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中忙碌了一早上,中午和黄孜孜一起去楼下刚开业不久的港粤茶餐厅吃了点东西,最近天气愈发炎热,她回办公室后饭气攻心,疲惫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她一觉睡醒,发现手机刚刚停止震动。

    打开一看,好家伙,五条简讯,十三通未接来电。

    翻开信息,她逐一看了一遍。

    一,妈妈:接电话!

    二,妈妈:怎么不接电话?

    三,大姨:小嫚,打你手机怎么不接?看到信息后给我回个电话!

    四,聂文宣:在做什么?

    五,聂文宣:挺想你。

    再看看未接来电,妈妈打了八通,大姨四通,聂文宣一通。

    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她隐约感到不对劲,马上给老妈回了电话过去。

    “喂?”

    “喂,小嫚!为什么打你电话一直不接啊?”老妈焦急的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爸心脏病犯了!”说罢,她在电话那头咽呜起来。

    “什么?”肖嫚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都怪我,这都怪我!中午我冲他发脾气..…我吵着卖房子..…他突然就受不了了,整个人说着说着,就倒在地上..……我..……哎呀,都怪我...”

    “妈!你能不能先别哭了!”肖嫚急得直跺脚,她早有预感到,家里迟早会因为卖房子的事闹出问题。

    “爸现在情况怎样?”她赶紧问。

    “已经住进ICU了,医生说情况挺危险的..……”没说半句,她又开始哭起来。

    “哎呀,你别着急,我马上赶回家。”顾不得多说,她挂断电话,赶紧收拾包包准备回安熙。

    这事一闹,她瞬间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膀飞回去。一路上她都在祈祷,只希望爸能挺过去,千万不能有事!

    肖嫚打出租车来到火车站,买了一张最近发车的动车票,在候车大厅候车时,抽空给黄孜孜打电话。

    “孜孜,我爸中午心脏病发了,我刚才得赶紧回去一趟。”

    “很严重吗?”

    “哎,我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先回家看看情况再跟你说。”

    “没问题,你把家里事处理好了再说,公司这边有我和涛子,你不用操心。”

    “那行,我先挂了。”

    草草挂断电话,她打开微信,本想告诉聂文宣爸爸的事,可转念一想,他人正在北京,告诉他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内心纠结斗争了一番,她决定不告诉他。

    广播通知列车到站,肖嫚一路小跑上了动车。从上海坐动车到老家安熙需要一个半小时,她坐在座位上焦急的等待发车,心中忐忑不安,大脑一片空白。从办公室出来走得急,她就随身带了个通勤挎包。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x。

    她长舒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按下接听键。

    “嫚嫚,在午休吗?”

    他那边很安静,听的出语气中透着疲惫。

    肖嫚一只手捂着手机话筒,小声对他说:“呃,睡了一会,刚醒。”她转身看了看周围,这节车厢里的乘客基本都已入座,没有带小孩子的乘客,所以不算嘈杂。

    “怎么不回我消息呢?”他问。

    “那个,我没看手机呢……”她撒了个谎,可好巧不巧,车厢内开始放起了广播:“……本列车为禁烟列车,请不要在车厢内、车门口处、卫生间内吸烟……”

    哎,露馅了,肖嫚闭上眼,无语死了。

    “肖嫚,”他在电话里喊了她一声,“你在哪里?”

    她捂着脸,实在不想对聂文宣撒谎。

    “……我在回安熙的动车上。”

    “你老家安熙?出什么事了?”他明显察觉到肖嫚的不对劲。

    这时,从车厢后面走来一位中年大叔,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盘着串儿,对着坐在过道位的肖嫚说:“美女,麻烦借过一下,我坐在靠窗的座位。”

    她赶紧侧身,让大叔挪了进去,接着对电话里的聂文宣说,“呃,我本来打算回安熙看看情况再告诉你……我爸突发心脏病,我想……你人在北京……所以我没告诉你。”

    语毕,电话那头却是一阵沉默。

    肖嫚的心脏都快停跳了,她从小到大从不撒谎,今天却对聂文宣开了先例。

    “肖嫚,你先听我说,到达安熙之后,记住第一时间给我发个消息,走路的时候不要看手机,过马路也不要着急,你在火车站直接打车去医院,记住,千万别急,答应我可以吗?”

