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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杖易主的规则

    第二百二十五章魔杖易主的规则

    “山楂木和独角兽尾毛,刚好十英寸,弹性尚可,一根忠心耿耿的魔杖——”暗淡无光的店铺里,奥利凡德银色的大眼睛眨动着。他用他指节突出的手指旋转着那根魔杖,冲面前的少年示意,“没错,依旧属于您,马尔福先生。”

    铂金色头发的少年默默点头,接过了那根魔杖,把它收了起来。

    “那就好。”男孩身旁,棕褐色头发的女孩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紧接着问,“那么,另一根呢?”

    奥利凡德拿起搁在柜台上的另一根魔杖,做了同样的检查。

    “葡萄藤木和龙心脏腱索,9又3/4英寸,不易弯曲。具有崇高追求、远见卓识和惊人天赋……仍然属于您,格兰杰小姐。”过了一会儿,他笃定地说。

    “谢谢。可这更令人迷惑了。”赫敏说,“您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会出现我们所说的那种情况?”

    “我对你们所说的情况深感好奇。能向我现场展示一下吗?”奥利凡德饶有兴致地问,“用彼此的魔杖各自施个咒语?”

    德拉科耸耸肩,拉开自己的西装外套,冲女孩挑了挑眉。

    女孩微微笑了。她顺手把那魔杖从他衣服内袋里拿出来,变出了一群叽叽喳喳的灵活的小知更鸟,围在他们身边欢快地飞翔;而后,她把柜台上的葡萄藤木魔杖交给身旁的男孩,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她掌心抽走魔杖,信手一挥,瞬间把那群鸟变没了。

    “就像这样。”德拉科说,把魔杖交还给她,淡漠地看向那位脸上带着微微惊讶之色的魔杖大师。

    “顺滑,非常顺滑。现在,我能完全明白你们的意思了。确实,非常罕见。我此生从未遇到过——”奥利凡德忙不迭地说,凸眼睛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

    他看着那个麻瓜出身的女孩,亲昵地将魔杖若无其事地塞进德拉科的衣服口袋里,而这位高冷的马尔福家小少爷此刻好脾气地随她动作,显得习以为常。

    “哦,我大概明白了。”这位魔杖大师的心头忽然萌生出一丝了悟,大声喊起来,“哎呀,哎呀,哎呀……太奇妙了……真是太奇妙了……”

    “打断一下,是什么地方让您觉得奇妙?”赫敏奇怪地问。

    “恕我直言相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奥利凡德那双苍白无色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德拉科和赫敏下意识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脸色微微泛红,随即握住了彼此的手,缄默地望向这位忽然目光炯炯的老头。

    奥利凡德的视线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溜了一圈,嘴角挂上了奇异的微笑。他像是打量着一段稀有的金合欢木那样,打量着面前的这对年轻的巫师。

    “哦,这样令人着迷的组合,谁能想到呢?”他一面想着卢修斯·马尔福的那根号称“青睐纯血统巫师”的榆木魔杖,一面冲他们大笑,笑得不同寻常:“当然,当然。这是完全可能的,虽然这情况很少见,但也不是没可能——”

    “您的意思是?”德拉科微微把赫敏挡在身后,警惕地问。

    “你们是情侣吧?非常相爱的那种?”奥利凡德喜气洋洋地扫了他们一眼,笃定地说,“我记起来了,的确曾有一对爱人是这样的例子,不过,他们当时已经结婚了……我一开始没从这方面想……”

    原本对自己的魔杖忧心忡忡的小情侣,从未预想过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他们悄悄对视一眼,彼此间变得有些局促起来,交握的手也忽然变得有些烫。

    先不提“结婚”这个词背后的含义——这对他们来说过于遥远;就连“爱”这个词,于他们而言,也还是尚未宣诸于口的隐秘心事。

    现在,这点心事忽然被外人戳破,两个人不免有些脸红脑热。

    “妙极了!热烈的爱什么的,确实可能会带来这样的奇迹。”奥利凡德像是发现了花蜜的工蜂那样,兴奋地搓搓手。他甚至一挥魔杖,把门口挂牌的字迹从“Open(营业中)”变成了“Closed(结束营业)”。

    他忽然变得精神奕奕,摆出一副老学究的姿态,对面前的情侣不耻下问起来,“太难得了,你们太难得了!活生生的例子!我必须好好研究研究。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详细对我讲讲,你们有何特别之处?”

