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问的倒有点意思。】

    树感觉到奇怪,陶夭自然也感觉到,这戒律堂堂主的话不能像表面那样去理解。

    这道菜很特别,薯条是第一次见是出自锦栗的手,而且还有什么时候来到这里。这个“来”字就耐人寻味了。不像是问什么时候来剑宗,而是什么时候来这里,这个这里可以说是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

    陶夭思索,树的反应在识海里出现。

    【有东西在查我们,回答时小心点。】

    “弟子会做这道菜是自己想来的,还有弟子来这个地方时……是六岁。”陶夭琢磨着,不确定地回答。

    “六岁,那就说你还没有上小学。”

    什么是小学?陶夭心里有疑惑,但面上不显,刚刚树说有东西在查,这里除了出现怪异的堂主,就没有别人。难道说这人在用法力探查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要确定还是看我是否撒谎?

    而且对方自然说出小学,就是说这是对方认知里正常的事物。而这个事物在这里闻所未闻,肯定是一个对方寻找源头联系的一个词。

    “你!你知道小学?”陶夭控制好表情,显露出惊讶和不可置信。

    【骗他。】

    同时,陶夭和树一起有这个共同想法。

    “唉,知道啊,你来这时也太小了吧,看你现在这样,估计也不会记太多事情。”戒律堂堂主一阵唏嘘,六岁还是孩童哪有什么牢固的记忆,不过小孩子就是贪吃,什么都记不住,就是记住薯条。

    他问:“对于六岁前的自己,你还记得多少。”

    “不多了,就记得薯条很好吃,还有不喜欢小学。”按照对方说六岁记不住太多事情,陶夭含糊地说道。真假参半,尝试蒙混过关。

    “小学你还没上呢,不过你估计就是爱玩。小时候你干些什么?”

    这个问题!陶夭没有想法,对方没有给那个源头地方的小孩会玩什么的线索,只能心一横,回答:“爬树。”

    陶夭看对方的表情,对方没有显出异样,依旧是怀念。

    “爬树啊,你小时候果然就是个皮猴子,怪不得不想上学。”戒律堂堂主想到自己挨打的童年。

    看样子成功了。

    【这家伙出乎意料地戒备心低。】

    “你这样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个年纪了还停在练气一层。”戒律堂堂主上下一扫,发现陶夭还停在练气一层,“你系统呢?”

    【系统?新鲜词,是什么新桶吗?这个听起来像是可以助人增长修为的事物。】

    作用就像现在玉佩里的这棵树。陶夭继续延用真假混合的方法。

    她露出苦恼的表情:“它没有多管我,带我来这后说让我自己看着办。”

    “这么不负责任?”

    “对啊!”

    树怀疑这是在内涵它。

    戒律堂堂主停顿了一会说“你这也太惨了吧。”

    “不过不用担心,哥哥在这,哥哥来这时是二十八岁。”戒律堂堂主想眨个左眼显示自己的风度,但感触到眼前蒙着的黑布就眨了个寂寞。

    “……”陶夭沉默,戒律堂堂主在剑宗待了上百年,每次抓人都是让人觉得自己踢到一块铁板,且剑宗人背地里亲切地喊他为铁老头。

    【呃,这人一副老相怎么自称哥哥。】

    树也忍不住吐槽。

    “嗯,有哥哥在,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陶夭装得像个纯真少女。

    而对方明显受用这一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道:“相信哥哥,来到这地方我们就是一体的。”

    他似乎想到什么说:“除了我们,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还有一人也是跟我们一样。”

    陶夭抬眼看去,歪头表示询问是谁。

    “锦栗。”戒律堂堂主说,“你应该认识她,今天她被人捅了个对穿。”他左手不断摩擦右臂,似乎在感叹被剑直直穿过得多疼啊。

    “竟然是这位锦师姐!”陶夭惊讶,心里却跟树说这锦栗在坞门的行为或许也是系统所引导。

    “她可厉害了,来之前是大公司CEO,白手起家。哪像我,我就一个普通员工,噢,现在还多了一个六岁孩童。”戒律堂堂主尴尬地挠了挠脸,“你叫我赵哥吧,不用循着这剑宗的礼来喊,咱们不讲究这些。”

    “赵哥……”

    “嘿,听起来,自己就像有个妹妹一样,来到这里我还彷徨一段时间,幸好有锦姐和你。你之前的名字是什么。”

    听着对方他乡遇故知里的开心,陶夭垂眸:“我之前就是叫陶夭,我……不想改名字。”这是骗人的话,在村子时叫作招娣,上山时才被改成陶夭。

    “这好啊,锦姐说是新一段开始所以就没有要自己的旧名了,但我还是觉得自己不叫这个,还是姓赵好。”赵哥笑道,“你可能没学过这句诗,独在异乡为异客。”

