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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珍珠案-6.不屈灵魂

    宇文成思随手拢了个发髻便出来了,问:“她去了哪里?有没有危险?”

    好手说:“另外两个兄弟还在跟着,卑职先回来禀报。苟月牙偷偷溜去了黑市。”宇文成思问:“黑市白天不是不开门吗?”

    好手道:“是不开,但我们跟着苟月牙进去,有个大门紧闭的院子,她扣了两下门,又隔着门说了两句话,那门就开了。我们怕打草惊蛇,没敢跟的太近,就没听清楚。”

    宇文成思又问:“那是个什么地方?”

    好手带着点不确定:“那地方奇怪得很,我们爬了墙,见到里面有人了,却没有响动,都是些奇怪的女人,明明已经哺时了,却还在睡觉。”

    宇文成思一愣,心道不好:“是暗娼的院子。”林峰给她找的的确是好手,但这种经验却不怎么丰富,以至于根本分不清楚暗娼馆子。宇文成思问道:“苟月牙是穿着什么样的衣裳去的?”

    “一件黑色大氅,裹得很紧实,里面是什么卑职看不清楚,但隐约可以见些粉色衣料。”

    宇文成思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身玄色束腰男装,梳起头发来,藏了好些暗器在里头,绑好袖箭,换上一双带有暗器的快靴,马上朝着苟月牙的方向去了。天色逐渐黑下来,另外两个跟着苟月牙的人还在暗娼的院子外。宇文成思问:“什么情况?”

    “有些男人进去,不见人出来。”

    “进去了几个?”

    “有十七八个。”

    “这地方有没有后门?”

    好手摇摇头:“不好说,明处我们已经看过了,没有,但暗处,譬如地下之类的有没有就不确定了。”宇文成思又问:“她进去多久了?”

    好手略略算了一下:“快两个时辰了。”

    宇文成思摇摇头:“不能再等了,咱们翻墙进去。”好手的领头本想略劝劝宇文成思,但想起了来时林峰的叮嘱,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四个人分了两组,宇文成思带着一个好手,另外两个好手一起。一间间屋子搜过去,基本没什么稀奇的东西,无非是嫖客和□□的寻欢作乐。但在最深处的一间屋子,宇文成思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她守在这里,让跟她一起的好手去找另外两个好手过来。那间屋子里面的男人很多,他们□□着肥腻的身体,在烛火下更显得脑满肥肠,而苟月牙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身下喊叫。宇文成思听到了男人欲望充满头脑的□□,听到了女人凄厉的嘶叫。苟月牙的双手被紧紧缚住,双腿则被男人架在肩上,她□□,紧闭双眼,□□的身体早已经是周围一圈男人的□□。

    宇文成思脸黑得像是锅底,迅速部署好了战术,三个好手都会在屋顶接应,而宇文成思亲自下去一脚踹开了那间屋子的门。□□的男人们也开始慌张,有几个已经开始匆忙地穿衣服。宇文成思问苟月牙:“你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没有?”苟月牙咬着牙点头。宇文成思扫过一圈男人:“如果诸位没有异议的话,我现在要带她走。”

    从宇文成思一脚踹开门开始就有点发蒙的男人们终于反应了过来,恼羞成怒的目光看向宇文成思。还□□着的男人开始找衣服穿衣服,而已经穿好衣服的男人则开始找家伙。宇文成思相信他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他们一定会明白此刻能站在他们面前的一定是官府之人,戏弄官府的目的已经达到,再贸然拦截只会把自己也卷进去。宇文成思衣裳只有一层,里面是轻薄而光滑的中衣。她脱下了自己的外袍,径直走向了苟月牙。她说:“我是官府中人,是有品有印的官,不是吏,如果你们现在想跟我打一架,欺官两个字压在头上,最少流八百里。”

    宇文成思把自己的衣裳披在了苟月牙身上。苟月牙已经没有办法走路了,宇文成思把苟月牙打横抱起,快速地走出了暗娼的院子。身后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成思带来的好手们迅速地料理了尤有不甘想找一找场子的嫖客。宇文成思的中衣很单薄,夜里的风吹过来有点冷,她能感受到苟月牙靠在她的肩头的泪水,她的肩膀湿了。苟月牙伤得应该蛮重的,宇文成思抱着她,即使手在大腿处,也能感受到黏糊糊的温热的血。宇文成思对随她来的好手们说:“这件事情要是泄露出去,我就把你们发配到琉球去。”

    当她感受到苟月牙的手攥紧了自己的衣裳,宇文成思只是低声说:“别害怕。”

    夜里凉风习习,一个只穿着中衣的女人抱着一个只裹了一层外衣的女人从无人的街面走过,后面跟着三个垂头丧气的男人,这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透着些莫名的悲伤。

    宇文成思把苟月牙带回了小将军府,让人去找武军医过来帮忙处理伤势。宇文成思还没来得及用晚膳,楚服从小厨房那里端来了两碗一直热着的粥。宇文成思问:“你查到什么了?”

