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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宁之日

    顾夜澜就此回到自己居住的偏院,一路上总想着这几天的经历。她已经确认自己来到了一个平行的时空,而在这个时空里她不是那个顾家大小姐,而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庶女。

    可是,到目前为止,竟然只有她一个人变了,其他人都仿佛失忆了一般,都不记得她原来的身份了!

    既然她现在是顾家庶女,那顾家嫡女现在又是谁呢?

    她只听闻陶陶说,这个时空的长姐是个娇贵的姑娘,平日里好喜奢华,只不过顾夫人只有这一个亲生的女儿,自然是对她百依百顺。但是大小姐为人高傲,对夜澜这偏院的二姑娘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的,也从不拿正眼看待偏院的下人们。

    这次顾府终于同宁王攀了亲,阖府上下无不以此为傲。毕竟,顾老爷也只是朝廷的户部尚书,能攀上宁王府,自然脸上有光。

    宁王乃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当年圣上即位时,宁王如意不过十岁,但由于圣上只有这么一个亲手足,十五岁时便封他为宁侯,二十岁时因平定西北有功,便在当年擢宁侯为宁王。而今,宁王不过二十三岁,便已经是人中龙凤,朝廷的中流砥柱了。

    不过,宁王虽战功显赫,但对朝堂之事似乎并不感兴趣。听闻宁王对当今圣上极为尊重,君臣二人兄友弟恭,无甚波澜。

    此番顾家大小姐能够加入宁王府中,成为王妃,越上枝头,便是圣上亲口指婚。听闻户部尚书顾倾家的嫡女才貌双全。知书达理,而宁王也年正当时,皇上便颁布圣旨,将顾家嫡女指给了宁王。

    掐指算来,顾家长女已同宁王成婚满一月,自然要回家归宁,看望顾老爷及顾夫人。时近归宁之日,顾家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顾夜澜因身体并未痊愈,自然没有过多参与顾府布置,时下,只得静待这个“长姐”归宁,此人到底是谁,便知一二。

    归宁当日,顾府上下肃清宾客,穿戴整齐,老爷夫人来府门口恭敬迎接,只因顾家的嫡女从此便是皇亲贵胄,身份不同以往,不能以寻常人家归宁之礼相待。及到正午,宁王府的仪仗下人们整齐到来,恭恭敬敬抬着一辆华丽的轿辇落于顾府门口。落轿后,下来一位衣着华丽,神色飞扬的美丽女子。

    “父亲!母亲!”那女子向顾氏夫妇行礼,“宁王妃,你终于回来了!”顾氏夫妇一边拍着那女子的手,一边流着眼泪。碍于现在的身份,他们二人并未唤一声乳名,只是叫着王妃。

    顾夜澜原本是站在顾老爷和顾夫人的身后。见他们二人上前迎接,她便也稍微抬起头来,注视着“嫡姐”。

    不料,这一看,让她大失了方寸。这不是,这不是前世的庶妹顾夜汐吗?

    “怎么回事?我们难道在这个时空互换了身份?”顾夜澜心中一片翻腾,但表面上依然神色镇定。

    顾夜澜走上前去,“恭贺王妃回门之喜。”那顾夜汐瞟了她一眼,轻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那澜妹妹呀。好久不见,听说你上次砸了我的东海珊瑚被罚跪祠堂,怎么的,这次长记性了吗?”

    顾夜澜神色正常,但确知顾夜汐来者不善,言语道,“姐姐这是说什么话,当日确实妹妹手脚笨重,不慎砸坏了珊瑚树。我也甘愿领受父亲责罚。宁王府里珍宝无数,姐姐作为宁王妃自然是见得到世上最难得见的宝物。顾府的东西,怎及得上王府的千分之一?姐姐莫要说笑了,以免让宁王姐夫得知,反要笑我们姐姐不大度了。”

    顾夜汐神色微变,但碍于身边下人众多,恐传出去让旁人耻笑,更害怕宁王知道了以为她是个心思狭窄之人。毕竟嫁去宁王府后,宁王还从未宠幸与她,如若跟顾夜澜争斗,只怕损了自己的名声,让宁王以为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王妃。

    “罢了罢了,”顾夜汐说,“不就是个珊瑚树吗,我们王府多的很。进府吧。”

    顾夜汐一声令下,随行贴身仆使便为她开路,将她迎进了顾府。

    顾府正厅早已摆好了酒席,将顾夜汐迎上了主位。顾氏夫妇随坐两旁,但中间主位却空出了一人。这本来是给宁王准备的位子。

    顾老爷悄悄问女儿,“女儿,这宁王,怎么并未同来。”顾夜汐尴尬一笑,说道,“宁王今日有要事在身,圣上将他召入宫中商量要事去了。”顾氏夫妇相看一眼,叹了口气,心想这宁王可是个不好对付的夫君。自己的女儿未必能拿得下他。

    三言两语寒暄了几句后,众人前去换上了常服,王妃挽一抛家髻,上面缀满了珠翠,头戴一金色步摇。身着芙蓉色百花宫装,裙尾拖地,自是华贵无比。

    与此同时,顾夜澜也换上了常服,翩然入席。

    顾夜澜粗绾了个单螺髻,头上只钗两只碧玉珠钗,耳戴米粒大小的珍珠耳钉,脸上只抹了浅色的胭脂,身着藕粉色儒裙,便是素净无比,一是因为作为庶女的月例银两本身不多,其次她也并不想在这场归宁宴上被顾夜汐视为眼中钉。但不知为何,众人的眼光一直朝向顾夜澜,翩然的身姿让人挪不开眼。

    顾夜澜入席坐罢,顾夜汐便干笑一声,“妹妹,你今日的打扮,到让咱们家中一位故人。你可知道,是谁吗?”

