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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出发吧

    怀孕中期不大顺利,南一老是肚子疼,医生说不太稳定,建议她入院观察一阵子,于是陈彦仪推开一切工作陪她住院。

    本想着熬过前几个月就不用再忌口,没想到要求更严格,大米饭都不让多吃,吃粗粮,一些水果和淀粉类零食也不行。

    长期吃不到垃圾食品,南一心情很差劲。

    陈彦仪又接电话去了,他几乎一直在陪着她,照顾她,但手上的事太多,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人打扰。

    听着他和人谈某部戏的选角,南一沉默倔强地下床,拖着疲惫的身体自己给自己倒水喝。

    不经意看到小镜子里的容颜,她全身血液都冻住。

    看上去实在太憔悴了。

    陈彦仪挂掉电话,烦躁地叹了口气,一回头见她愣愣站在床头柜前,赶紧回来扶她上床,试了水温后又加了些热水,才递给她喝。

    她敷衍地抿了一口就还给陈彦仪。

    “难喝,一点味儿都没有。”

    现在这个时期再怎么撒气都是能理解的,他正想安慰,电话又响了。

    “你接。”她僵着脸说。

    本来准备按掉的陈彦仪只好接了。

    是一个女声,一听就是干练的职场女性,正流畅汇报跟某平台沟通的结果,口气轻松,应该是进行得很顺利。

    南一转了个身背对他们。

    于是陈彦仪又简短结束这次通话。

    “我……”

    “你去吧,那么忙。”自暴自弃地说出这么一句,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陈彦仪搬起椅子绕床一圈,到她眼前来。

    “我是说,刚才看见楼底下有卖气球的,我给你买嘛。”陈彦仪轻轻擦掉她眼角泪水。

    南一把他手挥开:“我又不是小孩玩什么气球?”

    陈彦仪一脸深思:“也是,你也不是小孩子,那我买一个性格比较成熟的气球?”

    她懒得理他那些无聊话,坐起身来。

    于是陈彦仪也坐端正了,一副聆听教诲的乖巧样子。

    “我虽然……”没说几个字泪腺又本能地开始工作,明明刚才情绪还算平稳。她尽力忍着眼泪,“我虽然是自己想要小孩的,但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去生……我一定、一定是很爱很爱那个人,我才——”

    豆大的眼泪兜不住了,南一粗鲁地抹了一把,陈彦仪要来抱她也被她挡开了。

    陈彦仪深深点头:“很大的牺牲。”郑重的口吻。

    她断断续续颤声说:“我虽然是一个很强大的人,但我有的时候也会……”

    陈彦仪又使劲点头,锲而不舍要抱抱她,南一说完就不想再绷着了,一头栽过去搂着他哭,哭得颤颤巍巍的,不停抽噎,眼泪在他颈窝里糊了一大片。

    抱着她等她哭完,陈彦仪开始细细安慰,又给她讲了几个无聊冷笑话。

    南一忍不了,把人赶跑了。

    哭完后,她平静许多,甚至开始反思自己刚才是在干什么也太矫情了……

    小憩片刻,陈彦仪回了,还真带回一个具有“成熟”气质的气球,是仿造他的脸做的,写实画风,诡异又搞笑,看着他的脑袋在门框上撞来撞去,又磕磕绊绊飘到天花板,南一笑疯了。

    陈彦仪同款脑袋和天花板亲密接触,他本人还变出了烤豆干和烤玉米粒给她吃。

    “好久没吃烧烤了吧?”

    南一接过来,一口就顺掉整串玉米粒。

    看她吃得差不多了,陈彦仪又鬼鬼祟祟跑到隔断窗帘后面,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串棉花糖。

    她望着躲在棉花糖后面的清俊眉眼,很为难:“这个我不能吃吧……”

    陈彦仪像捧花一样捧着那朵棉花糖,一脸严肃:“有种说法,孕妇想吃什么那就是体内缺什么,所以尽管吃。”

    也许真的是宝宝想吃呢?于是她拿来吃了。

    其实之前早被烧烤投喂饱了,棉花糖吃不了几口,但尝到甜头的她心情舒畅多了。

    一月份宝宝出生了,是男孩。刚出生都不大好看,所以南一也没说什么,等出月了眉眼长开后……

    她左看右看,离远了看,拍照看,还把宝宝翻过去看,观察面部和颅骨轮廓,看完后,沉重地叹了口气,无言抱起来。

    “在看什么?”陈彦仪有点迷惑,顺手试了下奶瓶的温度,刚刚好。

    南一的表情相当凝重:“我怀疑他没你长得好看。”