    苟月牙说:“曹刘氏还活着。”

    宇文成思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进去,有支箭朝我射过来,却并不冲着我的性命,箭尾带了张纸条,写了这个话。”

    “还有什么别的没有?”

    “没有了。”

    宇文成思没心思吃饭,冷冷问:“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苟月牙眼里闪烁着泪花:“这怎么说啊。”

    宇文成思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开始的?”

    “曹刘氏刚刚失踪的时候,他们就找上卑职了。有个男人去我们家,跟卑职父亲说,若想答疑解惑,就去黑市。卑职连去了好几天都没有什么收获,但后来有一天,卑职看着天快亮了正准备回家的时候,有个乞丐跟我说,让我去另一家娼妓坊等人,有人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那个让乞丐传话的人长什么样子?”

    苟月牙叹了一口气:“这个话是另一个乞丐传给那个乞丐的,见到对方的乞丐是个瞎子,只知道对面是个男人。”

    “卑职去了那家娼妓坊,刚进去就被人给绑了,蒙住了眼睛。他说他要杀了我很容易,但是他们不想杀我。”

    “这个我信,他们有本事当街绑走良家女子,只要你入了黑市,杀掉一个女差不算难事。”

    “有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拿出了那对金珠,他告诉我说,那是曹刘氏的东西……他让我脱光了出去搔首弄姿地走一圈,就可以把那对金珠交给我。”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苟月牙摇头:“卑职的头一直被摁着,没能抬起头看到他。后来……卑职发现那对金珠就在卑职的衣裳里头。”

    宇文成思的胸膛起伏有些剧烈,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那今天是怎么回事?”

    “卑职家里有条狗,昨天卑职到家时发现狗有点不太对劲,听父亲说狗一天没吃东西也不拉屎,只趴在地上不断地叫唤。卑职去看,发现狗的腹部有一个块状的东西,慢慢揉搓,狗子最后拉出了一大块油纸,油纸里面包着一张白纸,写着今日哺时,黑市倚翠院。卑职就去了。后面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今天也是被人给绑了?”

    “卑职没敢往外走,他们既然能射箭出来,卑职要是往回走,肯定就交代在里面了,就算查出来什么也是白查了,只能沿着路往里面走。只要进去了,就发现回廊之上有人用锅底灰留下了标记,卑职一直沿着标记走,就走到那间屋子里去了。”

    宇文成思又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除了我和高大人,不会再有外人知道的,你放心,你爹娘我会让人看护起来,我会跟他们说,有急事要你去一趟永平公干,三四个月就回来。你先住在这里,好好养伤,想要什么就跟他们几个说,等伤养好了再送你回去。”苟月牙只恨自己不能站起来行礼,不断地呼:“多谢将军!”宇文成思勉强地挤了一个笑:“你怎么做事这么不惜身呢?”

    “我们食民之俸禄,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使职当为。天理昭彰,我们是京兆府的人,总要代天行道,做个交代。”

    正说着,墨香在外面说武军医来了。宇文成思让人进来,道:“先让医师给你好好看看,我去找高大人商量个对策去。不必多思,静静养伤是要紧。”

    苟月牙突然说:“将军,卑职想起来了,那个男人身上有种味道,那是一种海腥味儿!”

    宇文成思猛回头:“海腥味儿?”

    苟月牙肯定地说:“一定是海腥味儿,虽然很不明显,可卑职父亲早年是个屠户,卑职能分清猪肉、羊肉和水里的东西的味道!”宇文成思赞许地点头:“血色珍珠?海腥味儿?失踪的女子?看来可以并案了。”

    宇文成思从沐和居出来,轻轻掩上了门,只留了武军医在里面。宇文成思对墨香道:“最近一段时间对这姑娘留点心,她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估计也不好意思跟你们说,你们得仔细看着。让小厨房多做些补身体的膳食,所用药材也要挑好的使,让家人对月牙都客气有礼些。”

    墨香有些不解:“她不过就是个京兆府衙的差役,连官员都算不上,姑娘何以对她如此客气?”

    宇文成思摇摇头:“我该敬她一心为民的这颗心,敬她坚韧而不屈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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