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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长对不住了

    相南山,因地处相州城南郊外得名。此山陡峭难行,往日少有人来。

    近日,因仙门收到消息,凡人入此山后,归来却是神智恍惚,形容疯癫,故才派了一列弟子,以历练之名,前来查探。

    此刻相南山山脚,宁星萝与傅观辞二人看起来颇为狼狈,一衣衫破损,一只着里衣。

    “小仙长,看来咱们是出不去了。”宁星萝坐了起来,呆看着近在眼前的界石出了神,不知在想什么。

    “出不去?”傅观辞以手撑地,站起身来,朝着界石外的官道走去,而后转过身看向宁星萝,不解道,“宁姑娘,你……此言何意啊?”

    宁星萝张着嘴,看他已然出山,一瞬间便来了劲儿,“你快回来快回来!把我也带出去!我就知道找你们仙门中人准没错,我——”

    “阿念,我道你今日怎会这么快就认错低头,原来你竟想着杀我?你邪心不除,为父还不能放你出山。”

    宁星萝闻声僵在原地,身后站着的,正是那阴魂不散的黑袍男子。

    杀他?她何时想过杀他?更何况,她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我不服!你就是把我烤熟了,我也不服!”宁星萝咬咬牙,转身怒吼。

    “看来……你是真的不怕疼……”黑袍男子正要动作,半山处却有几道灵光闪过,眼见便是朝这个方向来的。

    傅观辞一个箭步而来,拉住了宁星萝的袖腕,“宁姑娘,快走!我已经发出信号了,师兄他们想必很快便会赶到!你说我带你出去,我要如何带你出去?”

    宁星萝看了看被弃在官道上此刻还冒着烟的响箭,又低头看了看傅观辞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

    他哪来的响箭?

    她的目光移向他腰间一浅色锦囊。

    是这个?

    “你还愣着做什么?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我要怎么帮你?”

    宁星萝对上傅观辞的目光,他说得认真,神情急切。

    对,怎么走神了……要离开这儿……而且,这些仙门中人未必打得过阿爹……

    来不及多想了……

    “对不起了,小仙长……”她声音很小,一双手却捧起了他的脸,踮起脚尖,二人前额相对,贴在一起。

    傅观辞毫无防备,闭上眼睛,失去了知觉。

    相南山山脚处灵光大盛,神极山众弟子终于赶到此处,却是人影不见。

    “大师兄!快看,那是师弟的响箭……”

    “观辞定是遭逢不测了,找!”大师兄一道术法,便将那响箭握在了手中,神情满是担忧。

    黑袍男子早已消失无踪,而宁星萝此刻已然置身傅观辞灵识之中,占据了他的身体,逃之夭夭。

    相州城,云月客栈。

    宁星萝用着傅观辞的身体,在街上一番闲逛吃喝后,来到这家最是气派的客栈,要了间上房。

    这小仙长的锦囊果然内有乾坤,银钱很是充足,妥妥的有钱人啊……想不到仙门一个废物都这么富有……

    这房间打开窗便是街市,叫卖声此起彼伏,过往行人熙熙攘攘。这样的地方,于她而言最是好隐藏,阿爹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再找得到她。

    “傅观辞”合上窗,装得一本正经的模样,负手而立。此刻便是大师兄来了,也认不出此傅观辞并非本人了。

    她躺上床,闭上眼,一道银光闪过,宁星萝站在了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傅观辞。

    “小仙长,你可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当初在神女庙的天上要害我!你要不想害死我,我也不会知道你的血……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就拿一点……”

    宁星萝说着,自虚空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看了一眼,似乎不太满意,又换了个大点的,又摇了摇头,直接取了个大壶。

    她看着足有两只手叠起来那么高的大壶,满意地点点头,取了刀,蹲下身子看着傅观辞道:

    “你放心,我拿你一点血,也不是白拿,这相南山上补血益气、养血生津的参啊芝的,我往你那锦囊里装了不少!等我取完血,我们就两清了!我找我的肉身,你修你的正道!我再也不会找你麻烦啦!”

    宁星萝握住傅观辞的手腕,正准备取血,却见他手腕之上衣袖遮盖处似有疤痕,她顺手撩起他的袖子,越往上却越是触目惊心。

    无数狰狞的疤痕,自手臂一直蔓延至整个上半身。

    这是遭了多大罪啊?这小仙长人生的惨烈程度跟她真是不相上下啊!腿上不会也有吧?

    “你在干什么?”一声质问,惊得她停住了正在解他裤子的手。

    宁星萝眨眨眼,“我,我……我怕你热……”她尴尬地笑了两声,将傅观辞那被她解开的衣衫,盖回原处。

    傅观辞只觉头晕目眩,免力坐起身子,系好衣带,“你是魅灵?”

    “魅,魅灵?”

    这魅灵以男子精气为食,常化作美貌少女,趁男子不备,与其苟合,食其精气。

    宁星萝皱起眉,不满道:“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低劣小妖?”

