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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与药

    景荼买的饭菜着实不少,据他介绍是来自四域都城有名的酒楼,除了景空病着没有胃口,剩下四个一顿干掉了大半。

    饭后,姬安歆迫不及待地看向了景空,后者履约准备解释,却被姬安歆突然叫停。

    “你在这儿干嘛?”姬安歆扬着下巴斜晲了风子宸一眼,“谁让你听了?”

    风子宸还没来得及收起他那好奇的目光,就被姬安歆逮了个正着,但他丝毫没觉得尴尬,披上他的大氅抱起那盆悬薏,和景空以及景缃分别道了别,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屋门。

    “大哥早些休息,歆儿睡个好觉,三妹也别熬夜,我们明天见。”景荼的语气和神情一如既然的温柔,不急不缓地离去,门外风子宸在等着他。

    “景荼师伯明天见。”姬安歆礼貌地和景荼道别。

    景缃笑盈盈地说:“好了,我先去给你收拾个屋子出来,一会儿再回来接你。”

    “可以和师父挨着吗?”

    “当然。”景缃拍了拍姬安歆的头,“就在隔壁。”

    姬安歆依依不舍地看着师父离开,心中实在是无法撇去空落落的失意之感,但是和景空单独待在一起,并未让她感到不适。也许是因为他是自己师父的亲人吧,所以天然就会萌生亲近之情?姬安歆想不太明白,但她相信直觉,景空师伯特别好,值得信任。

    “小宸的嘴是毒了些,但他没有恶意,你别放在心上。”景空想尝试劝和。

    “我就是不服气。”姬安歆嘟着嘴抱怨到,“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嘛?”

    “嗯,他确实没说谎。”景空温和地说,“但又有谁是没有弱点的呢?”

    姬安歆眼前一亮:“景空师伯你快跟我讲讲,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处处比我强!”

    “好好好,你听师伯跟你讲啊......”

    等景缃来接姬安歆的时候,她还听得意犹未尽,有些不舍离开。但她很清楚景空师伯需要歇息,反正明日还可以再见,所以乖乖地跟着景缃走了。

    月光如锻,挥洒在大地上,将景宅照得很亮,路上她们并不需要灯火。

    见姬安歆开心的模样,景缃发自内心地感叹:“你看,出来走走多好。”

    姬安歆摇摇头,否认到:“大部分是好的,景空师伯还有景荼师伯都很好。”

    景缃笑问:“小宸呢?”

    姬安歆一脸不信,扬言道:“师父你放心,徒儿不会给你丢脸的!哼,今日我那是没准备好,让他在我面前找到了耀武扬威的机会,师父你就等着看吧,我定要找回这个场子!”

    “好,师父信你。”景缃弯下腰,对着姬安歆的小脸蛋捏了两下,“虽然他说话态度不好,但有些话,人家也没说错哦。”

    姬安歆的眼神飘忽了一会儿,撅着嘴别扭地说:“反正他态度不好。”

    景缃笑而不语,领着姬安歆来到了她的新住处。这间屋子和景缃的那间一前一后,因为山势错开了些距离,但是同时与风子宸的屋子也挨得很近,几乎平行。

    “这间屋子曾经属于景绯,”景缃介绍到,“屋里的东西都属于你了,随便取用就好。”

    听到这话,姬安歆实在不知是接受还是拒绝为好,景缃看出来了姬安歆的纠结,推开了屋门,并把姬安歆推进了屋子:“好了,师父的话还不听了吗?”

    趁着姬安歆打量屋子的空隙,景缃又说:“早些睡,明早若我起得晚了,大约辰正吧,我要是不来找你你就自己去大哥那里吃早饭,路都记得吧?”

    “记得。”

    “好嘞,祝好梦。”

    “师父也是。”

    屋门关上后,姬安歆才开始细细打量这间屋子。

    左边的窗下是一张书桌,从桌边的磨损可以看出,景绯经常坐在这里,桌上还摆着笔墨纸砚茶杯茶壶,从茶杯中存留的茶渍来看,貌似是景绯没有喝完,最后留在杯子里干掉了。

    右边高大的书架被书塞得满满的,姬安歆随手抽了几本,可书上的字她是一个都不认识,这既不是如今神境中通用的回衍文,也不是古语课中所学的正乐文,让姬安歆有些摸不着头脑。凭着书上了了的几张配图她大概能看出来,这几本书都与铸剑相关。

    把书塞回原处,姬安歆继续向里看,一张简单的木床靠在墙边,床的最里侧整齐地摞着几叠棉被。打开床边的衣橱,里面还有几件款式古旧的红衣红裙,姬安歆觉得很漂亮,上手摸了摸,手感也很好,看不出是什么料子,但是还很新,感觉不是没穿过就是只穿了一两次而已。