    夜澜微微一笑,“妹妹不知,请姐姐明示。”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王妃为何发难。

    “你这身打扮,怎么瞧着像你的母亲春姨娘呢?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妹妹是真可怜还是装可怜呢?难道是我们顾家亏待了你不成?”

    “妹妹并无此意,只是这宴会本是姐姐主场,妹妹衣着简单只为了不让姐姐心生嫌隙。而顾家也未曾亏待于我。”

    “哦?那你的意思是,本王妃并不比你美,所以故意粗略打扮,不抢我的风头吗?”

    顾老爷看情况即将变得混乱,连忙说道,“夜澜,你少说两句,夜汐可是王妃,也是你的嫡姐。赶紧下去吧,别在这惹得她不高兴。”

    顾夜澜起身,“王妃,父亲,我虽是庶女,但我尚知礼守礼。而王妃身为顾家嫡女,宁王正妃,却在此处处处针对,日后若传出去,恐怕天下人要说我们尚书之家虽饱读诗书,在处理家事时违背公平之道,以权欺压,宁王妃嚣张跋扈,步步紧逼,失了王妃风度。”

    说罢,顾夜澜便大步走出正厅。其实,顾夜汐的无故攻击倒未曾伤害她分毫,但她只是很讶异只有顾夜汐和她改变了身份,其他人却并未察觉任何异样。这样说来,顾夜汐很有可能和她一样有之前的记忆,对他们彼此身份调换心知肚明!

    不过她还是想不通,为何她刚刚拿春姨娘说事儿?她记得在原来那个时空,顾夜汐对姨娘是极孝顺尊敬的,看今日表现,怎么倒像未曾有过任何关系似的?

    顾夜澜一遍胡乱思索,一遍进入别院中,迎面撞上了陶陶。

    “小姐!您不是去参加大小姐的回门宴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陶陶很奇怪说。

    “本来是该如此的,但是嫡姐今日在宴会上故意刁难,我便出来了。”

    “大小姐怎么这样?平日里趾高气扬也就算了,今天这么隆重的日子,居然还刁难二小姐。小姐您可是她的妹妹啊!”

    “罢了罢了,虽是同一个父亲所出,但毕竟我们不是一母所生。我并未放在心上。”

    虽然这么说,顾夜澜心中仍有些难过,一是因为她才体会到嫡庶不同,庶女生活不易,其次刚才她在宴会上看见顾夫人关切的眼神,但是毕竟在这种场合,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一会儿沁儿也跑了过来,吵着嚷着说,“既然二小姐不参加宴会了,就让二小姐带我们两人溜出去玩吧!这两天天天呆在府里,都闷出病了。”

    “好好好,带你们出去,你们赶紧去换衣服,可别穿着府上的衣服出门,省的叫人发现。”

    一炷香后,主仆三人穿戴整齐,衣服虽然并未有出彩之处,可是其中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粉黛不施,但却气质如兰,旁边两位虽然看起来略矮,但也不失娇俏可爱。就这样,三个人晃晃悠悠一齐前往京城最繁华的虹桥闲逛。

    虹桥这边真是好光景!街上到处都是商贩在吆喝,有卖簪花珠翠的,有卖甜点小吃的的,还有一些铺位上摆满了猎奇宝贝,不知真假。三人在虹桥上逛啊逛,吃喝了半天,未曾留意,天色便已入夜。但虹桥依然繁华如旧,灯火闪烁。

    她们三个人一起游走在虹桥的街巷,只是未曾料到,身后有人偷偷盯上了他们。

    三人刚走到边上无人的小巷,突然角落里冲出来三个蒙面的黑衣人,一把将顾夜澜抱走,陶陶和沁儿尚未来得及呼喊,便被两拳打到在地,晕了过去。

    三个黑衣人互相嘀咕,“这个丫头,个子高,模样生的标志,准能在勾栏里卖个好价钱,剩下两个姿色平平,先拖到角落里,一会儿叫别的兄弟过来验货,发卖到山里去。”说罢其中两人便挟持了顾夜澜,剩下一人前去通知别的同伙。

    顾夜澜心中真的叫苦不迭,怎么在哪个时空,都能遇到歹人。莫不是最近瘟神附体了吧?刚要思考怎么脱身,只听后面一声低沉的男声,“住手。”

    两个歹人回头一看,只见后面凭栏站着一位男子,身着白衣,布料考究,身上的勾纹刺绣针脚精细,一看便是出自上等绣娘之手,看起来不似民间工艺。月光如瀑,男子站在月下,远远望去宛若月宫神人,只是脸上戴着面具,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透过面具,但仍然能感受到他如炬的目光。

    下面的两个黑衣男子冷笑一声,“你是何方神圣,竟敢来坏我们极镜门的好事?是不是不要命了?!”

