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4

    刘陵拿出手机,扫了一眼池东文。池东文装作没看见一样将头转向舞台。

    刘陵这才发现池东文今天戴了一副耳钉,银色的,不大。刚才她没有发现,此刻映照着舞台的侧灯,居然闪着琉璃般的光。

    “看嘛呢?”池东文问他,“你打电话给你的大儿子、是你俩的事,别招上我。”

    “我没有招你,”刘陵说:“就是觉得我今天看见的男人都特别浪。”

    池东文愣了一下,“我浪?”他反问。

    刘陵指了指池东文的耳钉,“难道不是吗?”

    池东文哑然失笑,不带风情的回敬了一句:“好像也比‘你儿子’那条紧身裤子正经点。”

    严依华那一身不正经的装扮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刘陵刚要拿起的手机又被她放回桌上。

    “又怎么了?”池东文问。

    “没怎么,”刘陵说:“实在不想和他说话。”

    “呦,”池东文说:“我怎么感觉你这脾气只会对我耍呢。”

    “什么啊,”刘陵说:“我怎么敢。”

    池东文突然痞里痞气地凑近了刘陵,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舍不得啊?”他说完之后就盯着刘陵看,又加了一句:“你是不是压根就是不想离啊!”

    刘陵没说话,池东文又说:“我觉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好的月嫂,到时候帮你看孩子。”刘陵听见这话,对他翻了一个白眼,白眼还没有翻到位,池东文又说:“然后你要找一个好的谈判专家,或者我给你联系一下我们公司的金牌销售,你让他帮你去和那个小三谈判---孩子留下,小三要扫地出门。”

    刘陵无语的拿起手机。

    池东文又说道:“这只是你第一步要做的,后面的还有呢。”

    还没等刘陵问,池东文又说:“比如我觉得你最好把你攒的钱拿出来开一个幼儿园,因为我不保证严依华是不是只会在外面有这一个。”

    刘陵刚要反驳,池东文又说:“或者开一个夜店,你当老板。这样里面的女人你可以每天亲自把控,给她们发避孕药,这样就会减少你接受私生子的概率。但是这样也有弊端哦....”

    刘陵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弊端?”

    池东文笑笑:“这样你幼儿园的生意可能会有影响。”

    刘陵:“......”

    “这样的日子好不好?”池东文挑衅似的问她。

    刘陵打开手机在通讯录里翻。

    “但是他们不是在夜店认识的。”刘陵一边翻着一边小声说。

    一字字一句句都落进了池东文的耳朵里,他还是故意大声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刘陵白了他一眼,大声说道:“我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台上的音乐已经换了,换成了一位男歌手。

    那歌手上来就介绍自己特别喜欢朴树,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唱一首《生如夏花》,没想到,那人轻触了一下吉他,琴声悠悠扬扬地唱了一首《白桦林》。

    “天空依然阴,那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她低下头,拨通了严依华的电话。

    大概只有不到两秒钟,严依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老婆,\"他说,语气着急,带着关切:“你在哪?”

    “我?”刘陵说:“我想和你说点事。”

    “你在哪?”严依华又问了一遍。

    “可以不问了吗?”刘陵说。

    严依华没说话。

    刘陵也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那现在你住在哪里?”严依华又问。

    “在雍和宫附近。”刘陵说。

    “我过去找你吧。”严依华说。

    “别,”刘陵说:“我没在酒店。”

    轮到严依华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谁也没说话。

    《白桦林》的歌还在唱,带着忧伤的气息,慢慢的在周围散开。

    “你在酒吧吗?”严依华突然问。

    “嗯,”刘陵说。

    “什么时候回去?”严依华问。

    “快了吧。“刘陵说。

    严依华说:“那你可不可以把你住的位置发给我。”

    刘陵没说话。

    严依华说:“要不我就在雍和宫门口等你。”

    “我发给你吧,”刘陵说:“当面说清楚也好。”

    又换严依华不说话。

    刘陵道:“我挂了。”

    严依华还是没有作声,刘陵挂断了电话。

    歌声正好停止。

    台下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掌声,刘陵抬头对池东文说:“送我回去吧。”