    德拉科和赫敏同时目瞪口呆,不清楚这问题是什么意思,这谈话尽头又是什么走向。

    奥利凡德压根没在意他们的拘谨。他从柜台后殷勤地伸出头来,企图近距离地打量他们的脸,“除了爱,你们是不是非常信任彼此,甚至理解彼此的想法?要知道,可不是所有相爱的巫师们都能达到这样顺滑的效果……”

    看着他们脸上出现的类似的错愕表情,他挠了挠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猜,大概还需要默契。这意味着极度信任和深刻理解……没错,我能看出来,信任到把可以把自己的命定魔杖毫不犹豫地交出去,理解到彼此的魔杖都能理解对方,这可不是随便就能办到的……”

    奥利凡德的直白言论让德拉科觉得有些不自在。

    人们知道他们在谈恋爱是一回事,被随意看穿恋爱之下的深厚情感则是另一回事。

    内心想法被别人肆意揭穿,是充满防备心的德拉科所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这是危险的,这意味着他的软肋被发现了。

    奥利凡德,他简直就是在作弊。他甚至不需要去花时间了解一个人,仅仅通过魔杖,他就能看透人心,怪不得黑魔王会对他如此看重。

    但是,面前的这位,可不是霍格沃茨那帮随便可以打压的八卦学生,而是一位不能得罪的魔杖大师,德拉科并不能采取什么有力手段,让他立刻闭嘴。

    于是他妥协了。强撑着镇定的神色,他又忍不住去看赫敏,恰好与她带着笑意的明亮眼睛来了个对视。

    “德拉科,你这样信任我吗?”赫敏可没有他那么多的思想包袱,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

    “我想,是的……”德拉科轻声说,耳根有点红,“为什么要笑成这样?你不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吗?”

    赫敏喜滋滋地转过脸去接受奥利凡德的打量,假装没有听到他的反问。

    虽然觉得很开心,可她并不满足于奥利凡德语焉不详的答案。本着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赫敏颇具勇气地与奥利凡德对视,并继续发问:

    “我还是不太明白,什么叫‘信任到把魔杖交出去’?我只是把魔杖递给他了,这样也算数吗?未免过于儿戏了。在霍格沃茨,学生们偶尔也会互相借用魔杖,魔杖的主人也会递给借用者,可我并没听说,魔杖就因此非常听从借用者的话……”

    “没错,一般来说,只有当魔杖认可这个人——即通常所说的‘魔杖易主’——才会出现魔杖毫不反抗的情况,所以我才说,你们的情况很难得。”奥利凡德端详着他们,轻声说。

    “可是,我们的魔杖并没有易主。”德拉科淡淡地说,企图提醒他这件事。

    “是的。想要搞明白这件事,你们首先得搞清楚,‘魔杖易主’需要遵循什么原则,”奥利凡德决定给他难得一见的“研究样本们”答疑解惑,他亲切地说,“最重要的原则,当然是‘魔杖选择巫师’,这是我一直在强调的;但还有一个原则不可或缺,即‘违背主人意愿的夺取来改变效忠的对象’,人们也常常忽视这一点。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才能实现‘魔杖易主’这件事。”

    “您的意思是说,‘魔杖易主’不仅需要得到魔杖自身的认可,还要违背主人意愿。”赫敏总结道,试图进一步理解这件事,“我们的魔杖之所以没有易主而表现得毫不反抗,是因为我们作为主人没有反抗,我们是自愿把魔杖交给对方的?”