    极镜门?就是江湖上那个臭名昭著的神秘组织?贩卖人口,刺杀官员,贩卖情报,操纵市场,许许多多的江湖传说均出自极镜门之手。

    那白衣男子语气冷冽,“我何尝不知你们是极镜门的人?最近这一带常常有年轻女子无故失踪,除了你们极镜门,还能有谁?”说罢便从楼上乘轻功跃下,脚步轻盈,拿出一把折扇,同那两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那男子身姿轻盈,以折扇步步紧逼,而对面那两个黑衣人见不敌白衣男子,便抽出大刀,朝对面砍去。但白衣男子只是轻使折扇抵挡,三两下便躲过了攻击,一边抽出另一只手,摸出两枚暗器,分别打中两个黑衣人的额头,把他二人打的晕头转向。

    两个黑衣人见来者不善,便丢下顾夜澜,乘轻功走了。白衣男子倒也不追,只是叫来身旁的两位随侍,耳语一阵。听罢便两人便先走了,白衣男子也慢悠悠收了折扇,向顾夜澜走来。

    “一个年轻姑娘,这么晚不回家,在外面闲逛,要不是今天遇上我,你早就叫极镜门给发卖都勾栏之地了。”

    顾夜澜本想感谢他,但听了他这不客气的言语,顿时心有不悦。“回家晚一点又怎么样,哪条律法规定年轻女子戌时必须要回家了?其次,就算你今天不救我,我也自有办法脱身。”

    “哟,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公子有所不知,我自幼喜欢舞花弄草,自然对花草的毒性作为熟知。你可知天下有一种草药,名为断肠草,只要将此草研成粉末,加入□□等毒药秘密调配,只消轻轻抹在人的后脖颈,便可以杀人于无形。”

    “没想到你这样的年轻女子,竟然行事如此狠辣。”白衣男子轻轻笑起来,语言里似是钦佩。

    “倒不是狠辣,只是在江湖上行走,难免遇到歹人。”自从上次被人追赶坠入山崖,顾夜澜便知道,人不能毫无防范之心,否则的话一旦遭遇歹人,便自身难保。于是便秘密研制了一批毒药,密封在头上的发簪里,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如此,我们便就此别过吧。姑娘,有缘再见。”这白衣人挥了挥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在月光下发出清透的绿光。说罢便转身离开。只是他并未发现,刚刚在打斗过程中黑衣人的大刀轻轻划过他的衣角,将他腰间的玉佩打落在原地。

    不等顾夜澜喊住他,他便乘着轻功跃走,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顾夜澜从未记着他的脸,因为他脸上的面具太厚重了,她只记得他那双如夜色般深邃的眼眸。

    她走过去,将那枚玉佩捡起。看起来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好玉打造而成,手感如棉,纯白无暇,上刻一对鸳鸯凫水。看的出来,玉佩的主人定然是对它精心爱护,日日拿出摩挲的。

    顾夜澜将美玉翻转,只见后面刻一排小字:清顺柔嘉。看样子是在赞美一女子性格柔顺,姿颜美丽。一个男子,居然携带赞美女性的玉佩,真是有点让人诧异。

    顾夜澜一边看着这块玉佩,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酥糖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身后突然传来两个幽怨的女声。

    “小姐,小姐,我的头好痛啊!”“小姐,奴婢怎么睡在地上了,地上真的好凉啊!”

    顾夜澜猛然想起这两个丫头还在地上喊痛,忙把玉佩收到自己袖子里,跑过去将二人扶起来。

    “小姐,奴婢们刚刚是睡着了吗,为什么头这般痛呢?”看来这两个丫头已经全然不记得刚刚遇到歹人的事了,也对,刚刚她们是被人从后背袭击的,自然是什么也没看到。

    顾夜澜怕她们二人听了害怕,只是说刚刚她们三个玩倒着走的游戏,她俩一个没注意撞到后面的树了。“咱们小时候不是最喜欢玩倒着走的吗,你们两人刚刚没看见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啊?我们俩这么傻的吗?”陶陶和沁儿异口同声的说。

    “没有啦,是我,是我没指挥好你们。为了补偿你们,我请你们吃京城最好吃的冰糖糕,就是易师傅家的!”

    这两个馋猫丫头一听见有吃的,赶紧拍手道:“好啊好啊,最喜欢吃易师傅家的冰糖糕了。小姐,咱们还等什么,赶紧走,去晚了可就关门了!”说罢,这两个丫头便像兔子一样冲出去了。

    顾夜澜看着她们俩这么好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一缩手摸到了袖中的鸳鸯玉佩,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毕竟,还没有搞清楚,这个神秘男子是谁,而他,又为什么要插手极镜门的事,难道只是单纯的见义勇为吗?如果仅仅是见义勇为,又为什么大晚上戴个面具,不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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