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无色胶水涂满了詹姆的草药学笔记本的下半部分，满意地捏起完好的另一边，拎着本子前往教室，准备开启一天的课程，然后你就在教室门口的走廊那里撞见了詹姆。

    “给。”你把笔记本递过去，却在詹姆刚要伸出手接的时候猛地把手一缩，“我的魔药笔记呢？”

    詹姆撇撇嘴，这才笑嘻嘻地从身后把你的笔记也拿了出来。你们同时递给对方，同时接过笔记本，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的手，下一刻，詹姆的脸色骤变。

    他发现他的手被粘住了。不过没关系，很显然，你也中了招。

    但是他却看见你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另一只手捏住笔记本的另一头，詹姆眼睁睁地看着你那原本被粘住的手就那么轻松地从本子上拿了下来。你把笔记本对着詹姆正反两面晃了晃，詹姆睁大眼睛，这才看清了，原本你五根手指接过去的位置此刻加起来正好留下了五个小圆片。

    “捉弄别人之前，要想好别人也拥有同样想法的可能性。”你用咒语把本子清理干净，然后一甩头发，高傲地扬起脑袋走进了教室，心情无比舒畅。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一天前说起。

    詹姆·波特是个十足的混蛋。这点整个霍格沃茨随便抓一个学生来问，他们都会给予一样的肯定回答。

    他很喜欢捉弄人，他天天都在盘算着如何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几乎整个年级的格兰芬多都被他整过。在他尝够了新鲜劲儿之后，他终于把目光转向了次次坐在角落闷不作声的你。

    无人问津的小透明也是他的绝佳整蛊对象。

    魔药课上课前十分钟，詹姆·波特和他的几个朋友们早早地就来到了教室。他们随便拿了几把凳子拖到一起围成一圈，又开始讨论什么东西，直到看见一个戴着眼镜、脸颊有着淡淡的雀斑的女孩抱着书本走进教室。

    詹姆的眼睛都快从他的眼眶里跳出来长在你身上了。

    确定了，他的下一个整蛊目标。

    詹姆冲其他人眨眨眼睛，一副懒散的样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等着你坐到座位上，随后他拎起凳子就慢悠悠地走过去，坐到了你后面。

    你刚把书本放到桌子上摆好，忽然感觉头发被人从背后轻轻地撩了起来。你转过头去，正对上一双金褐色的眼睛。

    “别动。”詹姆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示意你转回去，“你头发上有东西。”

    “什么？”你乖乖地把头转了回来，一动也没动。你只觉得发根痒痒的，詹姆在身后摆弄着你的头发，你等了好半天，詹姆才终于收回了手。

    “好了。”

    你还没来得及转头道声谢，斯拉格霍恩教授就风风火火地从教室外走了进来。你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看样子大家回去都有做充分的预习。谁来告诉我，泡泡茎的脓汁有什么效用？”斯拉格霍恩提问道。

    你低着头，祈祷着不要点到自己，这时后面的詹姆·波特突然踹了一脚你的凳子，你一个不稳只能双手撑着桌面，拍桌子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震耳欲聋。

    “好的，布朗小姐，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你的大脑一片空白，在教授的注目中站起身——刚离开凳子，你的头皮就猛地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拉扯感，疼痛使你马上又坐了下去。

    詹姆趴在桌子上，整个身子被你挡住，捂着嘴巴努力憋笑。

    “没看书？”教授失望地瞥了你一眼，“不知道回去都干了些什么。”

    你的脸像着火了一样烧了起来，伸出手绕到脖子后面去摸自己的头发，发现它们被归拢在一起，用夹子牢牢地固定在了靠背上。

    你好不容易才把它弄下来，下课后，詹姆在教室外拦住了你。

    你恼火地瞪着他。你没因为这件事质问他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出现在你面前。

    “魔药笔记借我用用。”詹姆轻佻地笑着。

    你犀利地打量着他。袖子挽到臂弯，领带也松松垮垮地挂在外面，手揣着裤兜，那模样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你有病吧？”你没忍住吐槽道。