    冷风吹过,桌上那盏烛灯里的火苗跳了两下,姬安歆关上窗户,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现在时间终于属于自己了。

    回想这一日的经历,比她过往几年加起来都要精彩太多,现在她还有些兴奋,根本不困。

    姬安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想景空师伯的建议,半晌过去还是拿不定主意。此时此刻,她正坐在景绯曾经坐过的地方,轻抚过那留着岁月痕迹的桌面,她感觉自己仿佛和景绯贴得更近了些。

    环顾四周,姬安歆试图在这间屋内寻找梦中的片段,不出所料,她失败了。没什么好失望的,她突然看到床下还有两个大箱子,便跳下椅子走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拖出了一个箱子,随意地擦了下额上的薄汗,她准备开箱。

    箱子并没有上锁,姬安歆很轻松地就掀开了盖子,但是在掀开后,她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

    满满一箱子,全都是宝剑。

    姬安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了好久,才终于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在接触到宝剑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相信,自己没有眼花。

    宝剑摆放得并没有很整齐,像是被随意堆放在这里的,加之箱子并未上锁,这让姬安歆一时有些疑虑,景绯真的珍视这些剑吗?难道它们只是剑鞘华丽而已吗?

    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把银色的剑,姬安歆深吸一口气,把剑拔了出来。只需一眼她就已经确认,这是把利剑,细细观摩后她更加确信,这是件珍宝。

    接连又拔了几把剑,把把精制,皆为上品,每一把都比自己手中的那把纹印剑要好上太多,绝对可以媲美兄姐手中那几把从姬府藏剑阁中精挑细选出的名剑。

    另一个箱子里情况一致,姬安歆判断,这两箱剑加起来怎么也要有百十来把,难怪那么沉。

    景缃是说这屋里的一切都送给了她,凭着两人的师徒关系姬安歆也没准备客气,但这些剑实在是太贵重了,姬安歆实在不好意思真的下手。

    将屋里的一切还原,姬安歆吹了灯躺到了床上,原本她以为自己很难入睡,可没想到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姬安歆被一股呛鼻子的味道给闹醒了。

    姬安歆迅速起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将头发随意地一绑就出了门,想寻找这烟味的来源,结果根本用不着找,扭头就看到了。

    风子宸那间屋子的窗户敞得很大,棕红色的烟雾呼呼地从里面往外冒,正巧外面在刮东风,全都吹到姬安歆这边了。

    姬安歆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直接就冲到了风子宸的窗外,高声喝到:“风子宸,你把火儿熄了!”

    “熄了已经。”风子宸的声音从浓烟后传了出来。

    姬安歆咬牙切齿地说:“这才卯正一刻啊,一大清早你就起来折腾,干什么呀!”

    这是浓烟终于淡了,风子宸用他那欠揍的语气回应到:“我没睡。”

    由于姬安歆的个子不够高,窗后的情况她根本看不到,但是并不妨碍她知道屋里的状况。

    “在熬药吧,”姬安歆阴阳怪气地说,“你先放雾芝再放芮香子,难怪熬糊了。”

    风子宸听出姬安歆是在强行学习自己的语气,不由得轻笑出声,这一笑让姬安歆的火气又蹭蹭往上涨。

    “笑什么笑!”姬安歆气得跳脚,是真的蹦起来了。

    姬安歆蹦跶的那两下让风子宸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他无意再火上浇油,只是觉得姬安歆挺可爱的。

    “进来吧。”风子宸说着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姬安歆想也没想,气鼓鼓地就冲了进来,结果被屋里残留的烟味呛得连连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儿来。

    风子宸的屋子有些拥挤,但并不乱。这里活像一间大药房,一排排药柜直通屋顶,一个个药橱也落得齐整,墙边被架子占满,一半塞了书一半摆了各种瓶瓶罐罐,有的贴了名字,有的没有标识,每一层都排列地井井有条,很是整洁。

    整间屋内,唯独靠窗的那张木桌上稍显凌乱。那里有一整套的制药工具,药碾子里还剩些没用完的粉末,几个瓶口还敞着没有盖上,至于那锅罪魁祸首还在有气无力地冒着丝丝热气,不时有几缕棕褐色的轻烟从锅里出逃,随着北风消散在窗外。

    “干嘛?”姬安歆瞪着风子宸恶狠狠地问到。

    “我在研制新药,如你所见,失败了。”风子宸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罢,风子宸迈步走回桌旁,转头才发现姬安歆还愣在原地呢。

    “怎么?”

    姬安歆眨了眨眼,终于回神,犹犹豫豫地问了句:“你竟然会好好说话?”

    “实话而已。”风子宸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是指你说话的态度。”姬安歆说。

    风子宸说得毫不犹豫:“因为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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