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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诡事 乱我心神

    艾敬的嘴唇抽搐了一下,稍微舒缓的情绪又变得紧张起来。眼神局促地望着骆奇和小天的背影,深深的吸了口气,紧跟着下了车。

    桥上负责现场排查的民警跟骆奇打了声招呼,就向他讲述了大概的情况。

    “桥下的负责打捞的同志已确定确实是一具女尸,现在温度有些冷,人冻在冰上不好处理,我们已经汇报给了市公安局的同志,他们稍后过来。”

    “好的,辛苦了。有什么需要协助的么,我让小天去下现场。”

    “那太好了,冰太厚了,小天下去跟其他同志一起去凿冰吧。”

    说话,小天便穿上防护服,系上安全绳。坐上吊车缓缓下去了。艾敬则留在骆奇身旁,一个人瑟瑟发抖。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警车旁边,下来一位30岁左右戴眼镜的女性,她下车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踮起脚尖左右张望,焦急地在寻找什么人。在发现目标后,她大喊一声:艾敬,便径直朝那个方向快走过去。

    昨晚同宿舍的女生联系不上艾敬,于是给李老师打了电话。正在她们焦急联系艾敬的时候,导员李老师接到了艾敬的来电,并告知了她事情的原委。李老师接到电话,便匆忙赶过来。

    导员抱了抱双手紧紧蜷缩在一起的艾敬,告诉她:“别担心,我陪着你。”艾敬的眼神再次恢复清澈,狠狠的点了点头。

    寒暄了两句,导员与骆奇点头示意了下,两人单独聊了几句。

    “警察同志,请问艾敬同学现在可以跟我回学校了么。”

    “还需要再等一会儿,市局的同志待会儿过来询问案情。就简单几句话,不用紧张。”

    导员忙忙点头。“好的,我们全力配合,我陪艾敬在这里继续呆着。”

    “麻烦你们了”骆奇看了看艾敬,停顿了下,又说到:“这孩子啊,八成是昨晚上受惊吓,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如果有时间的话,建议你们带她去做下心理疏导。”导员满口答应,两人一起看向惊魂未定直勾勾望向湖面的少女。

    12月的津城,寒风凛冽,万物凋零。刺骨的北风卷走空气中仅剩的热量,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仿佛胜利者的微笑。只有湖面上传来的凿冰声时而清脆,时而沉重,在呼啸声中发出嗡嗡的回响。

    也许是时间太久了,也许是风太大了,冻得人直打哆嗦。原来还人头攒动的桥头逐渐变得冷清。看热闹的人刚准备离开,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讲起关于这位女性的话题。随之而来的谣言和唏嘘声在人群中传开,人们又重新聚拢到一起。

    “马上该过年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哎。”

    “听说了么,据说是一个大老板养的小三,怀孕了,让原配找人给做了。”

    “听我老姑奶奶说,是他们村一个女的跟人跑了,结果那个人赌博欠债,还不上债拿这女的去抵,这女的偷偷跑出来了。”

    “这种人,真是活该!”

    大家听完仿佛跟真事儿一样,有的叹气,有的厌弃,有的嘴角微扬仿佛“替天行道”一样,认为那个她们完全不认识的女子,死的理所应当,死的符合天道。

    人们宁愿相信道听途说,将受害者,尤其是女性受害者,绑在道德的耻辱架在火上炙烤翻滚。看吧,诋毁一个女性最好的方式就是败坏她的名声,即使死了也不放过。

    寒风中,纷纷扬扬地雪花向桥面俏皮地撞了一下,又迎着风翩翩地飞向湖面那抹红。那抹红色好似镶嵌在空旷荒凉原野上的珠宝,鲜艳之下,谁也不知道这个“宝石”到底藏有多少秘密,她经历了哪些痛苦,为什么以这种凄惨的方式离开世界。她是谁?那个暗影又是谁,他现在哪里呢?