    “别这样，是我错了。”詹姆看上去可是丝毫歉意都没有，“你别生气。要不你打我一下就当泄愤了，怎么样？”他指了指他的脸，似乎是笃定了你不敢打他。

    你还真没打。

    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跟他计较。

    “魔药笔记借我用用吗？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我这节课没听。”詹姆依旧死缠烂打地跳到你前面，你往左他就往左，你往右他就往右，硬是挡着你不让你走。

    你强行把怒火压下去，思考了几秒：“那你把你的草药课笔记借我，我们交换。谁能保证你借了之后还会还给我？”

    “没问题。”詹姆痛快地答应下来，说着就从包里翻出了他的草药学笔记本塞进你手里，然后把你的魔药课笔记夺了过去。

    于是接下来，也就是第二天，开头那戏剧性的一幕就发生了。

    詹姆·波特第一次在最拿手的方面吃了瘪。

    从此以后，他开始变本加厉，同时，你也不甘示弱，你们使出全身解数让对方出糗，渐渐的性质就变了——你们开始不在乎输赢，只想整死对方，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无所谓。

    在魔药课分小组的时候，詹姆果断地凑了过来，坐到你旁边的凳子上。

    你瞪大了眼睛，推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挪开，他的手死死抓住桌子，怎么也不肯挪位置。

    “怎么回事？”斯拉格霍恩教授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

    你把手收了回来：“教授，我不要跟波特一组。”

    “其他人都有组了，教授。”刚刚还欠兮兮冲你做鬼脸的詹姆此时耷拉着脑袋，声音微弱带着少许哭腔，手在桌子上绞着，金褐色的眼睛泛着水光，就差真的哭出来了。

    “不要这么刻薄，布朗小姐。”斯拉格霍恩叹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詹姆的肩膀，“波特先生的成绩很不错，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一组呢？”

    “我——”你瞠目结舌，眼睁睁看着教授一步步远离，詹姆转向你，得意地勾起了嘴角，先前委屈的神色一扫而空。

    魔药摆在面前，你们盘着胳膊，目光交汇，电光火石间，谁也不肯先动这个手。

    “我们这样僵着，谁也赚不到好处。”詹姆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指了指你面前的膨豆荚，又指了指他面前的乌头，“你剥那个，我切这个。我们俩的过节，等下课再说。”

    你冷哼一声，默认了他的提议，然后开始动手剥膨豆荚，然而你刚剥到第三个，里面喷出来一股墨水，正冲着你的面门，顷刻间，你的整张脸都变得一片漆黑。

    “噗。”詹姆的手握拳堵在他的嘴巴上，肩膀剧烈抖动着，强忍着没有笑出太大声音。

    你颤抖着抹了一把脸，弄了满手漆黑的墨，甚至还把脸上的墨汁抹得更匀了。

    “你去死吧，波特。”你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你把头都快埋进桌子里了，煎熬地等到了下课。

    詹姆站起身打算离开，他身后正往这边走的西里斯·布莱克表情变得异常精彩，他过来拍了拍詹姆的后背。

    “你裤子上……”

    詹姆猛地回过头，发现自己的裤子后面被绿色晕染了一大片，他铁青着脸仔细看向自己坐了一整节课的座位，凳子上均匀地涂抹着不知道是什么草药的汁液，而你早已经用书本挡着脸溜回寝室去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学校的每一天都是你们的噩梦。

    你感觉你都快烦死詹姆·波特了，可是又不得不每天换着点子整他，只要你懈怠哪怕一刻，你就会在他手里栽个大跟头。詹姆也是如此。

    你们也不是没想过达成和解，结果就是，谁都不信任谁，你在握手的时候把伤心虫粉抹到了他的手上，他趁你转身的时候把一张写着“我是傻瓜”的羊皮纸贴在了你的后背，于是他捂着鼻子和嘴巴哭了整整两节课最终不得不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袖子里作为掩饰，而你一整天去哪都被人指指点点直到回寝室脱下衣服才发现原因。

