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哔——”
悠长的哨声响起，昭示着第二局比赛结束。
在发现被带着绕路后，花野桃直接扔下及川彻，反正对方又不会找不到路，自己则按着记忆里的路回到了场地，刚一打开门就听见了那声口哨声，她看向记分牌。
就像是验证了她的信心，第二局，乌野获胜。
再赢下一局，整场比赛就直接结束了。
花野桃站定在门口，她感受身后有人逐渐靠近，不过几秒钟时间，就到了她的身边。
“啊呀，一比一，决胜局了呢。”及川彻自然也看到了记分牌。
“是的。”花野桃用余光观察着及川彻的表情，他面上带着笑意，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比分，他的视线从记分牌那个方向转到场地中央，最后定在一个人的身上。
——影山飞雄。
影山飞雄此时也正好看向门口，只是他一开始看过来的眼神好像是在找人，在看向门口，视线停下也不知道是为了及川彻，还是一旁的花野桃。
如果是以往，花野桃会毫不犹豫认为对方看的是及川彻。
比赛还没有结束，对方队里的主将还没上场，自然是要找寻一下主将的身影的。
但刚刚和及川彻的那一番交流，她突然不太确定了。
作为旁观者，及川彻看得更加清晰。
排球落地，哨声响起，影山飞雄第一时间就看向了球场旁，只是没有看到要找的人，开始四处寻找时在门口看到了花野桃，眼里一瞬间的喜悦在看见他之后变成了警惕。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及川彻嘴角翘起，他伸手揉了揉花野桃的脑袋，在对方怒视过来，甚至准备打他手前，迅速收回了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晃悠悠地跑到了自家教练面前。
他可真是一个太乐于助人的前辈了。
小飞雄的表情很好玩呢。
这么想着，他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一个物体真快速接近，“砰”得一声，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
都没有回头，及川彻语气委屈就开始指责道：“岩酱好过分，我才刚刚回来，就这么用力地拿排球砸我，万一又去医院了怎么办？”
“你的头坚硬地八百个排球都砸不坏。”岩泉一毫不犹豫地吐槽，他捡起排球，对着花野桃点头，示意自己帮忙教训过某人了，然后对着还在假哭的及川彻冷酷地说道：“差不多得了。”
及川彻撇了撇嘴，“岩酱太无趣了，难怪不受女孩子欢迎。你看——”
说着，他朝着二楼挥了挥手，很快爆发出一阵尖叫声。
“啊啊啊及川前辈——！”
“好帅啊！”
“及川前辈要上场了吗？太好了！”
及川彻笑容得意：“这就是岩酱没有感受过的世界。好可惜，岩酱以后是不是没有机会感受这样的感觉。”
听着两人的对话，作为教练的入畑伸照强势结束这无聊的话题对着及川彻问道：“脚怎么样？”
在得到恢复得很好的回答后，便把人赶去热身了。
虽然是练习赛，但也不能让结果太难看了。
不过话说回来明明只是练习赛，为什么那边的队员，尤其是那个和尚头，表情那么狰狞，不过对方狰狞的视线好像是对准及川彻的。
那似乎是合理的。
在及川彻引起喧闹的那一刻，乌野众人就都看了过去，在影山飞雄的介绍下知道了对方是青叶城西的主将，影山飞雄曾经的学长。
其中表情狰狞的和尚头——田中龙之介正阴恻恻地看着及川彻，不光是为了对方那么受女孩子的缘故，还有，“那家伙是打了我们花野学妹的头对吧？”
可爱的后辈被人欺负这种事绝对不能忍！
“田中冷静。”泽村大地习惯性地安抚被刺激到的田中龙之介，虽然不是替对手说话，但是还是要实事求是：“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那不能算是打。”
“不，或许真的是打。”影山飞雄一本正经地说，对田中龙之介的话表示赞同。
他刚刚看见花野桃的表情了，肯定是及川彻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毕竟对方性格很恶劣。
得到影山飞雄的支持，田中龙之介更理直气壮了：“大地桑不要拦我，我等会儿就要把他们通通打爆！”
“哦哦哦！田中学长好酷啊！”
不复第一局紧张害怕的日向翔阳只觉得田中龙之介说的这番话太酷了，自己要是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就好了。
“我好像听见了我的名字？”
因为头发被揉乱，甚至现在都怀疑头发是不是产生静电炸毛了的花野桃慢慢吞吞地回到了自家队伍的休息处。
“花野学妹！”田中龙之介冲到花野桃面前，表情真诚：“被欺负了和前辈说，我们会是你最坚硬的后盾！”
花野桃：“？”
“就是就是！”日向翔阳就像是毫无感情的助威机器人。
“好了好了，第三局比赛要开始了。”泽村大地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尤其是田中龙之介把注意力放回比赛。“这可是最后一局了，专心比赛。”
影山飞雄也想说什么，但是裁判的哨声已经响起。
花野桃有些愣愣地回到清水洁子身边，半晌后呆呆问道：“田中学长怎么了？”