    聂文宣的语气充满了关切,他像一位和蔼的长者般,用最温柔的话语安抚着她焦急的心。

    听他说完这一席话,肖嫚终于没忍住哭出了声,她最爱的爸爸此时正躺在ICU,随时都有可能离她而去,她必然心急如焚,她突然好想抱着聂文宣大哭一场。

    坐在靠窗座位的大叔发现肖嫚边打电话边捂脸抽泣,时不时投来关切的目光。

    “肖嫚,”聂文宣在电话那头喊着她的名字,“肖嫚,乖,不哭。你看看手机还剩多少电量?”

    她吸了吸鼻涕,看了一眼电量。

    “62%。”

    “你带充电器了吗?”他问。

    “没有。”她擦掉眼泪,试图平复心情。

    “我查了一下,动车时间一个半小时,中途打电话、打车付钱,电量应该够用。你别着急,冷静下来,保持手机畅通好吗?”

    肖嫚真的好感动,聂文宣的心思太细腻,他一直在替乱了心神的自己出主意。

    “聂文宣……”她轻轻喊着他的名字,带着哭腔。

    “我在。”他回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你在北京出差,那么忙……我不想你担心。”她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不哭不哭,我不怪你,别哭成小花猫了。”他一直安慰着肖嫚。

    “我去洗把脸,我的睫毛膏真的蹭脸上了。”她抹了抹眼泪,“我到安熙了,给你电话。”

    “好的,肖嫚,路上注意安全。”

    他说完,静静地等待电话被肖嫚挂断。

    肖嫚去厕所里洗掉脸上哭花的妆,站在车厢连接处,望向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心中默默祈祷爸爸能够平安无事,挺过这一关。

    列车到站,肖嫚打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给聂文宣回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肖嫚告诉他,自己正坐出租车去安熙县人民医院的路上,让他放宽心,没说两句,妈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肖嫚挂断与聂文宣的通话,赶紧接通妈妈的电话。

    “嫚嫚啊,你到安熙了吗?”

    “我快到医院了,妈,爸怎么样了?”

    “医生说,还没脱离危险,得在ICU里进一步观察,医生说你爸爸这个冠心病得看后期恢复情况,不排除做心脏搭桥手术。”她的语气充满自责。

    “妈,我马上到了,你等我过来再说。”

    肖嫚挂断电话,赶紧在手机上搜索“心脏搭桥手术”的相关内容。

    到达医院后,妈妈杨丽和大姨拉着肖嫚来到ICU门口,三人见不到肖永邦,只能守在门外等消息。

    “嫚嫚,妈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爸提卖房子的事了。说到底,都怪我!房子算什么?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还叫我怎么活!”她懊恼的对肖嫚说,眼睛也肿了,明显已经哭过。

    “妈,你别说不吉利的话,爸爸会没事的!我查过了,心脏搭桥手术是最理想的治疗方法,医生说做,我们就配合,您和爸都必须长命百岁!”肖嫚一边安慰妈妈,一边告诉自己要坚强,妈妈现在的状态比自己还要糟糕,如果自己先崩溃了,那家里就没有主心骨了。

    “哎,嫚嫚长大了,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大姨在一旁握着妈妈的手安慰道。

    三人在ICU的走廊外等了很久,走廊里人来人往,大多是病人的家属,有的满面愁容,有的垂头丧气,有的甚至失声痛哭,情绪完全失控。

    全是满满的负能量。

    肖嫚走到楼梯间,掏出手机给聂文宣打电话,可连着打了两通,电话那头都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时间将近晚上七点,他可能正在应酬吧。

    肖嫚屈膝坐在楼梯上,双手环抱撑在膝盖上,埋着头闭目养神。整个下午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一阵剧烈的疲惫感袭来,她的头突然好痛。