    “我猜,是的。”奥利凡德说,“你们刚刚的行为模式已经很明确了。不管是你还是他,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是的。我交给他魔杖的时候,心里是愿意让他用的。”赫敏坦诚地说。

    “我也是。”德拉科沉吟道。

    奥利凡德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点了点头。

    “可是,我曾经对你使用过缴械咒,不是吗?那时候事发突然,你说自己没留意、也没反应过来,才被我缴械了,那都不算违背你的意愿吗?”赫敏猛然转过头来问德拉科,显得十分困惑,“虽然嘴上说不可能,我私下里一直很担心。我之前曾经想过,会不会是我那个缴械咒,把你的魔杖给夺走了……”

    “还有这回事?不应该啊,以你那根魔杖对她的认可程度,如果违背了你的意愿,很有可能就会当场易主了。”奥利凡德颇感兴趣,把涂满花白头发的脑袋猛然转向德拉科,“当她对你缴械的时候,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她有违背你的意愿吗?”

    德拉科一下子被逼到死胡同里去了。

    这会儿,身旁的女孩和面前的老头都用一副学术探讨的眼光看他,似乎他的思想是梅林所遗留下来的重大课题那样。

    “哦,有关这件事,”他眼神飘忽,慢吞吞地说,“实际上,我当时不是毫无防备。我只是……不想防备。”

    赫敏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其实你压根儿就——”

    “是啊,我当时是来得及反击的。但我怕你受伤,就随你去了。”德拉科轻描淡写地说,眼睛不自在地朝着天花板的方向瞥去。

    “德拉科!我还以为,我破了你无法被缴械的不败记录!结果,只是你在让步而已!”赫敏义愤填膺地说,转头对奥利凡德抱怨,“他真过分,不是吗?”

    “听起来,他似乎戒备心很强,但对你是例外。看吧,爱啊。”老头笑眯眯地说,看着脸上忽然腾起红云的女孩,“这也说明,我的理论是完全正确的。你虽缴械了他的魔杖,却没有违背主人的意愿。”

    “好像是这样的……那么,您所说的认可和效忠的概念,是怎么回事?”赫敏现在有点理解德拉科的不好意思了。

    她急着转移话题,想让这不长眼色的老头停止打趣的行为,“与您刚刚所提到的‘彼此间的深刻理解’有关吗?可是,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同人与魔杖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谈到正题,奥利凡德顿时严肃起来,“要知道,只要是个巫师,就应该差不多能用任何工具表现你的魔法。人们当然可以使用任何一根没有选择他的魔杖,但绝不会表现得像命定魔杖那样顺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巫师和其命定魔杖间结合最为紧密?”赫敏问。

    “哦,没错,你很聪明。”奥利凡德赞许地说,“巫师与魔杖之间,最初是相互吸引,继而相互探求经验,魔杖向巫师学习,巫师也向魔杖学习。其中,巫师与其命定魔杖之间的联系是最为复杂和紧密的。”

    “所以说,巫师的命定魔杖学习效率最高,能够理解主人最深的想法?”赫敏兴致勃勃地问。

    “可以这么说。”奥利凡德脸上放光,因为难得有小巫师愿意与他一本正经地讨论“魔杖学”话题,而感到一丝罕有的、被人理解的快乐,“我认为,之所以你们的魔杖并不属于彼此,却格外顺滑,不仅仅是因为你们主动交出了魔杖,更是因为马尔福先生的命定魔杖从他身上洞悉了他的想法,学习到了他对你的理解和认可。”

    “通常而言,魔杖认可另一位巫师,是因为主人被打败了,而你们这种情况的特殊性在于,魔杖因为主人对你的认可而认可了你。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所以他用你的魔杖才毫无阻碍。”奥利凡德说。