    陈彦仪顿时无言。

    “是真的,皮相骨相我都仔细观察了,你看这鼻梁就没你的挺。”纤细的手指从陈彦仪鼻梁上滑过,“头型也没你的好。”她又把陈彦仪脑袋掰过来,在父子俩之间来回摸索比较,“你看他颅顶就很低嘛。”

    “唉,网上那些你少看点。”陈彦仪把宝宝凌乱的头毛整理了下,自己的就没顾上了,“男大十八变,以前的我跟现在也不一样啊。”陈彦仪说着说着,又看一眼那个无辜的小可怜,也有些迟疑,“再说了,模样差点就差点,小孩子开心长大就行。”

    “不行,他可是全娱乐圈盼着长大的。”

    陈彦仪又一次无言。

    为吸取经验,南一开始认真复盘这一路哪里没怀好,然后不免就想到源头。

    “是不是你不行啊?”她琢磨。

    “我不行?”陈彦仪挑眉,轻笑,“看来我们是很久没交流过了,竟让你产生这种错觉。”

    “哎呀,不是总结经验嘛。”她把宝宝塞陈彦仪怀里,甩了甩酸软的胳膊,“你虚心点好不好啊。”

    于是乎,陈彦仪也只能尽力思考:“那天气氛很好啊,我也很帅啊。”

    “你就是说那天我不美咯。”她冷眼反问。

    可能是因为被爸妈伤了心,宝宝开始磕磕绊绊地哭,陈彦仪温柔地哄。

    “不,你看,千千万万个兄弟姐妹,肯定有的美,有的就……不是那么美。这是个概率问题嘛,我们也没办法控制的。”

    小宝宝哭得更大声了。

    孩子还没有名字,一直叫得大众称呼,宝宝,宝贝等,南一最不耐烦起名字,她向来是个图简单省事的人,像她自己名字一样,于是打发给陈彦仪了,然而陈彦仪说你也得参与他的成长,大名我来,你好歹取个小名吧。南一勉强答应了。

    某天晚饭是在小花园吃烤肉,饭后,陈彦仪给她倒了一杯酸梅汁解腻。

    太阳落山了,天边浮现一个浅浅的圆盘,月亮从薄云间探出头来,没多久又浮现几颗淡淡的星星,是个晴朗的夜晚。

    躺在摇椅上的南一淡淡开口:“饺饺。”

    “哦?”骨节分明的手把杯子放回茶几上。

    她看着漫天繁星,身下的摇椅越荡越欢实,声音悠扬愉悦:“因为想起一首诗,这首诗的最后一句很含蓄,很沉默,希望他也能内敛些,踏实些,别像他爹这么能言善道,黑的都可以说成白的。”

    陈彦仪一脸委屈:“我哪里不踏实了,我虽说得多但言出必行啊,比如昨天晚上——”

    南一拿手边的小花扔他。

    其实,满天繁星令她想到了银河,想到了七夕,想起年少读书时的一件小事,那首诗便是这样来的。

    老师点同学背古诗,他起立,他身板笔直,变声期的声音一点都不好听,又哑又暗沉,他字正腔圆行云流水,然而完全背错了……

    被提醒了才知道停。

    老师都纳闷得不行,背错几个字几句话都能理解,这篇哪儿跟哪儿。

    隔一个学期,隔几个朝代。

    是上学期课本掉地上了,正好摊开在那页古诗上。她去捡,陈彦仪也刚巧去捡,两人的脑袋生生碰到一起。她弯腰挺急,一下撞得眼冒金星,踉跄栽到他身上,陈彦仪把书捡起来,躲瘟神一样,把人推回座位上,旁边的同学和他说谢谢,手都伸出去了,他说不用谢,把书塞南一手里就跑。

    她把饺饺从摇篮里抱起来,跟他蹭了蹭。

    “皎皎会不会太像女孩的名字。”陈彦仪也隐约猜到是哪首了,他一瞬不瞬,眼巴巴看母子俩亲昵。

    “所以改吃的那个饺。”

    南一抱一下就手酸了,把娃塞到他怀里。

    陈彦仪给孩子换好围嘴,顺了顺为数不多的头毛。

    “饺饺,你要慢一些长大。”

    陈彦仪又一次提名影帝,是新作,依旧是他最擅长的悬疑题材。

    跟南一要表扬时她有点没回过神,他已经低调很久了,为什么又出山?