    你决定不和解了。不就是七个学年吗？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但你终究还比不上詹姆·波特这种一等一的恶作剧老手，总归有疏忽的时候。

    临近O.W.L.考试，你分出一半的精力在恶作剧上，又得分出另一半精力复习。你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詹姆·波特那种人，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从来不认真听课，每次考试竟然成绩都名列前茅。你简直要恨死他了，他不仅玷污了你的名声，还降低了你的上课效率，他自己反倒没受什么大的影响。

    从图书馆往回走的时候，还差十分钟就宵禁了。你觉得你这辈子犯的最大错误可能就是没有早早地回寝室休息。

    你撞见了皮皮鬼。他抢走了你的书到处乱窜，等你好不容易把书夺回来，已经宵禁三分钟了。你气喘吁吁地靠着墙，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鼻梁上的汗珠，随即，你的眼镜就被凭空冒出来的一只手顺走了。

    “谁？”你打了个激灵，可是没了眼镜你什么都看不清楚，尤其是在夜晚昏暗的走廊里。

    你眯起眼睛，发现你的眼镜悬在半空中，你伸出手却抓了个空。眼镜每次在你的手马上就要碰到它时一个急转，把你气得直跺脚。

    阴森森的走廊里，你竖起耳朵，听见了微弱的脚步声。你怎么也抓不到眼镜，它硬是遛了你半个小时。在各种情绪的促使下，你急得哭了起来，紧接着你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影，他的手里拿着你的眼镜，有点不知所措地走近了两步。

    “嘿，怎么还哭了？”詹姆把他的隐形斗篷脱了下来。

    “波特，你有病吧！”你猛擦两把眼泪，伸出手想把你的眼镜抢回来，他见你不哭了又开始犯贱，高举着你的眼镜转了个大圈，就是不还给你。

    “詹姆·波特！”你被惹毛了，声音不管不顾地提高了几分，他急冲冲地过来捂住了你的嘴巴。

    “你疯了，布朗？”詹姆压低了声音，“我刚刚看费尔奇从二楼往上走，现在他还不知道到哪了呢。被抓了咱俩都得完蛋！”

    “唔唔！”你挣扎了几下，他很快就放下了手，“把眼镜还我！”

    “好好好。”他把眼镜递给了你，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推开他往前走，一边把眼镜戴上。下一秒，你感觉眼前的事物骤然缩小，脚下一虚，一头栽到了地上。

    “詹姆·波特，你无不无聊？”你爬起来，手心还隐隐有些阵痛，你把度数不对劲的眼镜摘下来，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快把我的眼镜还给我！”

    “好好好。”詹姆又一次敷衍地回应着，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接过你递给他的眼镜，把他脸上的摘了下来换回了自己的，然而你的眼镜依旧没还回到你手上。

    “你——”

    他突然拉着你的胳膊躲到了一旁的盔甲后面，你们挤在狭小的缝隙里，费尔奇的油灯从走廊尽头慢慢靠近，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声猫叫。

    “你发现什么了吗？”费尔奇喃喃自语道，“让我们把不听话的小鬼找出来。”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你的神经紧绷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缩在詹姆·波特的怀里。

    脚步声在盔甲前停住了。费尔奇转过身，他的油灯一点点靠近过来。

    你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詹姆的胳膊动了动，他把他的隐形斗篷迅速披在了身上，然后拉了你一把，你这回实打实地贴在了他的身上，隐形斗篷把你和他一起裹住，严严实实。

    他把你抱得很紧，你的侧脸和耳朵贴着他胸前的衬衫，隔着衣服传来阵阵滚烫的热气和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声。

    你的呼吸莫名地停滞了一下。

    詹姆在这个时候忽然感觉了到一丝怪异的成就感，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他没有害怕，因为他跟他的朋友们夜游过太多次了。

