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喝到了很好喝的牛油果甘露，也在人潮拥挤中看了一次现实版的宣传物料拍摄。
里三层外三层，顾奈并未避讳，同她牵着手，站在附近店家的台阶上一起围观。
视线所及的女孩子青春又可爱。
大面积红色长发，耳侧是蓝色挑染，齐刘海乖顺中带点二次元，白色背心外面是一件宽松的背带裤，只扣了一侧的扣子，另一侧的背带随意的垂着。
有种专属于这个年龄的、年少成名的不羁感。
她感慨道：“确实是好看的，这架打的也不亏。”
顾奈：...重点是这个吗？
莫宁却又像是想到什么，眉头一皱问他：“她来学校是不是也挺冒险的？万一有人爆料什么的？你之前不是说挺多人知道那事儿？”
三连问直击要害，顾奈来回看了眼周围，伸出食指在唇边“嘘”了一下，才低声道：“只要我不出声，他不说话，没有学生会主动挑事的。”
学校既然答应了拍摄，自然是想要一波流量带来的正面宣传，也正因此，如果有不识趣的“反面”，当然会被清除。
俩人看了快半小时，还没正式进入拍摄。
身边开始有此起彼伏的感慨，有说运气真好不用去找工作的，也有说进入这个圈子付出的怕不仅仅是运气，还有些声音刻意压低在聊的小八卦...
莫宁忍不住问顾奈：“我们走吧？”
顾奈道好。
却就在这会儿，不远处传来一声：“开始！”
莫宁犹豫了：“...故意的吧？”
顾奈：“这儿应该也只是转场，拍不了两分钟就得去学校里面。”难得的宣传机会，不可能只拍校外，教学楼图书馆校史这些肯定得进去才有机会拍有机会讲。
正说着，人群开始一阵阵骚动。
呼啦啦的队伍突然间就动了起来，一大群人拥着往他们这边走，莫宁猝不及防被旁边人撞了胳膊，眉头皱着“嘶”的一声。
顾奈环了过来，把她往后带着又退了退，靠近了店面的门墙。
远处的人逐渐靠近，那个女孩儿不经意往这边一瞥，却正正好对上顾奈的眸子。
他一如既往地清浅又随意，似乎与经纪人邵易打听到的外卖职业完全不符，好像还是曾经那个学校论坛里高高在上的他。
论坛里，她是校花、他是校草；她追求他，他没拒绝。但他也并不热络，后来，为了什么呢？
虚荣心？报复？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开门后冷酷到淡漠的眼神，她想，或许那一架也并不完全是为了她打的。
只是因为，她骗了他吧？
人潮如织，渐渐把她带离模糊的过往，她回头看向他，他似乎并未对她过于在意，而是低下头，用下巴在怀中看不见脸的女孩儿头顶摩挲了一下。
希望往事既成往事，就别再惦念了吧。
虽然她也曾希冀邵易找到他说明来意后，他哪怕愤怒的质问呢，也别收下那笔钱。
可他收了，还涨了价。
邵易道：“那小子倒是长得真好，身上气度也跟查到的潦倒资料没什么相干，想来有点傲气在，钱收的干脆，是个狠人啊。”
狠吗？吴忧收回目光，蓝眸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出冷冽的光，无论如何，这一切在他收下那笔钱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也或者是，从她躺在那张床上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吴忧的离开带走了大部分看热闹的学生，剩下的都是本来就在后街吃吃玩玩的，现在人少了倒是还更舒适一点。
顾奈问她：“回去吗？”
莫宁也累了：“回。”
......
元旦大促自11月底就开始筹备了，她跟周香一直有联络，据说早已是人仰马翻。
比之国庆，周香虽然已经是第二次带团队上方案了，但竞选方案的前一晚还是差点失眠，跟她通话从9点快到11点，最后是顾奈实在忍不住在她耳边故意问了句：“那我先去洗澡？”
电话那边诡异的安静的两秒，周香磕磕绊绊的迅速说了一句：“...突然好困我睡了莫总再见！”
屏幕转暗，莫宁斜睨他一眼：“干点正经事吧你。”
难得今天是在顾奈这边。
他下午课一上完就去买了新鲜的牛排，超市零零碎碎买了一堆氛围组，莫宁下班直接过来。
暖气开的很足，莫宁刚进来，小狗就很有颜色的将她大衣挂去了房间的衣架上。
焦糖色的高领毛衣，衬的莫宁白皙的脸上都似乎裹着温柔，金色的耳圈在脖颈边晃悠。
他从房间甫一出来，就将她按在沙发上描摹了眉眼。
直到热气熏腾，莫宁的声音带着点细碎的颤抖，那一句□□伴着他埋在她耳边的重重喘气。
空气里都是缠绵。
他道：“好久没见了。”
他的发顶乌黑清爽，莫宁伸手揉揉他，溢出口的安慰也带了娇软：“这段时间确实忙。”
算算时间，工作日他们各做各的事情，她有她的新业务要熟悉忙碌，他也有他的学习规划，国庆连着圣诞元旦，她近来几乎都在加班。
而周末，偶尔也是要出差的。
距离上次见面，大概过了近一周。
上次的约会，短到不足以抵充思念，俩人只来得及匆匆在西餐厅吃完自己的一客牛排，顾奈就立刻驱车送她赶往公司。
今天的约会也是早早约好，特地空出来的。
他道：“今天不可以忙工作。”
然后却也没觉得会得到她的认可，翻身蹲在了她的侧面，跪在地毯上问她：“饿吗？”
牛排煎的刚刚好，红酒碰杯的时候，顾奈：“希望我的女朋友天天开心。”
莫宁拧眉刚想说什么。
顾奈打断她：“牛排怎么样？”
莫宁回味了一下刚刚的滋味，又叉了一小块送进嘴里，点点头：“刚刚好。”
顾奈道：“那下次再煎。”
莫宁说好，啜了一口红酒，微闭上眼感受了一下，问他：“这酒挺贵。”
肯定句。
顾奈：“莫小姐很有眼光。”
很有眼光的莫小姐洗完澡就跟很有手艺的顾先生探讨起了生命大和谐，只可惜半道崩殂。
莫小姐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周香就立刻拒绝了顾先生再来一次的友好邀请，转而穿上睡衣去了客厅。
顾奈咬牙切齿了半天，最终还是只能穿上睡衣，一同躺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玩timi。
他玩的游戏少到可怜，最为长情的大概就是这个已经玩到三千多关的爱消除。
眼见着次数爱心逐渐用完，耳边的絮语还在重复加倍，他终于忍不住，掐着莫宁的腰，干燥的指尖一路滑到了脊背。
莫宁侧躺着，见他从沙发另一头窜过来就知道没好事，指尖颤栗勾的她心思不稳，但仍是警告的瞪他一眼没出声。
直到他那句“那我先去洗澡？”伴着无限暧昧传到周香耳边，周香着急忙慌挂电话，她才哼道：“干点正经事吧你。”
夜晚还长，而恋人之间的正经事范围被无限缩小。
夜晚的月光透过窗纱照在女人皱紧的眉头上，倏尔又放松，溢出的丝缕薄汗伴随绷紧的白皙后背一齐软倒。
于藏蓝色的床单上，勾勒出相映成辉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