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

    北方的山上种的大都是松柏这些四级常绿树木,四月天气还暖,松柏也都抽出新芽,由墨绿色变成了嫩绿色,让人感觉朝气蓬勃。

    难得在被一片松柏林围绕中有一片野生桃林,桃花正开得烂漫,随着阵阵清风,花香四溢。林中有一红衣女子,正在林中练剑,身姿翩然,婉若游龙,宛若林间翩飞的蝴蝶,极尽华彩。

    李莲花坐在一块大石上,点燃红泥小炉煮茶,眸中含笑望着女子在林间翩飞。从开始教角丽谯习相夷太剑已经过去半月有余,其实角丽谯资质不错,但是相夷太剑这套剑法自己所创时总是想着标新立异,与寻常剑招大不相同,很多都是反其道而行之。角丽谯习武多年,早已形成自己的用剑习惯,一时很难适应。练了多日才侃侃将剑招顺一遍,心中自是气馁,想起前日与她喂招,她脸上掩饰不住的灰败,不免心软。

    想了一夜终于想起一个让她开怀的方法,昨日让她将自己以前练习的剑法演示一遍,自己琢磨了一天,才将她原来的那套剑法不足之处一一更正。今日演示给她看,果然这才练了两三遍便得心应手,剑招使得浑然天成,心中想着今日她应该会高兴了。

    一剑舞闭,女子收剑站定,向李莲花奔来。李莲花看她眼含笑意,喜悦满溢而出,眼眸弯成两抹甜蜜的月牙,甚是开心,不觉自己也笑意更深,起身相迎。

    “怎么样?”女子眸中含着期盼,好像一个求人夸奖的小孩子。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我说的是剑法。”

    “出神入化。”

    听见他的话,女子眼底的喜悦瞬间炸开,笑容更是明媚。角丽谯这几日心中郁闷,自己习武十几年,没想到一套相夷太剑自己练习十余日才侃侃将一套剑招使出,更别说灵活运用了,怪不得自己苦练十几年不敌他一招。刚听见他的夸奖,虽知他是有意让自己开心,还是心中甚是愉悦,一扫这几日心中阴霾。

    想到李莲花果真是几百年罕见的练武奇才,自己练了十几年的剑法被他一改,运用更是顺手,威力也更甚。一想到这等天纵英才现在是属于自己的,笑容很是张扬。

    她本就生的娇艳,因刚练完剑脸上染上点点绯红,似那灼灼天光,更显艳丽逼人,李莲花见她头上只带着那只自己生辰时买的莲花簪,乌云轻挽,虽是极美,但是与她明艳的面容相比,却显得寡淡。便从怀中掏出那只红色的海棠花发簪,俯身簪于她的发侧,簪好仔细端详,心中不免得意,自己眼光不错,这个发簪果然衬她。

    角丽谯微微侧头,用手轻抚发簪,问道:“美吗?”

    “嗯,极美。”

    “你什么时候买的?”

    “嗯,年前。”李莲花忽然有点不好意,脸上不自觉的染上了一层红晕。

    角丽谯看着满脸红晕的男子,五官清隽,好看的丹凤眼中包含笑意,高挺的鼻梁下是偏薄的唇,唇角天然上翘,萦绕着温旭柔和的笑意,唇瓣轻抿,心中悸动。

    “李莲花,我可以吻你吗?”

    李莲花听后一愣,看着眼前的女子染满晕红的脸,眼中含着点点星光,随即一阵低沉轻笑,暗哑磁性,女子被他笑的心生怯意,黯然低头。男子喉结微动,伸手抬起女子的下颌,敷上那片粉唇,唇瓣柔软异常,馥郁香甜。

    一吻结束,两人均是,面红耳赤,男子更是不耐女子眼中撩人的神色,便揽人入怀,轻轻抵在女子发顶,慢慢的让自己那个狂跳心归于平静。

    “李莲花,原来两情相悦的感觉那么好。”良久,怀中女子喃喃道,声音柔中带娇。

    “嗯。”男子勾起嘴角,轻声应道,用手轻抚女子乌发。

    “你和。。。。。。”,女子似是想到什么戛然而止,只是在男子怀中蹭了蹭脸。

    男子一声轻笑:“这是我的第一次。”