    傅观辞打量着周围,“宁姑娘,如今你已经出山,在下也算是仁至义尽,这一路来,你行为举止轻浮荒谬,如今趁我昏睡,还解我衣衫……”

    他站起身来,躲瘟神似的往门口退去。

    “姑娘既然不是小妖,那便是大妖了,如今既然重获新生,那便该好生修行,修得个得道成仙,行善事结善缘,世间因果终有报,大音希声,大道无形,大智之人,不耽于形,不逐于力,不恃于技,你修为非凡,更当走正道,不可——”

    宁星萝听不下去了,“别念了!你是和尚吗?这么会念经!”

    傅观辞靠着门,颓然而立,心中懊悔不已,“既是我带你出山,若你行恶事,便是我的罪过……想必你那位阿爹,也并非你口中的穷凶极恶之徒吧!想来他定然也是我正道中人,我竟然信了你,竟不知……你说,你一心逃离,还编出诸多妄言,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不信我,竟要信他?”宁星萝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难道他日,你要是遇见他,还要帮他来抓我吗?”

    傅观辞此刻脑海中的种种联系,皆是将宁星萝想成了狡猾妖邪,懊悔自己竟上了她的当,遂答道:

    “未尝不可。”

    宁星萝拧着眉,失了力气一般坐在床边。

    往日,她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除了那个人,可今日此时,遭逢傅观辞的误会,她心里却很不舒服。

    误会?他将她当成了至邪至恶之辈,真的……是误会吗?

    “我不是大妖,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我阿爹他……”她抬头看向傅观辞,四目相对,她眼神坦然,“他叫长箓,是被你们仙山逐出仙门的堕仙。”

    “堕仙?”傅观辞一直盯着她,试图分辨她所言真伪。

    “我四岁时,他将我捡回来,带到了相南山,建起了一座神女庙。他对我说,我便是这神女庙的神女。”

    “神女?便是那日你带我去的那处崖边庙宇?”

    “是啊……那天准备全部告诉你的,谁知道你……”宁星萝翻了个白眼。

    傅观辞想起那时,自己为了脱身使出保命之术伤她,她分明自身难保,却还不忘将他安放在脚踩实地处。

    他一时间有些羞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那门边,有些手足无措。

    “后来……与我那时和你说的也差不多,阿爹让我做神女,却是害人之举,夺人心智……直到我遇见一人,生了叛逆之心,他便改了慈父面目,剥离了我的肉身,我若不顺从,便是火烧鞭笞。”

    傅观辞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你说的……是真的?”

    “你爱信不信。”

    “若是真的,看来你也不算是恶人,如今你摆脱了你养父的控制,打算做什么?”

    “我要找回我的肉身。”宁星萝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盯着傅观辞的手腕,“但是……要你帮个小忙。”

    傅观辞见她眼神有异,警觉起来,“什么忙?”

    “其实这件事本来是准备在你睡着那会儿做的,只不过我看见你身上的伤痕,一时好奇,这才解了你的衣……不重要,你只要给我一点你的血就行。”

    傅观辞眉头越皱越深,见到放在地上的大壶和刀,瞬间明白过来,“一点血?这么大的壶?原来你又编出一段故事来,就是为了这个!找肉身也是你编的吧?我竟然又信了你!往后,莫要再见了——”

    说罢,他拉开门,转身就走。

    “是真的!我真要找我自个儿……”宁星萝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趴在床栏边。

    那抹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白衣身影,出现在视线中。这小仙长,走得还真是不紧不慢啊……

    罢了,如今都出来了,还要什么别的呢?亭澈哥哥说过,做人不能太贪心!

    傅观辞一身白衣本就格外扎眼,加之这白衣又脏乱破损,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宁星萝两手支着下巴,颇为无聊地看着楼下行人,傅观辞还未走远,她却突然愣住了……

    那人群中的蓝衫少年是……亭澈哥哥?

    不可能!他分明已经死了!

    她身形一闪,追了过去。

    傅观辞看见她跟来,以为她是要来取自己血的,心知不敌,强装镇定,捂住自己的手,便朝一旁的巷子拐去。

    掌心被她划破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若是真被她取了一壶血,他岂还有命?

    宁星萝要寻之人已然踪影全无她四处张望寻找,却瞥见加快了脚步的傅观辞。

    真是呆子,他身后是……

    两个寻常百姓打扮的人,正鬼鬼祟祟跟在傅观辞身后。

    这两个人身上全无凡人气息,却也察觉不出是什么东西,可宁星萝有闻出情绪之能,这两人……要杀他。

    不行!得救!这呆子好歹帮了她一个大忙,还因为她受了伤,再者,万一以后和神极山的人碰见了,他们找她算账,她解释不清啊……

    一丝血腥气钻入鼻腔,是他的味道!

    我去!那个呆子这么没用,不会已经……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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