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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发作

    三天后,最后一门科目的结束铃声响起,温了月从容的走出教室。她顺着人流往楼下走,快到一楼的时候突然停住。

    周围的考生与她擦肩而过,交谈声混杂着脚步声传入温了月的耳朵里,瞬间变成了尖叫声。

    温了月紧握住楼梯扶手,防止自己因为突如其来的不适感而滚落下去。

    此时还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克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强撑着身体快速下了楼梯。

    之前看考场时,因为对校园的不熟悉,她误闯进一处被外建筑遮挡着严严实实的死角里。

    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派上了用场。

    她逆着人流,凭借记忆,找到那处角落。

    四周无一人后,温了月保持面色如常的脸瞬间破碎。她撑着墙壁缓缓下蹲,呼吸异常急促,颤抖的双手遮住耳朵,企图隔绝耳边的噪音。

    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

    她像是又回到林樾倒在巷子里的那一天,重复感受那一天所有的情绪。

    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有双温热的手盖在她的双手上,清冷又焦急的声音穿过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滑进她耳边。

    “温了月!”

    因为头疼,温了月半眯着胀痛的眼睛看清面前的人。

    “是你啊。”温了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本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但是眼前是周渟渊的话,好像也没有很糟。

    “可以站起来吗?我带你去医院。”

    温了月摇摇头,正在剧烈跳动的心脏让她难受得蹙起眉头,她下意识的抓住胸口的衣服。

    “帮我,打个电话。”温了月脱口而出一串电话号码。

    周渟渊看了眼温了月,终是没说话,走到一边拨通那串数字。

    等到他重新回到温了月面前蹲下,温了月才出声调侃道:“被我抓住了吧,你考试带手机。”

    温了月佩服自己还有力气斗嘴,她对于周渟渊没回答自己的问题,颇为不满。于是她闭紧双唇,蹲在地上继续感受痛苦。

    “我说话,你能好受点吗?”周渟渊突然发问。

    就算温了月不想理周渟渊,但她不得不承认此刻听到周渟渊的声音,确实能缓解疼痛。

    她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周渟渊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从前有一只杂种狗......”

    温了月只觉得周渟渊的声音听不真切,像是隔了一层玻璃,闷闷的。

    但却遮挡住了刺耳的杂音,很好分辨。

    “什么杂种狗,名字一点都不好听。”她开始发表意见。

    “那你说,叫什么?”周渟渊很虚心,有问有答。

    “大臭狗吧,好听点。”温了月嗡嗡地回答,很心虚。

    周渟渊愣了一下,低低笑了声:“好,听你的。”

    温了月本以为周渟渊会没话找话,但是他竟然讲了一个类似于童话的故事。

    故事从一只大臭狗从小生活在一个鱼龙混杂的闹市里。它小时候,所有人都会欺负它包括它的父母。直到它有了一个妹妹,它觉得不能让妹妹也他一样被欺负,于是开始想方设法的寻找保护妹妹的方式。

    当他快要迷失的时候,闹市里闯入一对狐狸妈妈和她的女儿......

    “那后来呢。”故事听到这里,温了月已经感觉自己的眼皮逐渐变重,只是周渟渊的声音真的很适合讲故事,她控制不住自己询问后续。

    不过温了月自己都没发觉,她的身体正在逐渐倾斜,直至倒下。

    最后闭眼前,她眼前是周渟渊惊恐的眼神,嘴巴里好像是在说什么,温了月逼着自己用最后的意识辨别。

    温了月,别睡。

    好像是这五个字。

    温了月动了动嘴唇,她也不确定她发出声音没有,她只是想告诉周渟渊。

    “不要怕,没事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陷入到黑暗中。

    -

    温了月是突然惊醒的。

    她坐在白色软座上,大脑还在反应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看起来有些熟悉。

    “醒了?”宋景川的声音把温了月拉回现实。

    是了,这个熟悉的地方是宋景川的车后座。温了月也不明白,为什么宋景川明明有轻微洁癖,却还是把车后座变成不耐脏的白色。

    她清醒的第一时间就是把被自己躺皱的坐垫抚平,又极其小心的避免将坐垫和皮肤进行接触,以免留下印记,接着她问出自己清醒后的第一句话:“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子呢?”

    声音很是沙哑,她清了清干涸的嗓子。

    宋景川递过来一瓶水,故意道:“那有什么男孩子,你睡傻了吧。”

    “你胡说。”温了月下意识反驳,又在看到宋景川的一脸坏笑时噤了声。

    宋景川大笑两声,顺便撑了个懒腰。

    等着温了月清醒这一段时间,他生怕有一点动静吵醒她,硬生生在狭窄的座位上安静地坐了两个小时。

    他把温了月这两个小时的空白记忆简略的告诉了她。

    宋景川接到电话后,立马从所里往学校赶。

    但必经路上有太多接送中考考生车辆,本来十几分钟的路程,堵了有三十分钟。

    等他到学校后,正好看到周渟渊把温了月从学校里背出来,他赶忙上前表明身份。但是周渟渊明显不信任他,用凶狠的表情盯着宋景川。

    就像是狼狗护主的表情。

    正在两人在校门口僵持不下时,周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轻声劝了周渟渊几句,才让他表情有所松动。

    把温了月交给宋景川的时候,周渟渊突然出声:“你确定你能治好她。”

    宋景川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处于什么心理,他反问道:“7年前就是我治好的,你说我行不行?”

