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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画身子陡然一僵,以为大黄是发现了什么坏人,于是也不敢朝那处看,只加快步伐朝村子方向走去。

    大黄却呜咽了一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田间那处,有些不太情愿地慢慢跟在凝画身后。

    “嗯?你怎么逃跑还磨磨蹭蹭的?难不成是遇见你主人了?”

    不应该啊,当初捡大黄的时候,那模样妥妥的流浪狗一只。

    凝画又仔细瞧着大黄,发现大黄并没有戒备的表情,又忍不住暗想难不成那边不是坏人?而是其他什么好东西?

    “就信你这一回。”

    凝画摸了摸大黄的脑袋,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防身小刀,便在大黄的指引下来到了那处。

    待慢慢靠近,凝画才发觉自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她有些忐忑了,这大白天的,田地上一人没有,却有着浓烈的血气味,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凶杀现场了吧?

    凝画一边在心里不断嘀咕,一边剥开眼前的杂草,见了眼前场景后,她有些绝望地别开了眼。

    还真是让她猜准了,这地里横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

    她静静观察了会,发现对方胸膛还有起伏,便稍稍放下了心。

    男人的脸被散落的头发挡住,凝画一手攥着匕首,一手轻轻撩开他的头发……

    被发丝遮盖的是个年轻脸庞,且这人没有冠发,应当还没到及冠年龄。

    模样倒是俊俏。

    她小心翼翼把男人翻了个身,才发现他胸前有一处刀伤,血把身前的衣襟都浸润了。只是目前伤口暂时凝血了,倒也没显得那么骇人。胳膊处有些奇怪,应该是骨折了。

    “啧,这就是你拉我来看的好东西?”凝画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大黄的脑壳,然后拍了拍膝盖站起来,收起小刀便准备原路返回。

    这男人谁想捡谁捡去。且不说路边的男人不能捡,就她如今这境遇,可没有足够精力照顾一个病患。

    “汪汪!”似乎看出凝画意图,大黄有些急了,连忙喊了两声。

    “嘿——大黄,我现在可只够养你了啊,有他没你,有你没……他。”

    凝画的视线落在了大黄嘴上叼着的东西上,口中的话一下子被尽数吞进了肚子里。

    那是个钱袋子,外表看来像是丝绸制成,还绣着精美的图案,里面鼓鼓囊囊。

    凝画犹豫着从狗嘴里接过来,打开了它。

    “呵——”看清里面的东西,凝画倒吸了口凉气,里面竟足足有三颗碗大的银元宝!

    她看向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热切起来。

    “汪汪队立大功!”

    凝画拍了拍大黄的耳朵,接着一把将地上的男子扶在肩上。

    “走,回家!”

    ——

    南陌是被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吵醒的,他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狭小的房梁顶。

    他头一偏,便与一双亮晶晶的狗眼对视上,对方吐着舌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能在一张狗脸上看出期待的表情。

    今日日头很紧,凝画趁着好天气将买来的水稻谷种拿出来晒晒。

    她晒种回来后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狗含情脉脉的画面。

    凝画揉着酸痛的肩膀来到南陌面前:

    “你醒了?”

    “嗯……是姑娘救了我?”南陌起身坐起来,抬起胳膊准备用衣袖擦擦大黄留在他脸上的口水,可垂眸看见陌生的粗布袖子时,他的动作一顿。

    “那当然啦!你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一手推着摊车,一手撑着你,把你扛回来,可要累坏了!”凝画一边说还一边把胳膊伸到他跟前:“我这细胳膊细腿都快断了!”

    “抱歉…给姑娘添麻烦了。”

    南陌脸色本就苍白,看着眼前女子绘声绘色地描述救他的经过,脸色因愧疚更加苍白了几分。

    凝画看他这副认真的模样,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这样逗人家有些过头了,便止住了话题。

    她先前注意到了南陌的神情,便转而指着他身上的衣服,解释道:“你的衣服是人家大夫换的,我带你回来后就请了大夫给你治伤,你那衣服浸了血和灰尘,我拿去洗了,就从家里找了我丈夫的衣服给你穿。”

    闻言南陌脸色恢复了些血色,他眼角弯起,抬眸看向凝画,真诚道:“谢谢姑娘和公子了。”

    “不用谢,忘记告诉你了,我丈夫前两天去世了,也希望你不要介意。”凝画指了指穿在南陌身上的粗布衣服。

    “……”

