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可是……我们是兄妹。”
“兄妹?”你看着他冷笑,“你不会忘了你是爸妈收养的孩子吧,白警官?”
白起怔怔看着你,几次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一直以来,他都怕自己会错意,怕让养父母难堪,怕你被人指指点点,他怕好多,所以只敢在背后偷偷看着你。
“白起,你敢不敢承认你喜欢我?”
白起垂下眼睛,他当时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可是,如果这份喜欢会伤害到你,伤害到父母,那他宁愿不说出来。
“白起,你不会以为爸妈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吧?”你扔下一记重磅炸弹。
“什么?”
“他们只是由着我胡闹罢了,可是白起,你到现在都不肯承认,胆小鬼。”
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从眼眶滑落,你抹了把眼泪扭头就跑,白起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时候你已经跑出院子了,他立马追出去。
“小心。”
你边跑边低头抹眼泪,突然听到白起的喊声和响彻在耳边的汽车刹车声,然后你就躺在了地上。
今天天气真好,万里无云,初夏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地上,真舒服啊,你叹了口气轻轻阖上了眼睛。
下一刻白起惊慌的声音落在你耳畔,他一遍遍喊着你的名字。
你妈妈原本坐在外面喝茶的,看到这个情况立刻跑出来冲慌乱道歉的司机喊道:“快点送回家呀。”
“哦哦好。”司机跑到你身边,看着白起也没敢伸手。
妈妈见状果断开口让白起把你抱上车。
白起停下要叫救援的手,茫然问:“回家?”
“回家让陆医生过来看,这边去医院太远了耽搁时间。”
“哦。”白起顾不得考虑别的,小心抱着你上了车。
你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很安静,你感觉到一边掌心很湿润,轻轻扭头看去,外面天已经黑了,白起坐在地上,脸埋在你掌心里,你听到从他喉间泄露的压抑的哭声。
你心里生出一丝后悔来,轻轻开口喊他:“白起。”
白起猛地抬起头,看到你醒了,后退两步跑出房间。
你…… 不是,他跑什么???
下一刻,一堆人涌进房间,走在最前面的是陆医生。
陆医生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磕磕巴巴问你感觉怎么样。
你对他笑了笑:“陆医生,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只要人醒来就没啥事儿,夫人,那我就先回去了哦。”
“行。”妈妈扭头对白起说,“小起替我送送陆医生。”
“哦。”白起把“真的不需要再检查一下吗”的疑问咽了下去,和陆医生一起出去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等其他人都走了妈妈才坐在你床边不可思议地说:“你怎么回事?让你装装样子你竟然真的睡着了?你睡了一下午你知不知道?”
“哎呀我知道了,那我哭累了嘛,而且我前一天晚上都没睡。”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哥哥一直抱着我我就忍不住睡着了啊。”
妈妈一脸无语地看着你:“你哥又不知道你是骗他的,你给他吓坏了,你看那脸白得,在这儿地上坐了一下午了,你可真能睡啊。”
“哎呀妈,白起他倔死了,不这样逼他不行的,我在里面给他机会了,他死活不肯认我才跑出来的。”
“你呀。”妈妈伸手戳了下你额头,“我和你爸是管不了你们俩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妈妈说完转身出去了。
4
白起一直到自己消化了在门外听到的所有信息之后,才又重新走进你房间。
他在床边蹲下来,伸手替你理着耳边的头发,声音很轻很柔地问:“真的没事了吗?”
“嗯。”你也不好意思再躺着,起身想坐起来。
白起立刻起身弯腰扶住你,一只手把枕头靠在你身后。你抓住他一只手轻轻一拉,他就顺从地坐在床边,听话得不可思议。
你学着小时候对着他撒娇的样子,拉长了语调软着声音说:“哥,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吧,其实我……”
白起轻笑着打断你,低声说:“现在肯叫我哥了,上午不是一口一个白起吗?”
你心说服软当然得挑你喜欢的叫啊,嘴上却不认输道:“可我觉得小时候就就喜欢听我叫你哥哥。”
白起笑了笑没有否认。他小时候觉得,哥哥的身份能让他更理直气壮地站在她身边,可是后来也是这一声声哥哥将他困在亲人的位置上半步都不敢逾越。
“哥哥。”你凑近他,“白起,我再问你一次,你肯不肯承认你喜欢我?”
“嗯。”
“什么?”
“我喜欢你。”白起的目光直直望进你眼睛里又重复了一句,“我喜欢你。”
他日复一日深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兀自烦恼担忧,为她考虑到了一切,就是没有考虑到她的感情。不,也许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不敢这样想。
终于听到他亲口承认,你觉得自己又想哭了。其实你明白白起的顾虑的,因为十几岁上才被父母半路收养,他更不敢走错一步,周围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恶意会被他接收到,他越喜欢你,做事只会越小心,不敢行差踏错一步,不想让你受伤害。
可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白起啊,你怎么会不喜欢他呢?你的父母又怎么会不喜欢他呢?你本来想找个假未婚夫刺激一下他,谁知道他竟然真的就退回去了。还好那个蠢人被白起发现了。
他无奈叹气:“以后不要拿自己开玩笑了好不好?我要吓死了。”
“嗯。”你把他拉过来坐在你身边,然后窝进他怀里。
“白起。”
“嗯?”
“白起。”
“我在。”
你把头埋在他颈侧偷偷笑。他紧了紧抱着你的胳膊,下巴搁在你头顶轻轻蹭了蹭。
“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他问。
你本来想说不用了,可是想到他这一整天受了这么多刺激,于是往里挪了挪拍了拍他示意他上来。
白起犹豫了一秒,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果断脱了外套上床躺在你身边。
你跟他说着你们是怎么商量着制造一场假车祸的,白起开始还认真地听着,可听着听着就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视线不时扫到你嘴唇,不知道想到什么悄悄红了耳尖。
你心里暗暗笑着突然凑过去眼神直白地瞅了眼他的唇,白起笑了笑,揽住你的腰轻柔地吻上去,用唇舌细细描摹你的嘴唇。
你攥着他衣襟情不自禁喊他:“哥哥。”
白起怔了下,含混地应着,灼热的吻突然疾风骤雨般落下来。
“你怎么……唔……”
他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你,很早以前,你拽着他衣袖叫他哥哥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想了好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