    女子听后身体一顿,但是男子能明显感觉出她浑身洋溢着喜悦,只觉女子双臂环上自己腰身,从自己怀中扬起巴掌大的小脸,认真的一字一句对他道:

    “李莲花,这也是我的第一。”

    男子有点错愕,随即眼中染上笑意,嘴角轻启:“我知道。”

    女子听后璀然一笑,随即埋头与他怀中,似是娇羞,惹的男子一阵轻笑。

    角丽谯有点郁闷,自从上次两人在山中拥吻后,她以为两人关系会更近一步,结果怎知自从回来后,李莲花又恢复成了以前老神在在的状态。两人关系就停留在了搂搂抱抱,仅多亲亲脸颊的地步,无论角丽谯怎么撩拨,对方都无动于衷,这让角丽谯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笛飞声不喜欢自己就算了,这个号称喜欢自己的李莲花,既然也能面对自己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坐怀不乱,难道自己没有了画皮功法后,魅力不再,角丽谯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白皙光滑的脸。

    忽然感觉有人暗戳自己的额头,“好好吃饭,吃过饭还得练功,不准偷懒。”捂着额头,看着罪魁祸首悠然自得的样子,心中不仅气恼,恶狠狠的盯着他心道:哼,真想下药把他给办了。

    李莲花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见他又轻弹了下自己的额头道:“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吃饭。”角丽谯用后槽牙嚼着米粒想,莫非他真的是个佛陀。

    晚间洗漱完毕,李莲花穿着亵衣靠在床头看角丽谯给他的毒经,忽然门帘响动,一阵幽香袭来,不同与以往的海棠花香,带着股魅人心智的魅惑,抬眸便见角丽谯俏生生的立在门前。

    她面若芙蕖,目似秋水,肌肤若雪,唇红齿白,眉眼间还带着一丝丝魅惑,看起来妩媚风情。身着一间红色的披风,一头青丝随意垂至腰际,那双撩人的眸光丝丝绕绕缠绕着李莲花,娉娉袅袅的走来,每一步都感觉踏在自己的心间上,心跟着她狂跳。

    李莲花目光微闪,喉结一沉,心如擂鼓,意识到她要干什么,马上闭了闭眼,敛起心神。角丽谯轻轻的侧坐在李莲花面前,嘴角含笑,用她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拉起李莲花的手轻轻的拉开颈前披风的丝绦,红色的披风瞬间滑落,艳红的轻薄纱衣包裹着的玲珑身段沿着光色慢慢铺展开,露出高耸雪白的山峰和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李莲花微唏,呼吸紊乱,别过眼不再看她。

    角丽谯用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勾着他的下颌,身体微微前倾,红唇轻启:“好哥哥,你怎么不看我。”声音轻柔,魅惑无边。

    李莲花感觉那声音犹如一条毒蛇,从自己的耳朵钻入,沿着自己的脊柱缠缠绕绕而下,酥麻很快蔓延至全身,引得自己浑身战栗。李莲花感觉自己下颌下的那只手从自己脖颈而下,似有若无的轻点在自己的胸前,腹部,犹如一条火蛇蔓延而下,空气都变得灼热。

    真是个妖女,心中一声轻叹,同时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再让她如此胡闹下去了。闭上眼,按住她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然后迅速地拿起滑落的披风,不过一瞬角丽谯便被他过的严严实实,按坐在床边。

    女子不由得柳眉一竖,随即又软下脸来,带着满满的委屈道:“李莲花,你是不是不信我是清白之身?我以前只想着为笛飞声守身如玉,以前那些男人只要我勾勾手指便唯我是从,根本无需我。。。。。。”

    “我信,阿谯,我信你。”李莲花知道她误解自己的意思,连忙握着她的手柔声道。

    角丽谯看他说的真切,不似作假,又凝神片刻,望着他的眼神晦涩不明,憋了半天道:“难道你不行?”