    “某种程度上,我们的魔杖现在是认可和效忠彼此的,可以这么说吗?”德拉科被他的话勾起了一点兴趣,试着去理解这背后的原理。

    “是的。以你们魔杖此刻的认可度……就像我刚刚所说的那样,如果你们不是出于自愿交出了魔杖,而是被违背意愿‘夺取’魔杖,哪怕只是缴械咒,也很有可能会产生易主的效果。多么奇妙啊!我能理解你们为什么会惊慌失措地来找我了,你们的魔杖确实已经体现了某种被‘赢取’的特征,然而,它在非常苛刻的条件下,达到了‘没有易主却认可彼此’的效果。非常难得,非常稀有,非常罕见。”奥利凡德着迷地说。

    “我听过一种魔杖学的说法,魔杖是可以被‘赢得’的,这同刚刚您提到的‘赢取’和‘夺取’是同种概念吗?”这会儿,德拉科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笑容,语气里也带着点热切。

    “啊,没想到马尔福先生也对魔杖学有所了解。是的,‘赢得’,‘赢取’,‘夺取’这类词……很迷人,不是吗?”奥利凡德眼睛发亮地说,“没错,通常说来,一根魔杖被‘赢取’后,它效忠的对象就会改变。”

    “我想知道,‘赢取’的方式有哪些?巫师决斗吗?就像恶人埃默里克与恶怪埃格伯特那样?”德拉科用一种天真的、感兴趣的语气问。

    赫敏当然知道这个典故。他一年级的时候,就在宾斯教授布置的某篇论文里提到过这件事了。

    问题在于,他故作无知且热情的姿态,总让她感觉到这事情并不简单。似乎,他在隐晦地挖一个坑,想要试着让面前的魔杖大师跳下去。

    “巫师决斗,没错,我想这是其中一种手段。但实际上,决斗中的‘赢取’可没那么简单,不同咒语所带来的效果不同,如何定义‘被打败’,什么程度算是‘被打败’,都取决于魔杖自身的判断。”奥利凡德兴致勃勃地说,“比如说,就像格兰杰小姐所提到的缴械咒。它缺乏杀伤力,不像杀戮咒那样直截了当,赢的界限相对更模糊一些。你们也知道,不是每一次的缴械咒都能把对方的魔杖夺走。只能说,缴械咒可能会使得魔杖易主,这要取决于当时巫师双方的心境状态和魔杖本身的意志。”

    “我发现,您把魔杖说得好像有感情一样,”赫敏随口说,“好像它们可以自己思考,可以决定自己要不要被夺取。”

    “没错,我认为,每一根魔杖都是有生命的。”奥利凡德愉快地说,“魔杖选择巫师,对于我们研究魔杖学问的人来说,这一直是显而易见的。魔杖的所有权一直遵循着精细的规则:夺得魔杖的方式很重要,另外也取决于魔杖本身。”

    “如果没有决斗呢?如果是强行夺取呢?直接从别人手里夺过来,也会被魔杖认可吗?”德拉科忍不住追问。

    他免不了想起前世,被波特用手夺走的那根山楂木魔杖。

    它真的如波特所说,不再属于他了吗?

    那时候,波特抢夺他的魔杖,的确违背了他的意愿;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当时濒临崩溃绝望,内心一度在认可波特——他认可波特逃走的行为。

    他甚至内心祈求着他们快些逃走,否则,赫敏可能会死的。他不想她死。

    那么,他忠心耿耿的山楂木魔杖,会不会因此也认可了波特,导致它易主了呢?

