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

    白梨醒时王爷已经去上早朝了。

    鲤儿端来一碗药,开心地说:“夫人喝药了,这是王爷嘱咐奴婢一定要给夫人喝的!”

    鲤儿如此开心,却不知这是堕胎药。但她们昨日并未圆房,这药只是伤她身用的。

    白梨脑袋晕沉沉的,扶着额头说:“先放下吧,我待会喝。”

    鲤儿把药放在桌子上:“我陪夫人出去走走吧。”

    “好。”

    在亭台坐坐果然头好点了。

    白梨赏荷花时,鲤儿又把药端来了:“夫人别忘了喝药。”

    “嗯。”白梨端起药喝下,皱皱眉头说:“什么呀,这么涩。”

    “不知道,王爷没告诉奴婢。”鲤儿摇摇头。

    白梨把碗拿给鲤儿,轻笑吩咐:“通知膳房做些早膳吧,王爷走这么早定还没吃。”

    “夫人与王爷这般恩爱啊!”鲤儿调皮的地说。

    “还不快去。”白梨娇羞的恼怒道。

    “诺——”她语气拉得很长,嬉笑地跑开了。

    白梨静静地看着她调皮。

    梨儿和鲤儿一起长大情如姐妹,白梨成婚鲤儿就理所应当的成了她的陪嫁丫鬟。

    梨儿来到书房想拿几本书看看,可被书架旁边的兵器吸引。

    她抚摸着怀恋着长剑和红缨枪,但想想应该用不上了吧。拿起书架上的《女训》和古诗词,从新回到亭台细心翻看。

    清风拂面,荷花羞涩起舞。

    白梨喜欢素雅,装饰只有一根银簪子和一个银镯子。

    银簪子是在她成人礼上兄长白川送的,至于镯子是父亲和母亲送的。

    白梨古诗词看得入迷,没注意王爷回来了。王爷将披风披在白梨身上,白梨看了一眼披风才反应过来。

    “王……”白梨迟钝了几秒后,羞涩地叫出:“夫君……”

    “在读诗词?”夫君微笑着。

    “嗯!雁丘词!”

    “喜欢哪句?”夫君坐在梨儿旁边微笑地问。

    “定是那千古名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白梨想了一下:“但我觉得,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很凄美。”

    念完,白梨痴痴低头笑了一下。

    王爷笑出了声,但像是讥笑。

    他听得出来,这是白梨想要的爱情。真可惜我给不了你。

    “夫君怎了?”

    王爷只是摇摇头,没说话。

    鲤儿和下人们正好端上早餐。

    “夫君走这么早,定还没有吃早膳吧。我安排鲤儿准备了早膳,王爷要不一起吃些?”

    “也好。”

    王爷吃得少,大部分都在喝茶。

    他端起茶突然说:“梨儿,你兄长好像要来看你。东边停风阁,西边红落苑,自己挑一下吧。”

    梨儿夹起盘子里的肉丸子,轻轻咬了一口,点点头。

    “我先回书院,梨儿慢慢吃。”王爷摸摸白梨的头就走了。

    梨儿心里愣了一下:他刚叫我什么?算了,应该是和兄长学的吧。

    “鲤儿!”白梨拉上鲤儿:“走,陪我去东院看看。”

    “为什么是东院啊?”鲤儿问。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白梨很简单的回答。

    书院里,颜王有两个侍卫——子陵,弋云。

    子陵调侃颜王道:“王爷早膳不是吃过了吗,这么还和王妃吃啊~”

    颜王扶额头无奈地说:“闭嘴!”

    弋云:“既然娶了白梨,王爷下一步怎么打算?”

    “夺兵权还早,现在是要与济州联姻。”颜王揉揉眉头:“可苏迎雪……”

    梨儿到王府门口,望见白川朝他跑去:“兄长!”一下扑进兄长怀里。

    白川眉毛浓厚,深邃的眼神快要渗出血来,下颚线瘦得清晰。服装头饰都是西域特有的。

    “兄长,你是不是在西域过的不好么?怎么这般憔悴?”白梨心疼地摸摸他的脸。

    “兄长好着呢。”白川瞧见白梨的头,突然发现簪子不见了,询问道:“你的簪子不见了?”