    周遭因为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变得热闹,艾敬朝人群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当她准备反击的时候,一个低沉又有力的声音从角落传出......

    “造谣可是违法行为,你们是今天打算跟我一起去派出所么。大爷,您不锻炼去啦?大妈,您再不走,超市的鸡蛋都让人抢光啦。还有你,年纪轻轻的瞎说什么,你认识被害者么,你要认识就跟我走一趟做个笔录。还把你老姑奶奶搬出来了,真当这是你们家炕头呢”。

    被骆奇奚落一顿的人们顿时变得哑口无言,悻悻然准备离开。艾敬向骆奇投去敬佩的目光。

    小天粗喘着大气,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冰碴和木头的碎屑飞溅。接近半小时了还没有完工,他停顿了一下,索性将帽子和外套一摘,将凿冰的节奏加快,凿向冰面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咔嚓一声,随着最大的冰块断裂,那个将头深埋在水下的人身体被翻过来的瞬间,大家都愣怔住了......

    小天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桥面的师傅,拿起对讲机跟师傅说:“师傅,确实是一具女尸。着红色戏服。跟刚才那个大学生描述的基本一致。但她的脸上有个面具,感觉像,小天停了一下。”

    “像什么?”

    “不像现代人,像从古代穿越过来的。虽然盘着的头发有些凌乱了,但能看到有发钗,衣服也像古装剧里的,鞋子也跟咱们的不一样。”

    骆奇工作这么多年,虽然一直在一线做些鸡毛蒜皮的工作,但前几年确实也参与过一些刑侦的工作,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

    “先上来吧。”

    师傅挂了电话,向一旁的女孩走去。市局的同志跟艾敬已经沟通完。

    “你们可以先回去了,回去好好休息,如果再有想起来的事情,随时与我们取得联系。”

    导员拉着艾敬说了声谢谢准备离开。艾敬看了下湖面那个女人,表情凝重的跟骆奇说:“警察叔叔,请问你们最后会怎么处理呢,到时候可以告诉我么,我想去悼念一下。”

    “这个我还不能给你确切的答复,现在封路了,你们估计也不好打车。要不这样,待会儿小天上来,我让他把你们送回学校。你们俩互相留个联系方式,有问题随时沟通。”

    “好的,谢谢警察叔叔。”

    太阳在躲避了一上午的大风后,终于不紧不慢地赶在中午前来上班。不知道是不是银河集团到年终需要降本增效还是年中的时候散热过度,导致大盘超支。为保持成本可控,只能在年底减少支出。(好吧,笔者是位资深社畜,我不小心暴露了本体。)

    总之,与以往毫无吝啬相比,它今天竟然意外地学会了开源节流,向大地投射出一点点热量,整片大地被一股苍茫的氛围笼罩。

    导员李老师在听艾敬讲完之后,对她关于“暗影”的事情将信将疑。她心疼的看着这个眼下看上去神志不清的女孩,心里想:“看来刚才骆警官说的没错,我确实要带这孩子去看心理医生了。”

    艾敬从李老师的眼神中读出了李老师的态度。她不再继续说,转头看向窗外,沉默地像只归笼的兔子,安静之下,内心全是慌乱。

    “为什么大家都不信我,她们是不是都把我当成了疯子。”

    小天从车内后视镜撇了一眼艾敬,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冷峻的双眸瞬间流露出关切。

    “冷不冷,我把暖气温度再调高一点吧。”小天说着把暖气调大,又打开了电台。电台的那头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最近,网上流行一个话题,那就是回到过去。一种新的理论认为,过去、现在、未来是可以相互影响的……

    数学家兼物理学家的赫尔曼·外尔于1949年如是写道:“客观世界仅仅是存在,并没有发生着什么。”

    也就是说,时间并不流逝,过去、未来和现在一样真实。宇宙就像延展在空间中那样也延展在时间里。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想大部分人都会去买房或者黄金吧。

    如果我回到过去,一定会勇敢的去追当年喜欢的女孩。我现在就是后悔啊,如果当初勇敢一点,也不至于现在成为一名大龄剩男。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你回到过去,一切可以重来的话,你会选择为你曾经“后悔”的事情做出改变么?