    “我想可以。只要魔杖认为自己被征服了,通常就会服从新的主人。”奥利凡德轻松地说。

    “怎么判断它已经被‘赢取’了呢?”德拉科心里有些乱,继续问。

    “任何魔杖制作者或者魔杖学专家,都具备一定的鉴别能力。或者,可以通过魔法部的那台魔杖鉴别仪器进行鉴别。如果条件不允许的话,最简单的判断方式就是,假如你‘赢取’了它,它会比别的魔杖更愿意执行你的命令,并且执行得很好。”奥利凡德说。

    照波特那时候,舍不得放开那山楂木魔杖的样子,它大概很听他的话。

    它那会儿可能真的易主了,德拉科抚摸了一下那根老老实实躺在他口袋里的魔杖杖柄,哭笑不得地想。

    “所有的魔杖都是这样判定的,对吗?”德拉科谨慎地问。

    “我认为,这种方法能覆盖大部分的魔杖归属判定了。” 奥利凡德慎之又慎地说,“当然,我向来不愿意把话说得很绝对。魔杖学是一门复杂而神秘的魔法学科,我虽在这条路上比别人走得远了点,毕竟也没走到头。还有许多玄妙之处等待后人探索。没人能打包票,说对魔杖学的所有奥义完全了解。”

    德拉科表情真挚地点点头,彬彬有礼地微笑着,“可您毕竟是这领域里的佼佼者,是魔杖大师里最专业的存在。如果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想,恐怕没人能知道了。”

    对面的老人正露出谦逊的笑容,但德拉科没有忽视他眼睛里闪过的那丝自得之色,于是他借机继续发散自己的问题,“所以,按照您的说法,要真正拥有一根魔杖,可以通过巫师决斗,可以通过抢夺,并不一定要通过杀戮咒,对吗?”

    奥利凡德摆了摆手说,“不,我认为不一定要杀人。”

    “即使是传说中的某根魔杖?用接骨木制作成的那根老魔杖?”德拉科问。

    奥利凡德的额头蹙起了皱纹,“老魔杖?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德拉科没有理睬他的问题,自顾自地说,“欧洲的巫师们都说,格里戈维奇把它当成噱头,来贩卖自己的魔杖。”

    “那是许多年前流行的传说了,我相信那是格里戈维奇自己说出去的。”奥利凡德听到了同行对家的名字,放松了一丝警惕。他挺起胸膛,不以为然地说,“对于我们研究魔杖能力的人来说,它无疑是一件有莫大诱惑力的器物。可以想见,如果传说他在研究和复制老魔杖的特性,这对他的生意多么有利啊。”

    “他后来又宣称说,老魔杖被偷走了。”德拉科不着痕迹地说。

    “很正常。要是我,我也这么说。”奥利凡德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它无比强大,在不适当的人手中,无疑会很危险。老魔杖的拥有者总是担心受到攻击。总有一些追求强大的人愿意付出谋杀的代价获得这样一件宝物的。”

    “您不认为它可能是一个传说,或是虚构的故事?”赫敏好奇地问。

    “不。”奥利凡德说,“在历史上完全有踪迹可寻。当然其间会有中断,很长时间的中断,它会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暂时丢失或者隐藏起来,但总会重新出现。它有某些可识别的特征,研究过魔杖学的人会认得出来。有一些书面的记录,有的很隐晦,我和其他魔杖制作人专门研究过。那些记录有一定的真实性。”

    “一个人拿着老魔杖,就像故事里说的那样,就一定会赢吗?就一定会无懈可击吗?”赫敏问。

    “当然不是。”奥利凡德说,“看看老魔杖易主的历史吧!假如不可战胜,老魔杖如何能一次一次易主?”

    “言之有理。那么,老魔杖的易主方法,必须要通过杀戮咒吗?”德拉科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不得不问。他不得不搞清楚这件事。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曾在某一瞬间,与老魔杖擦肩而过。前世,他曾对邓布利多施过缴械咒。

    “它是否需要靠谋杀来转手,我不知道。它的历史无疑是血腥的。我不否认,历史上有名的老魔杖易主,都是依靠谋杀。这无疑是一种‘稳妥’的易主方式。但那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作为一件如此令人觊觎的器物,在巫师间引起了强烈的欲望。”奥利凡德低声说。

    德拉科在心里默默盘算:在历史上所有已知的例子中,老魔杖的转手更迭都是靠谋杀,前一任主人都因此死亡了;既然前世,他的缴械咒没有对邓布利多造成伤害,大概率不会对这件事有所影响。

