的声音并不似沙哑、低音富有男性特征的音色,反而更似春天下的朦朦细雨,听了使人心静。

    可明月这心是静不下来,烧的小脸通红,并且已经开始啃咬苹果,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越咬越深,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一丝凉爽。

    张坚正欲找君上报告事物,便撞见这一幕,尴尬至极,只能扭脸当作看不见,这二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坚无奈只能去寻,数日未果,可听人回报,无人见得主上,最后一次见到就是在哪林子里,只带一支兵去林里寻,也并未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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