    他认真说:“因为有次看你对着那一排奖杯感慨,说就差一个,来个大满贯多完美。”

    饺饺在到处乱爬,蛋黄一步不离跟着他,比亲爹亲妈还要上心。

    “看来你还挺志在必得的?”南一合上笔记本,她正在忙救助站对接,医院设备采购等工作,“人都说逆境和苦难最能激发灵感,你现在那么顺利,会不会已经江郎才尽了?抱那么大希望去,要是没得奖……”

    “以前的我确实不敢保证,但这次很有把握,相当的把握。”陈彦仪把碍事的笔记本拿走,扑倒她,“不过,万一没得奖——”

    “小朋友还在好不好。”南一忍笑,想推推不开,于是去挠他痒并趁机反扑,“没得奖你要怎样啊?”

    陈彦仪被压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的:“是你啊,没得奖你要安慰我嘛,带我去游乐场玩吧?”

    “没空。你也知道医院事很忙的。”她无情拒绝。

    见她要起身,陈彦仪又把人拉回怀里:“那奖励我跟着你做一天苦力。”

    “可以。”她趴在陈彦仪胸口,考虑着跟他出席要穿什么样的礼服,“天呐,我们居然从没一起走过红毯?”

    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过,总因为各种原因错开了顺序,比如她要和队友一起走,比如她要去艳压某某某……

    于是,已经半退圈的她开始认真准备礼服,不免想起总被吐槽审美差私服难看这件事。黑粉说一说就算了,路人和铁粉也这么说,她就不得不在意了,所有人口吻还都一样,如果不是长得好看……

    “我平时穿搭怎样啊?”

    南一作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开了口。

    正抱着饺饺哄的陈彦仪就像被定了身,她抬头看也愣住了,还从没见过他这种哑口无言的模样。

    好半天,他充满求生欲地开口:“穿搭对你其实没太大意义,你不需要任何衬托了,反而是你赋予那些衣服光彩。”

    南一没发难,因为陈彦仪是所有吐槽中最委婉的。

    她打量眼前的陈彦仪,又把他往日的穿衣造型细细回忆了一遍,这男人确实不简单……

    作为一个影视演员,他当然没有那些爱豆打扮得那么潮那么花哨,乍一看甚至很直男,很简单,但南一渐渐琢磨出来了,他这种简单,其实一点都不简单,甚至相当心机,最大程度凸显了原生条件的优越,难怪常常觉得他穿得越普通越是出奇亮眼……

    不过要说最厉害的其实是唐岩了,本是低调有底蕴的世家出身,却总是爱走浮夸风,各种大牌往身上瞎怼,但搭配起来竟然又诡异的和谐,说一句穿搭鬼才不为过。

    总结,娱乐圈的男人都不简单……

    她清清嗓:“以后给下意见啊。”

    陈彦仪点头,松了一口气。

    久违的红毯再次统一全网的审美,只要她出现,总能直接终结争奇斗艳的局面。

    比美没得聊,于是媒体们的话题一致转向他们什么时候生第二个孩子。

    陈彦仪牵住南一的手,眼中满满都是宠溺:“这个只能由她决定。”

    “要看家里小朋友的意思吧~”

    乌发雪肤的她嫣然一笑,美眸中光华流转。

    一个男记者话筒都掉了。

    饺饺正对着电视里的爸爸妈妈咿呀地喊。

    当晚,陈彦仪还真拿奖了,似乎除南一比较忐忑,其他人都觉得毫无悬念,包括陈彦仪自己。眨眼功夫,铺天盖地的报导也出来了,实至名归的获奖,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帝等,同样是毫不讶异的口吻。

    他的粉见惯了大风大浪,没看见多少狂欢或宣扬的,很低调地庆祝了一下然后该干嘛干嘛。

    黑永远比粉更活跃。

    滚筒洗衣机这个号仍然在,即便陈彦仪近两年甚少公开露面,没什么素材可供发挥,更新频率也从未减少,扒黑历史翻旧账车轱辘,实在没得说,唠无关日常也要坚持发下去。

    得奖当晚,这个号久旱逢甘霖,从能黑的角度全黑了一遍,包括某根头发丝方向不对,左脚先踏上红毯等等,杀红眼的鸡血状态中又发了一条博。

    “理讨,筒现在到底少了什么特质,采访好几个前筒妹都说不戳了。颜和身材都在线,演技在线,不油腻,眼里也有光,甚至连少年感都还在,新作里苏得人嗷嗷叫,但就是少了点什么?”

    评论:

    “博主发一晚上疯,也就这篇黑得有点水平。”

    “还该少点你们这些没事找事的黑子。”

    “没以前那种稚嫩了?”