    当然,从现在来看,我们既不能回到过去,也不可能改变以前的选择。

    当你在埋怨曾经“年轻的自己”时,请不要忘记,也许那个决定,已经是你当时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了!

    所以,不要站在上帝视角,去严厉地苛责曾经弱小无助可怜的自己。

    毕竟我们一生就是要在红尘中翻滚。这些经历都是我们人生中浓墨重彩不可复制的风景。此去,山高水远,我们一路同行。

    下面送上蔡琴的一首老歌《点亮霓虹灯》”

    “点亮霓虹灯疲倦的眼神不会那样沉

    我的梦  依然在红尘中翻滚”

    蔡琴的歌声娓娓道来,句句没有悲情,却声声都是悲情。

    雪花落到车前窗玻璃上瞬间融化,凝结成晶莹的水珠,顺着车窗滑下。汽车穿过过赫海大桥,朝着学校的方向奔驰而去。

    津城一共有16个区,除了宁海、柳青区距离较远,其他市中心的行政区距离都比较近。

    赫海大桥位于三区交界处,一头连接津北、西辰二区,一头连接着整个南城。

    沿着赫海大桥一路向北,下了大桥继续直行就到了津北区,往西再跨越解放桥,就到了西辰区。

    而赫海大桥的另一头就是事发地所在的天纬路,也就是南沽区。在南沽区的东南方向则是面朝大海的天港区。

    艾敬所在的美院,就在赫海大桥旁边,属于津北区。20世纪初,中山路、地纬路、天纬路一带,是中国教育的发祥地。这里集中了师范学堂、图书馆、美术馆等文化和教育机构。

    津城美术学院的前身就是女子师范学堂,很多近代名人都曾在此读书。美院就位于中山路,紧邻赫海,整个校园就仿佛是个大型的建筑艺术品。

    中山路有一条艺术街区,分布有户外展厅,与赫海大桥旁边的摩天轮交相呼应。充满了浓郁的艺术底蕴和浪漫氛围。

    它们共同形成了津北城市景观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车辆停在了学校门口,艾敬和小天道谢完,跟着李老师回到学校,直奔校医务室。在经过1个小时的心理疏导后,艾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

    冬季下午的阳光着实有些短暂,刚刚还有微光的天空,现在已变得暗沉。艾敬看了看她那摔得细碎得手机屏幕,上面显示16:20。

    这时手机收到一条推送:今夜明晨雾气浓重,将迎来大雪或大到暴雪!“下吧,下吧,越大越好,最好将一切都掩埋封存。”艾敬幽幽地说到。

    艾敬站在窗前透过昏黄的路灯远眺,眉头紧皱,眼神迷离,若有所思。她想起那个冰上的女子,心生悲悯。

    这个女孩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呢,为什么会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呢?如果我能帮到她就好了。

    可是,我对这个女孩一无所知,我跟她萍水相逢也只是以她的惨烈收场为代价。不知来时路,怎识路归途。

    天地皑皑,禅院深深,不远处的大悲寺在雪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肃穆。

    这座坐落在市中心的禅院,是津城最大的寺庙。寺前终日香火缭绕,晨钟暮鼓梵音空灵。

    艾敬闭上眼睛,虔诚的许愿:“如果真的有轮回,希望引路人可以为她指明一个新的人生之路。再重来一定要做一个快乐的女孩,平安幸福度过一生。”