    二环还是有点堵,刘陵提前下了车,走进了小巷。

    小巷里还有几家饭店没有关门,里面的人进进出出,还有些热闹。刘陵推门进了关容和的民宿,发现关容和人已经走了,却把自己的包放在前台。

    她顺手拿进了屋。

    她刚进屋,严依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老婆我在你民宿的外面,没有门卡进不来。”严依华说。

    刘陵又起身去走到外面去给他开门。

    关容和的民宿门前弄的古色古香的,虽然是夜晚,却还是点着几串夜灯,在月色下闪着柔和的光。

    刘陵打开门,严依华就站在门口。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好似他平时喜欢的一身宽松的白T和白裤子,头发也没有打理,而是自然的垂下来。

    和刚才,仿佛换了一个人。

    刘陵闪身,让严依华进来,自己则跟在他身后关好门。

    严依华问:“老婆,你房间怎么走?”

    刘陵抬手指了一下,严依华跟在她身边,两人向房间里走去。

    进了屋,刘陵将钥匙放在桌上,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干点什么。

    “老婆,你为什么会来北京?”严依华问。

    刘陵抬眼看了一下他,轻声说:“别这么叫我。”

    严依华没说话,站在屋里没有动。

    刘陵深吸一口气,说:“我们要离婚了,不能再拖了。温馨已经四个月了。”

    严依华笔直的身子还站在屋内门口处,离刘陵不远的位置,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刘陵又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说她都找不到你....”

    “我们之间为什么要提她。”严依华突然开口说:“我们可以不提这个人吗?”

    刘陵用手戳着桌子上的电视遥控器,半晌,才一字一顿地说:“不可以。”

    严依华疾步走过来,站在刘陵的面前看着刘陵:“我们....能不能一起想办法?”

    刘陵摇摇头:“严依华,”她说:“我们登记领证只有几个月,这期间,我不知道你出轨了多少次。”

    “我没有,”严依华本能的说道。

    刘陵看着他的眼睛,他又将那些话收回去,默不作声。

    刘陵又说:“这一次,你还带回一个孩子。”

    严依华又想说什么,一个“我”字出口,却又停下。

    刘陵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成熟一点,长大一点。”她声音不大,一字一句的都敲在两个人的心上:“当温馨大着肚子站在我面前,我觉得丢人的是我。好像是我促成了这个孩子的生长,是我

    一手拆散了你们。“

    “你没有。”严依华脱口而出。

    刘陵摆摆手:“算了,别争了。 ”

    严依华说:“那天我喝多了,我真的没有想到......”

    刘陵抱着肩膀,面无表情。

    严依华过去抱她,她挣扎着要躲开。可严依华抱得很紧,刘陵费了好大劲都丝毫没有挣脱。

    “别动了。”严依华低声说:“求你。”

    求你。

    这两个字一说,刘陵愣了好久。

    她不再挣扎,任由严依华抱着他。“我上回去温馨家,她父母都蛮不讲理。”严依华说:“不应该这么说,或许就是我做错了。”他补充道:“我没有谈下来任何解决的方案,就来北京找林承泽。”

    刘陵摇摇头:“你不用和我说....”

    “不,我要说。”严依华说:“我和单位申请了学习,在集团的北京分公司培训,就从那天一直到现在。”

    “这边的领导对我印象都很好,下周一我就要回去了,所以今天晚上和培训的同事们才过来三里屯这边。”他说:“这一个月我第一次来这边。因为都是00后,而且我在这里面级别最高,一时想不出应该去哪里请他们,又想着我比较熟悉这里的环境,所以我才....”

    “嗯。”刘陵轻轻说了声:“你真的不用和我说。”

    严依华没说话,只是圈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我们可不可以不离婚。”他问。

    刘陵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温馨的孩子需要上户口。你希望你的孩子是以一个什么身份出生呢?”

    严依华还想说什么,刘陵又说道:“你说服的了温馨他们家任何一个人吗?”

    室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刘陵说:“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做了这么多,无论我做多少,结局都是一样的。”她拍了拍严依华的手臂,一下又一下,轻轻地:“如果你心里还记着我,以后不要再去这种地方了,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家。”

    月色很凉,寂静无声。

    严依华抱了她很久,直到她推开他,他才倔强的放下手。

    刘陵轻笑:“都要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固执。”她说完,就走去开房间的门。

    严依华想抓她的手臂没抓到,她的手终于放到门把手上,门默默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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