    “拉倒吧!陈彦仪就没纯情过,一直老奸巨猾的。”

    “前筒妹来说一句,那种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孤寂疏离感不见了。以前真的绝,那叫一个我见犹怜,独一份。落絮谣苏落时期那种感觉最强烈,难怪好多人这么多年走不出来。”

    “粉就是戏多,翻译下不就是想女人了,又没得到手。看前几天下班图,满脸都是我要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肯定是那时爱上的,那真的不能叫演……至今我会觉得苏落是真实存在在某个时空的。”

    “但是,他说过不会因戏生情啊,而且他本人都盖章了学生时就喜欢。”

    “害,学生时懂个什么啊,那是青春那是情怀,绝对是反复爱上,别听他瞎掰,他这人非常自以为是。”

    “就是。最烦他对苏落挑挑捡捡那副德性,光这点就一辈子比不上苏落。哪来的优越感啊,数字那性子居然忍得了?”

    “抱走苏落,求别提谢谢,这货早就被苏落粉单方面拉黑。”

    “有事苏落没事姓苏的,筒粉能不能独立行走啊。”

    “粉路过,想说所谓的疏离落寞也不是所有人都吃吧,至少我更喜欢现在的他,太阴郁会感觉没什么烟火气,不真实。”

    “cp粉路过,你们都确定自己是黑吗?黑到深处自然粉果然没说错。”

    一天正吃着早饭,南一随口说:“我要退圈了。”跟唐岩合约到期后又续了一年,如今也到期。

    陈彦仪叼着面包没动,缓缓问:“真的不续了?”

    “所以你很希望我和他续?”她不想吃面条里的胡萝卜丝,夹起来喂给陈彦仪。

    他乖乖吃掉,忙说:“不希望,当然不希望,你可以和我续嘛,我连分成都不要,你给点零花钱就行。”

    她没跟陈彦仪继续无营养的对话,平静地摇头。

    “我攒够钱啦已经,我要去干大事了,要实现我的梦想了。”

    陈彦仪时常觉得他从未真正走进南一的人生,单单只是扯了个证,生了个孩子而已,没有他,她此刻仍然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沿着自己预定的轨迹前行,当然,爱本就是单方面的,追逐更是单方面的。

    南一的宠物医院和流浪动物救助站已同步启动,她攒够了钱,作为前期投入和试错成本。

    不求有多大的盈利,只求能以商养善良性循环,可持续发展,同时,她把每天的工作,经验和运行模式点滴记录在日志上,供更多的人参考,帮助大家更容易地投身到救助中来。

    某天忙碌到很晚。

    护士小哥哥走进来说:“门外有个纸箱子,应该又是自己不养了遗弃在这的,还有——”

    总有人扔下小动物在大门口就不管了,大家早已经习惯,但这次小哥哥说得支吾。

    “还有什么?”她刚背上包,又放下。

    “反正,得你来处理。”小哥哥说完就溜了。

    南一下楼梯,推开医院的大门。

    男人单手抱着娃,规规矩矩站箱子后面。

    纸箱上三个大字,求收养。

    饺饺其实早就会走路了,但是总爱黏着他爸爸,总喜欢让他爸抱着。

    站在纸箱后的男人展开手臂求拥抱,一副可怜相:“就收养了嘛。”

    南一无视他,走过去把箱子打开,是一对白色小奶猫,姐妹俩,灰头土脸的嗷嗷叫不停。

    她抱小奶猫回医院做检查,有猫藓,身体状况还算良好,她给它们用了药又喂了些吃的,安顿在温暖的猫窝里。

    “要不要妹妹?”南一揉了揉饺饺的脑袋,指向那双小奶猫。

    饺饺一个劲点头,大眼睛忽闪,眉宇间的机灵劲和他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他爸眼巴巴站在一旁,已经被晾半天了。

    要走时南一才看见,讶异:“哎呀,这还有一个。”

    讥诮的眼波将他来回审视着,南一轻笑着发问:“你也是等我收养的小可怜?”

    陈彦仪没脸没皮点头。

    南一没好气横他一眼,绕开他,走了。

    “脸皮太厚的不接受啊。”

    陈彦仪回身,慌张去牵她的手,走在前面的南一却倏然回了头。

    淡甜气息迎面向他靠近。

    她蒙上孩子眼睛,踮起脚,在陈彦仪唇上一吻。陈彦仪还在恍惚,领带就被白皙的手一扯,他回神,自觉抱起孩子拎起猫包,乖巧地跟上。

    走出医院,锁上大门,一家人沿着街边缓缓走着,星空仍明朗如初,无尽月色落在长街上。

    南一窃笑着挽住他的胳膊。

    等到家了,还有个消息要跟他宣布,大概算算日子和他生日还挺近的。

    也算明年份的生日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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