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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重生

    —— “我原是没有心的,婉娘说杀手就是要没有软肋,我这一辈子都是婉娘的手中刀。”

    ——“我原以为天地之大,自己一条命都是婉娘救的,因而我要去偿还婉娘的情,现在你告诉我,这桩桩件件,竟是梦中虚镜!婉娘啊婉娘,你竟骗的我如此!”

    ——“我杀戮众多,却也算杀的不是好人,这辈子,唯一负的,是那安国帝师。”

    “承此之情,来时定当偿还。”

    ——

    沐楼。

    暗红色的宫门紧闭,光线昏暗。

    只留下头顶的一线光,直直地朝地上的人射去。

    姜岷溪单膝跪在地上,身着黑色暗纹长袍,腰间一枚白玉吊坠,竟突然裂开。

    从暗处走来一个女人。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身着织金绣的红色衣袍,长裙拖地,乌发高高盘起,眉间一点朱砂,风华绝代。

    “我今日之装扮可好?”美人绝色,朱唇轻启,不知是沐楼的寒意还是如何,声音竟格外的冰冷。

    “婉娘无论何样,都是极美的。”姜岷溪内心闪过一丝动容,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将头垂的更低,服从的回应着。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婉娘伸出葱白似的手,指甲用豆蔻花染成了红色,在青灰色的亮光里,显得格外妖艳。指尖轻抬姜岷溪的下巴:“从今以后,你不必再做杀手。”

    语闭,迅速喂给姜岷溪一枚药丸。

    “咳咳……”姜岷溪不敌,异物的进入引起她的不适。

    片刻,姜岷溪的腹部传来剧痛,似有蝼蚁是在啃食,紧接着,她吐出一口鲜血:“婉娘……”

    是震惊,不解:“您……”

    “阿岷,你始终没有学会,杀手不应该有信任。”婉娘一脚将地上匍蠕的姜岷溪踢开:“你可知你的身世?”

    婉娘将衣袍甩开,身后的婢女搀扶着她坐下,点开一柱燃香,在寥寥烟雾中,婉娘徐徐道之。

    ——

    “你……”姜岷溪手捂腹部,豆大的冷汗从她额头滑下。

    原来,自己以为的家仇,不过是他人之手所营造的,“你以为沐楼是什么地方?饮人血,擅手段,杀人不眨眼的地方!整天婉娘婉娘的叫着,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婉娘将手中的茶水泼去,言语有些癫狂:“不过是仗着旧人之子,有几分故人之资罢了!”

    “依着旧情,留你一柱香的时间给自己吧!”婉娘将手中的青花瓷茶杯捏碎,扶袖离开。

    姜岷溪翻过身,平躺在地上,抬头望向沐楼上方,此时光线更为明亮,一口鲜血又被吐出,此时姜岷溪已没有半分力气,只能不停地喘气。

    “我这一生,不过都是手中刀罢了。”

    悲从中来,她突然想到自己完成的这最后一个任务,嫁给安国帝师,窃取帝师府的士印。

    安国帝师,谢淮之。

    这是安国地位最高的人,年少有为,圣人心肠。一袭白衣翩翩,对得上公子世无双的称号。

    就是这样一个人,她设计嫁给他,引他动心,拉他入凡尘,让他半生受人唾弃。

    假死之后,她在深夜见过谢淮之,与白日无半分相似。一双桃花眼,眼里是刺骨的冷意,宛如潜伏在黑夜的毒蛇,只待一个机会,一击致命。

    圣人半生清誉,全被她毁去。

    姜岷溪用力侧身,地面透骨的寒意不断刺激着她,她忍不住的发抖,眼底蓄满了泪,泣血呢喃:“我这一生,如同行尸走肉,杀戮众多。只盼再来一次,不染鲜血,只爱你。承此之情,不负卿。”

    而后咽气,双目无神,似有不甘。

    “主子,姜岷溪已死。”阿月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有不忍,又似带有淡淡的笑意,轻声道。

    “呵呵……”婉娘收到来人汇报,仿佛心里的石头落下一般:“以后,你就是我。”

    婉娘抬手与阿月对掌,将内力尽数传给她。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婉娘已经内力尽失,绝美的容颜瞬间衰老,顷刻白头。

    如今这沐楼,于她已无意义。

    婉娘从阁楼进来,看着姜岷溪的尸体,笑的十分癫狂,随后又释然般拿起腰间的匕首——

    “呲啦。”

    匕首划过皮肤,“婉娘啊婉娘,我来见你了……”

    婉娘倒下去,身后是阿月的唤声:“宛娘……”

    ——

    好似有东西压着自己,前世种种场景交织着,竟是如此混沌。

    好长的梦,压的她喘不过气。

    梦里,谢淮之红着眼,掐着脖子向自己怒吼,质问她为何要欺骗他。

    “不,不要!”姜岷溪忍不住叫出声,一下子睁眼。

    而然,睁眼的场景却让她感到陌生。

    “公主,您醒了。”

    门外的丫鬟听见姜岷溪的声音,抬着水盆略微颤抖着进来。

    “公……公主?”