    李莲花被她气笑,用手指头轻点她的额头道:“你脑子里整天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角丽谯不由得气恼,“那你是为什么,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李莲花看到她由于恼怒而染上红晕的小脸,在灯光下更显俏丽,不由得眼神暗了暗。双手敷上她的肩膀,与她对视,认真道:“阿谯,你我还未完婚。”

    角丽谯不由得一愣,她从未想过是这个原因,愕然道:“我不在乎。”

    “我在乎。”李莲花正色道,“阿谯,婚姻乃人生大事,我当然要给你个婚礼,我的阿谯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事物和经历。”

    其实角丽谯从小颠沛流离,从未受过世俗礼教的教诲,又深受南疆开放民俗影响,本对世间礼法不甚在意。当初自己执意要和笛飞声成婚,是因他从不为自己所动,自己生了执念,便想在他身上打上自己丈夫的烙印,所以才有那一场荒唐的婚礼。现在自己和李莲花两情相悦,在她的概念里,李莲花早便属于自己,所以就没有要办婚礼的想法。

    可是李莲花从虽也从不屑繁文缛节,但是在他的观念里,男女之情虽是天经地义之事,如若互许终身,那便是要重之又重,需得经过那告知天地的仪式才算修成正果,好男子均要给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这才算圆满。

    角丽谯虽然从未在意这些世俗观念,但是她现在从李莲花这里感受到了满满的尊重与爱意,他是第一个告诉她,她值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她第一感觉到被珍爱,一时心中滚烫,眼中酸涩,很快眼泪便盈满了双眸。

    李莲花看着她滴落的眼泪,感觉每一滴都滴在自己的心上,心中越发柔软,伸手拥住她,轻轻的说道:“阿谯,我们先会云隐山,让师娘给我们主持婚礼,可好。”

    “好。”

    角丽谯埋在李莲花胸前,泪眼婆娑,打湿了他胸前的大片衣衫,李莲花只是轻轻的搂着她,等她平复情绪。

    待角丽谯从李莲花怀中起来,顿觉有点尴尬,今天是不会成事了,可是自己今天做成这样,要是就这样出去,又感觉自己面子有点挂不住,随坐在床边一阵纠结。她想让李莲花说点什么以缓解自己这尴尬的境地,偷瞄几次,只见他还是波澜不惊,嘴角挂着慵懒的笑盯着自己看。

    又想到他一开始便打定主意,结果还好整似暇看自己在他面前一番表演,分明就是再看自己的笑话,更是气恼。随恼怒的站起身,准备出去,不想手却被人拉住,回头便见他瞳孔深邃幽暗,细碎的笑意蔓延期中,轻声道:“阿谯,不如你今天就宿在这里?”

    “好呀。”角丽谯看着他,狡黠的一笑道,听到她的回答,李莲花不由得一愣道:“那我去拿一床棉被”。

    等李莲花拿来棉被,角丽谯已经靠着内侧睡下,他下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便吹灭油灯也上床躺下。

    李莲花躺着床上身体僵硬,不敢乱动,万分后悔让角丽谯留下的决定,他也从未如此懊恼,为何自己的五感如此灵敏。女子身上的缕缕馨香在黑暗中越显浓郁,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体里钻,侵入五脏六腑。

    女子睡觉并不安分,在自己身侧翻来覆去,一会将一只晧臂放在自己胸口,一会又将玉足搭在自己腿弯。李莲花浑身如被施了紧身咒般,不敢挪动分毫,他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手臂稍微一动就能碰到女子胸前的那片柔软,脑中还不断闪现出刚才看到的那片雪白。

    脖颈处传来一片温热气息,他能清晰的分辨出那股温热中所包含的猗靡气息,李莲花感觉自己身上传过阵阵热流,心脏如心疾发作般狂跳。

    忽听女子在耳旁呢喃:“李莲花,你讨厌死了。”声音娇嗔软绵,透着缠绵缱绻。李莲花莫得睁大双眼,如同雷击,脑海一片空白,心中涌出万千欲望,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再在她身边待着了。

    他小心翼翼的挣脱女子怀抱,穿上衣衫出了卧室。女子听见男子关门的声音,睁开双眸,嘴角上翘, “哼,本姑娘身上熏了助情的熏香,还真以为你是佛陀。”,想着刚才李莲花小心翼翼害怕把自己弄醒的动作,心情舒畅,转身安然入睡。

    次日当角丽谯洗漱完毕,穿着亵衣站在某人卧室门口却被无情的关在门外的时候,很是气恼,但在听到门内传来某人恼羞成怒的声音:“角丽谯你真的以为我是柳下惠吗?”,还是忍不住的轻笑,一吐心中不快,哼,终于扳回来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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