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相悦

    是夜,暗黑风高,明月身着玄夜服游走在园中,脸带纱巾,并不想让别人看出是谁,眉头紧皱,手忙脚乱的躲避巡夜侍卫。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刘厨子的菜品阁,”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想想都流口水,明月轻车熟路的扯下簪子,精巧的开了门,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再关上又恢复了锁着的样子,借着夜色的掩护,是以侍卫并未察觉到。

    法秋水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没劲,不能捉弄别人不好玩,那位殿下在哪呢!只能附在这女子身上。

    轻车熟路的去寻鸡腿处,哪曾想,触到了不属于鸡腿的手感,软软的热热的略有骨感,鸡腿不是这个触感啊!而那个东西也摸到明月了,猛的一缩,撞鬼啊!借着月光,看到来人有影子,幸好幸好,明月顺着胸口,不是鬼,不是鬼就好。而后看着他一本正经道:

    “你哪位,为何深更半夜要来寻偷盗之事。”说的太过正经,明月自己都有点心虚。

    “明…月…?”声音柔柔的,应当是个女子。

    居然还是个相识之人,这也太不巧了,要是让福德知晓半夜三更不睡觉,去偷吃食,估计得被说的耳朵起茧。见对方吞吞吐吐的,想来也是不知道我此行目地,明月小脑袋瓜一动,先发制人道:“我是明月,奉命来抓近日御食,被偷盗之事,你是谁?速速报上名来。”

    “别装了,明月,要是早下此命令,你早就抓我了,何须等待发现我,才说,这不明显打幌子吗?”

    明月看不清此人的长相,但是她说的话,却一字不拉的传到耳朵里,心想这谁啊!看来是唬不住了。

    借着夜色只能看清身形,脑海里正抓紧时间用排除法,找到此人,可遗憾的是,并未见过此人。没来的及多想,对方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折,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看清是看清了,可还是不认识这是谁啊!

    看着明月错楞的眼神,便先发制人说道:“我叫札易水,是子夜宫的侍女,你肯定觉得为何我认识你,而你不认识我?”

    “其实很简单,我也是半妖,那日你被君上带回来的时候,即使你坐在轿子里,我也一眼就看出你是半妖,这是血脉的吸引,自然而然的就去打听你的名字了,不过你好像没有名字,是殿下给你取的,真好听,就记得格外劳。”

    明月了然,原来是同类,那便好解决了。

    “害,你不早说,其实我不是奉命查案的,我和你是同道中人,皆因这刘胖子的手艺太好了,我排了数个月也没等到我,这不出此下策。”

    札易水了然道:“我早就猜出来了,刘大胖的名号到哪都响当当的,你出现在这里,查案能查些什么?肯定是和我一样,得了贵人的赏赐,便再也忘不了这个味道咯!”

    明月了然,知晓身份后,明月便也放心了,虽说刘大厨做的东西再好,可左右不过些吃食,哪个贵人会明面计较的紧,在着,抓不到贼人,也就会不了了之。

    尽管这样明月还是叮嘱了几句:“你是运气好,今日遇见我,若是遇见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子夜宫的姑姑听说罚人可凶了,你要是被抓住,没人会救你。”

    “知道啦!”札易水不以为然的说道。也不管明月听没听自言自语道:“我是半妖,子夜宫上上下下哪个不排挤我,今日扣我俸禄,明日不让我吃饱饭,处处受排挤,谁受得了,如今这也不能来了。”越说到后面越泄气,也不管了,便大口大口的吃着,生怕有人给她抢。

    明月懂得这种感受,都是半妖,自然而然的知晓半妖能在这人世间生存,当真不容易,时局动荡,人妖本就不和,也只有谢共秋这个帝王,会给予庇护。

    “行了,不想不愉快的事了,今日你我有缘,既然咱俩是同类,我明月今日就交你这个朋友。”声音飒爽,拖着酒盅就干了起来,札易水道了句:“豪爽。”便也干了起来,这朋友便做成了。

    酒过三巡饱,明月与札易水又是认祖归宗又是立誓的,许是太寂寥,这宫殿里除了谢共秋,并无一人愿与明月多说话,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殿下允许半妖谋生,是殿下的仁厚,但半妖就是半妖,最最低贱之人,怎能允许爬到他们上头呢?