    丫鬟却如听见了什么一样,吓的赶紧跪下来:“奴婢知错,请公主留奴婢全尸。”

    竟是留全尸……?!

    这不是公主,是地狱罗刹吧。姜岷溪心想。

    姜岷溪头好似炸了一般,推开跪着的人,起身前往桌边,拿起铜镜:昔日的面容依旧。

    “我头疼,突然想不起来任何事情,你说与我听听。”回到床榻,姜岷溪闭着眼轻揉太阳穴。

    “公主,您是……”丫鬟见状,赶紧开口。

    ——

    原来,自己竟重生了。

    重生在姜国。

    “现在是何年份?”姜岷溪仔细听完,坐在软塌上问丫鬟。

    “回公主殿下,是明昭十五年。”丫鬟跪坐在地上,将头埋的更低。

    “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半分。”姜岷溪微眯起眼,出手将茶杯打翻,似与之前无二样。

    “奴婢遵旨。”见姜岷溪示意自己退下,赶紧出声。

    “原来,竟是重生到三年后。”姜岷溪想到前世之种种,想到安国的某位帝师,忍不住红了眼,倚靠在塌边低声呢喃:“谢帝师,三年了,你是否还恨我呢?”

    入夜。

    周身是一片纯白之境,白雾茫茫。

    姜岷溪看着自己,一身白衣,长发如瀑。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姜岷溪警惕的观察四周。

    “这是你的梦境。”一阵缥缈虚无的声音响起,随着音落,大雾散看。

    一位老者走出:“你说,你想要以彼之心换他人之心?”

    姜岷溪未答,只沉默着看向年前的人。

    戍的收起周身警惕,双手抱拳:“婉娘曾道故人之姿,恳请前辈解答一二。”

    老者微微一笑,好似未听到一般,彼时大雾又起,响起老者高深莫测的声音:“那便让我看看你当如何破此局……”

    姜岷溪突然从床榻上坐起,门外的丫鬟听见声响:“公主,请问有什么吩咐?”

    姜岷溪一时还未适应,“不用。”等到想起时,又换了白日里的语气:“本公主今晚不用守夜,退下。”

    “是。”丫鬟应下。

    待到丫鬟告退,姜岷溪披了一件外袍,走到窗边,微微打开,月亮在空中高高挂起,微风拂起引得窗棂旁的风铃作响。

    “故人之资……”

    自己,到底是谁?

    这位姜国公主,怎会名字、面容与自己无二样?

    云雾笼罩之下,是更大的谜团。

    -

    几日后。

    姜岷溪在后宫里随意走动。经过几天的了解,原来这姜国的公主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仗着唯一的皇室血脉,恃宠而骄。

    被养的有些蠢笨,姜岷溪几次整治过后,提拔了一个人,秋月。

    声势汹汹,惹得公主寝宫上下人心惶惶。好在这位公主以跋扈张扬为名,众人只当这位公主殿下又不开心了。

    好在有落水这一事故,姜岷溪性格发生了变化,倒也能借着这一缘由搪塞过去。

    众人也只当公主落水一场,开始惜命起来。

    “没想到,自己竟重生在这样性子的人身上。”姜岷溪忍不住失笑。

    同样的一副面容,名字一样,面容一样。

    一个是高高在上地姜国小公主,一个是安国沐楼里的杀手,云泥之别。

    “我曾怀疑过人心,也曾陷入泥潭,出走半生,其实只是一场云烟罢了。”

    姜岷溪竟生出几分惆怅。

    “公主,一个月后便是上元节了。您是否要出行呢?”丫鬟秋月上前询问着。

    “上元节?”姜岷溪本想拒绝,但突然意识到自己已不是原来的姜岷溪,既要改变,那不若重新换个活法儿:“给我准备一套白色衣裙。”

    “是。”秋月俯身应到,却有些好奇:“公主怎地又爱上了白衣?”

    这位姜国公主,性子热烈,向来只爱红色。

    “坏了。”姜岷溪心下不好,想来自己变化太多,总是会引得他人怀疑。“秋月,从前我嚣张跋扈,到底是不懂事。落了一场水后,如今也是想明白了。”

    姜岷溪嘴角上扬,将办跪着的秋月扶起:“我知你是对我好的,以后我只爱白色。”

    “公主,没有您当年的救命之恩,早就没有奴婢了。”秋月眼里带泪。

    当年,这位公主看着路边卖身的自己,只伸出手来:“天下女子,皆有其本事。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你可愿跟我,做我的暗卫?”

    秋月永远不会忘记那天,雍容华贵的小公主,救她于水火之中。虽然后来公主听信小人谗言,冷落了自己,但公主自从落水后醒来,却越发重视自己。

    “女子自然也是能顶半分天地的。”姜岷溪感叹,这位姜国公主,虽说任性了点,倒也算是个性情中人。

    “至于白衣……”姜岷溪想到某位少年帝师,内心一阵柔软:“突然就爱了,不必多问。”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秋月应下,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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