    他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场景,浑身都不自在。

    “你是多久没睡觉了,发病了还能睡着。”宋景川摸了摸鼻子,缓解了自己的尴尬。

    宋景川背着温了月的时候,感受到背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立马松了口气。

    只是睡着了,不是晕倒。

    他把温了月平放在后座上,自己则坐着等待她醒来。

    温了月有些尴尬,这一段时间因为考试她确实没休息好,又赶上惊恐发作后的疲惫。

    要怪就只能怪周渟渊的声音有催眠作用,很好的转移了温了月的注意。

    并且她也知道突然的惊恐发作,跟大门上的那些字脱不开关系。

    只不过温了月是个把事情的轻重缓急会分的很清楚的人,她会优先处理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其他的都会靠边。

    温了月没有告诉宋景川关于红字的事情。只是跟他说,是因为这一段时间备战中考太累了,让他送她回家休息。

    宋景川接受了温了月的回答,把她送回家后,叮嘱了几句就开车走了。

    只不过是送到了温昱家门口。

    因为温了月没有跟宋景川说自己搬出温昱家了,如果让他知道了,他非得刨根问底不可。

    再想瞒,可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所以等温了月回到槐香小区时,已经很晚了。她刚走上楼,就看见于佩着急的站在门口。

    于佩看到温了月出现,话还没说,先打了她两巴掌,语气里满是怒气:“你吓死我了,我说我去接你,你说不用!”

    温了月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乖的不行,被打了也不还口。

    她皮肤本来就白,还很敏感,被打了两巴掌后的胳膊上面迅速泛起红印。

    于佩看到后,又开始心疼。牵过温了月的手,想要带她回屋。

    温了月站着没动,眼睛还盯着敞开的大门。

    现在只能看到大门内侧,看不到大门外侧。

    “擦掉了。”于佩一句话就让温了月打消了念头。

    “自己擦的?”温了月脸色很不好。

    于佩眼神闪躲,终究是给了个肯定的答案。

    为了更方便考试,她订了一个在学校旁边的酒店,这三天她都没有回来。

    考虑到于佩的腰伤,所以她跟于佩说过,如果要清理大门和旁边的墙壁,就找外面专业的人来清理,不要自己清理。

    本以为于佩会按自己说的来,没想到她还是没听话。

    温了月目光下移,于佩腰间隐约有凸起,不用摸就知道是她的护腰。

    “我都跟您说了,不要自己擦。实在不行,您等着我回来。”温了月有些烦躁。

    于佩不愿意找别人的原因她很清楚,就是怕他人看到那些辱女的词语,把这节事情当成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是温了月不在乎,就算他们当着她的面,大声辱骂她。她都能昂首挺胸走到他面前,狠狠的扇他一耳光。

    对她而言,该羞耻的不是被辱骂的对象,而是写下那些字的人。

    显然于佩不这么认为。

    只是于佩也是因为心疼自己,这让温了月的怒火更加无从发泄。

    “婊子,□□,没人要的贱种......”温了月说的声音不大,但是也不小,如果有人上楼或者下楼,是绝对能听见的。但是温了月就想嘴巴说出来,让所有人都能听见,“这种低级到近乎幼稚的词语,真的伤害不到我的。”

    您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于佩没想到温了月突然间出声,吓得她惊慌失措的准备关上敞开的大门。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盖在将要关闭的门上,从里往外的扒开防盗门。

    周渟渊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了月。

    第一次进到温了月卧室,周渟渊很不适应。

    他被温了月安排在米白色的懒人沙发上坐下,因为紧张,所以只做了半个屁股,其他地方全靠核心支撑,看起来很是僵硬。

    温了月刚才没想太多,拉着周渟渊就进了自己的卧室。

    现在面对面坐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我躲在那个角落的?”温了月是真的很想知道,虽然话题听起来很突兀。

    “我又跟踪你了。”周渟渊看到温了月露出不赞同的眼神,突然间感觉心情很好。

    “我跟在你后面准备叫你,发现你突然往回走,状态很不对,想要跟上你,却发现跟丢了。怕你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保安看了监控。”

    温了月听了这个解释,开心多了,连嘴角都翘了起来。

    其实周渟渊省略了一些事情,他是个学生,保安不可能会轻易把监控给他看。所以他是找了等在外面的周晟,才有了看监控的权利。不过这些,温了月也没必要知道。

    “你刚才在外面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周渟渊不像是在询问,而是有一种对答案的势在必得。

    温了月思索再三,打开手机,点了几下后,推到周渟渊面前。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那扇刺眼的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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