    “殿下查到了,景王逃至城南外位于付牙边界一个叫左家村里,属下以带人包围,景王已是强弩之箭。”案台上之人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轻轻道:“即可处死。”张坚不由惋惜道:"景王以两处城池,及青丘长老之命以做交易,若殿下……”看向此人,终究是未往下诉说。“你可知外面人都说我些什么。”写字的笔顿了顿,淡淡地说道,好似不是在讲这个严肃的话题。外面春风十里,本就不是个冷的季节,可不由得心里生寒。常德见情势不对,连忙找补:“大胆张坚,殿下做何想法,岂是你能左右的。”声音尖细,倒是让人清醒了几分。

    张坚连忙跪下道:“属下逾矩了。”是才,案桌前的人并未抬头,继续做着手头的事。只是嘴上继续问道:“回答我。”张坚身上冷汗直冒,大气不敢出,吞咽一声,才敢答道:“自然是说殿下仁厚,上对的起列祖列宗,下对的起子民。”非常标准的形式答案,空气滞了一会儿,张坚又道:“可属下还是觉得,如今人妖关系逐渐紧张,不似曾经,若此时身在我界的青丘长老出了意外,青丘之人最是护犊子,属下怕对殿下不利,并且景王是殿下的弟弟,若是赶尽杀绝,太过残忍,适才逾矩了。”

    搁置案笔,适才看向此人。福德正欲呵斥,便被一抬手制止了。“你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假话,我知你考虑的,我自有分寸,张坚,你自小跟着我,与我和景王一起长大,我知晓你的不忍,也知晓你父母死在战场,而你又是在刀光剑影里长大的,最恨战争。”

    “可若是今日他以青丘长老要挟,明日他就敢全以全都城的子民要挟,景王不除,天下难以太平。”声音平和,不骄不亢,可眼眸透出的杀意使张坚打了一阵寒蝉。

    “属下知晓,这就去办。”

    福德看着这两个人不由叹叹头,这景王孟诩自幼与他家殿下一起长大,如今闹成这般局面,都怨上一辈的恩怨牵到这些小辈身上,倒是苦了他的殿下,当真是有苦不能言。

    一连几日都未曾见到他,明月只觉得心里空空的,想找人说说话,从前也不觉得,找不到人说话如此的憋屈,便去寻了札易水。明月如今是尚义,自然是谁都不敢拦的,便去问了掌声姑姑,得知今日札易水不值差,便放心的去寻她。

    小女孩在一起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而这明月又是有备而来,老远就听到“叮叮当当”碰撞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提了几盅上好的佳酿。札易水躺在榻上换了个姿势,而后听到果然如她所料地声音:"姊妹,姊妹,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明月蹦蹦跳跳跑到札易水面前好似炫耀似的:“这可是妖王喝了都必醉的佳酿,今日咱俩畅饮如何?”而后又指了指带来的食盒:“这可是我亲手所作的点心,尝尝?”

    札易水无奈笑了笑道:“成,上次食了过多的鸡腿,未喝尽兴,今日必喝跨你。”

    明月自是高兴有人能与她疯,看着札易水上蹿下跳的,嘴里喃喃不知在讲些什么,不过性子倒是和明月玩得来的性子,不知是不是喝到深处,倒是使人忧伤了。札易水自顾自的躺在廊地上,也不管明月听没听,一股脑地说着:“你肯定在想,为何我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那是因为,我出生与山野之间,母亲是被拐来地妖妾,自小便不喜我,父亲如三岁孩童般,只会咿咿牙语,连半句话都不会说,爷爷倒是会说话,可我是女娃,只觉得我不争气,每日不怨恨都不错了,哪还会同我讲话。”

    明月只是沉默,不知该讲些什么。札易水却不以为然,擦擦眼泪道:“可我却不怨,爷爷常与我父亲殴打我母亲与我,我常盼于有人能救我们脱离苦海,而那一天也真的来了,母亲的阿父阿母找来了,他们是妖,开膛了爷爷,分尸了父亲,等到了我,母亲不忍心,就放我走了,我流落街头,只能等死,可有个人给了我个馒头,问我还死不死,不死就去他家谋份差事,那便是我的心上人。”

    “你可有心上人?”问向明月。

    明月听着札易水的经历与明月甚是相同,不由得感慨:“咱俩还真是有缘,巧了不是,我也是快死,被心上人所救,可我的心上人有有太多事情要做,儿女情长对他来讲不值一提。”叹然了一声。

    札易水了然,两人相对无声,过了半晌,许是喝上头了,札易水便道:“都说烈女怕缠郎,不若你去当郎,去缠这烈女。”话出,又是一阵寂寥,札易水忙捂嘴道:"瞎说,瞎说,一时嘴快,莫要放在心上。"明月反应了好一会,谢共秋与民是担得起君主二字的,人和妖关系就如一根紧绷的弦,断是迟早的问题,可他却不惧世俗的眼光,给予差事,建造房屋。这样大义的人,明月不禁感慨自己真的配的上吗?

    仰头喝下烈酒,明月想逃避这些问题。然札易水又道:“这世间的郎情妾意皆因他们相知互相喜欢对方,不若你去探探他对你的心意如何?若是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大可哭一场,藏匿与心底,若是……”猛地一口气干完手中酒,摔向空中,而后大喊:“若是,两情相悦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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