    在路灯和白雪映衬下的下,昏暗的宿舍稍显明亮。光影若隐若现,艾敬紧绷焦虑的内心变得平静。长长的睫毛下藏着的心事在那一瞬间都疏散。

    一种久违熟悉的声音冲进她的耳朵,艾敬睁开双眼,看向禅院。飘舞的雪花带着她的殷切祈祷飞向禅院的方向。

    艾敬身上的枷锁和压力在此刻,得到释放。她的心灵稍作安放,在一阵阵暮鼓声中很快进入梦乡。

    夕阳西下绿野人家,荷花羞玉颜。

    一个妙龄少女坐在池边看鱼儿嬉戏,旁边的侍女一手抓起一把吃食,洒向水面,鱼儿跳动追逐。侍女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清脆的像一朵美丽的铃铛花。

    少女看的入迷,眼中笑意弥漫。清风拂袖,她温柔得像水中浮萍,一颦一笑间尽显娇俏。

    “墨雪姐姐,二哥来信啦,之韫姐姐有喜啦,我要做叔叔啦!”

    欢乐跳脱的声音从庭院深处的书房传出,一个身躯凛凛,气宇轩昂的男子从阳光下走来。他步履轻快,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少女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眼含柔情.......艾敬好奇的也向男子的方向望去,却始终看不到那个人的长相。

    突然天空闪过一道白光,艾敬用胳膊挡着光,紧紧的闭上眼睛。

    当艾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半跪在湖边。一袭红衣被水打湿,衣角沾满了泥点,头发凌乱地披散,与泥水雨水粘连,紧贴着脸颊和头皮。

    鲜血顺着嘴角淌下,低落到雪地上。雪花与血水融合,凝结成剔透的红色水晶。她嘴唇鲜红似火般明艳,眼睛噙含泪水,大珠小珠般滚落脸颊,痛苦狰狞地看像湖面。

    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确切来说,是吓呆了。

    此刻,一个同样红衣打扮的女孩,双手捂着腰,踉跄着向后退,红衣被血再次晕染。

    金色面具下这个女孩的眼睛充满血丝,突然仰天大笑,然后一个踉跄摔倒在湖里,溅起水花,打湿了她的脸颊和头发。

    她恶狠狠地看向湖边那一抹嫣红,用尽全力发出最后的嘶喊:“我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苏墨雪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说完,意志坚定地转身投进湖里。

    湖边的艾敬哪见过这种场面,慌乱的朝湖面喊:“桃叶,不要啊,桃叶,桃叶”她声声的呐喊并没有回音。

    她手持带血的短剑做用力起身状,但纤细曼妙的腰身早已不堪重负,在经过一番无果的挣扎之后,艾敬全身摊在地上,手无力的扶着短剑热泪盈眶。

    我为什么会流泪呢?这是梦么,为什么这么真实。

    荡起涟漪的湖面,现在变得异常平静,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飞溅起泥水,一个少年向她疾驰而来。艾敬突然眼神犀利,警惕之余,将地上的短剑拔起。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越靠越近,艾敬紧绷的情绪稍显舒展。受伤的身躯早已没了力气,她手一垂,短剑跌落在旁边的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艾敬突然睁开眼,迷迷糊糊之中,两个朦胧的声音从旁边传出。

    “哎呀,你小点声啊,艾敬刚睡下。”

    “知道啦,我本来想给她洗点水果的,谁知道不小心碰掉啦。”

    一个女孩慌乱地将掉在地上的不锈钢大盆和撒落的水果捡起来,转身径直走向洗手间。

    艾敬向外侧躺了下身子,发现泪水早已浸湿了枕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像一个巨大的疑团向她翻滚而来,追得她喘不过气。艾敬感觉到冥冥之中总有一种力量在引导她,她试图从最近发生的诡事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却发现自己毫无头绪。

    一时间,这种沮丧的情绪在心头挥之不去。她眼看着自己即将坠入深渊,却不知道如何解决。

    脑海里有无数个问号,却不知道该说给谁听。我为什么会穿着跟这个女孩同样的衣服呢,她跟我是仇人?是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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