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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储宁执意站在那儿,小福子可不依着。

    她与储宁一同长大,自小的情谊,要怪就怪储宁从未把她当仆从来看。

    见两位姐姐通过狗洞在墙另一侧冲她招手,小福子一脸笑意地钻了过去,旅沅箜见状还连忙伸手拉了她一把。

    储宁朝里面三人瞥了一眼,注意到她们的手。

    毕竟是狗洞,又接连下了好几日的雨。眼下这地上泥泞不堪,又连着杂草,里面三人手上腿上都是泥渍和草屑,看起来令人嫌恶。

    储宁紧锁眉头,脸都快黑成炭了。让他从这钻进去,除非天上掉馅饼!

    见那边的人还没进来的打算,公西鸮再没了耐心,长吁了一口气后转过身去:“看他那样也帮不上什么忙,咱们走吧,让他在这等着。”

    说罢她就抱着阎猫自顾自地走了,祣沅箜和小福子也很快地跟了上去。

    储宁左眼眉毛挑得老高:“小福子回来!好啊你们,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毕竟是私闯民宅,他也不敢叫的太大声,三人除了小福子侧过头犹豫片刻外,都不加理会。直到一声突兀的“诶呦”声传来,听出来已经尽力克制了。

    听这动静,刚还耳聪的三人齐齐侧过头来,入眼便是只剩脚在洞口吃了个狗啃泥的储宁。透过泥灰能看出他原本清秀俊俏的脸此时皱作一团,骤然的无耻偷袭让男人忍不住嘴里问候起来。

    公西鸮天生笑浅,见状忍不住噗笑了声,急忙扭头掩饰。无奈储宁满脸污泥的场面在她脑海反复横跳,她的脸也控制不住变形起来,幸好她的脸比储宁精致多了。

    三人快步到洞口处,小福子忙把储宁搀扶起来,公西鸮也很贴心的帮他把脸上的灰擦去,边擦边偷偷拉扯着右嘴角。

    旅沅箜第一时间在洞口处蹲了下去,怎料那边的人也刚弯下腰身,猝不及防四目相对,祣沅箜身形一顿。

    那人鼻梁高挺、整个人透着松散感,但眉眼间又透着不羁。一眼看上去又野、又痞、又有挡不住的矜贵。

    “姑娘,挡着路了。”那人眸色深沉,轻笑着看向眼前呆滞的姑娘,声音清透明亮。

    “哦”,旅沅箜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要后退,见那人要进来又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旅沅箜薄唇张了张尬在了原地,我现在伸回去还晚吗?这人怎么也不接啊……

    见旅沅箜伸出手,谢酝犹豫了那么三两秒将手覆了上去。

    谢酝一过来就撞上储宁那一脸怨妇样。“谢酝!”

    谢酝耳朵往后侧了侧,发出“啧”声来。

    “你敢踹我!你竟敢踹我!你信不信我端了你的老窝!”

    谢酝不以为然,哼笑一声:“皇帝,您还是对我客气些好,太后近日可是有些狂躁。”谢酝行为狂悖惯了,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哪怕是天子的安危。

    “谢酝!”储宁要气炸了:“你竟敢打乱朕的安排,暴露朕的身份,影响朕的大计!”

    说完紧张的看向一旁的祣沅箜和公西鸮。

    两人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们争论。公西鸮不知道也不关注什么皇帝,祣沅箜知道公西鸮八成不知道且自己也不会关注皇帝。

    倒是谢酝一语惊人:“皇帝你怕什么,两个女子罢了,我杀她们灭口就是。”

    公西鸮皱眉:“大胆!”

    “别别别,她们都是我朋友。”储宁忙出手阻拦道,也没必要这么绝情的呀。

    旅沅箜还在一旁静静地站着,谢酝让她想起了鹞恣来,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都给人第一眼很强烈的感觉,但她不喜欢有权势的人。

    她轻叹口气,看了眼日头,心里猜测着鹞恣此刻在干嘛。

    身旁刚还嬉笑的公西鸮看见她这忧心的样子也凑了过来。突然想起什么,旅沅箜接过她手中的猫,说道:“阎猫,回去。”说罢阎猫就化回左手上的银镯。

    随后她看向公西鸮:“别管他们了,天色不早了。”公西鸮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给身后三人留下一句话:“各位,既已进来,各走各道,我们先走了。”

    沈府到底是徐州首富,园子修得很大。公西鸮敲晕了一个小厮换上衣服才问到路。

    随后她与了旅沅箜去寻那位沈家大公子,储宁和谢酝们便是去寻沈老爷。

    沈老爷贪财,儿子惹怒上天这件事他看得很重。前些日他想携家眷出城,奈何上京派来将领守城,他好说歹说也没用。

    当时沈家大公子虐杀外邦少年的事传出后便有了疫病。

    城里人把错都推到他身上,人传人,一发不可收拾。现如今沈老爷也将信将疑了。家族运势事大,他就让大公子成天成宿的跪着。

    此时,正跪在菩萨像前的沈氏父子面容苍瘦,显然这几日也吃不下什么东西。突然听小厮说有人闯入俨然吓了一跳。

    自那事后时不时有些亡命之徒翻墙找事,一来二去他也是怕了,冲着家丁大吼:“何人胆敢擅闯我沈府,还不打出去!”

