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骗子

    “来人呐!来人呐!”苏河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喊什么喊,你们马上就要被送去见官了,还不老实一点。”二人不远处两个仆妇皆被招呼了过来,其中一个圆脸仆妇不耐烦地走过来对着苏河呵斥道。

    “对呀,对呀,我劝你还是本分一点,都一把年纪了,难不成还想吃点苦头?”另外一个眉间有痣看着稍微年轻一点的仆妇也跟着说道。

    “你们这两个无知妇人,怎会懂得我们这些天师的本事,快叫方管家过来,我有事相告。”苏河抖了抖山羊胡然后以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与两人计较的口吻说道。

    年轻一点的仆妇闻言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二少夫人都已经拆穿了你的小把戏,还在这儿故弄玄虚,你脑子被驴踢了啊?”

    “张兰,咱别理他,等他自己在这儿发疯吧,等方管家他们收拾完就会马上将他们送去官府的。”圆脸仆妇开口道。

    “你们两个真是愚蠢得无可救药,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吧,我们天师的做法只对妖魔鬼怪管用,若是没有鬼怪,做法失灵当然很正常了,没想到大家都我们是在招摇撞骗,”苏河摇着头故作惋惜地说道,“我只能说这方家人也不过如此。”

    “哎,你这糟老头子,还蹬鼻子上脸了啊?竟敢如此说我家主人,看我不收拾收拾你!”张兰伸手就想要给苏河一巴掌,圆脸仆妇拦住了她,安慰道:“算了,算了,别管这个疯老头了,人打坏人了就不好了。”张兰闻言这才悻悻地收了手,然后朝苏河啐了一声。

    “两位大婶留步,”苏浅见她们要转身走远后赶忙开口道,“我师傅说的是真的。”

    圆脸仆妇闻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偏过头来惋惜地看着她说道:“小姑娘,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跟了这么个师傅的,满嘴胡话。”

    苏河听后不由得吹这胡子瞪着圆脸仆妇,苏浅见状暗中用手指戳了戳他,苏河这才又恢复了一副高人的模样。

    “敢问这位没见有痣的大婶贵姓?”苏浅不为所动、语气平缓地说道,“我跟着师傅学了些给人看面相的法术,我现在可以为你看上一番,大婶你可以听听我说得对不对,再做判断。”

    张兰嗤笑了一声,“冥顽不灵,何姐,咱就听听这小姑娘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请何大婶靠近一些,我仔细看看然后借着你的灵气和天地沟通一番就能得出结果。”苏浅老神在在地说道。

    何姓仆妇上前了两步,然后蹲在了苏浅面前,一脸不信地看着她,“好呀,反正现在还有一段时间,我在这瞧瞧你能看出来个啥。”

    苏浅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何姓仆妇的脸一番,然后闭上双眼,皱着眉头叽里咕噜地低声念了一段咒语,从左向右地摇了三圈脑袋,随后她的身体开始胡乱地抖都动起来,手指曲成爪状,眼皮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外翻,眼眶中只剩下眼白,扯着嗓子像野兽一般嘶哑地低吼,何姓仆妇和张兰都受到了惊吓,不由得连连后退。

    好一会儿后苏浅才慢慢平复下来,恢复了正常,她身侧的苏河有些紧张地看着她,绑在身后的手不放心地拍了拍她,苏浅回拍了他两下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何大婶,你的面相我已经和天地灵气沟通好了。”

    “哦,啊?那是什么个结果呢?”何姓仆妇有些害怕地问道。

    “天地的精灵告诉我何大婶你最近经常情绪波动,而且注意力难以集中,情绪很是低落,有时候还会有头昏、头痛、胸闷、心慌等症状,干一会儿活就会呼吸短促、盗汗严重,夜里难以入眠、时常惊醒,一到雨天肩、颈等部位的肌肉就会疼痛。”苏浅笃定地说道。

    “哎?哎?这,何姐你看,”张兰听完苏浅讲完后顿时有些惊疑地说道,“你最近不是经常说你夜里难以入睡、时常心慌,肩、颈痛吗?”

    “神灵附体能什么不知道吗?”苏河哼声道,“这可是会影响人的寿数的,不能多用。”

    何姓仆妇变了脸色,紧张地朝四处看了看,在低头沉思了片刻后便拉着张兰到不远处小声地讨论了起来。

    “乖徒儿,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我还以为你真的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呢?吓死我了,”苏河瞧着两人的背影悄声问道,“还有你啥时候学会的看面相啊?师傅我怎么不知道呢?”

    “哦,我就突发奇想地试了一试,没想到还挺唬人的,我哪会看面相啊,不过是偶然听到郎中的话记着了而已。”苏浅低声回道。

    “哦,竟是这样啊,那你不怕你说错了症状吗?”苏河担心地说道。

    “碰碰运气嘛,我感觉我运气挺好的。”苏浅面上淡定地说道,实则在心底暗道:肯定不会错的,四十来岁女性的更年期都是这种症状。不过这翻白眼装疯的事情她现在倒是手到擒来,前段时间刚好接了一个调查背景的任务,没想到查到一半任务对象就进了精神病院疗养,为了接近任务对象她扮护士、装疯卖傻都试了一番。

    苏浅看着不远处窃窃私语的二人,估摸着再过片刻后就能出结果了,她又戳了戳苏河,嘱咐道:“师傅,咱们只要做法找出装鬼的人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呆会儿不要忘了按计划行事啊。”

