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有些闹心。
先是在公司楼下瞧见黄敏君和金黄杀马特见面，然后带她回家，又在胡同里撞见秦多多和铁公鸡亲亲热热。
这还问什么意见。
直接全打包送回乡下去。
王华看了眼面色绯红的秦多多，又看一眼眼神乱飞的黄敏君，突然想哭包了。
大女儿虽然眼泪多，但是真省心。
“回去收拾下行李，跟你们小舅回乡下看姥姥姥爷去。”
那岂不是说不用再去上班！
黄敏君抢先点头，“我现在就去收拾。”
她顿一下，“妈，我上班的这几天工资，你记得发给我。”
“……少不了你的。”王华没好气道。
“嘿嘿，谢谢妈妈，二姐走，我们去收拾行李。”
黄敏君伸手去拉秦多多，却被避开，脸色有点不好看。
秦多多忽略她，犹豫半天才向王华说出心里话。
“妈，我想在帝都等通知书。”
“家里有李嫂，你通知书一到让她给你消息。”
“借口。”黄敏君气哼哼地向王华告状，“妈，我看二姐单纯就是不想见姥姥姥爷。”
秦多多皱眉道，“我没有，我只是……”
王华抬手打断秦多多。
“你二姑闹离婚，折腾得你爷奶情况不是很好，你要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回去看看他们。”
老人见一面少一面。
当年嫁给秦万，原身没少受婆婆闲气，却不阻止孩子亲近爷奶。
黄敏君看秦多多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就来气。
装什么呀。
她想回黄家看爷爷奶奶，妈妈还不让呢。
“二姐，你不回去，再有人来找妈妈麻烦算谁的？之前可就差点害得妈妈坐牢呢。”
“我又没说不回，管好你自己。”
秦多多清楚地知道，妈妈喜欢孝顺的孩子。
她答应下来，不理跳脚的黄敏君，转身回房间去收拾行李。
回到房间，秦多多想了想，走到座机前，给叶明赫呼机打个电话。
等了几分钟，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
秦多多接起来，就听到叶明赫的声音。
对方直言，“上门拜访的日子可能要推后，我家里出事要回去一趟。”
秦多多听了，松下一口气。
……
王华着实被明渊追着哄了好几天，流水般的礼物不停往家里送。
她依旧摸不清楚明渊心里怎么想的，却懂见好就收。
王温临行前，给家里打电话说回程日期，顺嘴提起明渊有回乡下办婚礼的意思，可王华不答应。
随后接到王母电话轰炸的王华：信你给鬼是顺嘴。
老六可真是个老六。
“妈，我再办酒该惹众怒了，我都收过两次份子钱了。”一婚二婚都是在家里办的。
“你差那点钱？你没钱你娘给你掏，来人不用上份子，直接空手吃席。”
王母说得霸气，当场拍案定板。
“别说是五婚，你就是八婚十婚，正儿八经结婚领证了，都办，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去给收拾嫁妆去，赶紧回来啊。”
王华听着话筒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明渊拿下手下，笑容满面。
“阿华，我觉得给岳母备的见面礼该再厚上几成。”
“笑笑笑。”王华恼羞成怒，“这么短的时间，婚礼要是不合我意，小心我跟你闹。”
明渊将人拥进怀里，亲了亲她长发。
“我不会再给你八婚十婚的机会。”
于是，明渊更忙了。
哈城离得远。
明渊照顾王华身体，为保证路途舒适，申请了航线直接包机。
悄悄连包几天，运送婚礼所需。
只跟王华说最后一天的日子，定为回程日。
直到临出发前一天，连着好几日没见到明渊的王温就很担心。
“他忙成这样，明天真能一起走？别到结婚的日子新郎不在。”
“那就不结，我都五婚了，本来也没打算大办。”
王温难得为明渊说一次话，“话不能这么说，体谅一下妹夫，人家头婚呢。”
“……”
王华被说服了。
其实她也是第一次。
“那还是得热热闹闹的办。”
王华站起身，去公司找明渊。
他正在会议室开会，透过玻璃墙，就瞧见围着办公桌的十来号人都黑着脸，气愤得不行。
“你们最近项目不顺？”
王华拉着领路的秘书询问。
秘书一脸颓色，“前期很顺利，只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赶在公司之前拿走其中一块地皮。”
王华估摸就是明渊提过为难的那块地皮。
“对方不愿意卖？”
“愿意卖，但是不要钱。”
“想参与项目里。”
王华看秘书表情，就知道她一语中的。
说来明渊要资金有资金，要背景有背景，之前几个项目都是自己拿地自己开发，没让外人搀和。
这是有人眼馋了。
秘书突然好奇，“王董，您在羊城开发楼盘，征地时有没有遇见过这种问题，都是怎么解决的？”
王华扫一眼会议室，跟着秘书去了明渊办公室。