“不用在意，习惯就好。”清水洁子语气温和平静，连带着花野桃也心平气和起来，无论是一开始因为情书的气愤，还是遇到及川彻之后被逗弄的气愤，此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比赛在进行中，只是直到比分到20:24，青叶城西落后，及川彻都没有上场。
现在只差最后一分，比赛几乎尘埃落定。
在欢呼声中，及川彻走上球场。
单单只是发球，就直接拿下分。及川彻在一旁观看的时候，便发现了月岛萤与日向翔阳接球很弱，特意瞄准了后发球，结果显而易见。
比分拉近——
23:24
只差最后一分。
最后，在日向翔阳与影山飞雄的配合下速攻得分，比赛结束。
双方列队握手。
花野桃跟着清水洁子开始整理收拾东西，从球场上下来的众人则是去了武田一铁面前，按照惯例开始赛后总结。
两人收拾东西很快，于是先一步上了校车等待。
在车上，花野桃透着窗户看见了站在校门口的及川彻，像是拍画报一样，半靠着校门，双手插兜，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
然后两人对上了视线。
花野桃迅速收回视线，看向别处。
其实第三局比赛的那一段时间里，花野桃狠狠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头脑发热，把自己暗恋又被拒绝的事情告诉了及川彻。
虽然及川彻说影山飞雄是不知道纽扣的含义，其本人也是喜欢她的，但以及川彻的性格，也不能不怀疑对方有捉弄她的可能性。
“嘟嘟。”
调成震动模式的手机收到信息，花野桃查看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只是看到短信开头后，她知道这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及川彻。
这倒是省了她去问岩泉前辈的时间。
啊不对，及川前辈的话还不能百分百全信！要不要找对方询问恋爱问题什么的……还得再看看！
短信内容很短，及川彻因为等影山飞雄他们出来太慢，有些无聊，正好看到她，所以发了短信来，说是要告诉她一件有趣的事情。
花野桃没有回复，而什么再看看的想法，现在变成了绝对不找。
及川彻等信息回复也半天没等到，正准备发第二条短信，用着列队握手时发生的事情勾一下花野桃，乌野的人就出现了。
他故作惋惜地叹了一下气，然后站直身子去下战书了。
——下次，他们可不会输了。
这场与青叶城西的练习赛算是完美拉下帷幕。
下了校车，众人就直接解散回家。
因为在车上就有复盘今日比赛的一些错误和可以改进的地方，所以没有必要再去体育馆开会。
但有像日向翔阳骑自行车来的学校，就还需要进学校一趟拿自行车。
花野桃一般都是步行上学，周六也是因为匆忙才骑了自行车。她跟在步行回家的人身后，在十字路口处，与不是一个方向的人一一道别。
最后她的身边只剩下一个人。
影山飞雄。
周六想的和对方一起回家，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花野桃踢着路边的石子，有些出神地想着。
不过很快就会在某个岔路口分开，只是，在那个岔路口到来前，她是不是有机会去问那个问题。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这个。
等她回过神时，她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到家门口了。
花野桃看了看自己家的门牌号，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影山飞雄，狂眨眼睛，像是不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的一切。
“影山君的家不在这附近吧？”
“嗯。”影山飞雄态度坦然，语气理所当然，“时间太晚了，先送你回家。”
可是以前比赛结束太晚，你也没有提出送我回家啊？
怎么今天突然反常？
……应该是反常吗？
花野桃感觉自己有些混乱，及川彻的话无端出现在脑海中：
——你和小飞雄不是已经交往了吗？那不是小情侣是什么？
——有没有可能，小飞雄根本不知道纽扣的意义？
——毕竟是那个小飞雄哦。
“影山君，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花野桃突然问道，语气严肃又认真。
“什么？”
“你知道校服外套第二颗纽扣的意义吗？”
看着影山飞雄眼里的疑惑，花野桃不由笑了。
什么嘛，他原来真的不知道。
笑完之后又有点生气，生气自己和人相处这么久，对方的脑回路她还不理解吗？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影山飞雄不知道花野桃在想什么，只是他记起来毕业典礼那天对方有问他纽扣的事情，于是他问道：“有什么意义吗？”
“第二颗纽扣，是距离心脏最近的纽扣，代表着爱慕。”花野桃盯着影山飞雄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毕业典礼那天我问你要纽扣，是想问你你愿意把你的爱慕给我吗？”
“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所以我想知道你喜欢我吗？”
“第二颗纽扣，现在要不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