    “沈票,数月不见,你连本相都不记得了?”

    闻言沈老爷瞪大了眼回眸,这一看吓了一跳,忙转身扑通跪了下去。

    “左相大人,您怎么来了?”说着他看了眼左相身侧的人,又是狠狠地一磕,脸色越来越苍白:“诶呦喂陛下,您怎么也来了呀!诶呦喂。”说罢身子便止不住地抖动。

    储宁疑惑:“你怎么认出我的?”

    啊?沈票不敢说是因为他有幸看过一眼储宁赐给一些大臣的自己的署名自画像,抹了把汗谄媚到:“那是,因为陛下乃真龙天子,气势逼人啊~”

    待他说罢储宁就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并整了整衣领。之后又给了谢酝一个眼神。

    谢酝可听不得这些客套话,直接打断了他:“让家丁去将大门打开。”

    “啊?”

    谢酝来时带的人不多,也就七十来号人,都是他手下的精锐,此刻都在门外候着,大门一开就都涌了进来。

    而后他们在大厅上展开了审问。

    另一边,沈家大公子房中只有两个洒扫的下人。恰好他们打扫完正要关门退出去。

    等他们关好门走后二人便偷溜了进去,房中光线阴暗还燃着香,瞧着倒是雅致。

    出于愧疚与恐慌,房中被沈老爷贴满了黄色符咒。符咒大都贴在房梁木头后面,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到它们的边角。

    但此时,祣沅箜与公西鸮看见了些不一样的光景,屋中到处是密密麻麻的蝎子影。

    成群的小蝎子,其中有12只体形硕大的正附在墙上休息。

    旅沅箜顿感不妙,这是大荒毒盟五大家族中的蝎族,正与黑山挨着。被杀死了肉身,以灵化影。

    怪不得凡人束手无策,其实她们听说这疫病的诡异程度时,就觉得莫名熟悉。

    旅沅箜虽没了灵力,但眼睛耳朵是天生的毁不了。

    公西鸮与她能看见,对方定也能瞧出她们来。

    “这两人竟也过了那结界。”其中一只蝎子冲一旁的红蝎说了声。

    “切。”公西鸮听到这狂悖的话就想反击,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身旁的人来。转头一看那人也在看那蝎子,不禁心中一惊。

    旅沅箜没想隐瞒了,自己没实力,公西鸮完全能从蝎精那知道自己原身是个什么东西。

    她暂且无视了公西鸮的目光,缓缓开口道:“几位,你们要不要这么窝囊,怎么被区区几个凡人逼到了这?”

    刚才说话那只黑尾蝎化作一股黑烟从房顶下来,绕着祣沅箜转了两圈,幽幽开口:“区区凡人?若不是那该死的天雷我们也不会在这!”

    公西鸮垂眸,突然想起来了自己那次。原来除了那两个诅咒,在这儿存活也不会那么容易。

    她有些急切,上前一步问道:“天雷怎么了?”

    那烟又开始围着公西鸮转了起来,似乎也有些疑惑:“你们没遇到?这该死的雷,害我们连这屋子都出不了。还有那沈孺哲,也该死!也该死!”说完声音狂躁起来,四处乱撞。

    再往房顶上看时它又绕了回去,恢复了原身。

    这时帘后有两个小孩走了出来:“你们又是什么人?”

    两个小娃娃都长得很圆润,表面人畜无害,天真无邪。仔细看影子是两只不足百岁的黄肥尾蝎,说话声音却格外的阴森可怖。

    等他们问出这话,公西鸮看向祣沅箜示意她先说。

    她眼中意味明显,正眯眼盯着祣沅箜的表情变化,一点都不想错过。

    旅沅箜勾唇笑了笑,毫不露怯的回答:“我并非大荒人,也不是人间的。我原身本为一株花,自出生便受点化。乃怵桑武神座下弟子,自然不会被雷所追。”

    一听怵桑武□□号,房梁上小蝎精们都躲在了那只红蝎身后。公西鸮此时也将信将疑,直直的看着她,想找出什么破绽。

    旅沅箜继续说:“我没有丝毫妖力,点化之后,我修的是仙术,与你们并不同。”

    说罢,她偷偷用手指攥了攥银镯,左手轻轻一挥召出了一朵灵花来。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公西鸮也敛去了先前探究的表情。

    各家族中都有活了万年之久的长辈,关于神仙的传言自然是不少听。自被困于大荒后,一些妖心高气傲自诩为“神族”,还擅自传到了人间。

    看守结界的怵桑武神听闻后硬生生改了大荒水脉。此后喝了大荒水的妖所施法术都是暗色,说是要让他们认清自己的位置。

    当旅沅箜那朵白花白烟环绕着出现,众人也就彻底打消了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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