    “放心,放心,我晓得的,你还不放心你师傅我啊。”苏河点着头回应道。

    果然片刻后,何姓仆妇对着张兰指了指后便往小院走去,张兰则转身走到了两人面前,她神色拘谨地对二人说道:“请两位稍等一下,何姐已经去请方管家了。”苏浅点点头示意她已经知道,然后开始闭目养神。苏河仍是一副不作理睬的模样。张兰见此便小心翼翼的站在了一旁。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何姓仆妇就带着和方管家几人到了,方管家一脸不耐的开口道:“何芳说你们说是真的天师,而且你们还会神灵附体地看面相,瞧着她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我倒要过来瞧瞧你们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方管家,此言差矣,我们天师从不打诳语,经过今天做法失灵之后我已经知道了小楼闹鬼的真相。”苏河语气平静地说道。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方管家不以为意,“要是说不出什么个名堂,我马上就把你们俩送到官府去。”

    “小楼鬼影确实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苏河面色不变笃定地说道。

    “哦?你是说我们这些人看到的鬼影都是有人搞的鬼?”方管家不信,“难不成我和老夫人等都是眼睛花了。”

    “方管家可以叫人到小楼的背面去找一找,是不是有烧剩下的纸钱,应该还有些痕迹没有处理掉。”苏河回道,然后他便闭上了眼,老神在在的轻微的晃了两下头。

    “万一是你们自己烧的呢?”方管家仍是怀疑。

    苏浅轻咳了一声,“我和师傅进方府的时候可并没有携带纸钱之类的东西,而且大家都知道这里闹鬼,应该是不会到小楼后来烧纸钱的,方管家您可以让人去看看,纸钱的附近除了泥土翻动的痕迹外,说不定还能找到脚印,到时候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到现在还在装,好,我现在就派人去找找,若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哼哼,可就不要怪我了。”方管家狠声道,“来人,到小楼后面去找一找,好好地找一找!”

    苏浅见有四个杂役进了小院后,便继续闭目养神。之前抬过苏浅的刘四抽来一根凳子放于方管家身后,方管家顺势坐下,几人沉默着等着那四个杂役的回来。

    一炷香后,其中的两个杂役跑了出来,“方管家,小楼后的一角果然有纸钱烧过的痕迹,虽然用泥土盖住了,但露出的些许痕迹还是让我们找到了。”其中一个个子稍高一些的杂役说道。“对呀,对呀,那附近还有半个脚印,看着有些像成年女子的。”另一个接着说道。

    苏浅闻言挑了挑眉,然后睁开了眼,“方管家,您看,我现在可不是成年女子。”

    方管家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摸着有些凸起的肚皮来回走了两步,然后对两个杂役说道:“你们再去仔细地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痕迹。”

    “何芳和张兰,你们俩现在去打听一下,看看这几天有谁买过纸钱,还有谁进过怡香院。”他继续吩咐道。

    接着方管家转过身来对着苏浅二人恶声恶气地说道:“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你们两个是骗子的事实。”

    “我想请问方管家,你是在哪个位置看到的鬼影?那影子飘在空中有多高?”苏浅自动忽略方管家恶劣的语气发问道。

    他撑着手,抿着嘴思考了片刻后,确定地说道:“就在小楼左前方,是大概有一层楼那么高。”

    苏浅想到了在那栋精致的小楼的左前方是一丛竹林,于是便接着问道:“那么大家看到的都是在那个地方吗?”

    “我好像听兰翠说过,也是在那里样?”一个梳着双髻粉衣丫鬟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咦,这么说来,我那次和张哥在巡夜的时候看到的好像也是在那个地方。”一道年轻的响起,“是啊,是啊,当时可吓了我们一跳呢。”另一个声音应和道。

    “方管家你去看看,这竹林是不是刚好有小楼的一层楼那么高。”苏浅接着说道。方管家一听后顿时就跑到了小院门口,他定睛一看,两层楼高的小院左前方的一丛竹林郁郁青青,其高度刚好只有一层楼那么高,“真的,真的,刚刚一层楼高耶。”随后到院门的小厮惊奇地说道。“就是就是。”之前的粉衣丫鬟也跟着说道。

    “我们天师只管妖魔鬼怪之事,这有人故意作怪我们就管不着了,作法失灵是很正常的。”苏河气定神闲地对着返回过来的苏管家的人说道,“不过也是这次做法失败,让我找到了作怪之人的马脚。”

    “哦,什么马脚?”方管家连忙问道。

    “可否先将我和徒儿放开,这么绑着也不舒服,本天师还从未被这么对待过,反正现在我们俩也走不了。”苏河却是瓮声瓮气地抱怨道。

    方管家抬手招来两个下人给苏河和苏浅二人松了绑,苏河哎呦哎呀地叫唤了两声声后才慢慢地站了起来。苏浅晃了晃勒得发疼的手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开口道:“方管家可以让人再去竹林看看哪些竹子上有刻痕或者划痕,它们的根部有没有埋有丝线、布帛之类的东西,然后咱们就再等等你让人打听的府上最近买过纸钱和进过怡香院的人。”

    方管家立即就让人去竹林探查,苏浅和苏河师徒俩人就坐在了一旁等着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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