    像老魔杖这样强大的魔杖,毕竟不是寻常魔杖。你得施加出杀伤力极其强大的咒语,才能获得它的认可,不通过谋杀,想必是不会获得它的青睐的。他暗暗想着,微微松了一口气。

    “如果一个人谋杀了老魔杖的主人,却没有拿走魔杖呢?那么,老魔杖究竟属于谁?”德拉科轻声问奥利凡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奥利凡德咽了咽口水。

    “如果一个人杀了老魔杖的主人,却没有拿走老魔杖,直到第三个人拿走了老魔杖。”德拉科固执地重复着他的假设,“魔杖该归属于谁呢?魔杖该认谁为主?”

    “这大概取决于老魔杖本身的意志。”奥利凡德皱着眉头,似乎对这种过于局限性的假设感到犯难,“老魔杖有一个特点,它没有善恶观,它崇拜绝对的强者。我认为,它的自主意志下,会认主那个它认为更强大的巫师。”

    很好。老魔杖绝不会以为他比邓布利多强,德拉科想。无论是从魔杖意愿还是获取魔杖的手段,他的那个小小的缴械咒,都不是老魔杖所能认可的范畴。

    那么,老魔杖,会不会认主斯内普教授呢?他谋杀了老魔杖的上一任主人,不是吗?难道,老魔杖此后就一直追随着斯内普教授?德拉科惊疑不定地想。

    “所以说,老魔杖可能已经认主那个没有拿走老魔杖的人?老魔杖即使在第三个人手里,也不一定会听他的话,而是像一只不合脚的鞋子那样?”赫敏问。

    “当然,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奥利凡德低声说,眼睛不安地眨动着。

    这种可能性的推测,没有意义。德拉科想。

    如果前世那场天文塔的谋杀,是斯内普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自导自演的一场戏,那么,就不存在“违背主人意愿的夺取来改变效忠的对象”的情况,“魔杖易主”的事情就不成立。

    老魔杖依然是属于邓布利多教授的,直到黑魔王在邓布利多的坟冢里拿到了它。德拉科悄悄叹口气,对于前世老魔杖的最终归属有了点颇为消极的猜测。

    真不知道,前世的波特该怎么应对。

    一个拥有老魔杖的黑魔王,可谓强大到所向披靡。

    前世的波特,能够逃过一劫,逢凶化吉吗?

    等等!这么说来,黑魔王也并没有打败邓布利多啊。

    黑魔王从死人的坟头拿走老魔杖,算是抢夺吗?德拉科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如果拥有老魔杖的人不是被谋杀的呢?没人违背他的意愿,他自然死亡,或者自愿死去,那么,老魔杖该归属于谁?”德拉科问。

    “老魔杖的主人不败而死,老魔杖就成了无主之杖,魔杖的力量会随主人消亡……当然,这在历史上从未发生过。”奥利凡德皱着眉头说,像是忽然惊醒一般,他用犀利的眼神看向德拉科,问:“这是纯学术探讨,对吗?”

    “当然,当然。”少年镇定地说,紧紧握住赫敏的手。

    “我认为,我们今天讨论的问题过深了,甚至有些危险。”奥利凡德面色凝重地说。

    “是的,我们受益匪浅。魔杖学非常有意思,谢谢您。”德拉科坦然地笑了笑,一副无辜的样子,似乎他们刚刚讨论的是“天气”这样轻飘飘的话题。

    他冲赫敏使了个眼色,两人冲奥利凡德道了别,转身走出挂着“Closed(暂停营业)”牌子的魔杖店。

    奥利凡德久久凝视着他们的背影。他看着男孩替女孩拉开门的熟稔模样,脑子里想着他们刚刚所谈论的一系列话题,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逼仄幽暗的魔杖店外,是阳光灿烂的午后,对角巷的巫师并不很多。还没到采购开学用品的旺季,学生们还没收到下学年的物品清单。

    德拉科和赫敏默默在这片宁静的街道上漫步,享受不那么热闹的氛围。

    此刻,有关他们魔杖的问题已经不再是被关注的重点。两个人都回味着有关“魔杖易主”的规则,以及有关“老魔杖”的一系列讨论。

    “德拉科,我总觉得,你关于老魔杖的某些假设是意有所指,听起来过于具体了。”赫敏问,“你在担心什么吗?”