她说：“看求什么了，求财是最好解决的。”
“还真是，不过也看人，我们遇见这个就很不要脸，对方只圈了十几亩地，因为位置关键，就狮子大开口要占项目三成利。”
“谁啊。”
“侯海，不知道王董听说过没。”
“他啊。”
明渊推门进来，正好听见这句。
“阿华认识侯海？”
王华点点头，“在羊城打过交道，他老丈人姓乔，在规划局位置很高，很容易就能从家里知道哪些城市在规划，哪条接到要拆迁，他会在消息散出去之前，去低价买进地皮或房屋，赚拆迁差价。”
王华在羊城碰过他，想当钉子户，不过最后没成。
明渊皱起眉头，“乔局长膝下不是只有两个儿子。”
“乔老头下放时为日子好过，跟当地一贫农女儿结婚，俩人生了一个女儿。”
“是吗。”明渊讥笑道，“我有一位堂哥，在规划局工作，经常说他领导夫妻恩爱，没少被他爱人当成榜样，让我堂哥跟着学习呢。”
王华歪在沙发上，单手撑着头。
她猜测，“乔老头退休，你堂哥是不是有可能接班。”
明渊恍然。
组织部看好的下一任接班人，还真是他堂哥。
“我还听说，乔老头最近正在到处找关系，想让他林业局的儿子调到规划局。”
“这是想让明家在权和钱中选一样。”
心思转瞬，明渊有了取舍。
“地不要了。”
十几亩地的影响，比不过堂哥未来的前程。
“没准，人家单纯想要钱呢。”
乔老头要是愿意为堂哥讲话，换项目三成利也是赚的，但是他把自己儿子往规划局弄就很玩味。
明渊摇头，“如果侯海真是乔局长的女婿，那乔家就是颗雷，碰不得。”
他将原先的设计图找出来，吩咐秘书。
“让刘师傅重新规划吧，避开没拿下的那块地。”
“等等。”
王华喊住人，笑眯眯地喊了声明总。
“要是我拿到那块地，合作吗？”
明渊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如果是阿华，自然没问题。”
“那收拾一下，今天陪我。”
秘书就眼睁睁看着自家老板被人勾走。
“那还去找刘师傅吗？”
明渊没听见秘书的呼唤，全程由王华安排。
半个小时后，他被王华按着躺在美容床上。
“阿华？”
王华喊来一排人，各个都是明眸皓齿的美人。
“来，挑一个吧。”
“……”
明渊坐起身，胳膊圈住王华，握住手腕揉捏。
“阿华来？”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目光着重放在衣服上，跟王华咬耳朵。
“这制服阿华穿来肯定风姿更甚。”
王华小脸发烫，凶了明渊一眼。
“你快闭嘴吧，给你机会大保健还不好，话这么多，剥夺你享受的权利。”
王华把美容师们赶走，店长来了。
“王董，您约的人到了。”
“这就来。”
王华掰开明渊的双手站起来，瞅见他眼底一片青色。
“我还要一段时间，你在这睡会吧。”
王华吩咐店长别来打扰，留给明渊一室安宁，转身去到隔壁间，房间里等待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微胖妇人。
幽静的房间里，两人往椅子上一躺。
美容院一套全身项目下来，王华加价两成买下地皮。
出了房间，侯海和明渊已经等在门外。
不同的是，侯海苦着脸，明渊面带微笑。
侯海：“明总你不厚道，生意场上的事谈不下来就回家喊老婆，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明渊：“谁让我爱人比我厉害。”
侯海：……你还挺骄傲。
等看清王华那张脸，立马倒退三步。
这还有什么不懂，他老婆肯定被这女人给套话了。
想到老丈人退休在即，只能咬牙把手里的地卖掉。
他同情的看眼明渊。
“那确实。”
厉害死了！
王华视线在明渊脸上多停留两秒，睡过一觉醒来，人明显感觉精神不少。
挽着他去到大厅休息区，店长已经将合同准备好。
侯海原本还跟明渊碎碎念，等瞧见合同上的转让对象是王华名下的地产公司后，便闭上了嘴巴。
乖乖签字，然后拽着跟王华聊上瘾的老婆赶紧走。
等送走侯海夫妻倆，明渊笑看着王华，很好奇。
“阿华以前和侯海合作过？”
王华摇摇头。
单纯就是侯海想在拆迁区里当钉子户，原身不惯着他，直接高楼封死他那一块地，至今还烂在侯海手里。
想卖原身都不买了。
……
真夫妻，明算账。
王华又当起甩手掌柜，让羊城地产公司派人来谈合作的事情。
明渊顺利安排好一切，隔天跟着大部队登上飞机。
一行人加上保镖，直接将五十二座的飞机塞满。
飞机起飞时噪音很大，王华整个人像是浸润在汽油里，有些晕。
想要杯热水，就看乘务员拎出个大热水瓶。
极具年代感。
中午降落在哈城，飞机梯子还需要乘务员手动搬下去。
明渊观察着王华的脸色，让保镖去帮忙，随后拥着人半抱半扶地下飞机。
“好点没？”
室外的空气清新通透，王华软绵绵的双腿踩在地面上，人才算活过来。
她点点头，回头看二三四精神奕奕的模样，幽怨地看了眼明渊。
“你说你要是十八岁校园文的男主该多好。”