    原主白梨特别喜欢那根簪子,一直带着,被白川发现也不是怪事。

    “大概是跑的时候掉了……”白梨摸摸发饰,瘪瘪嘴。

    白川揉揉她肉乎乎的小脸蛋:“好了,别伤心了。”

    白川叫来侍卫,侍卫手里端着一件狐皮大氅,狐皮大氅本就十分难得,这竟然还是白色的!披在肩上的那一块是红色的。

    “这狐皮大氅是白色的和你甚是般配!”白川拿起大氅披在她身上:“天要转凉了,兄长时常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王爷欺负你了,告诉我,兄长替你报仇!”

    “兄长最好了!”梨儿喜出望外!

    鲤儿眼巴巴的看着,羡慕都快溺出来了。

    “兄长,这么会忘了你呢。”

    侍卫又从箱子里掏出一件纯白色的氅衣,看起来没有白梨的厚。

    “这是件羽氅,样式极好看,就是薄了些,披的时候要加衣保暖。”

    鲤儿急忙接过氅衣:“兄长用心了。”

    白梨说:“父母可想你了,见过他们没有啊?”

    “当然见过,才来看你的。”

    王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白川身后,对他说:“将军,我们借一步说话。”

    白川对拍拍白梨说:“先走了。”

    对鲤儿说:“好好照顾……夫人。”

    白川走后,梨儿找了好久才找到那支簪子。

    第二日,颜王上完早朝回来便一直愁眉不展。

    白梨端了些甜点到颜王面前,一面放一面问:“夫君这是怎么了?”又切了杯茶。

    王爷端起茶:“今年的和亲一事…选了苏氏,苏迎雪。”抿了口茶水。

    “啊,苏姐姐……”白梨惊讶之余满是遗憾。

    “去济洲那还算富裕,但嫁的远,去和亲的女子根本回不来。身份地位高的女子没几个,君王也不舍得公主去。”

    “定要和亲,才报国家安全?”

    “我们文洲虽已变强,一开始文洲弱时是济洲护住了我们,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白梨不理解:“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说的到轻松,济洲富裕,兵力极弱。他们要找的是靠山!”说完王爷放下茶杯。

    白梨低下头,委屈道:“……梨儿不懂,梨儿只知道苏姐姐现在肯定郁郁寡欢。”

    苏夫人哭得稀里哗啦反而是迎雪在安慰母亲。

    迎雪把母亲抱进怀里:“娘,就去和个亲而已没关系的。”

    苏夫人趴在女儿怀里,哽咽的哭道:“你在那……无亲无故一个人,还不能回家……”

    “没事的。”

    苏将军连夜从沙场快马加鞭赶来,马蹄声如泪奔般。来到母女身边:“我是不会让我的女儿去和亲的!”

    他气愤地拍桌子:“那个君王!老子为他征战沙场多年,他倒好打起我女儿的主意!!”

    距离和亲还有三日,君王大殿上。王爷不与大臣站在一起,站在最前面,面对着大臣们。

    “对于和亲一事,诸位都没有意见便定了吧。”

    苏将军及时敢来,跪拜:“臣叩见君王,臣擅自离岗,请君王责罚。”

    君王知道他来的目的。

    君王皱着眉头:“苏将军朕知道,但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太子与苏迎雪是好友定要帮她:“父王,我记得王氏有一女儿,亦可去。”

    王氏急忙跪下:“君王,我妹妹年纪甚小,未到成婚的年纪啊!”

    君王无奈地扶着额头:“都别吵!”

    王爷施礼:“殿下。”

    “讲。”

    “济洲要的不是和亲的公主,要的是安全。他们希望我们的皇宫贵族在他们手上,他们有危险我们能及时支援。”

    “颜王有何办法?”

    王爷笑笑:“我夫人白家与苏将军家自古便是军事家族,若皇兵多出四成,夫人与苏将军出二成兵力去济州保他们安全。不知苏将军可愿意?”

    王爷让皇兵多出四成,是为了削弱君王的军队实力。

    苏将军点点头。

    君王疑惑:“就二成?”

    “二成是他们对我们的信任,二成也是我们的最大限度,已三成在懿洲。”王爷又添一句:“最后的想法还要看济洲。”

    “这是本王与夫人讨论的最好的办法。”

    君王点点头:“朕看得出来兄长与王妃已经尽力了。”

    他补充道:“朕会给济州写书信的。”

    “苏将军擅自离职应当重罚,又因护女心切,两年内不准回返。”君王挥挥手:“就这样,跪安吧。”

    苏将军跪拜领旨:“谢殿下海涵!”