    他想到什么又道:“要不我之后告诉你一些有关咱们那边的东西。”瞅了眼盘子里的薯条,“薯条不错,但少了番茄酱,要知道没有这个,薯条就没有灵魂。”

    【薯条,番茄酱,番茄还能弄成酱?真是稀奇古怪的想法。】

    的确是很难想到的事情,陶夭答道:“好。”

    跟赵哥挥手,对方还说着稀奇古怪的语言,古柏,私有呢态。

    “锦栗要师姐脱离坞门是因为系统,这个回答你满意吗?”陶夭说道,之前树说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答案来了。

    【你打坐。】

    陶夭依言,闭眼。

    睁眼,进入到泥土,一棵树,白色的空间。

    树摇摆着身体。

    【你过来。】

    陶夭走近,发现树出现异样。昨天看还是扭曲的光秃木棍……

    “你冒芽了?”

    【对,不要掰!看我的脚!】树惊恐。

    除了树的异样,树的根部之前是泥土,现在是一个小水潭。陶夭蹲下用手舀水。清凉带着寒意,跟外面晨间的山泉差不多。

    【你喝一口。】树说。

    “喝一口就进入练气二层?”陶夭不信就那么简单。

    【对。】

    陶夭想了想问,“这是你的洗澡水吗?”

    树沉默,树无语,树大吼。

    【不是,这是树汁!】

    “我出去喝?”

    【你在这喝也行。】

    陶夭双手摊开舀水,往里喝一口。

    这水喝得也像外面的山泉,冷且无任何滋味。陶夭眉微蹙,没有什么变化,这树莫不是还在框她,等下把它新冒出的芽都掰了。

    【你不要着急,看,现在不就出效果了吗?】

    突兀间,陶夭觉得自己似一个被吹起的鼓,一道道猛烈的灵气不断冲刷体内的经脉。本来身子是筛子,但这股灵气不像往常那样跑出去,而是有意识地把筛子的洞进行修补。

    陶夭打坐,吸气吐气,闭着眼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攀上藤蔓,绿色的藤蔓爬到膝盖就转去往一边与另一头的藤蔓相交纠缠,圈成一个圆。这样看就像把陶夭收进一个藤蔓编织的圆篮子里。

    树静静看着这一幕。

    *

    陶夭再次睁眼时就看见在屋内的纪明哲。

    纪明哲上下观察:“你到练气大圆满了!”

    陶夭则不适应地抬手,自己的身体很轻盈,身体内的气田大了不少,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储存灵气了。

    十年找自己进步的法子,心心念念,而当这一刻来时,猜想中会很兴奋,但好像……陶夭翻看自己的手掌,好像也就这样。她现在更好奇那棵树到底什么来头?

    纪明哲则比她兴奋许多:“你现在再冲破筑基这一关,进入筑基后就可以上藏剑山找一把适合自己的剑,找到剑就可以磨砺剑意。”

    突破筑基,这或许还远着呢,谁知道那秃头树还想要她干什么。

    陶夭跳下床,整个身体轻飘飘,说道:“先不说这个,你打听消息打听得怎么样?”

    纪明哲说:“信息跟瑶铃说的大差不差,一场水雾里出现连绊门那人的呼救声,雾散去后,就看到受伤的连绊门人和站着的入魔的师姐。不过新鲜的话可能就是有人目睹夏师姐跟这位粉衣女子曾见过面。”

    “是在门派大比时吗?那时很多人都在,见过面也是常事。”

    “不是,那人说夏师姐跟粉衣女子见面是在一个云遮月的时候,当时他路过,远处依稀看见两人,一个黄衣一个粉衣,等月亮出来,有亮光时,就只剩穿黄衣的夏师姐在,他就跟夏师姐打招呼。而那人猜师姐可能跟粉衣女子是宿敌,所以在台上报私仇。”

    “不应该啊,师姐可不是这么鲁莽的人,更何况还是入心魔。”

    纪明哲:“心魔可不是闹着玩的,当时一定是发生什么,或者那晚发生什么,让夏师姐产生心魔,而比赛时心魔入体伤人。”

    “如果能进戒律堂就好了。”陶夭感叹。

    如果能问当事人肯定是更好,但锦栗那边不给见,夏有晴又被关着。

    要不从那个奇怪的赵哥入手,从这中拿进入戒律堂的凭证?毕竟他现在是戒律堂堂主。

    正在想时,一只纸鹤飞进窗。

    纸鹤多用来传书信。

    这个罕见,陶夭想,别人找她一般都是本人亲自过来,而找她的又没几个人。那么久了,从来没有一只纸鹤飞进过土屋。

    而这只纸鹤似乎触动纪明哲的某条神经。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陶夭:“你背着我找人!”

    那神情是丈夫亲眼看见妻子出去寻欢作乐时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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