    这时,大姨来到楼梯口,喊了一声肖嫚的名字。

    她抬起头,眼神迷离的看向她。

    “嫚嫚,快来,医生说你爸爸醒了。”

    她猛的站起来,和大姨一起过去。

    ---

    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三人如释重负。医生建议肖永邦保守观察治疗,暂时不用做搭桥手术,不过要过两天才能转到普通病房,一切指标都在慢慢变好。

    大姨放心的先回家了,肖嫚和妈妈仍然守在ICU门外的走廊,无处可去。

    肖嫚让妈妈回家休息,可她坚持要在这里守着,生怕错过任何消息。

    “妈,我去楼下买点饭上来,你在这等我。”

    “你去吧,这里有我守着你放心。”杨丽挥挥手,示意肖嫚安心下楼买吃的。

    她这会儿又累又饿,偏头疼也犯了,疼的有些恶心想吐。刚走到医院门口,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x”。

    是聂文宣!

    她立马按下接听键。

    “喂!”

    她手握电话,一边走一边说。

    “嫚嫚,你爸爸情况怎么样?”

    他那边很安静,语气略显疲惫。

    “医生说明天应该可以转普通病房了,恢复意识了,谢天谢地!”她笑着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那就好,”他舒了一口气,“你可不可以到医院后面的B区停车场来一下?”

    什么?肖嫚愣住了。

    聂文宣让她去停车场,难道他……?

    她转身,朝B区停车场快速跑去,途中因为躲避不及,还撞到一个中年男人的肩,她慌忙作揖道歉,心脏疯狂跳动着,边跑边在心中彩排了不下十遍见到聂文宣时的场面!

    他真的会变魔术吗!?

    B区停车场离医院大楼大概三百米的距离,肖嫚跑的气喘吁吁,她在一排排停驻的汽车中寻找着。

    她举起手机,喘着粗气说:“你在哪儿啊……我到B区了呀!”

    “我看见你了,在你九点钟方向,黑色的车,尾号999。”

    肖嫚朝那个方向望过去,在角落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牌号18999,车灯亮着没有熄火,驾驶室没有人。

    她快速跑过去,走到车边,她喊了一声“文宣?”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聂文宣直勾勾的看向她,并挥挥手,笑着说,“肖嫚,你怎么跑这么快,瞧你喘的。”

    她双手叉腰,质问他:“你飞的也挺快!中午还在北京,晚上就到安熙了。”

    他拧开车门,对她说,“来,快上车,让我抱抱小花猫。”

    肖嫚钻进后座,发现后座放了两件灰色西装外套和一双黑色皮鞋,还有一台待机中的黑色笔记本电脑。

    聂文宣将自己缓慢的挪到另一边,给肖嫚腾出地方。

    他整理了一下座位,对她说,“不好意思啊,车里有点乱。”

    “聂文宣,告诉我你是如何从北京到安熙的!”肖嫚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头又开始嗡嗡作痛。

    “我早上开完会,就给你打电话,挂了电话,我买了最近一趟飞上海的航班,再然后,全程高速到达安熙。”他摸了摸腰,露出求安慰的表情,“腰都快坐折了。”

    肖嫚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注视着他那双略显疲惫的双眼,头发上抹了发胶,梳的很整齐,额头却垂下几丝凌乱的刘海,内穿白色T恤外搭灰色薄开衫,下半身穿着灰色的休闲裤和一双……带有航空公司LOGO的棉拖鞋。

    “你为了我,从北京马不停蹄的来到安熙?!”

    她已经感动的快说不出话,泪失禁体质让她忍不住哽咽起来。

    聂文宣撑了撑上半身,轻轻拉住肖嫚的手,没有说话。

    他满目柔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何苦呢,早知道,我就不接你电话了。”

    她真哭了,整个人扑进聂文宣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白天经历的无助和脆弱全部化成泪水。

    聂文宣单手环抱着她的肩,轻轻抚摸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背,温柔的说,“肖嫚,我只想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在你身边。你在动车上哭的时候,我在北京,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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