    退朝后,苏将军连忙谢颜王:“多谢王爷帮臣的小女。”

    “事情还没办完,先别急着谢。”

    “总之您能帮忙便万分感激。”

    颜王轻轻一笑:“我夫人与苏小姐是莫逆之交,帮忙是应该的。”

    颜王走了,轻蔑笑了一下,心说:苏家就一个女儿,苏迎雪要是嫁人了,苏家的兵权不就拱手让人了吗。

    白梨踏入苏府,阿姊在水亭,忧伤的眼神望着手里的画卷,离得远,梨儿隐隐约约看见是人像,但看不清是谁。

    “这一别,不知何时在相别……”迎雪抚摸这梨儿画像,惆怅地说:“问君能有几多愁啊。”

    梨儿放轻脚步,在后面抱住迎雪:“又有一江春水要向东流了吗?”

    迎雪将画收起,牵着梨儿的手舍不得放开。但苏将军好似不太喜欢白梨。

    迎雪姐姐成过亲,但她逃了婚。

    梨儿回忆起年少时不堪的记忆,事情迎雪的17岁时说起。

    迎雪年少时太轻狂。

    苏将军见迎雪年纪差不多便与太子安排亲事。

    太子,白梨,迎雪都是从小到大的玩伴。

    太子一开始想推辞的,苏将军说:“迎雪端庄做妻,梨儿俏皮做妾。二人又亲如姊妹,在一起又能相互照应。一举两得,两全其美啊!”

    太子还年少,不懂位份,在苏将军的引诱下答应了。

    向苏府下了聘礼,婚姻大事只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迎雪再怎么反对也没用。

    梨儿那时不知成亲是何物,只知道以后再也不见苏姐姐了,蹲在迎雪闺房哭得伤心。

    迎雪单膝跪地,抚摸梨儿的头安慰她:“没事的,阿姊成亲后,梨儿也是可以来王府找阿姊的,是不是?”

    梨儿略带哭腔地说:“父亲很少让梨儿出门,尽管出门父亲也不会让梨儿走的太远,穿着太艳丽。兄长走后父亲更不让梨儿出门了。”

    迎雪沉默了,她不想嫁,她的心向往自由!迎雪心里出了个念头:逃!

    她为了自己的自由。

    她将丫鬟打扮成新娘,自己带着梨儿跑了,但事情很快败露。

    苏将军派人找到了她,大发雷霆,从此没人再敢向苏迎雪提亲,迎雪却庆幸没连累到梨儿……正因如此,苏将军不喜欢梨儿。

    “阿姊,少时我不懂事,害阿姊现在要去和亲……”白梨自责地说。

    “这不怪你梨儿。”迎雪开玩笑地说:“那我们再逃一次?”

    苏姐姐惆怅地问:“梨儿,阿姊走了……梨儿会想阿姊吗?”

    梨儿挽住迎雪:“肯定会啊!”她嬉笑地问:“阿姊会想梨儿吗?”

    迎雪心里苦涩了一下,没有说话,眼睛反而红润了。终究是逃不掉的。

    回到王府。

    梨儿来到书房看到夫君在看东西,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跪坐在王爷身旁,头轻轻靠在夫君肩上。

    头在夫君的肩膀上蹭蹭,轻声细语的呼唤:“夫君……”

    “放心,君王已经同意了。但还是要看济洲那边的意思。”

    “嗯。”

    白梨在桌上定睛一看。奏折?奏折不是君王批看的吗?怎么会在王爷这?可又在想想,听说君王贪图享乐,骄奢淫逸。而且君王和夫君关系如此之好,把奏折交给王爷也理所应当吧。

    王爷静静地看着肩上的美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娶妾的事。

    娶的妾便是苏迎雪。

    弋云突然冲进来:“王爷!”

    颜王吩咐道:“鲤儿,送夫人回房。”

    梨儿爬起来行礼随后说:“臣妾先退了。”

    白梨走远后。

    弋云说:“济洲那没同意……”

    “为何?美人比军队重要?”

    弋云推断:“和亲和的并不是人,而是和亲的礼品,可能礼品里有他们需要的。”

    王爷又问:“君王是如何处置的?”

    弋云“哼”了一声:“想必也是听从着。”

    “也罢。白梨足够。”

    王爷庆幸没有告诉白梨纳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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