    他的脑子里冒出了无数个乱七八糟的想法，比如他是不是该在这个时候把你推出去。但他很快否决掉了这个念头，因为如果你被费尔奇抓住，肯定也得拉着他当垫背的。

    费尔奇皱巴巴的脸在他面前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走远了。

    你闭上眼睛，松了口气，随即就感受到詹姆的身子突然间缩了一下，整个人像条泥鳅一样从隐形斗篷里钻了出去。他在钻出去之后还不忘把斗篷往你头上绕了两个圈，你的脑袋瞬间被蒙得结结实实，双手在空气中张牙舞爪地胡乱摸索半天想把斗篷从脑袋上拿下来，但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斗篷上的绳子在你背后系了个结，你抓了半天也抓不到，最后左脚绊右脚狼狈地扑在了地上。

    你听见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过来詹姆放肆的贼笑。

    你愤怒地大吼了一声：“詹姆·波特！你去死吧！”

    就这样，你们被费尔奇逮了个正着。

    周五晚上，你和詹姆被暂时没收了魔杖，一个在屋子的这头，一个在那头，一脸怨气地死盯着对方，手上不知轻重地擦拭着画像和烛台。

    人人都知道，格兰芬多五年级有一个叫詹姆·波特的和一个叫乔伊丝·布朗的是一对冤家——真正的冤家，每天都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整死对方。

    他们都说詹姆棋逢对手，自从盯上了布朗之后他就再也没空去整别人了——乔伊丝·布朗简直就是他们的大英雄。因此，不管詹姆让你在多少人面前出丑，都没有人嘲笑你，大家都只是很同情你，然后在你“反杀”詹姆一波后心中暗爽。

    “你不累吗，波特？”七年级快毕业的你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詹姆也躺倒在你旁边，你们拽着对方衣领的手还牢固地没有松开，整个人深深地陷进雪堆里。你的衣领被冰凉的雪水浸湿，詹姆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要多亏了你们整整一小时都在扯着对方的衣领硬生生往对方脖子上糊雪，甚至还努力地想要往衣服里塞，谁也不让着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直接扭打在一起了。

    “怎么的，”詹姆大喘了两口气，“你想求饶了？”

    “你去死吧，波特。该求饶的是你。”

    你觉得你尝试和解再一次失败了。不过没关系，反正马上就毕业了，你的噩梦很快就要结束了。

    “我真累了，布朗。”詹姆松开手，把你的手也扯了下去，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样吧，下学期就考试了，说好了，咱俩谁也不打扰谁，等考试结束去霍格莫德度假的时候我请你喝黄油啤酒，过去几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觉得怎么样？”

    “这算是求饶？”你嘲讽道。

    “随便你，你说算就算吧。”詹姆冲你笑了笑，然后把身上的雪拍落，伸出手将你从地上拉了起来。

    詹姆第一次说到做到。第二天他一整天都没打扰你，再后来也是如此。你警惕了一个上午，可算放下心来，专心复习功课，准备最后的考试。

    考完试的你如约来到三把扫帚。你觉得你们彼此间的针对差不多真的要结束了，在感到浑身轻松的同时，你的心里竟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给。”詹姆拿着两杯黄油啤酒坐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了你。

    你拿起杯子放在嘴边刚打算喝，突然又警觉地放了下来。

    “那是谁？”你疑惑地伸长脖子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谁？”詹姆握着酒杯扭过头，你趁着这功夫把自己杯里的酒往詹姆那里倒进去了一点，然后重新板正地坐好。

    长期的针锋相对让你在任何时候都给自己留个后手——就算不能拯救自己，起码也要让他跟着一起受害才行。

    “不知道，可能看错了，我还以为是你的一个朋友，叫——彼得还是什么的。”你脸不红心不跳地喝了一口啤酒，詹姆一脸茫然地回过头，一口灌进去大半杯。

    就在你觉得他可能真的什么都没干的时候，鼻子传来阵阵难忍的痒意，你忍不住连打了六个喷嚏，紧接着对面的詹姆也开始了，他比你还严重，连着打了十几个，最终你们两个只能堪堪捂住嘴巴，狼狈地夺门而出，躲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里，你一边打喷嚏一边问他有没有解药，他说他压根没准备什么解药。