    “我在担心邓布利多。”德拉科怅然地说。

    “你担心他会被人追杀吗?因为他手里可能拿着老魔杖?”赫敏说,“说实话,我想不到谁会胆敢觊觎他的魔杖。”

    “有一个人会。”德拉科说,收紧了下巴。

    “神秘人。”赫敏低声说。

    “没错。”德拉科轻声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他总觉得,还有些东西没有完全被想明白。

    所幸,这些问题,在今生可能并不会成为问题了。

    只要黑魔王不复生——

    “他现在销声匿迹了。哈利的额头一直风平浪静。”赫敏说,“如果他死灰复燃,哪怕转动一下念头,都会被哈利察觉的。”

    “我们该为此庆幸吗?”他愁云惨淡地说,“得把那个黏在他额头上的‘警报器’给想办法揪下来啊。”

    “没错。你说得没错。可是,我查了布莱克老宅能找到的所有的书,目前一无所获。”赫敏难过地说。

    “我也查了马尔福庄园图书馆的一部分书,进展有些缓慢。书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很难全部看完。更别提消化掉那些内容。”德拉科说,他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觉得实在不如她笑起来好看,“哦,对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有关老魔杖的事情暂且搁置,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本沉甸甸的、有关摄神取念知识的书,放到女孩手里。

    “哇——这是什么?”赫敏就像是不经意间拿到巨型糖果的小孩子,面有喜色地问。

    “我想,既然你对大脑封闭术感兴趣,你得配合着摄神取念的书籍一起看看。大多数巫师之所以练习大脑封闭术,是出于屏蔽‘摄神取念术’的目的。结合摄神取念的施咒原理去反推大脑封闭术的屏蔽原理,会有助于你理解的。”德拉科用轻松的语气说。

    “谢谢。”赫敏的表情有些欣喜,“你知道,我虽然感兴趣,却不好意思去问西里斯,他光操心哈利的问题,就够头痛的了。有你的书,我能自己先研究研究。”

    “很好。”德拉科说,“不懂的可以问我。”

    赫敏点点头,迅速把书收起来,把那些有关老魔杖的问题都淡忘了,开始专心研究她的男朋友,“德拉科,为什么你对大脑封闭术这样冷僻的学科如数家珍?甚至能同我分享心得体会?就好像你都学会了一样。”

    “我是会一点。”德拉科说,脸上微微泛红,难得谦虚起来,“略通皮毛。”

    “我猜你大概很擅长。”她用那双敏锐的眼睛打量着心爱的男孩,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德拉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吃冰淇淋吗?”

    “好啊。哈利他们在福斯科那里都待了一上午了,我猜他们吃了一肚子冰淇淋。咱们去找他们吧。”赫敏欢快地说。

    他点点头,拉起她的手,继续往前方走去。

    赫敏被他拉着,没有看路,反倒侧过脸来看他,研究了半天他神态自若的样子。

    他说不定是个大脑封闭术高手,所以他才老让人看不透,她想。

    可是,他在她面前往往喜怒形于色,这又有点不像了。

    他是一个悖论。迷人的悖论。

    摇摇头,女孩放弃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揣测。不远处,哈利他们的身影逐渐清晰可见,她摇了摇他的手,好奇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对了,德拉科,你今天怎么出来得这样容易?没人阻拦你吗?简直像做梦一样。”

    “喔,我父母最近忙着呢。”德拉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非常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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