    南陌突然噎住,不知如何说话,半晌,才憋了句:“对不起,姑娘节哀。”

    “都过去了。”凝画摆摆手,“你也可以看出来,我家里情况并不富裕,所以刚刚看大夫的钱我是从你自己钱袋里出的。”

    凝画从床头拎起一个大钱袋子。

    南陌闻言温和地微扬起嘴角,他轻声道:“应该的,本就是南某麻烦了姑娘,姑娘若不嫌弃,尽数拿去皆可,就当南某的谢礼了。”

    “嘿~”凝画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努力压制那翘起的嘴角,将钱袋子一把塞进自己怀里。

    “那我也不推辞了,也当是你这段时间的房租了。”

    “你的伤不是很重,未来一段日子你就在我这养伤吧,好了你再走。”

    凝画带南陌回家时并没有刻意回避村里人,一时间村里人又暗潮涌动,族长敢怒不敢言,乡亲邻里也只敢关起门来议论她不守妇道。

    南陌的伤口是撕裂伤,不能随意下床走动。又因为他的右胳膊骨折,吃饭也不方便。

    今日挣的钱买完面粉依旧还剩很多,凝画便拿着钱去买了些蔬菜回来和米回来,终于不用和大黄每顿只凑合着吃些地瓜填饱肚子。

    本来她一人只需做一个菜,但因为多了南陌这么个病患,凝画又多加了个番茄鸡蛋汤。

    凝画把饭菜分了分,给大黄送了去,给自己留了份,剩下的她端着碗来到了南陌床前。

    凝画先舀了半勺菜,又舀了半勺米饭,放到嘴边吹了吹后送到了南陌面前。

    南陌见此情形,整个人像被烫到了一般,红着一张脸,迟迟没张口,弄得凝画一愣一愣的,以为是饭太烫了,又吹了几口才送到他嘴边。

    “……姑娘,我自己来,你放在凳子上就行。”

    凝画看了看床前矮小的凳子,无奈道:“你跟我说笑呢,就算我把桌子搬上床给你用,假如你吃饭时候牵动了伤口怎么办,到时候我又要去喊大夫给你治。费钱又费力!”

    南陌沉默了,他抿着唇,似乎在经历着一场激烈的心理斗争。

    凝画也就一直等着他,终于在凝画手都端着酸了时,他微微张开了口。凝画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

    这才对嘛,南陌已经说过那笔钱给她了,能少花就少花。

    喂完饭后,南陌便被凝画强制按下休息,大黄也蜷在屋角昏昏欲睡。

    凝画独自在厨房边和面边思量着出什么新品,这新品的新不在于凝画没有见过,而是在于这里的人无法复刻出。

    并且这吃食还需要和油条一样为大众早点,凝画顺着这个思路想到了春卷。

    春卷的原料中,韭菜和鸡蛋都好办,唯独这粉丝,这里可没有卖。而凝画曾跟着网络上的博主学习过在家自制红薯粉丝,倒也算是自己的金手指了。

    凝画是行动力极强的人,有了想法后,她便进屋和南陌打了个招呼,就拿钱赶往集市里买红薯。

    见凝画出了村子,大婶婶撺掇着一个汉子一起来到了凝画家门口。

    这汉子就是那被雷劈死的长老的儿子。

    “这丫头真是仗着自己死过一回,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前两天还假装和二郎夫妻情深,二郎这头七都还没到呢,她就敢带人回来了!”大婶婶对着凝画家大门唾弃道。

    “小川,你爹在宗族里当了那么多年长老,就因为这克星而死,你如今家中败落都是她一手造成!”

    “解铃还须系铃人,除掉她,那你家中运势定会起死回生,重回从前那般。”

    小川闻言,心里最后一点犹豫也最终消失,他将涂了蒙汗药的的骨头扔进院中,大黄闻着味就凑过去舔了几口。

    小川:“那个男人若还在里面怎么办?”

    大婶婶:“那野男人是受伤被她背回来的,定然没有反抗能力。”

    “好。”

    被插了定心针的大川利落地翻上院墙,趁大黄昏睡时跳了进去,他今日要在“江月”家中投毒,送“江月”再次去见阎王!

    小川先一步溜进了屋,大婶婶刚刚翻上院墙,她要去看看这“江月”到底带回来个什么样的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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