    一直过了二十多分钟，你们打喷嚏都快把脑袋打飞出去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你是真的有病，詹姆·波特。”你感觉你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无力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你也不赖，乔伊丝·布朗。”他用袖子捂着嘴，声音沉闷微弱，两秒后又眯起了眼睛，“阿——嚏！”

    事后，詹姆主动认了错。

    为了表示诚意，他问你要了你的住址，说他会给你寄礼物——但是他没有想好送什么，总之一定价格不菲。他甚至肉疼的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成本价最低十个加隆，够不够有诚意？”

    “你得发誓，波特。要不然我怎么能相信你？”

    “我发誓，礼物成本绝对不低于十个加隆。”

    毕业后，他给你寄的第一封信，没有附带礼物。你在烈日炎炎的夏天戴着手套，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帽子用手挡住脸，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夹起信封，来回捣鼓了半天，却发现真的只是一封普通的信。

    [亲爱的乔伊丝：

    根据我们两个之间的信任度，我猜你在拆信的时候肯定做好了防护，但其实我真的怀着十二分的诚意，你得相信我。

    礼物我已经在准备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认真，但是你可能得多给我两天时间，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给女孩子准备礼物。

    你的，

    詹姆]

    你在心里默默骂了句有病。

    他在信里改了对你的称呼，包括他自己最后的署名都改用了“詹姆”而不是“詹姆·波特”或者“波特”。这种诡异的语气让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成功恶心到了你。

    于是你在回信里用了比他还油腻至少两倍的语气，在猫头鹰带着信飞走后，你得意地脑补着詹姆一边干呕一边看信的场景，越想越开心。

    四天后收到了来自詹姆的一份“大礼”，你依旧是做好了充分的防护，小心地拆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狗摆件，你拿起它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你半信半疑地把它放置到了柜子上，确认它不是什么用来恶作剧的怪东西之后，你又产生了新的疑惑——就这东西，值十个加隆？需要准备好几天？虽然说它确实挺精致的。

    你敢打赌这不是他亲自做的，绝对就是说着好听，为了糊弄你。

    直到晚上的时候，你才知道你有多天真。

    你盖上被子，一睁眼就看见黑暗中一双红色的眼睛在柜子顶上闪闪发光，你吓得猛坐起来，点开灯，这才发现狗的眼睛是夜光的。

    詹姆为了吓唬你，专门搞的这一出。

    这道坎是过不去了。

    第二天，你提着魔杖就踏上了去找詹姆·波特算账的路。

    霍格沃茨毕业后一年过去，你们之间的账依旧没算完。

    你敢肯定当詹姆说他喜欢你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一定还在想着整你的法子。

    你红着脸拥抱住了他，在他的后背上贴了张用墨水加粗了五遍的“我拥有智力问题，请好心路人多多关照”，而你回家后在镜子里发现自己的头发像是一团棉花一样炸了起来，你怎么梳都梳不下去，睡了一觉后才终于恢复过来。

    你们就这样戏剧地步入了婚姻殿堂，至于后来……

    你把一年前他送你的那个小狗摆件放在了枕头边，一关灯，红色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你故意让它直冲着詹姆。

    “你没事吧，乔伊。”詹姆忍不住发声了。

    “晚安，亲爱的。”你听若未闻，亲昵地用脸蹭了蹭那个“可爱”的小摆件，挪动了一下身子，又离詹姆远了些。

    第二天，小狗就没影了。

    “我把它送人了。”詹姆解释道。

    “你怎么能把你给我的礼物随便送人？”

    “我再给你换一个。”詹姆讨好地贴了过来，“两个也行，你说你想要什么？”

    你把他推开：“送谁了？”

    “西里斯啊，他求我的。正好是一个品种……我就给他了。他说他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